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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三幕情恨天境 第二场 ...

  •   第二场

      危夷高台之下,似乎当年金陵城中,而论及荣华富贵世间无所能与之匹极,有歌舞美人,繁华空前绝后。女鬼踏足其中,不敢放肆,亦不敢言语。而神殿有霞光披照,言说收取日月精华,其中仙气十足,有云雾缭绕。台上金座有金丝罩的隔帘,有仙女站在两旁提着莲花灯等候指示。且瞧那女子威严样貌,看她神色寡淡,空目无人。
      “哼。”一道金光由上而下,隐入周端端体内。
      女鬼立马涕零不止,粗喘口气。实则魂魄虚弱,压力山重。心知善喜姥姥发怒,不敢多加怨言。只好压着声音求饶,不减娇柔风姿,‘求姥姥恕罪……’
      微风轻轻吹起金丝罩的帘角晃动,座上神女不偏不倚,而哀求无用,她面色不改,尤显得讨伐罪孽而来,不变初衷。
      翠喜则在一旁静静看着她,颇有些清冷的口吻说道,‘姐姐知晓你的过错……’
      女鬼征愣。
      “都是何等过错?你若是有心妨碍何至于此,你若是无心之过,又何至于此?你这只不知好歹的鬼是否人间呆的久了,忘了这六界之外还有我这个师父?好一个欺上瞒下的女鬼……”善喜一怒,众仙娥跪地求请息怒。
      仙殿四下寂静,后来翠喜带领众仙娥退下,而女鬼是有苦不能言。
      周端端(这时鬼姆殿里一阵哗啦啦一通叮铃响动,女鬼磕头求饶,哽咽声。):端端着实不知……
      座上神女则是高傲一声鼻哼,‘哼,女鬼哟……’多有鄙夷含义。
      女鬼伏地不敢言语,惶惶不安心力交瘁。直到殿内空空,翠喜独自归来。
      善喜姥姥(拂袖,呼吸之间已经在周端端面前,端端不敢看向她。善喜鄙夷一笑。):翠喜,你与她说,还莫要责怪我冤枉了她……
      翠喜(询问,皱眉,对头则是面色苍白的女鬼。):你何以能够在人间耽搁许久?
      女鬼磕头认罪,并不言错。
      善喜姥姥(恼极,拂袖将女鬼扇飞十米地,女鬼再次磕头求饶,并不言他。):哼,是留恋过去,舍不得回来了……
      翠喜(大叫声,指手画脚,眼珠子左摇右摆,又来到周端端的面前。):好一个痴心妄想女鬼,竟敢忤逆姐姐……
      周端端低头不语,台上那神女看了就恼了。
      善喜姥姥(勾唇嘴角,眸中厉光杀意甚浓,冷漠无情的语气,一步一步的逼近女鬼。):瞧你人间里流连忘返,呵,欺上瞒下的家伙,可是去找到了?
      ‘找到了?什么?’端端心想。或许姥姥问的是那个青衣男子。周端端闭上眼睛,如此看来,果真是什么也瞒不住姥姥了……
      但,没找到。
      女鬼苦涩,这个……如何能够告诉给姥姥……周端端心存恐惧,不知善喜意欲何为,心中无把握,垂头间萎靡颓废下去,恨不得将自己的脸贴在地面上,一派卑躬奴颜之气,哪有平日里意气风发的色彩,分明变换了一种态度,变成了另一个鬼模样了,与平常则是性子大异。并且无意隐瞒,说的就是她向来如此,善喜容许她两面做鬼,翻脸无情。当即她跪在她的面前,何尝不是有了善喜的一份心机所在。
      翠喜则一旁走来走去,指着周端端,怒其不争。‘你可知你在自毁前程?’
      周端端不敢言语。
      其中有怨声载天,她为其思虑不周。确实如今有,‘该来的不来,该去的不去。’的世事无常。然一生所求,当不可轻易妥协。是以人迹罕见处,有人空等痴茫。纵使千回百转,有来无影去无踪,不曾悔矣。
      女鬼言:是我的过错,请求师父责罚。
      善喜来到女鬼面前一把手抓起她的头发向上提起……有翠喜惊叫,不可置信善喜此般作为,‘姐姐……’
      女鬼嗷嗷叫苦……这次恐难安好,眼角含泪光潋滟,心中不明就里……
      善喜直勾勾的看着周端端,她正在等着此鬼说一句真心话,却始终不能满意。此时女鬼闭眼是为任其宰割。神仙也有脾气呀,姥姥果真是怒极反笑了,久久压抑的郁气万年以来不曾被外物造化影响,却如今被一只鬼逼得退无可退,当真使其怒极反笑了,惹来女鬼灵魂颤抖,魂魄不安,几乎烟消云散。
      “求姥姥饶命……”女鬼凄零,依旧求饶不断。
      善喜(再笑,狠戾。):冥顽不灵……
      翠喜婆婆:姐姐……(呢喃声,翠喜的脸色苍白,目露担忧,有求情之意。)
      善喜姥姥腾出时间怒瞪翠喜,她有淡淡无奇的平易态度,要的是她微微后退不可置信,天性疏离。呵斥声凭空响起,‘翠喜,有我扶持你至今地位。你万万不可辜负我的心意……’
      翠喜低头认错,头皮绷紧,浑身颤抖,‘是婢下的错,洒扫仙女能得姐姐赏识已经是天大的恩情。是婢下的逾矩,一切任凭姐姐的处置……’
      ‘呵……’善喜冷笑,后松开对女鬼的束缚,翠喜不得已后退两步拉开与她的距离,只见得她指天大笑。‘我说区区凡人百年岁数。有人生须得意十年,还需失意十年。后终其一生劳苦,而尝遍天下辛酸苦辣,方才知晓得来不易,且珍之重之……余生盖此定论……此女鬼真是好不知羞,得我的拂照关怀,依然胆敢忤逆我的规矩……’
      女鬼只顾得磕头求饶,她不解其中意,不懂善喜所言。
      而四方沉默,则有善喜更加恼怒,她当着翠喜之面甩袖,她十分不满。更加对这只女鬼怀恨在心,面前一闪而过的杀意也令翠喜看了以后心尖颤抖。
      翠喜立即倒头怒喝:还不速速道来,在姐姐这儿早些儿俯首认错,比得你磕头求饶千万次来得好用……
      周端端再抬头的时候流泪不止,垂眸不敢看望,‘是我的错,不关师兄的事情。请姥姥息怒。当日我在人间得了姥姥的命令灭了甄婉容的情欲,但念及她的儿子年幼,她若是就此离去,恐怕不妥……’
      善喜行至她的面前冷哼一声,前行数十步,女鬼伏地后退,‘你倒是有善心?此事你倒是不必多说,我已命翠喜前去处置,甄婉容该去的何方已经去了。’
      ‘什……我……’女鬼立即抬头,想到她的幼儿尚小,抬头便不可置信的看着翠喜,‘婆婆……我不是……’
      翠喜(回复,而嗤笑女鬼的心机。):都按照情恨天境的规矩行事了,也知晓了你在人间是如何的阳奉阴违……
      女鬼不敢多言,然以手抵足间还有心怀厌倦,心绪翻涌,脸色难堪。眼角余光多了几分隐忍,逃不过神仙法眼。
      “看看你终有一日若毁我大业,岂不惹我大发雷霆之怒。”一道金光灿烂,作用女鬼之魂魄,如同雷击般抽打,一时忍耐不住,惨叫连连,周围肃穆尤显得其煎熬难耐,善喜一手将其扇飞撞倒在雕塑金色凤凰飞天的天柱上。
      “天呀,姐姐你息怒吧……莫要气坏自己,得不偿失呀……”
      善喜则是转身之际飞上金座,冷哼一声,嗤笑不停。“万年前,情恨天境出了一个痴情绝种,难不成今日我的好徒儿要步其后尘了。不如今日灭了你的七情六欲,反不会坏了我的名声。
      翠喜(惊讶。):姐姐,你莫要有此思虑过度而妄测了。
      女鬼一旁虚弱咳嗽,挣扎着要起身告罪。
      翠喜连忙去扶起她,‘我知晓你人间所为,姐姐亦是知晓你知所为。你若是发誓不再惦念着那个男人……姐姐一向心慈手软定能够饶了你……’
      闻言周端端嘴角抽搐,本是已经虚软受伤的缘故。经此一劫,大难逃生,反而不管不顾了。
      她不甘愿穷其一生只是师父座下俯低做小的可怜小仙,这便是神仙的恩赐。最不济或是任其折辱的孤魂野鬼。我即便机缘巧合,有望成仙如何?枉了千千万万年前前后后的徒劳,不如肆意放纵一回人生数十年,如何会为得意、失意、穷苦所困?
      周端端推搡翠喜的撑扶。而腰板儿挺直,后来女鬼俯首伤心欲绝:姥姥如何能够令我忘了他……我着实忘不了桃花树下,他对我的情意,我们相约……‘
      善喜(大怒,面颊抽搐。):闭嘴,荒唐。
      女鬼抬头与善喜对视之间,一身孤冷傲然而立,双方对峙各有执着。善喜心想‘执迷不悟,还需打压。‘
      善喜(冷笑,拍手,鄙视。):怎得这些年来,你是不敢称呼我为师了?你在怨我?
      女鬼又一次磕头,‘师父曾救我于生死之间,此恩情大过天。端端从不敢忘。但徒儿有心不再此,还望师父成全。‘
      善喜(反问,皱眉。):看来我这情恨天境留不住你了……
      翠喜怒斥,‘如何说得出这样的大逆不道的话,还不请姐姐恕罪。‘
      女鬼只做的跪的更加周正,不易妥协。
      约莫三炷香过后,殿内金针落地可闻其声。上下皆有冷硬态度,互不相让。其间唯有翠喜旁观,仅劝她‘你是一只鬼,如何还能够找得到人间情郎,还要相守终身?都道痴人说梦,你怎得活的一世还是一副痴样……害人害己……’
      周端端此时不认错。
      翠喜:你这样不识好歹,鬼姆殿外还有你的师兄?你可记得答应了他何事?
      女鬼此时竟然抽泣了出来。
      “荒唐……你们行的是荒唐之事,实在令我失望。”善喜指着女鬼以及翠喜怒气冲冲。她言罢,道是二者退下,后敕令女鬼,‘你一日拜我为师,就须得守我情恨天境的规矩,你若敢还如去人间这几年般胡来,且莫怪我的规矩不容师徒之情分。’
      翠喜捂着周端端的嘴巴,扯着此鬼离开。
      直到鬼姆殿门外。
      一道白影一闪而过,而眼前一亮,周端端的魂魄已经不见。翠喜回头见此冷笑连连,‘情之一字,不知缘起何时,它朝缘灭,痴心空做妄想,累一身糟粕何去何从……道是我为何帮你,只看你渐渐深入泥泞无可自拔,方知晓前世姻缘是福是祸……哼……’
      屠凹:翠婆,我与师妹先走一步。
      翠喜(无奈。):去吧……
      一声叹息白天青木下,随风而去。翠喜拂袖,感叹声,‘我原是一个洒扫宫女,能得此时造化,已经心满意足可。’
      随风而去的两道身影,回到黑幕森林。女鬼惆怅失意,屠凹满目忧心。
      屠凹(询问。):师父怎么说?她定是知晓我们人间的一举一动。
      周端端(深呼吸。):她说荒唐。
      屠凹(沉吟,肯定,回想前事种种。):那你果真就是荒唐了。
      周端端(一闪而过的难堪,掩去眸中异色。):呵呵……师兄你说笑了……
      “见你安然无恙,我才能够放下心,否则总是坐立难安。”屠凹看着周端端认真说道。
      周端端(拜礼,脆声回话。):端端多谢师兄关心。
      屠凹:师妹不用客气。
      周端端回笑‘我该回去了。’此为告别之语,屠凹听得怅然若失,一时恍神。
      女鬼见此顿感索然无味。‘谁都料得了我一无所获……’周端端失意,转身将要离别时得一身萧索,步履蹒跚。屠凹在其身后面色犹豫不定,紧接着唉声叹气,他不知所措。
      屠凹(欲言又止。):师妹……
      周端端(踉踉跄跄的行走,左摇右摆的姿势。传来言语形容苍凉。):归去,归去……今且归去……别离,别离……终有相见日……
      一身红衣消逝不见,隐于树木常青中。屠凹所望之处,余留下一地空荡荡,不甚了了……他不解‘这究竟为何?’转身之际,回望的是‘鬼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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