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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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
什么阴阳寮主人？这个日本政府机构岂是能够被他一个“普通人”所拥有的？简直无稽之谈！
花了点时间，韦伯现如今已经能够理解卖药郎话语。每每和他交流结束，就更让韦伯认可这是一个粗糙无比的幻境。
首先，是阴阳寮不可能被普通人所拥有；其次是这座占地面积不小的“阴阳寮”，只有他这位“主人”和卖药郎一位“管事”；最后……
他在这里的几天，滴水未进都不感觉到饿，魔力也从所未有的充沛。
这才是最令他不喜的一点！
明明长期呆在御主身边，都不会有魔力充沛的感觉，偏偏在这个幻境里体验到了。
“您不觉得我们几天这样不吃不喝，还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丝毫都不像人类吗？”
韦伯将这几天和卖药郎说的话全部记录了下来，不仅毫不避讳当着对方面前解读，还将这种“毫无防备心”的行为归结为自己要看到卖药郎那张脸，才能更快地捕捉这其中关键。
既然这里是幻境，那么任性一下又如何？
只不过，韦伯没有想到自己会因为被困幻境几天，就开始对着“幻境产物”任性。
正在整理药箱的卖药郎闻言，抬头看向拿笔记录的韦伯，手中动作不停，“可惜不能，如您所言。让您，失望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
韦伯：“……”又是这种漫不经心的语调。
不过，这番话……
韦伯视线不知不觉落在卖药郎像精灵般的耳朵，嘴角一抽，很想问卖药郎一声——您哪里像普通的人类了？
卖药郎：“您来到寮院，已经，有段时日。却每天都，待在室内。天气正好，您不，出去走走？”
“……”韦伯记录着卖药郎的话，当他将语句转为文字记录下来时，笔尖顿了一下。
除去洗漱、起床和休息，他终于得到幻境引导人“外出”的建议了！
果然如此。
这个幻境节奏就跟非沙盒游戏里一样，想要获得去往更广阔领域的权限，就需要触发特定“剧情”。
“您说得对。天气正好，适合出去走走。可是——我出去之后，不一定认识回来的路。”韦伯神色为难，看向卖药郎的视线也无比真挚，“所以，您要跟我一起出去走走？又或者说……您要带我出去走走？”
这个声称自己是人类的男人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偏偏本人对此没什么意识，总喜欢往这张惹眼的脸上涂画浓厚的妖异妆容。最初，他询问卖药郎为什么要将脸画成这样，对方回答他，“为了生计”。
为了生计？
好吧，韦伯勉强相信了。
其实不止妆容，其名也非常让韦伯费解。“卖药郎”？比起名字来，它听起来更像是个称呼。有关于名字，韦伯也询问过卖药郎，可对方的回答是——
卖药郎：“我要依靠，卖药为生。”
行，这个幻境也跟游戏一样，词本有限，需要循环使用。
询问其名时，卖药郎的回答就和现在一样。
既然选择了人物提出的“外出”选项后，韦伯便明白，再问下去无非是拉长剧情词本而已，“那么，麻烦您带路了。”
不就是一起出去“卖药”么。
至于为什么堂堂一名“阴阳寮主”要出门卖药？韦伯合上魔术变化出来的笔记本。
——这里只是一个幻境，到处都充满与现实相违背的问题都属于正常现象。
“请您，更换下您，身上的衣服。”卖药郎收拾药箱的动作一顿，拉开最下方药箱，拿出一套样式较为普通的和服递给韦伯。
韦伯：“……”这幻境，其实是个换装游戏吧？
*
“啧。”韦伯一向西装革履，还是第一次穿和服。因为御主藤丸立香来自日本缘故，他还不至于对这类型衣服手足无措。只是，当他换上和服之后，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这和服款式跟他印象中的不一样，仔细一看，自己身上这套和服，除了配色没有卖药郎身上那套华丽之外，完全就是他的翻版。
韦伯换上摆放在门口、明显是为他准备的靴子，无奈叹气，“为什么要穿成这样出门？”
卖药郎没有解释，背上药箱，拉开了那扇之前韦伯无法拉开的寮院大门。
门外世界是模糊不清的水面，卖药郎回头看向韦伯——这位不善掩藏真实情绪的年轻寮主，在看到门外场景后，又将心里所想写在了脸上。
卖药郎收回视线，“这个，是结界。”解释完之后，又道：“请您，跟我来。”
见卖药郎踏入无法视物的水面后，身影就再也不见。韦伯迟疑了一下，也紧随其后。
卖药郎是他离开这个幻境的关键要素，不能跟丢。
没有意料中置身水里的窒息感……
韦伯再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和卖药郎真的离开了寮院。回头再看，此前穿透的水面已经无处可寻。
韦伯伸手往身后探了一下，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只支持出来，不支持回去？”
“通道需要，我来开启。”卖药郎解释道。
“原来如此。”韦伯默默在心里对卖药郎的“作用”又添了一笔。
眼前这条街道古朴，四周毫无印象中的现代产物，就连偶尔路过的行人也全都身穿古朴和服。韦伯不由疑惑：“这里是哪里？”
停了一下，又继续道：“为什么他们对我们的突然出现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外京。”卖药郎言简意赅，“因为，存在感低。”
一向是众人焦点的韦伯：“……”
“请您，跟紧我。”卖药郎并没有打算这么快让这位年轻寮主接触物怪之事，但既然这是寮主自己的提议，他也不能违抗寮主的“命令”。看向物怪此刻的藏身之处，卖药郎“唔”了一声。
韦伯探查能力不弱，在来到卖药郎所言的“外京”后，明显感觉到了一股来自精神层面上的压迫感。
这股压迫感非常强烈，有震慑力却没有想要对他不利的威胁力。
望向这股感觉的来源，韦伯猜想那里会不会也是突破幻境的关键。
卖药郎见自己话说完也没有得到韦伯的回应，便顺着韦伯的视线方向看去，狭长的眼眸微眯，声线毫无起伏道：“那里是，这个时代的，阴阳寮。”
“阴阳寮？”韦伯微微睁大眼眸，不可思议地看向卖药郎，“到底这里有多少个阴阳寮？”
“一个。”卖药郎认真回答。
韦伯：“？？？”
“您无须，在意。”卖药郎知道韦伯困扰什么，他收回视线，向前走了几步后，侧身对身后还愣在原地的韦伯道：“您要是没有，及时跟上来。我可是会，很困扰的哟。”
卖药郎最后话音语调上扬，韦伯不禁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适才卖药郎说话语气简直跟义妹打算坑他时一模一样。
回想起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个幻境原因，韦伯神色微妙，低喃：“说是‘困扰’，其实非常享受我露出‘困扰’的表情吧？”
卖药郎神色一怔。过了会才抬手缓慢地敲了自己脑门两下，说话声音又恢复往日的毫无波澜，“麻烦了。”
几天相处下来，韦伯非常明白这是对方打算转移话题的前兆。
“再拖沓下去，药就，卖不完了。哪里更适合，卖药呢？”卖药郎慢条斯理说完这番话后，便面对最热闹的方向迈开步伐，“那里吗？”
韦伯顺着卖药郎前进方向看了一眼——
等等！
那座宅院的主人正在宴客吧？！
韦伯只是分神一会，卖药郎就已经走远了。
看着前方颜色鲜丽的背影，完全不懂脚踩木屐的卖药郎为什么行动速度能这么快的韦伯环视周围陌生的环境，咬牙追上卖药郎，试图劝说他放弃向那座宅院的人兜售药物。
可卖药郎本就比韦伯高，走路跨出去的步子自然也比韦伯要大，等韦伯把话说完，卖药郎都已经来到正在宴客的那座宅院前。
耳听卖药郎所言并非兜售药物之语，韦伯：“……”
——所以，他刚才到底在担心什么？！
没有人会欢迎在喜庆之日上门兜售药物之人，可如果这往日卖药之人先言贺词，再询问是否有水提供时，就不一样了。
在宴客之日，主人家……哪怕是仆从都不会做出拉长着脸将人赶出去的事情，于是门口站着招待客人的管事便喊来帮工带卖药郎和韦伯到一旁休息。
“喝完水就让他们离开，虽说好话我们收下了，可难免夫人会觉得秽气。”管事小声吩咐着帮工。
帮工是个长相非常憨厚老实的中年人，他连连点头应下，便带卖药郎和韦伯往后院去。
卖药郎视线从阳光充裕的庭院中扫过。
“主公大人正在为小公子贺生，今天要比往日要忙碌，宅内人手忙不过来，才招我来临时帮工。”
“我对这里也不了解，实在无法妥善招待，你们请勿介意。”男人带卖药郎和韦伯来到厨房，示意他们在灶边的小石墩上落座休息，便转身去倒水。
将水端到两人面前，男人稍稍解释了一下情况，才发现卖药郎身旁的少年面容无比精致，怎么看都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就忍不住视线多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
“谢谢。”卖药郎接过水，“可以，让我们，再在这里，稍作休息吗？”
韦伯不解看着卖药郎，不懂为何他还要在这里停留。他自踏入这座宅院后，就明显感觉到不舒服，恨不得连水都不喝，赶紧离开这里。
“可以是可以……”男人没有忘记管事的交代，他皱眉，“但请你不要停留太久，不然我不好交代。”
“自然。”卖药郎抬起狭长的双眸，应下，“很快。”
，还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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