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致更好的未来》霓炎

3、2.第一节课

　　“我说，要不要做我的学生？”
　　男孩静静地盯着日奈暮，不久，他收起太刀，从日奈暮边上走开。
　　擦肩而过。
　　“我不需要一个从没有杀过人的老师。”
　　男孩的声音从日奈暮的背后传来。
　　在看到日奈暮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这个人身上有令人宁静的气息。
　　她根本没有杀过人。
　　既如此，他也不必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哦？”日奈暮转身笑笑，“那你是为杀人而拿起刀的咯？”
　　男孩转身，他坚定的眼神倒影在日奈暮的瞳孔中。
　　“不，我是为能成为像父亲那样的剑客而拿起刀。”
　　所以，杀人是必要的。
　　日奈暮沉默了，她望着男孩的眼睛。
　　暗中有光。
　　与在贫民区里的人们不同，他的眼里是生机。
　　但是……
　　“不，这不是你拿起刀的理由。”日奈暮摇摇头，她似乎很有兴致，手里突然出现一把太刀，对男孩说：“来比赛吧，如果我赢了你，你就当我的学生。”
　　男孩依旧面无表情，他说：“如果你输了，你就要告诉我，你认为什么是我拿刀的理由。”
　　“可以。”
　　话完，两人立刻摆出姿势。
　　男孩目不转睛地看日奈暮的太刀。
　　做工有些粗糙，但质量却好像不错，可是总觉得这把刀怪怪的。
　　是名刀吗？
　　他无法确定，但他更想知道那个理由，于是他首先冲了上去。
　　脚步带风，但第一次的快速攻击被日奈暮挡下。
　　好小子，手劲不错。
　　日奈暮勉强一笑。
　　她果然不适合体力活，不过……谁说要用太刀决胜的？
　　她侧身，将全身力气转移到刀柄上。
　　嘭――
　　男孩被反弹开。
　　在他稳住脚步的那一刻，他突然眼前一黑。
　　四周出现了无尽的黑暗，他的四肢甚至毫无知觉。
　　下一秒，他的视力又恢复了，只是日奈暮的刀刃却已经架在他的脖子边。
　　男孩咬牙切齿地说：“你作弊！”
　　“我又没有说一定要用刀法，孩子你还太年轻。”日奈暮随手一挥，太刀瞬间消失。
　　“……是幻觉？”男孩猜测。
　　“不，幻觉是人们主观感觉但不是真实存在，但我的异能力‘明路’可以幻化出真实的事物，而且还能幻化周围环境，相信你刚才深有体会。”日奈暮蹲下，视线与男孩齐平。
　　“愿赌服输吗？”日奈暮问。
　　男孩的手此刻已经握成拳头。
　　无法反驳，比赛规定先前确实没有说一定要用刀。而且，异能力也是实力之一。
　　她很强。
　　“……福泽谕吉。”男孩闷闷地声音从口中传出。
　　是名字嘛……看来是同意了啊。
　　日奈暮微笑，她牵起福泽的手，拉着他边走边说：“我叫日奈暮，以后还请多多指教了，福泽君。”
　　在那温暖的掌心里，拳头不知不觉松了。

　　两人来到神庙面前。
　　此刻的福泽很疑惑，他问：“老师，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这里是老师的家啊。”日奈暮牵着福泽走进去。
　　一走进去，福泽就觉得香味扑鼻，悠远的风声传来，桑叶零落。
　　很安静。
　　但不讨厌。
　　“那么从今天起，福泽你就上午八点来吧。”
　　“嗯。”福泽点点头。

　　之后，日奈暮坐在边桌旁沏茶，茶香四溢。
　　“我们开始第一节课吧。”
　　日奈暮沏完茶，将倒满茶水的杯子放在一边坐着的福泽面前。
　　“枝上有五只鸟，猎人打下一只，那么还剩多少枝？”日奈暮饶有兴趣地看向福泽。
　　这是什么课程？
　　福泽懵了。
　　他反复思考，排斥最显然的答案后，说：“无数只，还剩无数只。”
　　日奈暮有些惊异地看着福泽，她问：“为什么你会有这种答案？”
　　福泽低头看向茶水，茶叶搅混在一起，他说“即使一只鸟被打下，之后也会有千千万万的鸟代替那个位子，即使猎人拿起了枪，但希望从不会因此熄灭。鸟儿会联合起来赶走猎人。”
　　说完，九岁的福泽抬头看向日奈暮。
　　眼神清明。
　　动物即知团结，可世上又有几个人明白。
　　呤――
　　福泽杯中的茶叶散开了。
　　日奈暮已无法抵住自己的笑意。
　　她现在无比确定，她将福泽认为学生是个十分正确的选择。
　　她或许找到了一颗钻石。
　　一颗独一无二的钻石。
　　不过嘛……
　　“你的回答是正确的，不过，还有另外一种答案。”日奈暮喝了口茶。
　　另一种？
　　福泽再次低头，可他不管怎样思考，都无法想到答案，毕竟总不可能是四只。
　　日奈暮没有在意福泽的苦思冥想。
　　那是当然的，因为另一种答案与他的思想背道而驰。
　　树上不会有任何鸟。
　　因为鸟儿们怕成为前车之鉴，它们会四处再不敢靠近那个树枝。
　　团结就如同玻璃，有时漂亮易碎，有时却坚固如钢。
　　不知道，在这里是否有人能给出这个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