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74、第三幕 情恨天境 第二十六场

　　第二十六场
　　（善喜下令。）

　　回归鬼姆殿。
　　时逢好山岭青松翠柏入云里，这儿有花开富贵，吉祥天地万物。彼时间又有翠喜在大殿门口等候，远远的看见盛装打扮的神仙妃子由远而近踏云逐鹿而来，善喜姥姥坐在纯白色鹿背上，后又跟着一红一白的两抹身影。渐渐的看清了他们的脸儿……
　　那时一眼看到善喜神色不愉，翠喜连忙退后，不触霉头，侧身行礼……善喜姥姥目不斜视，路过。后又跟着屠凹，周端端，翠喜婆婆与一众仙娥最后跟随……
　　入大殿，金碧辉煌的冷清清静谧的场所。善喜姥姥上高坐，起先面无表情，后又跟着双手交握于膝，看起来端庄高贵。而有众仙娥各司其职。一时间场面肃穆庄严之余，上下尊卑分明。屠凹、周端端等位于大殿中央，经受胁迫。正等着宣判是非功过……
　　此地女鬼不常来，常来便因处罚受过，故而甚是不喜。她便左右环顾转移心思，则有怨气且每每来过鬼姆殿之后遍体鳞伤，心力交疲，‘我的姥姥可真是不喜我。’女鬼心想。一身清姿满面愁容，传此怜唱非我所愿。以一己之身如何图得百人心，图得了身前身后一生清名……难于登天……
　　女鬼望姥姥所在座位，是高高在上的居高临下。私自叹息曰，‘唉……修仙难呀，不知姥姥是否知道了那只凤凰已经断了我的仙途……’踌躇间，哀容满面。
　　屠凹见面女鬼，许久不见非常想念，如今相见原该是得偿所愿，喜满意足。且如今却落得心里忧思难断，有一派官司要断，现如今三堂会审。
　　屠凹与女鬼对视，屠凹便想起不久前女鬼的哭啼。引起内心荒凉，有所思，并不知所措。
　　“跪下。“善喜拍案，已经气急。便恼恨女鬼不顾师命，私自去禁地。如今想来，她定是见到了不死鸟，姥姥心里眼里想的可都是妖凤擅蛊惑人心，女鬼必是被她所劝，此时心中有所图，我定不能成全她们。
　　周端端闻言不敢争辩，且线示弱，跪地。
　　姥姥眼见女鬼跪下，目光所到之处亦不善，鬼姆殿内一片大气不敢出，安静犹如无人之地，是为善喜姥姥威严所控。
　　翠喜心惊胆战中，颤颤手心发抖，弱弱双腿虚软哆嗦，暂且还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当女鬼不得已跪下时，有屠凹正要求情，还未张口达到目的，惹来善喜的怒目而视。如此一来女鬼跪下而后求助于师兄屠凹并无所用，屠凹爱莫能助，周端端一心戚戚然。
　　善喜（指着女鬼的鼻子问，讽刺笑容。）：可知罪？你可知罪？我的徒儿周端端……
　　女鬼虽惊惧，且看她摇头又点头，无辜眼神，表的是一副不明所以。
　　善喜冷笑，用手肘抵着摇椅，手掌心捂着额头。为女鬼所反应而焦虑，一笑再笑，“你倒是说说你为何摇头又点头的缘故吧？”
　　女鬼（祈求。）：端端实在不知自己究竟犯了何错，不知罪。但姥姥说我错了我便错了吧，便认罪。姥姥若是想要罚我那就罚我吧……
　　翠喜（深呼吸，瞳孔紧缩，圆瞪。心语，鄙视。）：能言巧辩，她必定是会受到姐姐的处罚的……
　　善喜（冷眼，不悦，哼唧一声。）：一只女鬼能做得这相讨好，倒是乖觉……（心语，‘错就错，错了就应当受罚。’于是猛生一计，先不动声色。再问。）
　　女鬼（跪求，服软。）：求姥姥恕罪。
　　屠凹（附和，俯首。）：求师父饶了师妹吧……
　　善喜（再拍案几，作势狂怒状态。）：黑幕森林禁地关押的是天地所生罪孽，天帝有令外人不得见……（指向周端端。）好生大胆的鬼，如今你坏的是天帝之令，该当何罪？（恶狠狠。）
　　周端端（浑身一颤，求助。）：师兄……（女鬼对着屠凹摇头，而后叩首。）求姥姥恕罪。
　　屠凹倒退数步，善喜收回怒目而视。
　　“哼。“善喜扭头不语。
　　周端端（再拜。）：求姥姥饶了我吧……（哭泣状。）
　　善喜姥姥（眼眸中有暗光一闪而过，鼻高气扬。）：你可听我指令，当不可违。
　　周端端（有所求是伏低做小状。）：师父有命，徒儿莫敢不从。
　　善喜（叹气，放缓了怒气冲冲，一派慈祥眉目。）：此一时彼一时，你做错了事情，需得将功折罪……
　　周端端（深呼吸，松一口气。）：是，姥姥说得极是了……
　　善喜深深看望，淡笑不语。
　　屠凹（拍手，与善喜行礼。后与周端端说。）：太好了，师妹。是师父，师父会帮助你的……
　　周端端（甜甜笑，心中发苦。）：是，是，师兄便说的对极是了。（与善喜姥姥告罪，求饶。）望姥姥宽宏大量能够指点端端一二。
　　善喜点头，‘嗯……’
　　一旁翠喜见此情景目瞪口呆，抬头怔怔的看着善喜，心语，‘姐姐这是怎么了？’疏忽于往常不一般的行动，其必定有所图谋，且暗待心绪乱成，浅浅的等候未来归途，其中必定有所定论。翠喜深呼吸，先且细细的归类来回缘由，又看事情继续发展……
　　善喜（冷肃。）：禁地里的那孽障之所言全都是荒诞不经的话语，她必有所图谋，想要自由于天地，此为一忌，你不可不防。
　　女鬼诚心认罪自然应下。
　　善喜点头，态度更加和善了些。“她有此心必不能够隐瞒天帝……”此时语调中自带着一股阴沉沉，女鬼不经意抬头，见她眼神中不起波澜的无情，慌忙低头再扣首。
　　女鬼问天帝知晓会如何？
　　及此翠喜猛的大眼圆瞪，就见到善喜从袖里乾坤处拿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圆球，将其置于手心处，发出璀璨金光闪闪。“此为‘记忆球’，能够记载你当日所言语并且各种作为，她若继续找你，你需要按照我的意思来办……”
　　善喜姥姥将此‘记忆球’交予女鬼，并告诉她从今日起‘记忆球’需得不离身。女鬼应下。
　　善喜（无意多言，再见面女鬼是，心烦意燥，拂手。）：退下吧……
　　女鬼告退。
　　善喜：屠凹，你也退下。
　　屠凹问师父好，拜别。
　　善喜又让一众仙娥退下，众仙娥徐徐有序退离。
　　便在此时，善喜眼波动容，一手按在额头上，另一手行推算。
　　翠喜（向前三步，拜礼，询问。）：天帝若是知晓妖凤有将逃之心，必定是要派下天兵看守禁地。这边妖凤就再……
　　善喜（嗤笑一声，手指头金光流转，还在推算。）：……再也不能够与我作对了。我以断情绝爱的今日此殊荣，如何令她翻身与我分庭抗礼？
　　翠喜（喃喃声，听着令听者有心。）：姐姐所言极是。
　　善喜（叹气，看了一眼翠喜失落的样子，有叹气。）：你且不必忧心，但凡天帝将责难于我，所有罪孽皆由我独自承担。
　　翠喜：不……
　　‘天若有情天亦老……‘善喜姥姥目不斜视望远处，感叹声起时浑然却是不在意的模样。
　　翠喜见此情景立即跪下。
　　善喜（面无表情，却有长吁短叹。）：你起来吧……我现在无意为此事烦心，盼仅盼我的这个徒儿可不要令我失望呀……
　　翠喜（小心翼翼的询问，憨笑。）：姐姐未免对这个徒儿太过于苛刻，而有屠凹对比，女鬼心思多了些……
　　善喜（疑问，回望翠喜的方向。）：苛刻？
　　翠喜却不敢再多言了。
　　余下若有所思。此女鬼尤擅造就魅惑，且心智不坚，若是不多加约束，终有一日闯下弥天大祸，则为时晚矣。善喜有此忧思，见之罪魁祸首，安然无恙并且好一个风光亮丽，于是怒火中烧，善喜思虑则是女鬼所为极易的惹她怒火，本欲不为此所恼，然而并且为此所恼而不自知，怪道女鬼好本事。
　　善喜斜眼一抹，便看见翠喜欲言又止，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翠喜婆婆（劝说。）：她若是有朝一日落入妖凤的算计里，这就是她的命。姐姐于我看来不如还是算了吧……
　　‘命？‘善喜深思，此时善喜已经推算完毕，有一瞬间手指颤抖，再不说不为此事烦恼了，有怒气升腾，青紫色面颊。
　　翠喜（继续说，且未曾注意到善喜脸色变化。）：我看这黑幕森林变化多端，恐怕是十万年前妖凤已然为自己留有余地，姐姐若是阻挡不过，且不可有违天意，便任她自生自灭去吧……
　　‘哼，妖凤这些年的动作还有少的吗？我已经忍让许多了，她便我行我素所作所为像个贼一般无二。我就说贼就是贼，一日为贼，则终生为贼，贼性难改，无德无能。’善喜如此琢磨，脸色就此变幻莫测。
　　翠喜不敢言，善喜陡然变化态度，最是令她恐惧了。心中难耐她此时颤颤兢兢小心侍候，不免得了谄媚。
　　善喜（紧锁眉关处，又怒斥。）：错就是错，人能改错，何德改过；是以过错，乃人世孽债，此鬼人间留下灭世前缘，终有一日可为情灭，我不可不防。即便不为妖凤，我也要防她……
　　翠喜（心里嘀咕。）：莫不是防她……
　　善喜：妖凤罔顾上仙之德，四下寻访痴儿，为图的是什么？（厉目寸寸发红发光，令翠喜心惊肉跳。）我不可不防。
　　翠喜（尝试再劝，更加的小心翼翼。）：如若实在不满，当初何苦收了她为情恨天境的徒儿？
　　善喜（心语，私下琢磨。）：今且实在不满，杀了她又有何妨……正是当日一时妇人之仁，惹来这祸源。总不该责怪自己不应收她为徒，已然收她为徒，有了这师徒情分，杀又杀不得。倒真是为难自己了……
　　翠喜收起自己颤抖的双指头，神色不自然，眼睛里却是畏畏缩缩。而善喜冷眼旁观着，一旁翠喜似有所感。而微微一笑，不敢出言。
　　善喜问：你是否还在怕我？
　　翠喜的眼角处白光一闪，恍惚间感觉危险。握拳，还就回答：
　　“姐姐若是心中又了决策，妹妹不敢多言。”拜别，退下。
　　于殿内，善喜姥姥眼目苍然，尤似一眼万年之沧桑巨变。
　　善喜：都不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