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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还是小然可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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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光交错之间，马棚陷入一阵混乱，原本安静吃草的马匹皆低沉地吼叫着，躁动不安。
客栈中人皆闻声而至，瞧见一位美艳的蓝衣女子怀中抱着一位身着月白色衣裙的女子在数道凌厉剑光中左闪右躲，虽然看上去处境凶险，但是蓝衣女子脸上倒是透着一股子闲散之意，仿佛只是来马棚遛弯儿的。
有人认出持剑攻击之人的衣着样式来自天云门，便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猜测这场交战的原因。
并未加入战局的红衣女子转身向前来凑热闹的众人道：“各位，在下天云门齐璟。”说着指向上蹿下跳躲避剑招的林曦竹，“这贼人乃万寿无疆宫大弟子林曦竹，如今江湖局势严峻，这贼人此刻出现在此，居心难测，众位若是愿助在下一臂之力，天云门必感激不尽。”
惊奇之声此起彼伏，看戏的众人没有想到那位美艳的绝色女子居然是魔教的大弟子。
林曦竹侧身躲过劈头一剑，反身一脚踢飞一位天云门弟子，向红衣女子扯着脖子大喊：“齐璟，你我之间的私人恩怨，叫上同门以多欺少已是卑鄙，还要骗不明就里的人白出力不成！”
红衣女子持剑凌厉一指，眉头几乎并在一处，咬牙道：“闭嘴！你才是卑鄙之人！”
虽然知晓了林曦竹的身份，但众人并未仗义出手，反倒更加热烈地讨论起来，做壁上观。
听着身旁嘈杂的耳语之身，红衣女子持剑的手越发紧握。
仿佛与一切纷争都无关的顾绯然窝在林曦竹怀里百无聊赖地欣赏漫天飞舞的剑光。
曾在常山见过秦风使剑，她也能多少看出些门道，刚刚有个身形清瘦长得还不错的男子剑花挽得不错，不过一招还没耍完，就被林曦竹正面飞起一脚踹到地上滚了好几圈。
仰头看着一脚一个腿法迅猛如雷的人，从这个角度看去，下巴轮廓依旧很好看。
“要是没我，你是不是三两下就解决了？”
“要是没你，和他们过招也没趣了。”林曦竹目光未移，出招依旧干净利落，语气却轻声慢语，如一支羽毛轻落湖面，泛起些许涟漪。
顾绯然从袖口摸出一个碧玉小瓶，倒出一枚奇形怪状的黑色不明物体，递到林曦竹嘴边。
“吃了。”
林曦竹眼中闪过诧异，有些嫌弃地低眼瞥了瞥顾绯然手中不成形状的一小坨黑色物体，但也只是迟疑了一瞬，之后还是张口吞了进去。
“这要是你自己做的，那炼丹手艺也太差劲了些，从身上搓个泥团都比你这个圆润。”
“你恶不恶心！”顾绯然不满地斥道，又不知从哪儿掏出另一个小瓶子，取些粉末状物体倒在掌心，扬手挥洒了出去。
天云门弟子都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林曦竹身上，忽见顾绯然出手，都是躲闪不及，被粉末扑了一脸，离得远的或者反应快的，也或多或少将粉末吸入口鼻
粉末的效果很快就显现了出来，还在奋战的天云门弟子纷纷跌落在地，双目圆睁，眼中冒着血丝，张着嘴拼命呼吸，面色扭曲痛苦不堪。
瞅准没人攻击的时机，林曦竹便要跃出客栈院墙。红衣女子见状面色一急，掷出手中利剑，却被林曦竹一个偏头躲过。剑身刺入客栈的土墙，微微轻颤。
逃出客栈的林曦竹在街道旁的屋檐上灵巧飞跃，向着二人来时的相反方向奔去。
“小然你这一出手真是狠啊。”林曦竹低头投以赞许的目光。
顾绯然皱眉，“不过就几个弹指的效果，你还是快跑吧。”
林曦竹诧异，“为何不用个效果长点的？”
“我又不是专门投毒的，这本是一味外敷的药，剂量大了内服会死的！”
林曦竹抱着顾绯然飞奔，眼尖瞟见路上有一辆拉着稻草的马车。
林曦竹飞下屋檐，抬起双臂将顾绯然扶上了马背。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枚金锭，扔到满脸惊恐的马夫怀里，然后掌心发力直接徒手拧断了引绳。
“你这匹马我买了。”
林曦竹以一个漂亮的姿势跃上马背，从背后环住顾绯然，握住缰绳在街道上飞奔起来。
马夫捧着金锭怔怔看着林曦竹和顾绯然骑着他的那匹老马飞驰离去。
半响过后，正当马夫伸手拧了一下大腿以证明没有做梦的时候，一批精良骁骑带着一群白衣男女们从他眼前再度呼啸而过。
***
拉货老马的脚力不可与先前的黑马相比，二人跑出余阳县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纷乱有力的马蹄声。
顾绯然回首，看到红衣女子领头在前，紧绷着脸一副誓不罢休的模样，好奇心涌上心头，抬眼坏笑：“还真是紧追不舍啊，你到底做了什么，让人家这般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
林曦竹挠了挠眉角，有些犯怂，“哈哈哈......年少无知......年少无知......”
顾绯然语调轻快地嘲弄：“还真是年少无知惹桃花啊，秦风就惹了一朵，我看就你这副德性，是惹了一整颗树吧？”
“小祖宗，风凉话还是等躲过这一遭再说吧。”林曦竹语气无奈。
老马比不上天云门的良骑，眼见着距离越来越近，林曦竹低头在顾绯然耳畔低声道：“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跑，跑累了就停下来等我。”
林曦竹将缰绳递到顾绯然手中，飞下马背。
顾绯然勒停老马，居高临下地俯视林曦竹精致的侧脸，耳边仍有些微酥麻之感。
“动作快点！”她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扬沙远去。
她倒是不担心林曦竹被围攻，虽然嘴上说着逃命要紧，但是从在马棚里肆意轻松的出招来看，这无赖就是在玩。
林曦竹的嘴，不可信。
天云门弟子几个瞬息之间便赶了上来，有两个想越过林曦竹追上顾绯然。
林曦竹跳起一拳将其中一位天云门弟子捶落下马，夺下腰间佩剑，反手向身后一掷，刺入马身。
前去追击顾绯然的天云门弟子直直从马上跌落。
不过是眨眼之间发生的事儿，天云门众人意识到这和在马棚之中不同，那时的林曦竹虽然腿法熟练利落，但却没有现在这般震得人心头一悚的雷霆气势。
林曦竹掐住被她抢了佩剑的天云门男弟子的脖子，云淡风轻一笑：“别追不该追的人。”
艳阳当照，却如坠寒潭。
天云门弟子面面相觑，起了怯阵之意。
林曦竹随手甩飞天云门弟子，掸去衣裙上沾染的尘灰，慢条斯理地对红衣女子说道：“这些个乌合之众，你就是再加十倍的人数，那还是乌合之众。要想找我算账，你自己动手便是，叫你这些无辜同门为你打头阵，要是我下手没个轻重，毁了这些个小辈的武学生涯，你说你亏不亏心啊。”
名叫齐璟的红衣女子勒紧缰绳，手背青筋暴起，双唇紧抿，怒气犹如弦上之箭一触即发。
不久前在客栈，虽只是偶然瞥见裙角，但她还是放心不下，跟过去后发现真的是林曦竹，还哪管人手不够。
如今听到林曦竹这番讽刺挑衅，齐璟被激得下马，身旁清俊削瘦的男子出声制止：“小璟，莫要冲动。”
齐璟拔剑，对身后同门道：“你们不准再出手了，否则就是和我过不去！”
林曦竹拍手叫好：“这才对嘛。”
哎...先叫别人累死累活地当沙包，如今面子上挂不去又不准别人出手，这任性的大小姐脾气和江翊有得一拼。
林曦竹暗自腹诽，将一只手背在身后，扬眉道：“来，我让你一只手。”
齐璟一个箭步暴跳如雷地冲了上去，“谁稀罕你让！”
气势颇足，奈何剑法比气势稍逊一筹。
“你这剑法的长进可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啊。”
“闭嘴！”
“你除了闭嘴就不会说些别的话吗？”
“混账！闭嘴！”
林曦竹面无表情地开口嘲讽，打量着齐璟怒不可遏的面容，脑海里浮现起顾绯然的样子。
同样是生气，小然就可爱多了。
林曦竹不禁莞尔，但这更激得齐璟出剑招招直戳林曦竹命门。
可惜空有杀人之心，但就是戳不到。
林曦竹觉得顾绯然不在，逗这些人都没什么乐趣，刚刚那暴脾气的小祖宗还让她动作快点不是？
林曦竹擒住齐璟手腕，微微发力，卸了齐璟的剑。然后抬腿一扫，毫不留情地踢中齐璟小腹。
齐璟胸口一闷，吐出一口血来，林曦竹闪身一躲，避开迎面喷来的鲜血。
齐璟双手扶住腹部，疼得窝成一团跌坐在地上。
天云门一众见此，皆要上前搭救，特别是那个清俊男子，已经跃向半空，朝着林曦竹俯冲而来。
林曦竹记得这男子，刚刚在马棚里耍剑耍得不错，比其他人要好上一筹，于是那时她大方地给了窝心一脚。
当时用的是左腿，如今林曦竹换了右腿飞起再一脚，又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清俊男子被踢飞数丈远，被两位同门师弟接住才堪堪稳住身形。
林曦竹脚掌一踏，接住被震起的齐璟佩剑。一道残影划过，林曦竹将剑刃紧贴齐璟的脖梗。
“我不介意杀人，特别是杀像你们这种坏我正事的。”林曦竹神色淡漠疏离，眉宇之间杀气毕露。
见此情形，众人再不敢妄动。
清俊男子意识到面前这个魔教妖女已经收起玩闹的心思，开始动真格的了。见齐璟被挟持也不敢贸然上前，只得极力维持冷静回道：“放了小璟，我们不追了便是。”
看男子见好就收，林曦竹也不愿过多纠缠，正准备给这帮人个台阶下留条活路，谁知齐璟开口了。
“正事？你能有什么正事，怕不是勾结玉虚天欲图谋不轨的正事！”
虽知自家师妹一向不爱服软，但也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了都还要怼一句。
“小璟！”
男子话音未落，林曦竹又是一脚踢飞了齐璟。
男子上前接住齐璟，只见齐璟面色苍白，已是疼得说不出话。
“扣黑锅也不是你这么个扣法儿，今天你要是想亲眼看着同门死在面前你就尽管开口。”
肃杀之气使得马匹不安地原地踏动。
男子将齐璟扶上马，与他同乘一匹，接着向四周的师弟师妹们呵斥，“都放下剑！”
“幸好还有个惜命的，不然还要我浪费时间杀人。”林曦竹拍了拍手掌，扯住身边一匹马的缰绳，这匹马正是刚刚被她掐着脖子之人的。
见马就这样被牵走，那名受伤不轻的天云门弟子也不敢出声。
“替我向方掌门问声好，叫他好好管管门中弟子，御虚天做的孽，可别算到我万寿无疆宫的头上。”
林曦竹大摇大摆地骑马离去，留下惊出一身冷汗的天云门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