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28、第二幕 艳鬼现世 第二十场

　　第二十场

　　清风徐来，于山清水秀风景之中。今行路二、三时辰，如何不会疲惫加身？此时突得一点爽利，并且各个欢喜无比，对视而笑。只是饥肠辘辘，无计可施，皆静默不语。及至一时半刻之后，而众位学子昏昏欲睡。仅陆无双坚持着警惕之心，不敢懈怠。期间还有聂子树、齐子修二人时不时的注意着宋菏泽，神情恍惚，他二人若有所思。此种情形引起陆无双的神经紧张，陆无双生怕引起学子们的相处之道，再一次后悔带了宋兄出游。如此一来，便说是院长陆无双与学生们做了同一个梦，梦中看到了不得了的隐私，需得不点破，方能够平平安安不生祸患是非。此时宋菏泽酣睡如梦中，鼻间呼吸均匀，丝毫无防备的样子，令陆无双再一次的恨铁不成钢了。
　　齐子修（随意呢喃，并未特意对何人说话，聂子树听得清楚明白。）：……我觉得宋师伯的袖口里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东西……
　　聂子树似有若无的点了点头。
　　二人说话声轻浅，且陆无双仔细端详时并无发现任何异常。陆无双悄悄的将自己往齐子修以及聂子树的方向移了移，认真听事时那声响又消失的了无痕迹，紧接着心中忧患甚深，并且再一次对宋菏泽的所作所为感到失望。
　　先行休整不过一时三刻。天色愈加昏沉，不见光，则有乌云盖顶，树枝摇曳乱动，风卷细沙又迷糊眼。当前不见酒家客栈栖身之地，后为破庙之地路途距离遥远，前后皆为难，此为无安身之处。院长陆无双为此忧心忡忡，学生们也有年岁尚小者，借此以为此地则不敢久留。
　　陆无双：子树、子修。去，将众人叫醒了……就说此地不详，不能久留。若遇风雨，岂不使我等狼狈不堪？
　　聂子树、齐子修皆应可矣。
　　吴明生、张子鹿二人不敢有违。独独宋菏泽就睡之时最记恨有人打扰。那时聂子树一声唤不起，齐子修叫第二声；三声不行，四声不醒。齐子修不耐烦时用手拖着宋菏泽的脚，拉着前行两步之后，那皮囊一动不动。后来被宋菏泽一声厉喝，一脚踢翻在地。
　　聂子树忙作揖：学生冒犯，院长让学生来叫唤醒过来，奈何宋师伯实在不醒，子修方才出此下策……（聂子树看向齐子修，齐子修被踢翻倒地之后，嗷嗷叫苦。扶着腰在宋菏泽转过神来的时候一下子蹿到了陆无双的身后去了。）
　　院长注意到这边的一举一动，如何不知谁是谁非。
　　陆无双终于还是忍无可忍了：宋兄，你与我前来……
　　宋菏泽不可置否，他经过齐子修的时候威胁似的悬空伸出脚做了个踢了又踢的动作。齐子修努嘴，聂子树使劲的冲他摇头。尽管宋菏泽并不愿意听从陆无双的吩咐，但还是跟了上去。
　　来到树林里子，陆无双前后左右观察的无人之后。摆出的是一副劝诫表情，这一副视死如归的劝诫表情就是示意宋菏泽只要不答应他所求之事，他便不会放他离开了。
　　宋菏泽抬头仰望天空，有细沙落在他的眼眶中，他揉了揉眼睛，眼前立马浮现女鬼的音容笑貌，菏泽露出痴迷。
　　院长陆无双（劝诫。）：宋兄呀，今后你可要小心做人了，可莫要让师弟为难……
　　一人的絮絮叨叨个不停终于使得被打断了思路的宋菏泽心生不满了。他回头瞅瞅陆无双的通红的鼻眼之后，一时间忍俊不禁。
　　宋菏泽（假装听不懂，摇晃脑袋，左右踱步。）：啊……你说什么……
　　陆无双（看着宋菏泽懵懂的表情，再一次决定从今以后他就是忍受多大的压力也不会再带着宋菏泽出游了。）：宋兄，你心中究竟在盘算些什么，天知地知，你自己知道就好了，莫要在四处宣扬了，于人于己皆不利呀……（陆无双自认苦口婆心，想必宋菏泽是一定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若是果真听懂了，陆无双就决定自己要长长的松一口气。倘若不是在梦中他发现宋菏泽的一包蒙汗药使得众人昏迷，陆无双表示自己又何须提到‘梦境’二字就心烦意燥呀。宋菏泽呀，宋菏泽，若你不是山长宋元的儿子，那该有多好呀……）
　　宋菏泽这一下是真的不懂陆无双究竟所为何事了。“无双，你若是有话就直说？你若是吞吞吐吐的，我又该如何知晓你的心意呀……
　　陆无双（皱紧眉头，用最严肃的表情沉淀他的心绪。）：宋兄果真不知我所言？（眼角瞥了瞥他的袖口处，暗自叹气。在宋菏泽目露惊异的时候。）也罢……你不懂也罢……还请宋兄今后莫要在学生们的面前鼓捣一些淫词艳曲了，这与他们的学业无益……
　　宋菏泽（心语。）：莫不是无双的痴傻之症又犯了？无双可真是食古不化，正是‘食色性也……’我如何能够按照他的意思淹没天性……（并对此行嗤之以鼻，哼哼唧唧的，踢脚甩手，做得歪眼扭脖的怪象，待得陆无双回头之时又是另外一样的景象。）
　　陆无双见宋菏泽不语刚又要再劝，‘莫不是无双冤枉了我？无双呀……那仙女一样的女子，怎得不教人喜欢，照我看来你的那些个学生都很喜欢呢？’此时他的眼睛眯起来，双拳紧握，很激动的样子。
　　陆无双（咳嗽了一声，脸色突变。）：此山中诡异，你何曾听说过有许多人做了个同样的梦的事情。学生面前我不便多说，倒是你，莫要被迷惑了心智……
　　宋菏泽（敌视，做出将要攻击的动作。）：无双究竟意指什么？
　　陆无双：我倒是听说过传言，世上有艳鬼……
　　宋菏泽（打断陆无双的话，辩解，尖刺之声。）：休要误会了她，子鹿是在胡说……
　　陆无双（尝试劝导。）：看看，神仙会这样的迷人心性？我们都是同窗五年的兄弟情了，敌不过你见上她的一面，那里是能够我说她一点不好都不成？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呀……宋兄……
　　陆无双深深感觉自己此次偷鸡不成蚀把米，如今知晓了恐怕是宋菏泽泥足深陷。‘这可如何是好呀？’
　　宋菏泽（恍然大悟的发现，仔细的看着陆无双，提醒。）：无双师弟，你且莫要公报私仇呀……
　　刚一从深深的忧患当中醒过神来，又听闻罪魁祸首好心当成驴肝肺。一时气岔了。
　　陆无双（恼羞成怒。）：你如此的小孩子脾气，我早已经忍了你许久了。此事由不得你……
　　宋菏泽与陆无双最终是不欢而散。
　　一直到宋菏泽来到学生们的中间，而他的气息不稳。当时记起陆无双警告他的话，且就在此时环顾四周。
　　宋菏泽找到了张子鹿，拉起张子鹿的手扯到了众人的中间。陆无双的脚程较慢了一步，等到他出了树林以后，就看到张子鹿急于挣脱宋菏泽的桎梏，而宋菏泽类似疯魔一样的逼问。
　　陆无双惊呼‘坏我的大事。’匆匆的钻入到这二人的矛盾当中。
　　宋菏泽（面红耳赤，哈着热气，逼问。）：梦中所见是仙子，我不许你们的误会……
　　陆无双（有些崩溃，维持不了了身为青山院院长的风度，质问。）：你一定要为一个梦中所见的女子咄咄逼人吗？是人是鬼是仙与你何干？他日回到青山院，凡事果真就是如云烟散去了……
　　似乎宋菏泽为陆无双之言劝动，他悲戚的哀容，最后居然默默的流出了眼泪，止都止不住。‘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陆无双就这样看着他，竟然有些儿愧疚了。正要说‘一切都过去了，此时此刻还是赶路要紧……’
　　然而那边听说宋菏泽意图回到破庙寻找那女子，口口声声说的是那女子正在向他求助……堂堂男子汉定然是要帮助弱女子的……
　　陆无双（狂吼，气急跳脚。）：赶路，赶路……由不得你任性……
　　再一次遇到了宋菏泽的执拗，双方胶着，而陆无双是无法抛下宋菏泽独自离去的。陆无双十分无奈……
　　齐子修（作揖，与陆无双、宋菏泽说。）：院长、宋师伯切不要做无谓的争执，此时境地可能是我们的危机……
　　咋一听到此话。宋菏泽不辨来因后果，且指着齐子修这个常与自己作对的孩子，恼极了，恨极了……
　　宋菏泽（针对齐子修。）：你们都怀疑她是个不好的……她……
　　又是这样……
　　陆无双（气急败坏，跺脚。）：她就是一只恶鬼，荒郊野岭的寂寥之地怎会有仙子？路过也无可能。（指着宋菏泽的鼻头再骂。）瞧你这个迷醉的模样，这就是贪恋美色的原因，你迟早死在诱惑当中，无知无耻之辈……
　　聂子树（从不参与师兄弟的争执中，更何况是院长与师伯的各执一词。他微微晃动并无神采的眼睛。心语。）：看来院长对宋师伯果真忍耐许久了，回到青山院以后，恐怕要被宋师母念叨了……
　　果真是忍耐才是破除危机的关键，而无知却是胆大妄为的资本。是以世人常用已身必定要好自为之，谦虚谨慎做人。
　　聂子树想着想着，点了点头，悄悄的挪到角落处，细细的观察‘战况’。看起来院长的帮手更多。聂子树是其中第二个见到女鬼容貌的，他深深的能够理解宋师伯的坚持。
　　宋菏泽（执意摇头，叹其究竟。）：不成，不成，她不可能会是世人避之不及的女鬼的……
　　齐子修（沉声，加重的语气使得大家不由自主的镇定心神认真的听。）：唉，真实的，子鹿的猜测是对的。我想我们做的不是一个梦，而是大家都进入幻境中，这个幻境是只有会修为的女鬼才能够轻而易举地做到的……
　　我曾听闻民间有这样的传说：传言世上有这样的一种鬼，是为女鬼，此女鬼是为痴情的人命官司造就。死后有怨气不散，地府不收，不入轮回。由于这样的鬼痴迷情爱，颜色姣好者世人就称呼她们做艳鬼。艳鬼自被心上人抛弃后，自此心中堕落，痴情沉迷人间男女游戏，勾得良家男心声荡漾，有家不回。各家妇女长辈得闻时又怒又急，却又无可奈何。她们破坏人间姻缘，不悔不改，多得让人家破人亡。所以艳鬼多为世所不容……
　　听闻此言，更觉此地阴寒无比，凄厉非常，冻得人浑身发冷，骨头僵硬，都要活命，就都要恐惧。因生恐惧，就要着急想出应对之法，学生们急得团团转。皆道‘那女子定是艳鬼无疑了？‘
　　吴明生：看来我们的快些离开这座山，遇到此鬼可真是命运不济了……
　　张子鹿立即点头。
　　宋菏泽（有点儿紧张。）：他是编的，都以为世人如他以为的那样好骗……
　　事到如今，宋菏泽无法自拔的以为自己爱上了‘她’。不愿意她的名声荣誉蒙此污垢。
　　吴明生（质问。）：如果是真的呢……
　　宋菏泽：……这……你们……（指着齐子修。）他说的当然是假的，怎么可能……
　　看就是宋菏泽原路跑回去，一下子在拐角处失去了踪影。
　　众位学子（询问陆无双。）：院长……
　　聂子树在一旁摸了摸肚子，感觉好饿呀。
　　陆无双（沉默许久之后，视死如归，十分无力的回答。）：……原路返回吧……
　　诸位离开以后，有一袭红衣飞过，夹杂许多花瓣以及落叶纷飞……扑簌簌花叶交叠，凭空飞舞。那时香粉铺面而来。似要路过重山，攀天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