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漠程杨》siyue

6、牛奶和酸奶的对决

　　余漠是早上起床困难户，还有起床气，每天早上都掐着点起，六点四十五分手机闹钟响，十分钟刷牙洗脸，从书桌旁的某某酸奶箱里掏一瓶放进包里，然后再到外面早餐店买好包子放进包里，用十五分钟骑着自行车到学校，用五分钟爬上教学楼，早读铃七点二十响，余漠觉得自己的掐点计划简直完美。

　　但是再完美，自己还是一肚子起床气，因为每天都是被闹钟吵醒的一天。就在余漠踩着点进了教室后，发现果不其然，好学生团已经整整齐齐地坐在座位上早读了。余漠的内疚感就出来了那么一下下，然后又被起床气压了回去。

　　余漠沉默地走到座位上做好，拿出书来双目无神地看着一个个在眼前飘来飘去的英语单词晃神。上完一节早读加数学课后，余漠拿出包子胡乱咬了几口，觉得有点噎，便想从挎包里拿酸奶，这时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过来了一盒甜牛奶。

　　余漠面无表情地看着程杨，程杨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余漠。

　　几分钟后，可能程杨手举酸了，或者面瘫不过余漠了。只见程杨默默把牛奶放到余漠桌子上，讷讷地开口：“这是甜牛奶。”

　　余漠从包里拿出酸奶晃了晃，“我带了酸奶。”

　　程杨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吃包子喝酸奶？你不噎吗？”

　　余漠突然觉得刚才咽下去的包子又沿着喉管上来了。于是他把酸奶放到程杨桌子上。

　　程杨有点受宠若惊地说：“给我？”

　　余漠点了点头，拿起程杨的牛奶撕开，喝了一大口，觉得自己一口气顺上来了。

　　程杨把吸管插进酸奶里，边喝边说：“你这人简直奇了，吃着豆沙馅的包子喝酸奶，什么口感？”

　　余漠扬了扬手里的包子：“来一口？”

　　程杨盯了会儿，那表情好像真的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咬一口，余漠怕程杨真的会过来咬一口，赶紧两口塞了。

　　程杨等余漠完全把包子塞进去，趴到桌子上又笑的抖了起来：“诶！你这人真逗，真担心我会吃了你的包子吗哈哈哈。”

　　余漠吃的急，嘴里的包子有点转不过来，只能含着看了眼程杨。

　　程杨边笑边喘着气儿说：“你这样真像存食的仓鼠哈哈哈。”

　　余漠终于把包子咽进去了，喝了两大口牛奶，把盒子往桌子边一放，便趴到桌子上了。

　　程杨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吃完就睡？你也不怕积食。”

　　余漠没理他，起床气还没下来呢。

　　又听到程杨说：“昨晚你怎么不回我消息。”

　　听到这句余漠没忍住偏过头看他，声音闷闷的：“什么没回你消息？”

　　程杨见余漠理他了，便也趴到桌子上，脸对着余漠说道：“就最后啊，我让你早点睡，你就没回我了。”

　　余漠有点无语：“这还要回什么？”

　　程杨眉毛微微挑起：“晚安之类的啊！我以为你这人挺讲礼貌的。”

　　余漠轻轻阖上眼“说个屁的晚安。”

　　“诶！我发现你这人...不熟之前冷的要死，熟了之后完全不讲道理啊。”

　　叮铃铃铃...程杨还想再抱怨点什么，结果上课铃响了，老师已经走了进来，只好作罢。

　　英语老师正在讲台上说着定语从句的例子，余漠听了会儿觉得脑仁疼。余漠的成绩一直不上不下的，数学最差，英语算是比较好的了，但是现在听到定语从句这块儿，余漠又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擅长的科目，就像谁说过的一句话来着：所有东西都略懂略懂，但是全部都不精通。

　　想到这儿，余漠无声地叹了口气，自己这个成绩，能考上一本吗？余漠高一的时候就想好了，想在自己的这个省里面的读个一本大学，但是现在觉得这个梦想越来越遥不可及。

　　余漠偏过头看着程杨，“他的话，还可以向985,211大学冲刺吧，真好啊。”

　　余漠觉得自己这辈子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朋友？从小就没有，现在也不需要，家庭么？爱情么？算了吧，这种东西太虚幻，可遇而不可求。余漠就想以后可以有份朝九晚五地工作，然后自己买套居所，养只猫，养条狗，每天嗑着瓜子看它俩打架。

　　看到幻想里的两只小动物打了起来，余漠觉得特搞笑。结果英语老师刚好讲完知识点，正准备抽人回答问题，看到余漠在笑，她便点了余漠的名字，“来，余漠，你看这题选什么？”

　　余漠先是条件性反射地站了起来，然后愣住了，哪一题？

　　腿被人撞了下，余漠低下头，看见程杨右手食指轻点自己桌上的草稿本，上面用黑色圆珠笔大大写着：C

　　余漠赶紧脱口说：“选C.”

　　英语老师瞄到他俩的小动作，没挑明说出来，只是面色不善地说：“哦？那你说说为什么选C呢？”

　　余漠哪里知道，他连题目都不知道。只好梗着脖子说：“因为其他选项看起来都不太对。”

　　班里一阵哄笑，英语老师脸色不太好，但也不想再继续浪费时间了，叫余漠坐下。

　　余漠坐回位子上，把程杨的本子推回去，“谢了。”

　　程杨偏着头咧咧嘴，对余漠摆了个口型，余漠努力辨别程杨的意思：大，恩，不......谢。什么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