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25、第二幕 艳鬼现世 第十七场

　　第十七场 （道士、花姑、屠凹的纠缠。）

　　正值烈日晴天时，滚滚而来的热气沸腾，但凡是方圆数千米感觉火炉子一般。若是抬头时看见了万里无云，一道紧接着一道的红光闪过，犹如流行雨一般，坠入到山林当中，有点点火光四射，凡人轻易不敢靠近此处。
　　于是这一天，人间一处山地惹来天降大火。有一道士于不远处观之，以为大际遇，便遁迹而去。
　　但见是一物什滚落在草地上，金光闪闪时，那个草木生灵成为一片焦炭，‘哎哟……’其中传来一女声嘶喊出声，法光消失。这女子灰头土脸，一身花色衣裳破旧不堪，头发散乱有似稻草，肉有烫伤，闻有焦味，此女子就是来自黑幕森林的腾蛇花姑，如何落得满脸污垢？便是晒成炭的皮肤也不是平日里她所能够接纳的。而花姑坐起身来她指着手臂上的伤口，瞪大眼眸，嗷嗷叫苦不迭。她突的应是想到了什么，眼睛里几乎要落下晶莹的泪水，且先含蓄着。而当感觉到脸面上似火烧，她堪堪要摸摸脸的时候……
　　随之而来一道红光打向她的手臂，红光上带有十分的热气洋洋，花姑心惧之，而花姑躲避及时，花姑再次坠地。
　　那男声传来：花姨娘，你作恶多端如今无处可逃了，还不束手就擒？嗯……
　　花姑恼怒，正要出手应对随之而来的一点绿光，而动手时牵动手臂伤口，烫伤上流出黑血，花姑飙出眼泪，布满脸颊，落泪于伤口上，依旧滋啦作响声，伤口并未愈合，反而的泪水的刺激下不停的冒出青烟。花姑极想要触之，为这一张脸，半边皮肉十分伤感。
　　花姑干脆趴在地上嘤嘤哭泣。而绿光终究停止了攻击。原地起了一层厚厚的的烟雾，直到烟雾散去，一袭白衣亮相，他并没有对花姑的哭泣声感到半分抱歉，但他最终还是皱着眉头。
　　屠凹：还不束手就擒。嗯……（那一瞬间腾蛇觉得他云淡风轻，大恨之。）
　　花姑（苦笑出声，一手扶着腰，一手撑着树干，缓缓爬起。）：按照人间的时间来算，屠凹你已经追了我几近两年了……（咬牙切齿，面目狰狞。花姑早已心境改变。两年时间的被追踪躲藏，多对于屠凹是许多的怨怒不平。）
　　原先花姑于破庙捉弄了屠凹，伤了女鬼。最后屠凹追踪此妖。一时间竟然毫无踪迹，屠凹是一只耐心执着的妖，一直以来守株待兔，直到花姑闭关而出，二者相遇缠斗至今。屠凹还有算计，此般追寻更是情恨天境职责所在，屠凹从来不遗余力。且途中琢磨，师妹与我本就是误了回鬼姆殿的时辰，若是用此妖将功折罪，想必师父也不能多加追究过责了。
　　腾蛇法力低浅，奈何其颇能东躲西藏。甚至于将屠凹引入市井，造成民间大乱，花姑荼毒无辜性命令屠凹最终忍无可忍。最终出动法宝，将花姑锁入玲珑宝塔中，使用三味真火将其炼化。于归途中又有变故，花姑花言巧语令屠凹心软，最后从玲珑宝塔逃出，遂有此景……
　　屠凹：是个狡猾的蛇妖。如若你不是个狡猾的蛇妖，如何令我耗费了这许多的时间……还不知……（‘师妹现在如何了……’屠凹现身在花姑不远五百米处莫名心口上带着点儿烦躁不安。）
　　花姑（咳出血，痴痴然看着屠凹。）：你我同归于情恨天境，隶属一派。我从来循规蹈矩，而你何必苦苦的要对我赶尽杀绝……（泪眼朦胧，令屠凹恍惚中感觉周端端便就在自己的面前。屠凹摇了摇头，在花姑嘴角微微勾起的时候，悄无声息的在心里回了一遍清心咒用以镇定安神。）
　　屠凹：你与师妹截然不同……（一边嫌恶的别开了眼睛。）莫要学师妹作态，东施效颦，不过是自取其辱而已。
　　花姑（摸向自己血肉模糊的半边脸，随后指着屠凹，恨意滔天。）：你毁了我呀……
　　屠凹盯着花姑，半点儿不敢松懈，万年以来，能够在他手上逃脱了的妖，仅此一只了。却不是他技不如人，而是此妖实在奸滑、心思恶毒。
　　腾蛇声嘶力竭大喊大叫，她双手捧着脸，犹如枯草一样的发质落在她的手心里同样令她心痛如绞。最不过如此，屠凹一张清冷的脸，理直气壮的以为腾蛇命该如此，腾蛇见此这是真的悲恨，可怜人不知。
　　屠凹静静的看着她。一直到花姑含泪冷静下来。或许屠凹恍神之际想到，若是师妹失去的是一张绝美的容貌，她会当如何？屠凹想此下定决心护着师妹绝不会令她有受到半分如斯的锥心之痛。
　　花姑（悲鸣。）：你就不能对我有半分的怜惜……
　　‘蛇妖与鸟兽吗？’花姑一言果真是贻笑大方了。鸟以长虫为食，是故天敌。腾蛇自拟做古道热肠，一时间的好管闲事落得如此下场。念此妖常性狡诈，心思又恶毒，然而人心揣摩时又落后大家。好比做自作聪明，画蛇添足之辈。屠凹摇头示意。
　　而花姑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她感觉得到自己内心的一阵阵紧缩难堪，取而代之的抑制不了的愤怒。她这般没有言语的时候，屠凹正在看着她。
　　屠凹：念你修炼之身，方才没有将你烧得个魂飞魄散，你也莫要在我这里得寸进尺了。
　　花姑无声落泪。在屠凹正要出手制伏的时候，跪落在地。‘放了我吧……放了我吧……’她最后祈求道，‘你放了我，我自此再也不找你的麻烦……‘抬起头寻找屠凹的视线，‘哦……我必定也不会去找那只女鬼的麻烦……日后我呆在黑幕森林再也不外出……’说完之后，花姑哆哆嗦嗦的正跪坐在屠凹的面前，毫不余力的在他的面前的磕头，不一会儿，前额头就青紫了。
　　屠凹指着玲珑宝塔又说，‘玲珑宝塔是师父生辰时太乙真人所送。师父赠它为我的法宝，内含有三味真火，能焚天地万物。你能够从其中逃出来实属不易……‘屠凹说话时还有些惋惜，直听的花姑愣神，不知所措。
　　花姑（紧张，急促，吞咽。）：你想要说什么？
　　屠凹（感叹声又起。）：伤口皆由我三味真火所伤，你的脸上肌肤很快就会溃烂，从此后再无灵药救治。想来你这也算做是‘自作孽不可活’了。我不会再将你关进去，但你要束手就擒，随我到情恨天境师父的面前请罪……
　　‘治……治不好了……‘
　　花姑倒退两步，真是绝望的心如刀割了，她无神的眼睛，她的身形似乎还能够一下子消瘦了，面色发黄。便就是那张烧红发烫的肌肤由内而外的肉质开始溃烂了，发黑色。花姑想要去碰触自己脸上，但很快皱起眉头，双手举起来，疯魔乱跳，疯狂状。
　　屠凹有些不忍，他别开眼睛，暗想着，‘这可不能怪我，而我实在无法容忍她的狡诈了。’
　　不管花姑这二年做了一些屠凹无法容忍的事情，以至于屠凹不顾后果使用了善喜姥姥给他保管的宝物玲珑宝塔。
　　屠凹的心虚换不回花姑执意瞥向他的眼神，她已经心如死灰的心，现在就像火焰山一样热浪翻腾，花姑犹如面对血海深仇似的看着眼前此妖。大喊道，惊起了草丛里藏着的一个人。‘屠凹，我的脸要是……要是（咬牙）真的治不好了……我定要你与那个女鬼挫骨扬灰。‘
　　屠凹（冷笑。）：哼，莫不是你忘了自己对我做过何事了？死不悔改？
　　言辞间，依旧怀恨在心。
　　腾蛇直视，狠戾至极。
　　屠凹：我倒是看你丝毫不减的戾气深重，未免你为祸人间，定不能让你从此处逃出。（屠凹再次拿起玲珑宝塔。）
　　腾蛇惊惧。
　　花姑（扶住太阳穴的位置，她失神的摇头表示抗拒，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并且不断的后退，她重复说道。）：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这时离花姑不远处的一个灌木丛里有了一点动静，一个黑色的脑袋带着滴溜溜的黑眼睛露了出来。
　　花姑与屠凹对峙中。花姑：世人都道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太狠了……太狠了……我恨死你了……
　　屠凹立马变换神色，一阵古怪晦暗过后，一脸肃杀看着花姑。花姑疯癫似的一直重复最后的几句话不停的刺激着屠凹，一边后退。屠凹逼近花姑。
　　郝春秋（嘀咕。）：难道这年头妖精们都已经开始自相残杀了？
　　说不清此小道士是真的迷惑不解，还是本着心意就是想要鹬蚌相争，渔人获利。他重新的藏回原处，暗自庆幸没有被这两只妖怪所发现了。但发觉此小道士的念叨声不断，突然的却是痛心状。抬头时竟然是屠凹与花姑正站在同一个水平面上立在他的面前，道士的心口处是一阵紧过一阵的跳动。双手立马胡乱挥舞中，‘不要杀我……’
　　由着这道士做戏，等到道士冷静下来。开始打量眼前的两只妖的时候，花姑以及屠凹也同时看着眼前的人。
　　屠凹（厉喝，甩袖。）：是人？不管你的事，滚……
　　“你是谁？“花姑于屠凹音落之时追问道。
　　屠凹以及花姑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小道士身上。按理说被两只打不过的妖怪盯紧了，道士起码事慌乱紧张的，然而郝春秋向来是输人不输阵的。
　　“我是云雾观云雾老道长的座下弟子郝春秋是也……“郝春秋扬起下巴，叉腰大笑，“我今日有幸看见两只大妖怪，你们谁也跑不了的。”言毕，开始搜罗自己的捉妖宝物，尤其是关押了山精小凤的玉壶更加小心翼翼的把握着。
　　花姑自见此人后眉头就紧蹙着，却并无半点儿敌意（迷惑不解。）：“云雾观？”
　　屠凹并不将他放在眼里，一挥手将其扇到一旁去了。
　　郝春秋（立马就翻转身体，恢复战斗力，怒喝。）：何来的妖，在道士面前，你也敢如此的放肆？
　　屠凹不耐，他的手心一翻，玲珑宝塔化成一道红光消失。他看了看花姑，始终觉得这道士还要继续待在此地大放言辞实在不好。因其担忧花姑会以道士的性命威胁他，屠凹提起郝春秋正欲将其扔远点，而花姑抓住时机与屠凹争斗，招招欲置郝春秋于死地。郝春秋不解屠凹所为，反而认为花姑所为才是正经的妖精会干的事情，紧接着他在屠凹的手里倒腾的时候添了不少的乱子。屠凹深深的觉得自己带着是一个傻子，十分恼怒有余一手将郝春秋给扔进了他原先的藏身地，期间一招不慎中了花姑一掌，掌中带有蛇毒。屠凹第一时间控制心脉，他用内劲阻止毒气蔓延，同时也给了花姑一掌，双方各自有损，花姑立马坠地调息。
　　屠凹飞了远点同时也盘腿逼毒。
　　这时就是郝春秋的机会到了，他捧着大玉壶来到屠凹的身旁，正想念起口诀将屠凹吸进去。谁能料到……谁能料到……无论是屠凹还是花姑都以自己的座位为轴布起来结界，法力高深的使得郝春秋抓耳挠腮始终无法破除。
　　道士泄气极了仰头倒地，是那一种痛不欲生的状态。
　　腾蛇见此笑这个道士。
　　道士指着花姑满脸颊通红，颤抖的手指头，几乎要哭了出来。
　　花姑（眼波流转中，甚有一种光芒闪过。）：道士，你不是要抓妖吗？往前去一座山有一座庙庙里面就有他的同伙，我这边绊住他，你去抓了他的同伙回来，那同伙可是此妖的心头肉，你去将她捉了过来，此妖必定束手就擒。
　　若是屠凹好起来，道士想到屠凹轻而易举将他提起的瞬间，教他颜面尽失。而眼前的腾蛇根本就不是真心为他好，郝春秋当然也不会忘记了花姑拼命的想要从屠凹手上夺走他的性命的事情。郝春秋心想这两只妖怪看得着却又奈何不得他们，真真的可惜了这一份大功德呀……（道士唉声叹气中。）
　　腾蛇又开始婉转劝说。这时花姑的内息调理完毕，有些儿虚弱的站起身，花姑哈着热气。而郝春秋立马坐直微微发着虚汗的后背心跳加快整个身躯的血液发冷。并且此时他要离花姑尽可能的远点儿、远点儿。
　　花姑：我已经功力恢复了，他也快了……
　　郝春秋刚挺直的后背立马弯了，脱口而出，‘为何苍天如此待我……’这时顾及不到自己身为云雾观道士的风度的，生无可恋的抬头看天空，仰着躺在地上成为鱼肉的样子。
　　‘没出息。‘花姑有冷冷的嗤笑声，鄙夷道。
　　郝春秋又立马满血复活了，怒视，‘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我就立刻杀了我，我做鬼也是不会放过你们这些妖精的……可恶的妖精……哼……‘说完郝春秋重新的躺了回去。
　　花姑见此笑得更加的狂，更加的疯癫了。
　　这时若是屠凹追来，其实小道士是害怕的。此妖一甩手道士已经没有抵抗之力，郝春秋丝毫没有能够制伏屠凹的本事，并且还是一个道士被妖精一根手指头碾压的故事。
　　郝春秋犹豫了几瞬呼吸的时间，但他一直奇异自己为什么要听这只心狠手辣的妖怪的话，毕竟打不过妖怪与听妖怪的话脸面全都要丢尽了，但若是还留在此地，又无益。郝春秋实际上左右为难难，以他的所有意见是非常愿意将所有的妖怪一网打尽的。
　　花姑：那女鬼你要是也敌不过，更不要说我了，你且看他……（花姑落在郝春秋身后的一棵树枝上。她俯首看着郝春秋摇头，‘凡人都说道士们的脑子里一根筋。’原来是不信，而花姑此时是真的相信了。）这只白鹤可是修行了上万年的老妖……
　　郝春秋的嘴角一哆嗦，浑身上下几乎要瘫软了。立即的脱口而出，‘那只鬼呢？’一边琢磨一只上万年的鬼自己要如何抓捕，需要花多少的力量去抓捕。本能的郝春秋想要逃了。嗤骂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脚步开始微微后退，偷瞄着屠凹的方向。
　　花姑遂知晓郝春秋所为，这可并非如她所愿。
　　花姑（拖沓说道，略带着鄙夷，眼神气儿便是对屠凹的挑衅。恰巧也能够被郝春秋认真听到。）：妖是大妖，可这鬼并非是大鬼，不过是修行了一百来年的小鬼罢了……
　　屠凹（一旁逼毒，毒血吐出。屠凹正在固本培元，关键时刻，屠凹不敢乱动。且先咬牙切齿着。）：花姨娘，我看你果真是不想要活了……
　　‘哈哈哈……‘花姑仰天长啸，过后镇定心神，看那屠凹的时候嘴角上扬。‘好玩，好玩儿……真真是好玩极了……’
　　郝春秋（很快就下定了决心。）：即使你帮了我这一次，下一次我见到你也不会手下留情的。
　　花姑眸中厉光一闪，稍纵即逝。而郝春秋的内心自信并未发现她的异常。
　　花姑故意掩护郝春秋离开，喝道，‘还不走……’
　　说时迟来时快，郝春秋跑了出去，而最后关头留下一句，‘好吧，蛇精，他日有缘我还是会饶你一命的。’
　　花姑嗤笑一声，“滚。”
　　屠凹（念念叨叨。）：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闯。哼，端端若是为此道士所害，我必定不会饶了你的……
　　花姑在郝春秋走后发愿，‘屠凹你毁我容貌，又坏我修为。我此生定与情恨天境不共戴天……’
　　正当屠凹还未恢复过来的时候，花姑趁此机会冲进他的结界里四处搜寻并且夺走了屠凹的玲珑宝塔。
　　而屠凹未曾料得到这条腾蛇的能耐，诧异于她的力量竟然能够破了结界。屠凹还未从震惊中回神，而此时花姑夺走玲珑宝塔不敢久留，一下子化成腾蛇形状，一道红烟起。屠凹想要追究时，这条腾蛇已经不知去向。
　　沿路落下了一地的绿叶，屠凹见此景象心痛如绞。哗啦一声居然喷出一大口热血。
　　‘花姨娘，我定与你势不两立。’惊起方圆百里的鸟兽纷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