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长腿叔叔》绿了一下下

5、First Day

　　拉文克劳的第一堂课是魔咒学，和格兰芬多一起。
　　艾文六点就醒了，洗漱完成后还出去晨跑了一圈，这是他这辈子养成的习惯。等他回来洗了澡，又准备好今天上午要用到的课本等用品之后，兰钦学长也按时敲响了他的房门。引导人会在开学的前几周送新生去教室，直到他熟悉霍格沃茨的路。
　　吃完早餐去教室的路上，艾文才发现拉文克劳引导人制度是如此贴心，那些会挪来挪去的楼梯真是让人头疼，尤其对于路痴了两辈子的艾文来说。还有那些会突然消失的台阶，艾文不得不一直提醒自己不要在走路的时候发呆，以免丢脸地摔倒。一路上兰钦学长还给艾文介绍了几位愿意为学生指路的幽灵和画像，这很有帮助。
　　因为兰钦学长待会自己也有课，所以艾文不打算占用他的时间，只是问了问在学校寄信要怎么做，等下午放学后自己过去就行了。所以当艾文到达教室的时候离上课还有十多分钟，那儿只稀稀疏疏坐着几个同学。实际上拉文克劳全员到齐后还有很大一部分格兰芬多不见踪影，想想那些随时在变动的楼梯和走廊，还有早上被珀西恐吓了一通火气变大的皮皮鬼，艾文不怎么厚道地对哈利命中注定的迟到幸灾乐祸起来。
　　魔咒学教室是环形的，三排长课桌一层比一层高，这样能保证全部位置都能看清楚教授的示范。不过弗立维教授太矮小了，他的讲桌后放着厚厚一摞书，当他走进教室之后，就把自己漂浮起来站到了那摞书上，收获了一大圈的“哇哦”。
　　“这是漂浮咒，过一段时间我们也能学习。”弗立维教授笑眯眯地说。
　　哈利和罗恩将将踩着铃声冲进教室，差点把弗立维教授吓得从他的书上掉下来。
　　“抱歉！我们迷路了！”罗恩解释说，拖着哈利找了个座位坐下了，都没有注意旁边是谁。
　　艾文捅了捅他，“嘿！”
　　“呀！”罗恩转过头，发出一声压低的惊呼，“艾文！”
　　哈利也探过头来给了艾文一个微笑，不过显然上课不是寒暄的好时候，他们也不过是打了个招呼就沉浸到学习中去了。
　　课间只有十分钟，他们要分别去赶不同的课，格兰芬多是和赫奇帕奇一起上魔法史而拉文克劳则迎来第一堂黑魔法防御术。因此艾文和哈利他们只是简单地互相了解了一下课表，就匆匆走了。
　　虽然拉文克劳都被或明示或暗示地告诫过了，但大家还是很期待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程。只有知道真相的艾文对此完全不抱希望。而且他一点也不想被大蒜熏，所以进了教室就招呼德拉科一起坐到了最后排。一开始小铂金还不是很情愿，但当奇洛教授走进教室，一股经年不散的或者还夹杂了别的什么奇怪气味的大蒜味儿扑面而来，德拉科原本就白皙的脸色便惨白得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了。他真诚地向艾文道谢。
　　一年级的课程虽然不是那么高深，但也不是简单地挥动魔杖念几句好玩的咒语，前几节的课程几乎都是在学习基础理论，这让艾文有些提不起劲儿。即使他知道打好基础是任何学科都颠扑不破的真理，但照本宣科的黑魔防简直是上下眼皮的黏合剂，相比较而言，艾文反而更喜欢声音都那么催眠的宾斯教授……因为他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睡着了——几乎所有人都睡着了。
　　下午三点半，第一天的课程结束了。艾文睡眼惺忪地离开魔法史教室，朝西塔楼走去。
　　猫头鹰棚屋坐落于霍格沃茨西塔楼顶层，是一个圆形的石头房间，圆拱形的石窗上没有玻璃，风呼呼地吹过，十分寒冷。地板上铺着厚厚的稻草，踩上去才发现底下埋着细碎的动物骨头，大概是猫头鹰吃剩下的田鼠之类的。学校和学生的猫头鹰都栖息在这儿，有好几百只。白天的时候它们几乎都在睡觉，爱丽丝和哈利的海德薇待在同一根栖枝上，当艾文走过来的时候，它们一起歪着头看他。
　　四只圆溜溜的琥珀色大眼睛带着几分亲近些许好奇就那么纯澈地看着他，艾文觉得自己要被萌化了。这让他忍不住和两只玩了一会儿才把信寄出去。
　　于是当他终于回到礼堂时，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哈利叼着一片吐司，一手翻着魔咒学课本，“罗恩你的论文写的怎么样了？”
　　“刚开了个头，”罗恩一手一只鸡腿正在大嚼，“下一节魔咒课是周四下午，我想不用那么着急——噢！哈利！快看——”他用胳膊肘捅了捅哈利。
　　哈利抬起头，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绿色眸子。
　　“呃……艾文？”哈利叼着的吐司掉进杯子里，把果汁溅得到处都是。他懊恼地看着被弄脏的课本，“噢！”
　　艾文抽出魔杖点了点被溅到果汁的地方，“清理一新。”
　　书页重新变得干干净净。
　　“好厉害！”罗恩挤了过来，似乎想把哈利的课本瞪出一朵花儿来。
　　赫敏探过头扫了一眼，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这个咒语我在书上看到过，你用的真棒！”
　　“谢谢，赫敏！”艾文微笑道，“其实这些都是最基本的实用型魔法，你们也可以的。”
　　赫敏点头，“我也试过几个咒语，比如——”她左右看了看，看到哈利的眼镜时眼睛一亮，抽出魔杖戳到哈利面前，“别动！看着……修复如初！”
　　哈利被吓住了，然后他的眼镜“噗噜噗噜”一声，蹬开缠着的胶带，瞬间变得光洁如新。
　　“这可真是……”被接二连三地震惊到，罗恩都觉得手里的鸡腿快要食之无味了。
　　“完美！”艾文一点也不意外赫敏能做到，所以他趁机对哈利和罗恩说，“吃完晚餐之后要不要一起去图书馆？还有赫敏，我想你一定能在课业上给我们提供相当多的帮助。”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罗恩有些不情愿，他倒不是不愿意和艾文一起，不过看着艾文那期待的眼神，他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艾文心满意足地走了。
　　晚上六点，他们结伴来到位于四楼的图书馆，那儿有成千上万本书，几千个书架，几百条狭窄的通道。专门划分出来的学习区域摆放着十几张长桌，开学的第一天，只有几个高年级生占据了其中两张桌子。
　　“我想他们应该是要参加今年的O.W.Ls吧，不过这对我们来说还有点远。”艾文低声说。
　　“但是从现在开始准备是很有必要的！”赫敏的女王气势从这时候开始凸显，斩钉截铁地道。“不能浪费任何一点时间。”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毫不意外地看出了对方脸上那“他们在说什么？”的茫然。
　　他们选了一张角落里的桌子坐下了，不过显然谁也没打算开始写论文，于是赫敏开始给艾文分享她的课外读物，而罗恩则看起今天的《预言家日报》来。
　　“快看！”哈利分享了罗恩手中报纸的一半，他突然压低声音喊道。
　　“什么？”艾文和赫敏从《霍格沃茨——一段校史》中同时抬起头来，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向哈利。
　　“看这篇报道！”哈利说着把报纸抢过来递到对面，同时告诉罗恩，“说的是古灵阁在七月三十一日发生了一起闯入事件。”
　　艾文展开只略扫了一眼就递给了眼巴巴的赫敏，“午餐时我在学院里听说了，据说被闯入的金库在当天早些时候就被提取一空了。看样子金库所有者运气不错……”
　　“或者说是早有预料？”赫敏皱着眉头仔细研读报纸上的报道，“恰好在当天早些时候取走，看上去可不像是单纯的运气不错。”
　　“七月三十一日，那天海格和我也去过古灵阁……”哈利若有所思，“离开我家的金库之后，海格从713号地下金库拿走了一个小包裹，我确信那个金库就是被‘提取一空’的。”
　　“海格拿走的是什么？”罗恩问。
　　“我不知道。”哈利摇了摇头，“不过，那个东西似乎和邓布利多教授有关。”
　　“既然是邓布利多教授的东西，很有可能就是闯入者想要得到的东西吧。”罗恩说。
　　该说罗恩同学你真相了么？艾文瞥了他一眼。
　　赫敏看完了报道，把报纸递还给罗恩，“要我说，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这是大人们才应该考虑的事情。”
　　“赫敏说的对。”艾文挑了挑眉，“而且既然哈利也不清楚那个包裹里具体是什么，我们手里根本没有足够的讯息来推断整个事件。”
　　很快，他们就忘掉了这个话题，在赫敏的催促下拿出明天的课本开始预习起来。

　　开学第一天的夜晚，也许并不像它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和谐。
　　八楼，那只奇丑无比的滴水石兽呼地跳到一边，石门打开，一道黑色的身影气势汹汹地翻腾着汹涌的巨浪踏上旋转石梯。
　　阿不思·邓布利多，有着许许多多头衔的伟大的白巫师，静静地坐在那张巨大的、桌脚是爪子形的办公桌后。他那总是带着某种让人信服的力量的浅蓝色眸子奇异地放空着，蔚蓝如洗，破旧的分院帽也安静地待在他头上。两边的墙上挂满了昔日的男女老校长们的肖像，他们都在各自的像框里轻轻地打着呼噜，但偶尔会有一两个人悄悄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瞥一眼那个难得的走神了的老人。
　　那些稀奇古怪的银器随着细长腿的桌子旋转着——它们自己也在忽左忽右忽快忽慢地转动着——喷出一小股一小股的烟雾。旁边一根由梧桐木雕成的树状栖枝上，凤凰福克斯瞪着自己的主人，金红的尾羽轻轻拂动，将那些烟雾驱散开。
　　斯内普冷冷地瞪视着眼前的老人，邓布利多像是终于回过神，笑眯眯地招呼道：“西弗勒斯，要不要来一点儿红茶？”
　　斯内普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邓布利多把分院帽放回身后的架子上，随后敲了敲桌子召唤出两杯红茶，“好吧好吧，我们来说正事儿。”他往自己的红茶里加了一些糖，抿了一口，露出一个让斯内普开始皱眉的享受的表情，“显然哈利已经发现了713号金库的事情。”
　　斯内普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邓布利多眯起了眼睛，半月形的眼镜在鼻梁上闪闪发光，“他真是一个敏锐的孩子——”
　　“如果你的脑子还没有像那杯甜腻过头的红茶一样被你喝进肚子里——你就该知道波特还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甚至刚刚接触魔法界。”斯内普卷曲着嘴唇，把想诅咒这个又往茶杯里加了好几次糖的白胡子老头的想法表现在了扭曲的声音里。
　　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敲击杯壁的手指不怎么自在的顿住了，他尴尬地笑了笑，“对于他小时候遭遇的一切，我很抱歉，西弗勒斯。”他的眼神变得忧郁极了，“但是显然我们别无选择。”
　　“一个波特，哼。”斯内普冷哼一声，“我会关注他的。”
　　“当然，我知道你会，我们早就达成了共识。”邓布利多叹了口气，“但是，耐心一些，毕竟那也是莉莉的孩子……”
　　斯内普不自觉的僵硬了，他的眼神也瞬间变得空洞起来——大脑封闭术再一次成功地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清扫一空。他一言不发，犹如来时一般黑袍翻起浪涛，转身离开。

　　“噢，哈利，你怎么坐在这儿？”睡眼惺忪的罗恩惊讶地发现自己的好朋友兼“救世主”正抱着膝盖坐在窗台上。
　　哈利回过头，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我没事，就是有一点儿睡不着。”
　　罗恩打了个哈欠，光着脚蹭到哈利身边，一屁股坐在有些凉的窗台上，这让他打了个寒噤，顿时就不困了。“咱们明天第一堂课是什么？唔……魔法史……挺适合补觉的。”
　　哈利出神地看着罗恩那头火红的头发，窗外清凉的月色洒进来，也没有让那种热情的颜色有些微的冷却。可是，哈利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即使是此时他正坐在霍格沃茨格兰芬多塔楼的窗台上，甚至已经完成了第一天的课程，晚上还和朋友们一起在图书馆学习——可能一切都太美好了，以至于显得那么的不真实。
　　他害怕睡醒以后再睁开眼，依然是那个狭小阴冷的壁橱，他依然是那个要去石墙中学的哈利·波特。
　　罗恩挠了挠头，“要不要聊会儿？”
　　“我只是……”哈利转过头看向窗外，神色间不经意地便染上了几分落寞。“有点害怕……像是……一种偷来的幸福……”
　　罗恩囧囧地继续挠头，“哈利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去睡吧，不然明天早上又该迟了。”哈利笑了笑，爬下了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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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霍格沃茨的课表，我考据了很多个版本，但是因为主角是拉文克劳，所以我自行调整了一下，除了原文明确写明时间的课程，其余都是我自己编的，一起上课的学院也有参考网上的资料，但自己也调整了。请勿考据，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