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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情之一字 害人不浅 ...

  •   要说孤墨对于云惊蛰来说有多重要,那么他会告诉你,他师门的每一位师弟对他都极为重要。
      他是孤儿,他三岁时候父母死于瘟疫,那场瘟疫带走了不知多少人的命,本来他也该死,但是他被贺楼踏歌捡到了,贺楼踏歌留其父姓,赐名惊蛰,于是就有了云惊蛰这个人。
      然后云惊蛰也继承了他师尊捡孩子的习惯,只要云惊蛰说,师尊,帮帮他吧,他师尊就会留下那个孩子。
      但是孤墨。是他最用心的一个。
      孤墨本是邻国宣国的小皇子,整个宣国的国民都知道,宣国的小皇子人善,不忍任何残忍事,但是天不佑,很快国破了。国破人亡,他被叛国的人抓住,整日折磨打骂,一朝从云端跌落泥土。
      云惊蛰那时候自己尚且不及弱冠,外出游历受了些伤,躲到一座破庙中,他清楚的记得,那孩子满身伤痕,还微微渗着血,却笑着问云惊蛰要不要吃糖,因为他做事做的好得到了两颗。
      “哥哥不吃,你吃吧。”云惊蛰看着那孩子身上破烂的衣服根本不避体,他冷的发抖,但是就连那身体的颤抖都极为克制。云惊蛰便将自己的外袍脱下裹到他身上,问他。
      “你愿意跟我走吗?我保证你以后每天都有糖吃。”
      “真的吗?”对方漆黑的眼珠中满满的期待,云惊蛰点头,对方开心的拉住他,说好。
      那孩子比云惊蛰小了整整十岁,成为了云惊蛰第一个独自领回来的孩子。

      云惊蛰就这样被柏侯元启扔在了最下层的地牢,整个人安静的坐在角落里,护着最后一个孩子,不许孤墨动他,孤墨也似乎还有理智的样子,并不上前,不论自己有多么的难受,即使想要鲜血的渴望深入骨髓,全身都又痒又痛,他也没有离开血池一步。只是时不时的还看向云惊蛰,云惊蛰也不说话就那么坐着,回忆着第一次见到孤墨时的景象。
      孤墨也不敢跟云惊蛰说话,虽然他以前总是嫌弃对方,但是他自己清楚自己对云惊蛰有多么尊重多么信任。
      两个人几乎就是大眼瞪小眼的那么沉默着,很快一个让云惊蛰脸红的声音响起了。
      云惊蛰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了,他饿了。
      实际上很早之前他就饿了,也许像柏侯元启说的那样,他被废了修为,所以他现在又饿又困而且冷的不行。云惊蛰自己也看不到自己的样子,但是孤墨可以看到,此时他头发散乱,衣袍脏污,因为被孤墨喝了一点血所以整个人都是惨白惨白的,看上去摇摇欲坠。
      “师…师兄…你还好吗?”孤墨的声音响起,躲在血池里弱弱的问。
      “挺好的。”云惊蛰不怎么想说话,因为他没什么力气说话,他头很晕,就连自己的身体都不太能感受的到了。而且他总觉得自己的后颈处时不时有尖锐的疼痛产生。
      云惊蛰和孤墨待在地牢里,不见天日甚至不知已经过去了多久,但是外面的人确实清楚的很,尤其是贺楼踏歌等人。
      已经过去了五日,贺楼踏歌命良极等其他弟子已经在都峤山找了五日,但是他找不到也感知不到。今天一早良极歇也不歇的又出去找了,白三千刚刚回来,看着师尊的样子,甚至不敢将自己什么都没找到的消息告诉师尊。
      此时的贺楼踏歌,非常可怕。
      目光冰冷,几天未曾说过一句话,就那么端坐在住处的榻上。
      贺楼踏歌心里清楚,若是再找不到云惊蛰,他真的要疯了,若是没了云惊蛰,其他什么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在白三千眼里终于闭目养神的贺楼踏歌,神魂出鞘回了天界。
      “怎么了?蔽月帝君,好好的…你这是干嘛?”昌德原本在自己的昌德殿呆的好好的,突然就看到蔽月帝君急急忙忙的冲进来。好大一股子煞气扑面而来,激的昌德忍不住皱起了眉。
      “昌德,你的参天镜借我一用。”
      听到蔽月的话,昌德脸色瞬间变了,他也能猜到对方又是做什么用“蔽月,参天镜可以借你,你用可以,若你是为了那人,不可。”
      “为何,你只需借我!”
      “你为了那人,已经在天条边缘游荡了,这次若是你为他用参天镜。那你,必然要被…”
      “你若不借,我便抢了,昌德。”
      昌德呆立在远地,不敢置信对方竟然到如此地步,他说的话,对方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在神界,蔽月同他的关系是最好的,他很怀念从前两人一起下棋的日子,而不是现在,往昔的东方帝君,今日为一人痴狂的蔽月。
      昌德像是死心一般的闭上眼睛,祭出参天镜给蔽月,对方拿了也不走,就在原地拿出一块玉佩悬置参天镜上空,很快参天镜中就有了影像。
      昌德看见蔽月的脸色变得极难看,双拳紧紧握着,而他不知道对方正在懊恼自责,自己多次路过那里,怎么就没想到惊蛰在地下。
      “多谢了昌德。”蔽月向昌德道谢完就要走,对方却叫住了他,“一切皆是命数,你不能改啊!”
      昌德满是担忧的说,他知道蔽月要做什么,他只是希望对方能够三思啊!可是蔽月要是能听进去的话,他就根本不会用这参天镜。
      蔽月回头看了看昌德,释然的笑了,然后消失在了天界。
      若仅仅是一道神识去了下界,尚且还无不可,但是这一次,是蔽月帝君。
      “帝君…”昌德呆立原地许久,直到身边的仙童叫他。
      “情之一字,害人不浅。”昌德知道,蔽月觉得这一切都是他该做的,若是没有他,或者说若是他坦诚些,那么那人还是神界威风凛凛的东方武神,不必如轮回,不生不死不老不灭。
      但是情这种东西,弯弯绕绕纠缠不清,又有谁能说清是谁害了谁,是谁误了谁。
      在昌德看来,那痴缠帝君的东方武神,也是有错的,身为神,就该断绝七情六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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