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幸白]总觉得该生气》Luss

3、第 3 章

　　“详细情形等我回去之后再说！”白石还没说到一半就意识到隔壁还有个正在熟睡的人，很快压低了声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现在不管送他去哪里都已经没有意义了，而且我总觉得这个案子可能没那么简单，你想想五年来一点线索都没有，怎么这次就能轻松地让我们找到嫌疑人了呢。”
　　“但是，真的有必要再申请排查一遍么，虽然你的直觉一直以来都是正确的，可上头不会批吧？”电话那头迟疑地道。
　　“这就要看你的了，小春！你不是号称ＩＱ２００＋的天才么，这种事情对你而言轻松的啦，轻松！”
　　“什么是号称！我的确是ＩＱ２００＋的天才本人！”电话那头的金色小春大声说道，但下一秒却又用着十分刻意娇柔的嗓音扭捏道：“嗯～虽然这种事情令人苦恼，如果白石大人你同意跟我约会的话，我就帮你哦～～”

　　对此，白石迅速而又果断地挂掉了电话。

　　结束通话后，白石重新回到卧室，床上的人依旧不像是要醒来的样子。昨天幸村突然就这么倒下了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后来才发现只是睡着了而已，想不出更好办法的他只得暂时把人背回了家。
　　幸村已经睡了快有二十个小时了，现在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三点，就目前的状况来看白石只好取消了原定的换班计划。
　　昨天把人背回来的时候发现这个人真的很瘦，明明身高跟他差不多体重却轻得吓人。

　　心中的怀疑愈发地加深了，他今天特意吩咐属下重新搜证并排查可疑人员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因为这一次出现了嫌疑人所以当初的作业恐怕没有那么完善，这倒不是白石认为自己的下属会敷衍了事，只不过人一旦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之后，很多东西都会在视线范围内忽略掉。
　　毕竟，人类是很容易被各种因素影响的一种生物。

　　叹了一口气，白石在床沿坐下，扭头看向幸村的睡颜。
　　就好比他自己，短短相处，哪怕他的内心依旧认为幸村精市这个人不简单，却仍然在潜意识里认为这起案件与他无关了。
　　这可真不是个好现象啊。

　　活动了下僵硬的脖子，白石把地上的被褥卷起塞回到衣橱里。平常基本没什么人来他这里过夜的，而他自己也没什么时间整理，以至于昨天一整晚都盖着有些潮湿的被子，加之替换用的枕头也不知被塞去哪个角落了，明明睡了一个大觉的他反倒更累了。
　　肚子也早就饿了，幸而就算工作再忙他都有填满冰箱的习惯，一阵挑挑拣拣之下快速地煮了一碗拉面三两口吃光，又拿了一罐冰啤酒小口喝着踱回到卧室。
　　原想着也是时候把人叫醒了，毕竟睡太久也不是什么好事，却不料幸村已经醒了，正端坐在床上饶有兴味地打量着他的房间。

　　修长的双腿在深蓝色的床单映衬下显得格外白皙，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苏醒的缘故，鸢紫色的眼眸中蒙着一层雾气，同色系的发丝原本就有些微卷，此时有一缕调皮地在脑后翘起。
　　习惯裸睡的白石家中自然不会有睡衣这种东西，当然他也没有天然地认为所有人都跟他有着相同的睡眠习惯，替幸村脱去外衣外裤后自然给他留了一件，此时幸村身上的衬衣被压地有些凌乱。

　　“你醒啦。”白石靠在门边，顺着幸村的视线看去，发现对方好像对他的书架很感兴趣。
　　白石的这套公寓是典型的一室一厅小户型，整个卧室除了一张床外更像是一间书房，不过虽然简单但胜在空间够大，也很适合像他这样几乎没什么时间整理的人。
　　“警察先生的兴趣还挺让人意外的。”幸村指着几乎占了整个书架大半的医科类书籍说道，仔细看不难发现都是与神经外科方面有关的，除此之外还有一层整齐的码放着一些植物学相关。
　　“随便买的。”白石走了过去拉开卧室与阳台之间的玻璃门，“做做样子装点门面而已。”

　　只不过无论是松散的装订，还是褪了色的书脊都暴露了它们时常被翻阅的事实。

　　走到阳台将空了的啤酒罐随意地往地上一放，蹲下身往新开花的几株乌头上喷了点水，随口问道：“幸村先生昨天没吃什么东西，睡醒后该饿了吧？”
　　“可以点餐么？”幸村食指点着下巴状似思索道：“那么……就味增拉面好了。”

　　我说的是这个意思么？
　　白石眉头一挑，对方熟络的行为让洒水的手顿了下，很快又接着道：“简单，很快就能吃了。”

　　“抱歉，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清理下。”幸村微笑着说道。
　　起身，白石把那股方才涌起的奇怪感觉压下，“请便，浴室最上层的架子上有新毛巾，不过……你之前的衣服还没有干，换洗衣物的话恐怕只能穿我穿过的了，啊——当然内裤的话有新的！”
　　“那就麻烦你了，警察先生。”说话间幸村已经脱掉了身上仅存的衬衣，从浴室里探出头来对他说道。
　　没了衣物掩藏看起来更瘦了。

　　“……不麻烦。”白石觉得此时的气氛有点怪。

　　从学生时代就开始独居的白石厨艺水平还算不错，何况拉面也算是极为简单的料理，等他将面碗端出放好筷子，幸村还有要出来意思。
　　回想到那人衣服底下过于纤瘦的身材，便又重新洗了锅子开火准备烫两个温泉蛋。
　　大约十几分钟后，白石又开了个金枪鱼罐头。
　　二十分钟后，想着吃完拉面会口干，又翻箱倒柜地找出被闲置许久的料理机榨了杯鲜橙汁。
　　……

　　差不多一小时后，等幸村擦着还在滴水的头发出来的时候，白石正将刚出锅的天妇罗端到餐桌上。
　　“警察先生？”
　　面对随之来而的诧异眼神，回过神来的白石对着一桌足够两三个人聚餐分量的食物陷入了沉默。

　　太奇怪了吧，这样……
　　他都做了什么啊？搞得好像在刻意献殷勤一样，不！就是！
　　所以说，太奇怪了吧？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配菜就随意准备了一些，不用勉强吃完的没关系。”白石讪笑着说道，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谢谢。”幸村低声说道，入座后首先喝了一口汤，“依旧很美味呢。”

　　依旧？
　　幸村说话的声音很轻，白石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又觉得在人家进餐的时候问东问西很没有礼貌就没有开口，为了缓解尴尬又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出来喝。
　　虽然他并不是在意这些事情的人，但从幸村的进餐礼仪来看，对方一定受过良好的教育。
　　萦绕在心里的那股感觉又冒出来了，总觉得有几分莫名的熟悉。

　　拉面是最早做好的，放了些时间已经开始糊了，口感上估计也不是很好，但幸村却把它吃完了，连带着汤汁，除此之外只尝了一小块煎鱼。
　　“多谢款待。”搁下筷子，幸村微笑着说道。
　　“幸村先生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难得来一趟大阪，会再待一段时间。”看向白石，略带苦恼地说道：“一直用敬语警察先生不觉得麻烦么，不介意的话请叫我幸村就好了。”
　　“同样的也请直接称呼我白石，幸村。”白石坦然回道，“那么接下来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么，或许我可以帮忙哦。”
　　“诶？可以么，白石应该还有案子要伤脑经吧。”

　　到底有没有身为头号嫌疑人的自觉啊，白石对于幸村此时的态度十分无奈，“这倒没有，因为侦破工作目前陷入了僵局，还需要重新梳理一遍，我想到明天下午之前都没我什么事。”
　　正说着，白石的手机响了，来电的号码让他有了一种被秒打脸的感觉，“抱歉，接个电话。”

　　“白石警部！我是松岛。”
　　“我是白石，怎么样有结果了么。”白石说着朝玄关走去。
　　“是的，关于这次被害人脸上的油彩图案，我已经照您的吩咐请教了乾博士……”对方有些紧张地回道，随即传来一阵纸张翻动的声音。
　　“怎么样，能确定那个图案代表的含义么。”

　　“啊……是！呃……找到了！乾博士说这次跟之前一样，都是有着极为明显的宗教含义……”又是一阵慌乱的翻页声。
　　“所以说？”白石对松岛这个实习警员有些无奈，说了半天重点一句没说嘛。
　　“啊……这个……”电话那头的松岛也很无奈，跟在那位博士身后听了两天的天书，虽然全都记下来了，但一时间因为紧张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偏偏身边还有个长相凶恶的家伙在对着他释放冷气。

　　“还是我来说吧……抱歉，电话换人了，我是乾贞治。”
　　“哦！乾博士你好，这次麻烦你了。”
　　“不用介意，千岁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而且我本人对这个案子也非常感兴趣。”停顿了下，接着说道：“言归正传，这两天我研究了下以往的资料跟照片，关于这次犯人留下的图案的确也充满着一些宗教含义，虽然我不像千岁那样是这方面的专家，但以我个人的理解来说这一次跟前几次略有不同。”

　　“哦？能详细说说么。”白石认真地说道，直觉这或许会是一个突破口。
　　“最大的不同点在于眼睛，过去的案例中死者的眼睛都是闭着的，而这一次是睁着眼的。而从你们提供给我的资料上来看，凶手无疑是个狡猾而又严谨的人，刨去一切意外或者疏忽之类的因素，那么这一区别或许还有些其他的含义，但是现在我手头上的资料还是不够，我让松岛先生致电给你也是想了解下，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地方是与过去不同的。”
　　由于乾贞治不是警方的在编人员，所以白石让人送去的资料当然不是完整的，毕竟现在案件尚未侦破，“……这一次的受害者没有受到侵犯。”

　　“这样么，原本只有４８.７％的概率，这么一来就能提高到８８％了。”乾喃喃道，不等白石发问又继续说道：“不知道白石警部对《圣经》是否了解呢，老实说这次受害者脸上的图画让我不由地联想到羊，而且是长角的公羊。羊这种生物在基督教的教义中有着特殊的定义，例如绵羊指代者耶和华的子民，山羊也可以成为供奉的祭品，而长角的公羊则意味着反叛者或是对抗者。”乾博士说着加快了语速，“这很奇怪不是么，如果这个凶手自比上帝，那么与之相对的反叛者应该是代表正义的警方人员，可是这起案件中的受害者并不是警务人员，于是乎我就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或许这其中的反叛者意味着这次的死者——是一个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