《[鼠猫]帝国少将》荷潋

50、陨灭

　　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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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历2021年，帝国小组在重返联盟后的首次星际模拟侦查中一败涂地，帝国双璧展昭、白玉堂失踪，同行贵族子弟柴斐、王允、庞昱无一生还。

　　消息传回国内，上下哗然，只是按照按照帝国联盟心照不宣的惯例，对星际侦查演习中的意外伤害不做追究。

　　当晚，赵祯舍弃帝国军校，命令军政司前往辽帝国交涉。

　　三天后，军政司带回柴斐、王允、庞昱三人尸首，同时将小组所使用的星舰残骸带回。

　　五天后，军政司下辖机构“智能研究所”提取星舰残骸上的芯片数据，复原出一段视频，却并未对外公布，而是直接封存。

　　一周后，流言四起，直指白展二人。

　　辽帝国皇宫西北角，有一座高耸入云的高塔建筑直冲云霄。

　　高楼周围被重兵把守，大多是很少有发情期的Beta。

　　叶静齐走进大楼，被冲入鼻尖的信息素熏得皱起眉头，他慢条斯理地戴上手套，走进电梯，在十七楼停下。

　　红色的灯光贴着墙角亮起，令人难以忍受的气味消失，只余一丝很难捕捉到的苦橙花信息素。

　　“怎么回事？”叶静齐问跟在身后的医生，这么多天过去了，展昭的信息素还是这样浅淡，放在其他人身上，几针药剂下去，早就比发情期还夸张了。

　　“殿下，从展昭的数据分析来看，他和一般的Omega没有区别，只是体内封闭剂的药效没有完全消失。”叶宛盈输入密码，打开第一道门。

　　叶静齐停下脚步，“他不是被标记过了吗？”既然被标记过，那么说明封闭剂这玩意没用。

　　“殿下，他在星舰上失控是因为我们根据情报伪造白玉堂的信息素气味，但是信息素只能相仿不能相同……。”

　　“你是说，他进入发情期需要的是白玉堂这个诱因？”叶静齐站在玻璃幕墙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展昭，“有意思。”他生平第一次见展昭这种看人不看信息素的Omega，一个和Alpha一样强悍的Omega。

　　他示意叶宛盈打开门，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生命体征检测器，躺在床上的人和这座楼里的很多Omega一样，穿着利于检查的宽大病号服。

　　叶静齐走过去，居高临下地看着展昭，他是辽帝国王储，很少有机会亲自参加联盟友谊赛，却也知道展昭的大名——一柄温柔的帝国之剑。目光检阅一般落在展昭的手腕上，白皙的皮肤下是青色的血管，腕带上的标识代表着他的序号“001”。

　　展昭睡觉的姿势很端正，双手护在胸前，往上是形状好看的锁骨，接着是比前些天要瘦削的下巴，然后是饱满的唇瓣，可惜这会儿有些苍白，长长的睫毛似安静沉睡的羽蝶。

　　“宛盈，你说如果只把他当做‘尊武计划’的实验体是不是暴殄天物了？”叶静齐俯身，凑近展昭，闻到比走廊里更浓郁的苦橙花信息素，情不自禁地探进展昭后颈，揉捏那处腺体，“或许我应该把他接回寝殿，让他自然怀孕……嘶。”

　　“殿下！”叶宛盈失声喊道。

　　“别动，他也别动，否则……。”

　　叶静齐依然保持俯身的动作，他距离展昭不过一个手掌的距离，可惜只靠营养针剂维持生命的人丝毫没有任人宰割的自觉，琥珀色的眼睛平静得像一汪海，如果不是他的脖颈动脉上正抵着针尖，完全看不出床上的人有多危险。

　　展昭强忍住不适，身体的酸软不是最重要的，令他恶心想吐的是叶静齐蛇信一般潮湿、黏腻的目光，他警告地看着叶静齐，左手努力握成拳按住床板起身，粗粝的针尖始终不曾离开叶静齐的颈动脉。

　　展昭看向叶宛盈，“把门打开。”

　　“展昭，我们不如好好聊一聊。”叶静齐双手举高，被展昭逼到门边。

　　“闭嘴。”展昭果决地把针尖刺进叶静齐皮肤里，“你再多话，我不介意让你听听失血的声音。”

　　叶静齐有点意外，情报看来不是全部正确的，最起码没有告诉他，展昭可以在躺了四天后还能起床威胁人，也没有告诉他，展昭明明长着一副没有攻击力的相貌，下手却专挑要害。

　　“你不想知道，从星舰坠亡到现在已经过了几天吗？你不想知道，白玉堂……。”

　　“白玉堂”三个字让展昭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

　　接着，强烈的刺痛从颈间传来，叶静齐不得不偏过头去，他咬牙，骂道，“混蛋，还不动手。”

　　这一声让展昭瞬间清明，事实上，他一刻都没有松懈过，针尖怼进叶静齐颈动脉的刹那，一股强烈的电流从手腕处传来，沿着手臂直击心脏，针管掉落在地，他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却依然无法抵挡左胸腔里的麻痹与痉挛。

　　“呵，”叶静齐冷笑，亲自走过去，按动按钮，加大电流量。

　　“唔。”展昭冷汗直流，咬紧牙关，将痛楚与□□咽回肚子里，可是生理反应无法控制，只能蜷缩在地上不住抽搐。他眼前一片模糊，他不是专司情报的，没有做过这类训练，但他背着包老师偷偷尝试过，这远远不是他的极限，可是……他在昏昏沉沉中意识到，他大概已经被关了好几天，粒米未进，不，不仅如此，他曾在分化成Omega之后，系统的研究过身体构造，他比谁都熟悉自己的身体。除了电流，还有其他东西，其他不知名的药剂在身体里肆意逃窜，击溃了他引以为傲的自控力。他绝望地发现自己无法掌控身体，就像公孙不止一次的警告他——抑制剂不是救命稻草，不可没有节制的使用，否则副作用积累到一点的程度，会在瞬间击垮你的身体。

　　他很少闻到自己的信息素，因此当浓郁的苦橙花侵入鼻尖的时候，他努力将自己缩成一团。

　　“殿下，快住手。”叶宛盈发现展昭瞳孔微缩，蹲下来上前查看，片刻后，嗓音有些发涩，“他已经无力反抗。”

　　叶静齐嗤笑，俯身勾住展昭下巴，确定他没有威胁性之后，将他抱到床上，手指按住展昭右腕，腕带标识下是一枚芯片，一枚可以连接电流的芯片，“展昭，你要搞清楚你的境况。”他拍拍展昭的脸颊，让展昭看向自己，“趁我心情好，我可以回答你几个问题。”

　　展昭双眼失神，唇色青白，露在衣服之外的皮肤下布满大大小小的电击淤青，他掀动嘴唇，问，“白……。”

　　“啧，你想问我怎么会知道你是Omega”叶静齐说，“各帝国之间互相安插间谍机的事情几乎是公开的秘密，直到今年春天，间谍机送回来一条爆炸消息，宋帝国军校巡查小组里有一个Omega，一个Omega成为了军人这可是天大的丑闻。”他俯身，手指划过展昭脸颊，“他竟然能成为军人，说明没有人发现他不是Alpha，很像Alpha的Omega，不正好是‘尊武计划’基因改良的天选试验品？友谊赛的时候，我发现你身上没有信息素，才证实了我的怀疑，而证据…….。”

　　巡查？间谍机？Omega探测器，所以这是白玉堂暴怒的原因，是白玉堂私藏间谍机的原因？展昭愤怒地咬紧牙齿，他记得当时还为此误解过白玉堂。

　　“证据是你和白玉堂亲手递给我的。”

　　叶静齐的呼吸喷在耳边，展昭只想逃离，他听到叶静齐不怀好意的暧昧笑声，“今年夏天，你和白玉堂回临海别墅的途中发现过一枚间谍机，白玉堂这小子浑身都是刺，植入的反侦查系统差点毁掉主脑数据。不过那又如何？你和他太不小心了……。”

　　腺体忽然被人按压住，展昭吃痛，紧闭的双眼不安地颤动。

　　“明知道要来参加演习，还敢让他标记你，展昭你是自找的。”

　　所有的声音瞬间消失，所有的知觉瞬间远去，展昭仿佛无法呼吸，点点滴滴串成线织成网随着这句话压下来将他击垮。他以为最好的夏天背后是沼泽一样的危险……不，不对，演习是后来的事情，他和白玉堂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决定不再做军人……

　　“白玉堂……。”他固执地问道。

　　“啧，你还想着他。”叶静齐失笑，“展昭，你没有发现空气里的味道吗？如果白玉堂知道你在别人面前发情会怎么想？他还会要你吗？你最好想想你自己。一周后，我那亲爱的弟弟就要和他的梦中情人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