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童真趣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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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笑煜听着这两个老人你来我往地说着一些不明不白的话，很是费解。
不过他从中也领悟到了一些，那就是奶奶请求莫谷收他做徒弟，学好武功，才好接管父亲留下的桐汐城。
只是莫谷前辈已经收了关门弟子，不打算再收徒弟，此时他又有两全其美之计让奶奶可以放心。
他有些不明就里，愣在原地。
蔚璃走到邹笑煜身边，追问他：“小愚，你先前到底去了哪里？”
邹笑煜想了想，回答她：“之前我掉进一个密室，幸好有人救了我离开，还告诉我这个藏身之地。”
他没有想要详说阿翟的事情，只因阿翟还面临着被人捉拿的危险，他下意识的想帮着隐瞒。
蔚璃却很好奇：“那倒奇怪了，既然他知道这个地方，那应该是对印北城很熟悉之人，他有什么理由要告诉你这些呢？”
邹笑煜不满：“我人缘好不可以吗？”
蔚璃嗤笑一声：“那我可不知道了，又或许人家只是见你傻愣，不忍心你多走弯路罢了。”
邹笑煜气鼓鼓地不再说话，跟蔚璃斗嘴，他就没有占过上风。
这边两人你来我往地交谈，那边莫谷又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看着两人，邹老太也不由得看了过去。
见邹笑煜吃瘪生着闷气，邹老太笑了，哄他：“小煜，这位蔚姐姐可是位故人了。你小的时候还跟个小尾巴似的黏着人家带你到处去玩来着，你还记得吗？”
她权当说了一些自家孙儿的童年趣事，可这话在邹笑煜听来可就不得了了。
看着蔚璃一脸不想忆起当初旧事的模样，以及莫谷好奇中带着询问的目光，邹笑煜急忙反驳：“奶奶，你胡说什么？我何时见过这位蔚姐姐了！”
邹老太恍然：“你不记得也难怪，那时候你才两三岁，本就记事晚。”
她转而笑看莫谷，坦言：“他当年初见小璃这丫头啊，看得双眼直愣愣的，直唤人仙女姐姐呢。之后是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跟在她身后，若是不带着他就又哭又闹的，很是让人头疼。”
“不过说也奇怪，只要小璃抱起他来，他就什么哭闹都顾不得了，只知道傻笑，并且就赖在小璃怀里不肯下来呢。莫老弟你可别不信，不然你让小璃来亲口说说，他小时候皮不皮，赖不赖？！”
莫谷听后大笑不止，笑得那叫一个开怀。
蔚璃却一副全然不想回顾的神色，勉强挤出笑脸来缓和气氛，“奶奶，那么久的事情，我都忘了，您也别往心里去。谁还没个童趣的年岁啊？！”
邹笑煜松了口气，却想到她虽然有间接帮自己解围，但是听她话中的深意，莫非奶奶说的真是事实？！
邹笑煜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面红耳赤地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了事。
他正羞窘得无地自容之际，莫谷倒是帮他解围了，只听他止住了大笑，开口道：“好啦，回忆就到此为止吧，眼下我们应该赶快离开这里。”
邹老太听了，也收了笑意：“我们已经找到了离开这里的捷径，先前我按照我姐姐之前的书信内容已经查看过了，应该没有问题。”
邹笑煜这才想到这件事，询问：“奶奶，您的姐姐是孟城主的母亲吗？”
邹老太倒是惊奇：“这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过，连你父母亲和姑姑都不甚清楚，你这是听谁说的？”
邹笑煜讪讪笑言：“我就是道听途说嘛。”他仍旧不提阿翟的事情，想着等找个机会再同奶奶单独讲。
邹老太将信将疑地不再询问，又转而对着蔚璃方向：“其他事情我们回头再说。璃丫头，你照我说的先去吧，我和小煜带着莫老弟一起。”
蔚璃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便先离开了。
邹笑煜好奇：“奶奶，我们怎么回去？”
邹老太耐心对他讲明：“我们先等着，等你蔚姐姐把看守的人都给打发了，再出去也不迟，否则人多了行动更加不便。”
邹笑煜点点头，一旁的莫谷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眉眼带着笑：“你不用担心我徒儿，她精着呢，只有别人吃亏的份。”
邹笑煜急忙反驳：“我才没有担心她呢，我反而担心那些守卫！”
莫谷忍不住哈哈大笑：“你这小娃倒是有趣，实在有趣！”
邹老太见他笑得快岔气，忙提醒他：“莫老弟，你还是先留着些体力跟我们一起出去吧。”
莫谷假意咳嗽几声，止住了笑，一副高深莫测的高人模样，那变脸速度着实让邹笑煜惊呆了。
此时三人呈三角的形状站立着，莫谷方才服了凝神丹，身体稍适，行动也就没有什么大碍。
邹老太还是示意孙儿上前去搀扶他，邹笑煜便走过去扶住莫谷。
蔚璃去了不久便回来了，见他们三人的景象，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气氛有些不自然。
不过她一向嫌麻烦，便直截了当地打破了平静：“外面的人，我都已经处理好了，我们走吧。”
蔚璃带头出去，邹老太也跟了上去。
邹笑煜搀扶着莫谷走在最后，莫谷在他身边轻声细语：“小煜，你好像挺了解我徒儿的。”
邹笑煜不解地反问他：“前辈，您从哪里看出我很了解她啊？”
莫谷十分淡定地回他：“你知道她喜欢看人家被她噎得说不出话的样子，所以你就十分地配合她。”
邹笑煜急得不行：“我哪有啊？我那是不和她一般计较罢了！”
他也不想承认自己在蔚璃的言语攻击之下毫无招架之力，但是若说他十分配合，那是绝不可能的。
莫谷又笑得开怀，不过这次他没有笑出声来，而是隐忍着，他身子抖动，直让扶着他的邹笑煜以为他要憋出内伤来。
这般不自在地走了许久，邹笑煜发觉已经来到假山外面了。
邹老太在前面唤他：“小煜，你在磨蹭什么？还不快扶着莫前辈过来？！”
邹笑煜忙回复：“奶奶，我这就来了。”
他不便说出走得如此艰难缓慢的原因，只能默认是自己磨蹭了。
邹老太这才没有再催，此时蔚璃已经不知走到哪里去了。
邹笑煜不禁询问：“蔚姐姐不是说要给我们带路的吗？她怎么不见了？”
莫谷却有些笑意：“因为我之前迫不得已办了件糟糕至极的事情，她可能要忙一会儿。”
邹笑煜不解：“什么事情啊？”
莫谷笑得更深意了：“就是给孟城主添了点堵，好趁机救出你奶奶，详细的事情嘛，你可以回头再问她。”
邹笑煜收起好奇心，“那我们现在不同路回去吗？”
莫谷没有再多言，只说道：“跟着你奶奶吧，我们三个同路，等到城外再和我徒儿汇合。”
这之后，邹笑煜三人从别苑的另一个出口离开，因为蔚璃已经清理了守卫，这趟出来倒是很顺利。
别苑的另一个出口出来是一条小道，穿过小道眼前便是主街道，这主街道也就是之前邹笑煜闲逛的那条。
他们并排在街上走着，倒像是祖孙三人。
此时，街上人烟稀少，这让邹笑煜感到十分奇怪，先前闲逛时的那些店铺摊位基本都收摊了。
但两位老人没有发话，他也不便再多问，当务之急还是要先离开这里为妙。
邹笑煜跟着走，却发现他们正在往东城门的方向行进着，他十分疑惑：“我们应该走西城门才对吧，那里没有人守门，防卫也比较松懈。”
莫谷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了他的说法：“去西城门就绕远路了，且现在城中定是比较忙乱的，还是走这边好一些，现在我们往这边走应该没有什么阻拦。”
见奶奶没有反对，邹笑煜只能满腹狐疑地跟上，到了东城门，他讶异地发现此时城门紧闭，但是守卫却都消失不见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邹笑煜心里发问，脚步却不停，跟着邹老太，三人一起来到城门口。
莫谷从袖口取出一根细长的铁片，不知在那门锁上动了什么手脚，只听“咔哒”一声，那锁便开了。
邹笑煜还没回神，人已经被带到了城门外，身后的城门微启，莫谷正不动声色地推了门一把，那门便又合上了。
邹笑煜这才想起来，虽然之前一直是自己扶着莫谷，却不知在何时，莫谷已经摆脱他，自己行走起来，方才便是他将自己带离的。
见莫谷脸色如常，仿佛没有受过伤似的，邹笑煜不由得敬佩之极，想来是之前的凝神丹等丹药起了效果。
这时邹老太问：“莫老弟，此时城中已经大乱，璃丫头能应付吧？”
莫谷点点头，让她安心：“放心吧，我们先离开此处。”
被邹老太一提，邹笑煜这才依稀听见城内有乱糟糟的声响，像是众人在争斗之类的声音，他心想先前看到城中有许多武林人士，莫非是他们在里面争斗？
邹老太也听见了声响，却没有关注此事：“那我们快走吧！”说着拉上邹笑煜，往城郊走去。
三人一路行了数里，在郊区路边的茶棚歇脚，到了晌午，蔚璃终于赶到了这边。
蔚璃轻巧地行走在绿荫遮蔽的小路上，只见她那身淡蓝衣裙在风中簌簌飞扬，衬得她如谪仙般出尘绝丽。
邹笑煜看着她走过来，不由自主便停住了动作，只觉日光下的蔚璃美得不太真实。
蔚璃倒是没有在意他的凝视，径自坐到空出的位子上，对着店家叫了一碗茶。
倒是莫谷，看了看傻愣的邹笑煜，转而问她：“徒儿，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蔚璃不做回应，只接过茶碗，喝了几口，仿佛不准备答话的意思。
莫谷笑了笑，却没有任何不悦：“好好好，你先喝足了茶水，再说不迟。”说完他又跟店家要了些吃食。
邹笑煜从未见过像他们这样的一对师徒，师父为老不尊，像个顽童，徒儿架子十足，倒要师父迁就。
邹老太在一旁叮嘱他：“小煜啊，你好好吃你的东西，不要傻愣愣地看着人家。”
她这话里调笑意味十足，就和之前讲他小时候的趣事一般。
邹笑煜这才回神，急忙撇清：“奶奶，我在吃着呢，你怎么这么说？！”
他赶紧低头继续吃东西，却还是忍不住要时不时看看蔚璃师徒。
人家师徒俩倒是习以为常，经过前面的小插曲，此时倒是吃得开心。
蔚璃一直淡定地吃着，等到差不多时，才开口将刚才的事说了：“我去添了把火，让城里乱子更大些，东西一到手，我便过来了，之后的事情我便懒得管了。”
莫谷十分满意：“哦？！既然东西到手了，那咱们便回山去吧。”
蔚璃见邹笑煜又看过来了，瞪了他一眼，没有和他说话，只微微颔首算是回应莫谷。
邹笑煜莫名被她瞪了一眼，心里扑通一下，不知是因被她抓到他偷看而心虚，还是因被她这一瞪眼而后怕，他此后再也不敢偷瞄她师徒俩。
补充好体力之后，四人便一起离开印北地界往桐汐城赶去。
这次他们走的是寻常的路，并无之前的捷径可走，这便花费了好些时日。
一路上除了必要的言语，蔚璃没有再说过任何多余的话，当然也少了对邹笑煜的惯常戏谑。
邹笑煜心里隐隐觉得她这一趟回来似乎心情有些低落，虽然没有表现得十分明显，但是从她的言行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
邹笑煜没想到自己对蔚璃的情绪反应如此敏锐，但本能告诉他，还是远离她为妙，以免受到波及。
这样诡异的气氛之下，邹老太和莫谷两位老人倒是心情愉悦。
自从归途第一夜在旅店住宿，两位老人秘密聊了什么事情之后，他们俩时常不约而同地望着邹笑煜露出会心的笑容。
这让邹笑煜心里既别扭又不安，直觉他们在密谋着什么，并且这事还是针对他的。
他很想一探究竟，不想他们又像是约定好了，绝口不提任何和他有关的事情，只是闲聊着一些陈年往事互相打趣对方。
蔚璃的反常加之两位长辈的异样，在此等境地之下，邹笑煜还能安然无恙地回到桐汐城，倒真是件非常值得庆贺的事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童真趣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