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59、第三幕 情恨天境 第十一场

　　第十一场
　　那日风光极好，女鬼见识了许多未曾想到的东西。黑莲镜里能够幻化出过去，现在的世界各方的景象，有真实的，也能够造出虚假的。‘这些年来，我被关押在幽潭下，靠的就是这些东西打发时光。’妖凤与周端端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没有结尾，且能够日久回忆。
　　“她与那个男人做了一个赌约，这将是她唯一能够获得自由的机会，但只是想要一个答案而已……“
　　“非是同名同姓，又非是本人，如何命相同。“女鬼深感荒诞，摇头失笑，她走路两三步，再看妖凤的时候，已经不复第一眼所见艳羡了。“你想要让我救你？这便是你的意图？”而非夺取情恨天境？女鬼觉得不可思议，但当她看到眼前的妖凤的时候，便觉得她说的话是真实无虚的。
　　妖凤：不，只消让我知道此天地间是否有真情能够长青不朽便可了，若是天地长情不朽，我便死而无憾。故而我要证明自己从来就没有错，错的是他们，错的是善喜，错的是他，是情天老祖……（嘶吼。）
　　女鬼（摇头，失落。）：恐怕你会失望透底……我也会为此一无所有的……
　　妖凤（劝告。）：你便按照我给你的吩咐去做，你我皆两益。
　　女鬼则甩袖不理，妖凤笑说，便当做她已经同意了，言中多有心满意足，“时光流逝十万年，总算让我等到你了。”
　　那女鬼眼前闪过一抹玄青色身影，正弃她而去，她追着，高喊，‘子树……子树呀……’一时间愤恨数不清，她捂着自己的脑袋，对于妖凤所言抗拒甚是明显，她的双手双脚正在发抖。
　　“不，我不愿……“女鬼后退，眼前恍惚之色，惊惧中排斥。
　　“你非得愿意……”妖凤听不得忤逆之言语，心想‘她如此反应必是《玄天月影》作祟，好一个善喜。’
　　女鬼最后冷笑。‘虚妄之事，如何当得了真？我就是我，即便你说我不是周端端，我也并非是故事里的女子。更何况，那女子便是你……我成就不了你，你也并非是我……’
　　水镜之上泛着萃骨冷意，烟雾缭绕中，以及四面幽黑更甚，有其所在的凉风侵袭，那二女对视见各自跋扈，内心主意种种，皆不能妥协。直到妖凤仰天大笑，‘你会后悔的，你且看看水镜之上是什么？’手袖舞动，水镜之下的莹光冲天而去……
　　而随之话音落下之际，女鬼眼幕之前被强光所挡，当她再一次睁眼的时候看到眼前就是那个额上红痣，得一双多情的桃花目，面白如雪的青衣男子，他一身华贵，执一扇清浅笑容，她说‘你来了……’青衣男子淡笑从容，周端端后来便捂着脑袋嘶吼，她的疼痛难忍，尝试伸手本欲接触那男子，但不过是一抹幻影。妖凤肆意大笑，且都有讽刺，她问，‘是假的……’
　　妖凤（回答。）：是假的。
　　女鬼（迷惘，怔怔然看着眼前男子。）：假的终究是假的……（捂着脸，妖凤的双手打了一个手势，那幻影被火光毁去。）
　　“不……”女鬼的叫声沙哑，追上前去，女鬼颓然坐在水镜上哭着凄零零。
　　妖凤（朝前走了两步。）：可认得他，还想见到他？
　　思及过去情孽缘债，缠绵至不死不休。女鬼立马黑脸，“自然是认得。”
　　妖凤哈哈大笑。且随形肆意，有一身七彩华衣，于水面之中与周端端的红色纱裙的倒影相交融。听闻周端端怪罪，她不怒反喜，甚感欣慰，“认得极好，极好，缘分未了必是要得了断的时候。”
　　女鬼（怒气，询问。）：你让我置身此处究竟意欲何为？哦，不，你必定是有所图的，不会是仅仅如此。你究竟是谁？
　　妖凤：我就是妖凤，天生地养，是与天齐寿的妖凤。我之所作所为也是你师父，善喜也知道的……我一身执念寄托在你的身上，你可休要让我失望呀……
　　女鬼（犹疑。）：不。我……
　　“我必定会成全你终日之所愿，助你一臂之力脱离这个伤人害己的情恨天境。“妖凤回答。
　　女鬼（皱眉。）：我为何要离开？如今我已经不似你这般疯魔了……
　　妖凤：呵，自欺欺人。
　　妖凤不说要放了周端端，’黑莲镜收容魂魄，可制造幻境，也可滋养你的魂魄。你去了人间之后，带着黑莲镜就可在阳光底下行走，若是遇上危险至极的地方，此黑莲镜还可救助你一命……‘
　　周端端（摇头，且语气坚定。但低头时眼角处细泪，多有不舍难堪的意味。）：我可从未答应过你……黑幕森林里，有姥姥命我修仙得道，你却让我去寻那薄情汉。谁是谁非，我自有判断……现下，我不去……
　　妖凤：善喜的嘴脸你迟早会看的明白……（妖凤且目容淡定，无畏无惧，先等待着。）
　　‘师父救我恩重如山，我定不能忤逆她……‘女鬼琢磨着此事，且不知面前以凤凰之名命令她诸事是福是祸，她的言辞里多为对姥姥的不敬令女鬼不满。善喜姥姥向来看不惯女鬼，并且诸多行径是为对其不利，女鬼心存不满许久，但从不敢忤逆，并且与其反目。“有恩不报非君子，有负天地生养。今我听闻你所言，更觉得此事不可为。言止于此，我想师父所为自有师父的道理，你若教我叛出师门，其心可诛。”
　　“她……哼……“提起善喜姥姥，妖凤的心情当然不好。
　　两厢对顾无言，更者说明妖凤之所为乃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妖凤如何甘心，并不认自己的自作多情，且空有所求。
　　‘她的心里面狠毒便是世界上最恶毒的地方九幽境下的穷凶极恶之地也比不上她，若是如善喜这般的无情无义之辈当得了受尽世人景仰的神仙，自洪荒以来，这天界的太平也就意味着要改朝换代了……‘妖凤感慨万千。女鬼见之认为她倒不是为了一己私念从而这样说的样子。难道是……‘呸……如何不是一己私念？她就是为了一己私念如此……’至于如何是为了一己私念如此，女鬼却不愿意解释。
　　妖凤（肯定。）：你必定要后悔……你如何不会后悔，漫漫岁月中日日夜夜思他……念他……从此心魔生，修为再难……登天……
　　女鬼如何经得起此一激，怨怒之气压抑不止，水波粼粼远望拨动心弦，如何不会心潮涌动，澎湃……她本有所图谋的皆如妖凤所言。便呢喃道：
　　“你以为我没有找过他吗？我根本找不到他……他不见了……我找不到他，他弄丢了我……从此后人海茫茫，我要去哪儿找到他……“她的疯魔癫狂状态，此时她理智全无，如此一来入中妖凤下怀，‘此女鬼受不住攻心之语，恐怕心中有数，早有异心。’
　　“我会帮你……“妖凤轻喝一声，并且许下承诺，“我是天地间活得最久的凤凰，只有我不想知道的，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女鬼嗤笑，“你要如何帮我？他便是负了我你要如何帮我？“
　　深潭当中寂寞无声，女鬼冷笑。“我不知你究竟是何来路，今日我就权当没有见过你，日后你也不必来影响我的心绪了……端端不愿做的事情，即便天意难为，又奈我何。”
　　从今后，我认真修行《玄天月影》，得不到痴心所爱，总该有些事情要坚持的……
　　女鬼决心即出，自然不会再与她多做纠缠。
　　妖凤（重复，手掌心里引出五彩光芒。）：我会帮你。
　　那时一团火红色祥云扑面而来，那女鬼还未来得及抗拒，她便已经昏迷过去了。
　　深潭下水洞内，妖凤魂魄回归。
　　“主人……“白莲颇为担心，此鬼性格执拗，不是个轻易妥协的，如若是惹恼了妖凤可就不好了。但若是妖凤为了那女鬼吃亏受伤，此女鬼就可真真是该死了。白莲如此盘算，埋藏在心底的怨怪之意，面上则是楚楚可怜。
　　“放心，她会答应的。”妖凤信誓旦旦，运筹帷幄。
　　白莲（眼神闪烁。）：那黑莲镜？
　　白莲想到主人放了那女鬼并未将黑莲镜收回，此时山洞之中，原本存在的水池已经不见去向。白莲看着此成为一块光秃秃的贫瘠土地，心中难忍。从此以后，妖凤再也不能够窥探六界之景，若是还待在幽潭之下，岂不是要无聊憋闷极了？
　　妖凤（吐出一口鲜血，她漠然眼神，回答。）：送予她更有益我的大事。
　　白莲忿忿不平，‘主人不该为她付出那么多的，你还传她《焚天诀》以至于自己受伤。’
　　妖凤：黑莲镜从此为那女鬼所有。而你生于斯，长于斯。从此以后你非得要诚心待她。
　　且说那时，周端端回到了她原先置办的山洞里，有一道红光闪进她的魂魄里，此女鬼便昏迷了过去。
　　醒来时见到了三只妖，山参宝宝喊一句‘姐姐醒了。’于是蜘蛛精屠叮叮过来，抬眸看看周端端，见她还算性命周全，颇有些口淡问道，‘你说说你，究竟是惹着谁了，现在我看你功力尽失，恐怕要重新修行了。’紧接着细细地看着周端端。
　　周端端叹了一口气，心想，‘那就是只蛮不讲理的妖凤，她料得我不得不为活命修行《焚天诀》了，但恐怕小瞧了我。但若是真的如了她的意，真真的还望姥姥不要怪罪才是……’
　　女鬼醒来以后，山洞里二妖一鬼相对无言。直到一抹幻影冲了进来，是灰色麻衣的模样，推开屠叮叮、山参宝宝，便挤在周端端的面前了。
　　越滕：你没事吧？‘
　　‘越大哥？‘周端端故作镇定，抬眼狠狠的瞪了一下旁边儿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山参宝宝。
　　原来是山参宝宝就近找到了蜘蛛精，蜘蛛精担心自己的独自的挑不得大梁。便又带着他去找了蜈蚣精，引得此二妖前来。故有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