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鬼—周端端》一把梧桐叶

160、第八幕 孽海情天 第七场

　　三日后。
　　自从那女鬼儿附身离去，一个小贩正在青城后山上醒来。他便抬头看这个荒凉孤僻的地方。不解自己为何正在此处，而又是如何来的呢？摇头晃脑……
　　拿起自己身旁的一把糖葫芦时候，发现上头尽是倒刺，而那糖葫芦去哪儿了？暗道，‘莫不是撞邪了？’后来又是不信。‘呸。’一手扔了，‘晦气玩意儿……’言罢时候跺脚怨天怨地，各造命运囫囵，偏一个走街串巷没个安居乐业的场所，咬牙嫉妒酸了一把。
　　而正在抬起脚儿要走的时候，此时发现自己的裤兜上沉甸甸的，只待得淘了出来这一看，布袋里头全是碎银子，卖的是半年的糖葫芦的钱。心中惊喜非常，不知是哪个好人儿送来的……
　　合着手掌心，按在印堂上，一点一点喜悦之色，他的双眸眯成了一条缝儿。“小人吴德感恩如来佛祖……感恩如来佛祖……”再抬头时分明看到他嘴角地方的一颗红痣在发光。
　　聂府宅中，这边又是一个景象。
　　聂相思醒过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了容佳玉，见她的眼角含泪，红肿的毫无美感，正当她嘴角儿勾起的时候，相思觉得厌烦了。则心中暗想着，笑得不是这样的，应像是，像是……（一朵雨中的玫瑰一样，惹的我心疼极了。）面前那一闪而过的是衣裳红裙。
　　“相公……“容佳玉。
　　聂相思的眉头褶皱着……
　　容佳玉又再次叫唤，“相公？”
　　“我饿了，要吃东西。“
　　佳玉只当作他刚刚醒了过来，心情不好。佳玉大声叫唤，‘容嬷嬷，相公饿了……’欣喜之意溢于言表。从而紧抓着聂相思不放了。
　　沉声，呢喃语：相公，好在你醒了。（头脑儿微微斜着，靠着聂相思，聂相思别开身躯。）
　　“相公。“佳玉不解，得来聂相思的冷眼一瞪。容佳玉立即表现出来了委屈，相思自然看到了她的手腕上的白条子套着，难看极了。便不问缘由，只是目露险恶，佳玉当他心疼了自己受伤的事情。佳玉喜滋滋的靠近聂相思，正要像往日那样在他的耳边厮磨。而聂相思又是不解了，“你且今日何故这般儿粘人。”
　　容佳玉：相公……（揪着他的衣角地方，很是委屈的样子。）
　　这时候容嬷嬷刚刚在外头叫了一声儿，‘小姐……’聂相思就在容佳玉转头的瞬间猛然间倒头昏了过去……
　　容佳玉似有所察的时候，就看到他人事不醒的样子，“天呀，我的相公……容嬷嬷……嬷嬷，你快快来帮帮我……”
　　“妖精太强了……“容嬷嬷见此大叹一声。
　　容佳玉大哭，“为何她就非要我相公得名……”这时想起留言，皆是祖上私德有损……
　　后来，这妇人深信于此。容佳玉：天呀，这聂府的先祖究竟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至今要报复在我的相公的身上……
　　不曾注意的，她们注意不到的也未曾发现过房梁上，一闪而过的红衣踪迹。
　　容佳玉继续哀怜，‘谁能够来救救我的相公呀……’
　　话说聂相思醒来一别，终入梦幻当中。
　　如在梦中荣华乡，美人怀里；别是一睡不醒……（前引之时，聂子树大吐血水，气息孱弱，几近全无。）
　　今生缘来袭卷秋风秋雨一场梦里，坐待天空晴，花落枯残其根腐烂，策马扬鞭飞腾，黄沙漫漫舞着留一个孤影，离去后归处故里何方……
　　若是今生相遇来时能再重逢，不多说，一杯薄酒，一场红颜醉。
　　三魂六魄出窍而来，渐渐地忘却前尘往事。他且一心所求，根源正在明黄灯亮，那便是欲望之地……
　　他的嘴边念叨：‘聂相思，聂相思……相思，相思……相思是为何人……‘
　　晃晃悠悠，晃晃悠悠……这一条明黄暗淡的光束，亮且亮时一路指引，都说黄泉路孤寥寥，这一边儿走，回头路也是，无穷之地……
　　“子树……你等你许久了……“正是一张红唇轻启，聂相思缓缓的抬头，她的双眼目澄净的如同水中景色，正在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她的一张脸儿天上地下绝艳，不舍得离着不看她一眼。
　　聂子树：姑娘……
　　“你来了！“女鬼儿回眸转笑，惊艳之令来者不知今夕何夕。她就是一个劲儿谈笑风生，目中掩不住一抹伤愁。
　　聂相思心想她正在想些什么？却又不敢惊扰了她。
　　女鬼儿说，“想……”回头再一看，聂相思见她时候宛如梦中仙女，心道，‘莫不是这果真现任？’
　　聂相思：小生拜见姑娘……
　　女鬼儿低头抬头之间莞尔一笑，“相逢即是有缘，今朝有缘相见全赖天意成全……”于是双手合十，闭眼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
　　聂相思：小生名唤聂子树，字相思。（灼灼的眼儿看着她，正等着女鬼儿的回应。）
　　女鬼儿：还好你来了。
　　聂相思回想了起来，“是黄符……”
　　女鬼儿弯弯眉眼角儿，笑得灿若明星。点了点头……（探出手来，想要牵着聂相思……）
　　那个明眼看着喜悦的公子哥儿就在这时候踌躇犹豫了，看着这双白如洁玉的手儿，一会儿此心如同掉入深渊里。这个淤泥里压着低贱卑微配不上高岭之花，便自影形秽了起来。
　　女鬼儿轻呵呵的笑了起来。
　　“你让我见到了日月，我便欢喜你……小书生，我爱你，来的这样容易，仅需你轻轻的一个举动，你可心慕我，愿与我长长久久？“
　　聂相思早已经深陷于痴迷当中，不知今夕何夕了。女鬼儿再次问，轻轻地蹙起眉头，询问，“你可愿意？”
　　聂相思无知无觉的点头，不忍心让相思断了相思，如今儿两厢情愿，真乃是个良辰美景。
　　“走吧。“女鬼儿迎着灯光所指……
　　聂相思：去哪儿？
　　女鬼儿：去来时的路，圆我百年所思所想。你可愿意？（回头。）
　　聂相思如何受得起这个媚眼如丝，心里面有千千结。慌忙来得点头。
　　二者一路西走，相携离去。
　　黑幕森林里鬼姆殿凭阑处，她一身华衣未曾变化，凤眼儿斜斜的挑起，那眉梢处倨傲，且目光所至森林最深处……
　　“主人……“白莲正跪在妖凤面前。
　　方且大事初定，看来一切顺利。妖凤难得的好心情，白莲正在她的面前请示……
　　妖凤：早就说过了让你不必前来。
　　白莲磕头。“我是骗过了天兵天将进来的。”
　　妖凤嗤笑，张开双臂说道，“这边儿防备我如此之深，岂是你这只小妖精能够左右的……”
　　白莲：是。
　　妖凤：莫要误了我的大事。
　　白莲再次磕头。（最终化成白光飞离时候留下漫天花瓣飘落…）
　　妖凤独留深潭，长叹息，‘竟已经谋划至此地步，无辜者莫要悲伤，啊哈……接下来……看天意吧……’
　　直到两生灯再亮起来的时候，空中旋转不灭，便是将要回溯时空的时候……（中间若有风云变幻，怪事连连，也是天意如此。）
　　孽海情天之地，抬头看。女鬼儿携手生魂到此……又匆匆离去……（两生灯化成了一道光束如同夜星坠。）
　　多情道长于云海里现身，在其后跟着情僧。“但愿他们这一去能够回转身来的时候，终不悔。”
　　情僧随着话音落，哈哈大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多情道长（回头看情僧，取笑道。）：此一劫，莫不是尽人事听天命？
　　二者相携离去。
　　而余音未了地方，‘轰咚咚……’响起了滔滔不绝的水浪儿腾空而起争鸣的奇景。乱入万丈高空之远……
　　最后，化成一片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