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驳愿(重生)》真菌澜

21、Chapter 21 画卷篇四:

　　超直感
　　***
　　“Nuhahaha！”女人的话让D大笑了出来，听对方提起了七年前的那个和他作对的人，脸上便无法摆出对称的表情。

　　“真是一个模样，怎么，你也打算来赴死？”

　　“我是不会做不值当的事情的，我只是来取走一件物品。”
　　水无承向前一步挡在了纲吉前面，纲吉从两人的对峙中抽出身，将视线放回到画作上。

　　他正阖眼屏息，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将意识凝聚到手指上，然而平常能轻松做到的事情现在却突然不行了，他皱紧了眉。
　　可恶，为什么点燃不了火焰……

　　“能不能取到，你们预言者一族不是已经早就知道了吗？”D表现出因自身压迫性实力而应有的狂妄，他甚至不去理会被女人挡在身后的男孩的小动作。

　　“我无法预言。如果你能看懂我的名字，就会知道华夏的水学已经后继无人了。”

　　搞不明白无法点燃火焰的原因而焦急的纲吉闻言一愣，他也曾认为这位医生姓水无，后来才了解到邻国是有一个单字水的姓氏的。
　　无承……已经无法继承了吗？

　　“Nufufufu，那还真是遗憾，那这次就让我来当预言家吧，”D侧头像一位上世纪贵族一样整理了下发型，眼神微微收敛，“你们来这里，不就是为了那枚丑陋的指环？”

　　“如果你是为了拿回那枚害某人白白浪费了一条命的指环留作纪念，我没理由不给你；如果是为了所谓初代留下的强大力量，劝你还是回去告诉沢田家光别白费力气……”

　　为什么点不燃……为什么？
　　一股很久没有出现过的无力感袭击了他，纲吉努力地去回忆reborn教自己如何主动点燃死气火焰时说过的话。

　　如何点燃火焰？对，觉悟，要用觉悟，为了想要守护的人们……
　　为了大家……

　　“黑手党的世界是弱肉强食哦，蠢纲。”
　　“废柴纲就不要用脑子多想了、不顾一切向前冲才是废柴纲呀。”
　　“你搞错了，要打倒你的不是彩虹之子，而是我的学生，纲啊！”
　　……
　　“但你也不是沢田纲吉了，不是吗？”

　　！
　　紧随着过去回忆出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冰冷语气，所有未成形的温度戛然挺止，猛然袭来的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冰冻了脆弱的神经，他睁大眼睛。

　　“Nufufu，看来成功了呢。”

　　“喂，你干了什么？！”
　　水无承匆忙地转身，却见男孩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已经失去了焦距，直直要栽下去的身体被她及时的接住了，再回头，只见男子手里拿着一个小巧的圆形镜片，看来是在刚刚整理衣装的时候就开始使用了。

　　D·斯佩多的魔镜……

　　“还真是一个有趣的灵魂呢。”D把那枚不大的框式圆镜捏在手里转了几圈，如是感叹道。
　　“既然已经这样了，不如告诉你吧。”

　　“你知道那枚地狱指环里曾封印了什么强大的力量吗？”魔镜作雾状消失，D再次理了理头发。

　　水无承抱着失去意识的纲吉，绷紧神经紧紧地盯着男人的一举一动。

　　“是超直感哦。”

　　***碎片
　　“他在哪？”

　　总部今日的氛围十分压抑，自从准十代首领被新任秘书长巴吉尔搀扶着从侧门进来后这种氛围就开始持续了，因为这位年仅17岁的下任首领继承人的样子看起来非常不好，甚至可以说是面无血色。

　　解开诅咒后的原彩虹之子Reborn成长地很快，作为下任门外顾问的他威严更甚，闻讯匆匆赶回来的他一进门便这样问道，语气中的冰冷气息让侍卫足足打了三个冷战才能说话。

　　“报、报告Reborn先生……十代首领大人他在卧室。”

　　“啧。”Reborn不爽地扔掉一路赶来而借用的风衣，迈步径直走上了楼梯。
　　他在一扇暗红色的木门前停了停，快速上膛，两枪崩掉了门把。无视掉报警器发出的刺耳的嗡鸣，三步做两步踏入了房内。

　　棕发少年紧紧缩在房间一角，正抱膝看着从窗外散进来的月光，他琥珀色的眼睛看起来暗淡无光，就算来人发出的声响足以让整个总部警觉，他也没有因此略微改变一下动作。
　　跟在后面的人立即换好了新的门把，Reborn挥挥手让他们离开。

　　时间静默了几秒，周围安静了下来，之后响彻在房间空气中的是Reborn冰冷的命令。

　　“起来。”
　　缩在角落里的人还是一动不动。

　　很好啊，蠢纲，胆子大了不少。
　　他又向前走了几步绕到他前面，皮鞋磨地的声响几乎能振得人的心都跳出来。

　　一阵夜风穿过大开的窗户涌进来，吹乱了缩在一角的人的额发，他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憔悴无比。风鼓动着他的回来后被迫替换上的白色衬衣的衣袖，露出几处还未痊愈的伤痕。

　　他刹那间错认为眼前的这个孩子已经成了没有灵魂的空壳。如果真的朝他开一枪，这孩子真的会固执地不再躲闪。当他在那孩子面前蹲下时，他更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Reborn承认，在那一瞬间，他犹豫了，这个孩子真的承担了太多，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威胁，而是安慰。

　　但对方低垂着头，一副“别管我了让我就这样下去吧”的表情还是让Reborn很是愤怒。

　　他蹲下身，用吃痛的力道捏起那孩子的下巴，迫使他看向自己。
　　再怎么麻木，那疼痛还是让纲吉皱起了细软的眉，他直直地看着那副熟悉的、多少次被当做救命稻草又总是把自己送入险境去磨练的老师的脸，一时间万般情绪都涌了上来。

　　“reborn……”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无比，没过几秒泪水便不受控制地从他的褐眸滑落，溅落到衣物上。

　　“只有我没死，只有我……”

　　“只有我预感到会爆炸……只有我逃了出来……只有我……”他近乎疯狂，他挥动手臂。
　　“为什么！reborn！来不及……我来不及告诉他们……只有我跑掉了……”

　　“他们一定还在恨我……我明明也应该死在那里，虽然我们才认识不久，但当时的我们是那么的信任、那样的帮助彼此……只有我！……只有我辜负了他们！只有我苟且偷……”

　　“你回来了。”
　　reborn抓住了他毫无意义挣扎的动作，重重地抛下一句话，打断了对方越来越语无伦次的念白。

　　“你回来了。”
　　他重复了一遍，伸手揽过了孩子棕色的脑袋，连着颤抖着的肩膀一起拥入怀里。

　　“你必须回来，沢田纲吉。”

　　解除诅咒后的Reborn的拥抱出乎意料的令人感到舒适而可靠，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硝烟的味道，竟让他爆发失控的情绪也成功地平缓了下来。

　　月光在地板上流动，改变了阴影的轮廓。
　　“蠢纲，你知道吗？”许久，reborn开口。

　　“？”
　　“超直感才不是什么廉价的东西，就像活命在枪林血雨下的杀手所磨砺出来的职业直觉……”

　　“它也是沐浴过了无数次的惨剧与鲜血，才诞生到世上的、希望避免惨剧的强烈求生本能啊。”
　　***
　　D从那副画作前起身，转回来后手里已经多了一枚银黑相间的指环。
　　当水无承看清了那枚地狱指环的模样后，也不可置信地愣了几秒。

　　那是一枚一个指环面上有三个巨大黑色数字6的指环，666是恶魔撒旦的代号，在西方是极为不吉利的数字。

　　撒旦之徽……
　　据说遭遇666次不幸后，会得到一次与之前完全相反的幸运，但从来没有听过没有成功的例子，然而综合现在从D这里得到的信息，难道说彭格列初代的超直感就是一个成功的案例？

　　“Nufufu，只能说Giotto还真的见鬼的幸运，通过前人累积的大量的不幸获得了那种作弊般的直觉。”
　　D边玩弄着那枚指弹边调侃道，语气里明显充斥了不满，而他的话证实了水无承的猜想。

　　D毫不在意地把地狱指环扔回了画架上，似乎毫不看重这枚曾被很多人盯来盯去遗传自初代的指环。
　　“真不明白他们都不要命地来找这枚只会带来不幸的破指环干什么，明明狡猾的彭格列一世已经和恶魔签订了契约，把那好不容易换来的一次幸运通过血脉传给了后代……”

　　“那么，也差不多了。”他又拿出魔镜观察了一下，笑着挥了挥手。

　　一股诡谲的力量正冲来要将她怀里的男孩向敌人的方向拽去，水无承立刻也进入状态使用了术法，两股力量对峙在半空中，然而沢田纲吉还是没有醒来。

　　“你究竟要做什么？！”

　　“我曾经说过，将军和公主我只救一个。”
　　D·斯佩多也不恼，不知何时他又把那枚魔镜带到了眼睛上，有着诡异黑桃花色的青色眼睛微眯了起来。

　　“既然那个生病的女孩已经活了下来，那么那个预言者所说的能够掌握未来的彭格列的这具身体，我便收下了。”

　　地下室刮起了阵阵狂风，所有的画作扬起灰尘，哗啦啦的纸面不安地抖动，冰冻的水雾与诡谲花色的扑克牌碰撞在了一起。

　　意识混沌中，他能够听到的只有自己的恩师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像是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拉扯他努力回归现实。

　　“你必须回来，沢田纲吉。”

　　“我回来了，reborn。”他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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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是时候把r爷放出来溜溜了(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