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91、第三幕 情恨天境 第四十三场

　　第四十三场
　　（与不死鸟的争斗）

　　鬼姆殿里。
　　立空旋地一道转，堂前有三寸呼吸声，气息波动，而一瞬便在眨眼之间原地已经消失了踪迹。
　　是已经在黑幕森林的禁地处，善喜姥姥先到。便从那碎光辉映里摸着小道一步一行，小小的挪动脚步，她的双手凝出莲花指几道来回之后打出光点飞入到天柱中，抬头一望，五色光芒从天而降，有天将显形，“来者何人？”
　　“吾为善喜，乃是情恨天境之主。吾与妖凤有所渊源，今日到此地前来，求得上仙宽恕，想要见妖凤一面。“
　　天将收兵，“天帝念你有功而对你宽恕，且去吧！”带领数个手下再一次消弭身形。
　　善喜深深的吐出了几口气，她又往前行……便已经来到了潭底洞口的地方，此地现下变得阴暗无光，潮湿闷热。
　　刚刚一路走了进来，这边就有讥笑一声，“你又来了。”（妖凤坐在石床之上，哈哈大笑。）
　　“你不想见我。“善喜久候不见她现身，遂有问话。
　　妖凤：见你又有何妨？不见你又有何妨？见你、不见你对我总归无用。（话毕，发出沉沉的呼吸声。遂后，胸口处沉甸甸的叹气。）
　　善喜姥姥（抬头直望空无一物的洞口，冷笑，她的一张华美端庄的面容姿态此时候生发怨怒之气。）：哼，我知晓得你不愿意见到我……然而你还是需得见到我……
　　许久过后，妖凤缓缓的从山洞里头走了出来，她的眼睛儿眯成一条缝儿，曾经长久萎靡的状态，头发枯燥，而脸型消瘦已经不见得昔日美丽。她见到善喜的时候便看见她华光溢彩，突而猛地咳嗽了两声。一手撑扶在壁角的地方，一手掩着口鼻问道，“你来此地是为何？”
　　善喜（再一次冷笑，探出一根手指头指着妖凤说道。）：见你昔日嚣张妄为，如今落魄囚徒的模样，真是大快吾心，大快吾心呀……（哈哈大笑状。）
　　妖凤静静地看着她正在大笑，又等着她歇停。
　　妖凤：无事不登三宝殿，或者你在算计什么？（睁开眼睛看望她周身流光，打量着她此时的兴致以及气势变化。）
　　话毕时候，善喜静静地看着妖凤，同时妖凤静静地看着善喜。
　　善喜吐出一口气，上前踏了几步之后，‘呸’的一声，“他说我抢了你地方，你当会与我计较这笔账。哼，妖凤，还记得十万年前你我初见面拜天拜地成为姐妹。从前我便把你当作姐姐，未曾想到你夺我夫君，害我家破人亡。”
　　妖凤（接话，讥笑声。）：害你家破人亡的难道不是他吗？是你的夫君……
　　而周围气息变化，是为冷穆肃杀之意，狂卷晚风乍凉时候。善喜姥姥伸出双手打向妖凤，而被顺发光壁所阻拦。一声雷尖霹雳响动震飞了善喜。善喜狼狈落地，一屏息之间抬头再一次看向妖凤，妖凤捂着胸口地方，咳嗽不止，并也止不住的哈哈大声笑话。善喜发狠尖叫，“迟早有一日我必将了结你的性命。”
　　妖凤（止住呼声，也同时严谨说道。）：玉娘，你好命。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遇上了我……天地造就了我，我就是你的劫……
　　善喜（奔上前不顾忌在外所维持的态度凛然架势发出全力锤着光壁，光壁纹丝未动，而善喜姥姥却不得再近分毫，她此时不在意形象。）：我要杀了你……我要将你挫骨扬灰也不消我心头之恨……
　　妖凤静默看望她发疯，并且幸灾乐祸的看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你杀不了我，我也出不去。若是我能够出的去，我也要杀了你也难消我心头之恨……”直到得妖凤有话音落，善喜猛就抬头，指着妖凤依然抑制不住的痛恨。哈着气，憋的满脸涨红，“你……你……”
　　妖凤（满眼不在意，再说道时却是直视善喜，控诉之意。）：哼，若非是你强行夺我所爱，何必当初发生诸事，说来是与非皆由你的思念，倒是如今怨上我了。玉娘，十万年已过，你也不过如此。
　　善喜道，“我名唤玉娘，你还记得？”突而善喜转换态度，目光却柔和怀有期盼。这是第二次听到妖凤如此叫唤她，善喜的双拳紧握，不晓得自己眼下应当如何的情绪变化，于是立马皱眉，整个儿情绪都沉静了下来。
　　妖凤（坤着脖子仰天大笑。）：我当然要记得，我当然要记得，仇家的名字自然要知晓，否则如何寻仇？
　　善喜（大怒，大喊。）：妖凤，你且休要倒打一耙。
　　妖凤（冷哼了一声，高高在上的望下姿态。）：哼……哈……如今且看世事伦常，都有风水轮流转。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便是在此处的森林禁地内。妖凤以及善喜多种言语争锋，各方想起十万年前的恩怨纠葛，常有幽恨不解，心结不消。于是皆有因果，且各自盼望云烟落定，都有置对方于死地的意愿。
　　数度冷漠转换的眼神过后，整理心情。善喜姥姥拂袖整理衣裳，再次站起的时候又是一位雍容华贵的神仙妃子，以为挺起胸膛，嚣张看到关押囚徒。
　　善喜（沉眸敛息。）：他来了……他定会来此地……你可莫要与他提及什么，可还记得当年我们的约定……
　　妖凤（后背贴着一面墙的地方，那墙壁是为凉丝丝的她也靠着，稍微歇了一口气便往右看向洞外，歪着脖子问善喜姥姥，先且嗤笑一声。）：呵……你怕了……怕我告知他你是如何的薄情寡义的抛弃了夫君，又夺了‘姐姐’的功名并且我的‘千鸟阁’也被更名换姓？还是怕了我会告知他你是如何将我陷害来到此幽潭禁地十万年，抑或者终身不得自由……
　　善喜（定睛看向妖凤。）：怕了。（四下无人风动时，各自心怀否测。双双对视，或则皆知晓对方心中所思。）
　　府内洞阴凉，处处寒风起。善喜四处走动，数十步之后，回头。
　　妖凤（摇头苦笑，而后大笑，再而后咳嗽声不停，那深陷下去的眼框儿流出了泪水。）：……不会说的，我不会说的。这件事十万年前我不说，十万年后我也不会说，我只要看到他认错了一颗心之后伤心悔恨。如此一来你便无后顾之忧了，你便知晓我的性情高傲不会去说，而你又来这儿做什么？
　　“你还记得那女鬼儿？“妖凤又说道。“我给她换了《焚天诀》，《焚天诀》？你可还记得，这是你给我的功法？由仙坠魔，想来她再也无法修仙了。你与我、还有他，记得吧，我们的赌约放在了女鬼儿的身上，她的命运与我何其的相似，如若他日她与我是不一样的结局，还请善喜姥姥、情天老祖履行你们的诺言……”
　　善喜姥姥（一直看着妖凤。）：我道她为何突然间思凡，原来是你在从中作祟……妖凤，你为何偏偏不放过许多事，为何你一定要做这许多事……（一副抑扬顿挫的样子，多有讽刺。）
　　妖凤不理她，最终当盘腿坐下闭目养神。
　　善喜姥姥（劝导，叹气。）：放下吧……不要继续伤及无辜了，妖凤……（妖凤还是不理，说的那样一个叫咬牙切齿，恨铁不成钢）你放过她吧……不会有好结果的……（一时间再一次苦口婆心，无可奈何。）
　　妖凤（自言自语。）：我在这儿许久了，我依旧不明白我待他真心实意，为何他可以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善喜姥姥（转换语气，生恨。）：冥顽不灵，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乖乖的呆在禁地里与我作伴不好吗？我们已经相安无事十万年了，还有那漫长岁月，我们就这样过下去不好吗？为何你偏偏想要出来？为什么……
　　妖凤（冷静回话，嘴角含笑看到善喜姥姥将要崩溃的样子。）：为什么想要出来？你不知？你夺走了我所有的一切，我必当要与你计量个清楚明白？而我还想要知晓为什么他偏偏就要执着于你？为什么……为什么要执着与你这个疯妇？
　　善喜姥姥（深深的看了一眼妖凤，沉重的语气说明。）：我与他早就已经恩断义绝了。
　　妖凤（闭上眼睛，痛声说话。）：可他最终选择的是你，不是我。他选择的是你，所以天帝把我关押在此处……
　　或则眼前一幕已经转化成为当年大势已去的模样，妖凤心痛如绞，面色如灰。善喜的脸上夹杂着痛苦并且期盼以及哀怜，且一切在妖凤再一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善喜姥姥眼波处绽放厉光，十分不谅解，痛恨的模样。
　　善喜姥姥：我与他并无可能在一起，一切恩怨了断，风烟过往。妖凤呀，活了这么久，难道你还看不明白吗？
　　妖凤（看着妖凤的时候冷笑。）：哈……当年恩怨是非，若不是他为了救你害死了你爹，你会放弃他吗？
　　便就双方沉默不语，妖凤再一度冷笑出声。
　　善喜：你想要如何？
　　妖凤（无可奈何的那般无辜湿润的眼珠儿看望着她，又似乎通过看望着她在看别的事物，回忆总通过她的眼神泄露出心事。）：我想要证明这个世界上究竟有没有真情……我想要看见他后悔莫及的痛苦模样……他必定是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的……
　　善喜姥姥（郁气。）：何必苦苦……
　　妖凤怪道，撇头，‘此仙又要装腔作势了。’
　　妖凤：我唯有此心愿，何况她未尝不想往人间去，她便是有此心愿从来不得以实现，是你执着了。善喜，你我之间必定是要生死绝交，总有一日你死我活或者你活我死……
　　善喜姥姥（握拳，紧张，内心处虚汗尽出。）：竟没有想到时隔多年，为何你还是如此的张扬跋扈，固执已见……若是你输了，你岂不是要害了她……
　　妖凤（定睛看着善喜。）：哈，是你夺走了我所有的东西，可你如今还要算计于我……（指向光柱无言。）
　　一时那儿无言。
　　善喜姥姥：若是你输了，你将要留在情恨天境里再也不要想着离开……（永远陪我。）
　　引来了妖凤冷笑一声。
　　善喜姥姥（冲着妖凤沉声说道。）：她必定是无辜的。
　　妖凤（站起身，逐客架势。）：她愿意的……你该走了……
　　善喜姥姥（深深的看着妖凤，已经没有情绪激动时的愤恨，反而看待妖凤的时候像是知交好友。几番犹豫未定之后，忍不住再问。）：你……还恨吗？
　　妖凤不回答，她转身就走。
　　善喜（低低的呼叫声音。）：姐姐？
　　妖凤头也不回，摸着洞壁贴着墙根儿往里面行走。善喜姥姥便是这样看着她离去。
　　善喜姥姥（心语）：或许再也不能够得到她的原谅了。
　　妖凤（心语）：恨？不恨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