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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第 7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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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
“秦楠！”蔡永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秦楠转身停住。
“蔡队，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我有话想问你……”蔡永强开口很久，却一直只是直直地盯着秦楠不开口。
秦楠会悟，抬头嘱咐身边的李飞，“你先去吧，路上小心……”
“那你呢……？”李飞有些不安。
“我一会儿直接去马局家里，放心吧，结束了互相联系……”秦楠用眼神示意李飞，他看看身边等着秦楠有事要说的蔡永强，还是勉强答应了。“那你自己小心……”
“好……放心吧……”
秦楠看着李飞一步三回头的远去，才转头询问蔡永强，“蔡队，您有什么事？说吧……”
“还是那个问题……”蔡永强看着李飞远离，直截了当地开口，“你和林灿、林三宝，到底什么关系……？”
秦楠有些意外，没想到蔡永强会问这个。
也许是刚才李飞的情绪有些激动，蔡永强注意到了这个。
秦楠竟然一时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秦楠想了想，和蔡永强如实开了口。
“同学，朋友。如果不是命不好，身份对立，也许还可能会成为恋人……至于林三宝，确实只是同学……”
秦楠并不提及林灿的名字，但她对林灿和林三宝泾渭分明的话语，让蔡永强顿悟他们之间的关系。
“之前问你，为什么没有说……？”
“因为那个时候我认为我说的已经够了，我不觉得我和林灿的关系对这个案子的案情会有什么影响……”
“但现在……”
“现在也没有影响……”秦楠默默叹了口气，“我私底下以朋友的身份劝过他，他有过动摇，但最终还是没有回头。李飞担心我再去劝他会有危险，就算他不伤我，也不敢确保塔寨的人不伤我，所以李飞反对我再去找他。”
蔡永强明白了先后关系，淡淡点点头。
“蔡队，您还有别的事么……？”
“还有件事……”蔡永强低头想了很久，还是开了口，“刚才你说，你想试试，到底是马云波的师傅厉害，还是你的师傅能力强……我知道马云波是李局带出来的，你说的你的师傅……又是谁？而且李局刚刚明明说，他从来都比不上你的师傅……”
秦楠忽然莞尔一笑，轻轻低了头，“我哪有什么师傅……别人所认为的我所谓的天赋，来源的，是我母亲……”
蔡永强心里忽然一惊。
他怔怔看着眼前的笑着的秦楠，想起刚刚在办公室里看着秦楠和李飞离去身影而慢慢微笑的李维民。
蔡永强真的感觉，他们的笑容那么相似。
像一对真正的父女。
秦楠心怀忐忑，终于站到了马云波家的楼下，却发现他们家并没有亮灯。
她硬着头皮掏出手机给马云波打电话问他在哪，马云波却低沉了很久，疲惫地吐出一句“我在家……”
“可我现在就在您家楼下呢，没亮灯啊……”
“哦……”马云波听起来毫无生气，淡淡地对她嘟囔，“上来吧……”
秦楠心里带着些疑问上了楼。
她来到马云波家门前，抬手准备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的。
秦楠以为马云波知道她要来，特地让于慧给她留了门。
于是她推开门，抬手轻轻敲了几下门，“嫂子……？”
里边并没有于慧的应声，而是马云波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秦楠礼貌地带上了门，轻轻走了进去。
马云波的两只鞋凌乱的散落在地上，人在客厅的沙发上瘫坐着，手里默默拿着一只相框，眼睛毫无生气地盯着前方。
屋子里很暗，没有开灯，马云波眼里闪的光格外耀眼。
“怎么没开灯啊……”秦楠环视一周，却并不敢去开灯，她看了一圈都没有见于慧的身影，有些奇怪，“嫂子呢……？”
“你找她……？”马云波喃喃，“她在医院……”
“在医院……？伤又复发了么？要不要紧？”秦楠知道于慧的伤阴天下雨会格外疼痛，也能理解。
“她走了……”马云波终于转了转头看着她，“她不要我了……”
“走了……？”秦楠心里暗觉不好，“走去哪？”
“她以前最喜欢的女孩子就是你，你愿意去看看她么……？”
“嫂子她……到底出什么事了？！”秦楠更觉不好，心急地走近马云波一步。
“秦楠……”马云波伸出手，指了指相框里温柔笑着的于慧，“你嫂子没了……她走了……没跟我告别，就走了……”
“你说什么？！！！”秦楠心里顿时一惊。
“今天下午，她给我发微信……说了好多……我去找她……没找到……人们在海里找到她……她不要我了，就这么走了……”
马云波像个失去了方向的孩子，窝在沙发上不停地喃喃。
此时此刻，秦楠才终于明白，马云波的失魂落魄和语无伦次。
秦楠的手似乎在颤抖，她不敢相信前几天还对着她笑给她和李飞做菜吃的于慧，今天突然就不在了。
平息自己的心情，秦楠用了很久。
她用了很久很久，才擦干自己的泪水，平复掉自己的呜咽和手上的颤抖。
秦楠终于回想起自己的来意。
她准备开口，可她还是不知道该叫他什么。
秦楠真的想了很久，最终轻轻喊他。
“云波大哥……”
马云波呆滞的目光一失神，转头看着秦楠黑暗里红通通的眼眶有些诧异。
他听着秦楠轻轻向他开口，“云波大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么……？”
当然记得……
那是马云波第一次踏进李维民的家。
那时候还在广州，那时候秦楠还是个在上中学的孩子，那时候于慧……还是自己苦追很久热恋中的女友……
马云波想起那时的时光和人，忽然轻轻地笑了。
那时候秦楠也是这样叫他。
不是一句奉承的马局，更不是一句嫌疑人似的马云波，而是一句有些稚嫩的、甜甜的……
“云波大哥……”
马云波没有答应，却默默淌出两行清泪，然后笑着开口，“那时候，真好……”
秦楠看着笑着的马云波，怅然若失，“这么久了，我爸，我妈，你，于慧嫂子，还有李飞和我……你说我们……我们变了么……？”
变了么？
是呀，变了么？
李维民还是缉毒上瘾，他变了么？
张琳还是退居二线以家庭为主，她变了么？
于慧还是那么爱他、在乎他，她变了么？
李飞还是那么正直而又有些冲动，他变了么？
秦楠也依然那么执着而对线索敏感，她变了么？
马云波想了一圈。
大家好像都没变。
那么唯独缺了的那个自己呢？
马云波……你变了么？
那个最开始，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的马云波；那个和毒贩，是水火不容的天敌的马云波；那个东山缉毒英雄，人人称赞的马云波……
变了么……？
秦楠其实不敢赌。
其实每一次，她的心里都十分没底，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成功。
尤其，那是马云波……
经历比自己丰富太多的马云波。
在这种关键时刻，一点儿差错就能破坏整个大局。
尤其是现在，于慧突然的死讯是她意料之外的。
没有了于慧的马云波，就像是一个没有后路，更没有顾虑的悬崖。
秦楠不敢去赌，下边究竟是柔软的草丛，还是万丈深渊。
趁着马云波没有开口，秦楠抢先一步打开了手机里提前保存好的视频，然后放到了马云波面前的茶几上。
视频里林耀东和自己熟悉的声音响起。
林耀东磁性的声音，在如此静谧的环境里，竟然听起来有些违和的刺耳。
马云波的神经一跳，瞬间心如死灰。
那个林耀东口口声声说消失了的视频，现在就安安静静地躺在秦楠的手机里。
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李飞、李维民、蔡永强……
所有那些他想瞒的人，其实早就都看过这段视频……？
他以为自己独善其身，还是个有机会翻身的英雄，可惜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人抓住了把柄，再没有退路……
马云波的心，终于深深地坠了下去。
秦楠看着他不做声，有些忐忑，却佯装镇定地慢慢开口，“我们都知道，你是为了嫂子……可嫂子，她也是为了你……如果不是为了救你，她不会到后来那种生不如死的地步……她曾经无数次告诉我，那种疼痛，让她一疼起来就只想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她……舍不下你……”
马云波的头原本深深地低着，却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眼睛忽然一闪。
可秦楠，偏偏继续说着。
“她说你不会做饭，不知道电卡放在哪，不知道无线密码是多少；她说你不知道沙发怎么保养，水果怎么挑最好的，干洗店究竟是拐角第一家还是第二家；她说没有你的日子，她也舍不得你……”
“可是现在……她走了……”
“让她放弃你独自离开的，一定是比她承受的疼痛，更加痛苦的……”
马云波的酸痛，从鼻梁和眼眶，一直窜到了心底，他死死地咬着牙，却还是忍不住流下一滴滴闪着光的泪水。
“也许我们都没变！你也还是以前的那个你！只是你为了嫂子，有些犹豫……”
“她做了她自己的选择，希望你，也能有你自己的选择……”
“至少是为了嫂子……你，一直都是她的英雄……”
“她用命换来的英雄……”
马云波一直都没有说话。
很久很久，一直都没有。
打破沉默的，是李飞打来的电话。
秦楠抬头接起电话，里边传来李飞焦急的声音。
秦楠挂掉电话，仿佛什么都没说过，什么都没做过，轻轻道别，“马雯和陈珂被困在塔寨了，我和李飞要赶过去了……”
秦楠最终，还是没有再叫他马局。
她只是犹豫了之后，最终嘱咐他，“您……保重”
“秦楠——！”
在她即将要迈出门去的时候，马云波的声音终于在背后响起。
“谢谢你，谢谢你告诉我于慧对你说的话……如果有一天……我想把我的手机送给你，就当是个纪念……”
“如果可以，麻烦你，把我和于慧留在一起，我想一直陪着她，亲口问问她还要告诉我哪些问题……”
身后传来马云波恳切的声音。
“拜托你……”
秦楠没有回头。
她低头沉默许久，慢慢走出了马云波家，轻轻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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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74章
这一章除了给后边马云波做铺垫，还有是为了解释林胜文和林胜武藏了很久的视频的作用。整部剧有三分之二的时间都是在追这个关键性证据的视频，可是李飞灵机一动把视频备份之后给大家看了就没有下文了，感觉好像伏笔铺了很久忽然没用了的那种感觉。。。【笑哭笑哭。。。】
所以这一章有个很大的用处就是为了补起这个坑。。。马云波虽然已经在准备林耀东的证据，但就是因为知道了视频还在并且已经被看过了，所以才下定决心反水回到正义一方，帮李飞去抓林耀东的～是的是的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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