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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辣子火锅和松动阵法 ...

  •   “杨叔,嘻嘻,今天吃辣子火锅嘛?”

      “吃,只要谷主您愿意,咱天天吃都没事儿!”

      “嘿嘿,那早上屁股不得着火冒烟儿。”

      李元掀开被水汽撑得“咕隆咕隆”的大锅锅盖,这会儿正炖着牛骨高汤,一股子浓厚醇香扑面而来。

      “真香!”

      “哈哈,谷主,咱要熬辣子油啦!您先退避些,别呛到了自己。”

      “哦哦,好,杨叔您辛苦了,赶月底给您多发些骨币。”

      “好嘞!”

      所谓骨币,就是人骨磨成的钱币,是阐提谷特有的流通物。

      李元甩了甩红色大袖,背着手大步往八部石窟走去。这石窟是专门供指月教长老议事的地方,内设了一张大圆白玉石桌,桌边则就地取材精心雕了九把大石椅,椅子背部对应地刻着各部代表的月相形状,李元边走边瞧,到正对大门的一座石椅旁时,见上面刻着一只大手伸食指指月,便知是教主的位置,兀自先坐了下来。

      不多时,朔部、眉部、上弦部、丰部、望部、瘦部、下弦部、残部八位主事长老也来到窟中入座,参加每月一次的“月旦评”。以往,在月旦评的过程中,各部长老会汇报每部对教派的贡献以及当月人员变动,再由教主一一点评,最后进行下个月大任务的规划与指派。

      但今日的月旦评其实比较特殊,因为八部长老里有六部是新的,而最最重要的教主,其实也是新的。

      “这便是……呃……本教上月的情况,教主您觉得如何”

      主事的望部长老恭敬地问道:

      “很好,仅仅小半个月就把组织恢复得勃勃生机、万物竞发。对啦!有件喜事要和各位分享分享,本座呢,曾与高人修习仙法,不是自夸嗷,在炼丹方面颇有造诣,上月我便炼制了‘拜月丹’数炉,趁着开会人齐,想请各位尝尝。”

      李元揣着手,给了贴身侍从们一个眼色,后者便从门外取来九个精致的小木盒,盒上刻着“一合”二字,盒内的软垫上,摆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白色丹药,看上去就和珍珠没什么两样。

      “这丹药可有延年益寿、滋阴补肾之大用哩,我先服了,各位请便。”

      李元将丹药丢入口中,就像吃了颗花生米。

      几部长老面面相觑,好像很是为难。

      “怎么,几位长老是不敢吃?”

      “怎么……怎么会!教主赐的药,那必然是属下的福分!”

      老油条望部长老郑忠率先服下丹药,装出一副吃了人间佳肴的陶醉神情。

      “哈哈哈,服了以后神清气爽,教主的丹术果然高妙。”

      其他众部虽有些犹豫,但见望部长老身先士卒,且没有立刻毒发身亡,心中忧虑便减了一些,虽然都知道这药必定是某种控制自己的手段,但还是无奈地服了。

      “诸位可知,这‘拜月丹’成分功效其实改自‘一合丹’,所谓‘一合’,取的是众心合一的意思。自服了此丹,从今往后,诸位的所思所想,我都能随时随地知道得一清二楚。”

      李元的声音突然阴冷起来。

      “比如说这位残部的刘长老,便在前日开始密谋刺杀我的小计划,就在此时此刻,还在脑子里记恨我,筹划着具体步骤呢。”

      刘长老原本就不安的脸色吓得登时铁青,如堕冰窟。

      “教主,你听我解释……”

      李元眯着眼,笑嘻嘻地着用食指向来不及解释的残部长老的脑袋一指。

      “好疼,好疼,我的头啊啊啊啊啊啊啊!”

      刘长老的头颅就像爆竹一般炸裂开来,内容物四散在八部石窟的四处,也在剩余七位长老的身上脸上。

      剩下的几位长老见状,皆是噤若寒蝉,额上、身上冷汗直流。

      他们不禁想起上月初眼前的这位教主入谷时的场景:着一身雪白的鹤氅,赤手空拳从朔部杀到眉、残二部,再从上、下弦二部杀到丰、瘦二部,又从望部杀到教主的圣座,左右花了不过半炷香的时间。而最令人胆寒的是,尽管谷中被杀得血肉横飞,旧谷主更是被当众掏心毙了命,但当这道人翘着二郎腿入圣座时,鹤氅依旧如冬日白雪,滴血未沾。

      不过今天还是沾了一点,一点脑花。

      “杨叔,今天猪脑花就不要上哩,看着有点倒胃口。”

      李元弹开脸上的一块白花花的冻状物,信手弹开,把手指放在鼻子前嗅了嗅,腥得很。

      “好嘞,您且回您的圣厅等候,马上就好。”

      李元乐呵呵地走出后厨,心中开心得紧。

      “嘻嘻,要是师弟在身边,可就不敢吃辣子了。”

      ※※※
      白色小蛇昨夜吃得很饱,肚子上鼓了一个大包,沉沉地在吴漾的怀中睡着了。

      “吴小兄弟,不……吴仙师,您到底是何方神圣?怎地又能让这蛇变得恁大,把那么些尸身吃个精光?”

      陈宇正一边和采圣还有衙役们一起处理大堂之上的血污,一面回忆着昨日那白色巨蛇张开血盆大口吞人的场景,不由得手脚有些打颤。

      “哎呀大叔,这里面的事,水太深,懂的都懂!不懂的我也不多解释,毕竟自己知道就好,细细品吧!”

      曾采圣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

      “啊?”

      “采圣,别逗你陈叔了。”

      吴漾轻轻抚了抚小白蛇的头。

      “不瞒陈叔,我与师兄自幼便便随一位高人修行,堪堪学会了些仙法,昨日师兄施展的驭灵术便是其中一法,所谓驭灵术,其实就是是使一缕分魂,远程操控灵兽做些事情。至于我的身份嘛,那天你也听到了,本不愿过早透露,毕竟这个身份过于特殊,知道了难免令身边人心生忌惮。”

      “我勉强明白了。”

      陈宇先是震惊,随后满脸都是敬佩与好奇。

      “吴小兄弟,你不介意我继续这样叫你吧,还是要叫殿下?”

      “当然不介意,‘殿下’什么的还是免了,迂腐得很。”

      “那‘白莲太子降魔护驾’的传说,可是真的?我平日里喝茶听那说书唱戏,讲的那是天花乱坠、精彩纷呈,到了白莲太子以身降魔受重伤的一幕,更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不瞒小兄弟,我这个男子汉,也偷偷抹了几次眼泪呢!”

      “哦?陈叔是为什么落泪?”

      “武林中人,最讲的就是忠义!这白莲太子,大忠大仁大义!舍生取义,实在是令人敬佩!”

      “呵呵呵,可惜话本演义,终究是人编出来的故事,陈叔听听便罢,不必当真。”

      “不不不,如今和吴小兄弟相处了数日,不真也要相信是真的了。所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是真的有邪魔外道入宫刺圣吗?”

      “虽然我也很想与陈叔说明当时景况,但此事乃皇家秘辛,更何况当今圣上又下了密旨不让我等与外人说道,所以——”

      “嗐,也罢,也罢!”

      陈宇将手中拖把往身边盛满水的木桶里杵了一杵,血液浸润出来,把整桶水染得殷红,回身正欲继续清理时,却见霞儿从从侧室走出,伸手扶额,秀眉微蹙,引得他心神是狠狠地一荡。

      “陈大哥,曾小弟,还有‘殿下’?”

      “霞儿姑娘身体可好些了?”

      陈宇急切地问道。

      “好些了,多谢陈大哥和各位昨日相助。”

      “霞儿姐说得什么话,这本来就是我们仨的仇家呀!而且您昏倒的时候,厉害些的角色不是死了残了就是跑了,我们完全没有插手的机会!”

      采圣十分不好意思,自己两把利剑还没出鞘,战斗就结束了。

      “这还是多亏了教主大人赐我的‘拜月蛊’,啊……”

      霞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疼,身体因此失去了平衡,忙伸手往旁边的茶几上一按以支撑自己,没想到轻轻一按,茶几就爆裂成了几块。

      “呵——啊~嘻嘻,这拜月蛊乃是我得意的杰作。霞儿,今后你每与一个人交手,体内的游虫便会学习模仿对方的武功招式,可以说交手得越多,你所能施展的招式就会越多,同时,你体内的游虫还会通过你呼气传播到对方的体内,吸收完对方的内力后,也就是小半柱香的时间后,又会自己随着空气游回到你的身边,通过你的吸气回到丹田。”

      小白蛇打了个呵欠,睡眼惺忪地解释道。

      “教主,给我也来一口吧!”

      陈宇听完这“拜月蛊”的描述,不由得心生神往。

      “陈叔,在被咬之前,不问问代价是什么吗?”

      吴漾在一旁好心地提醒道。

      “嘻嘻,尽管这些游虫十分强悍,但很遗憾,要想它长期生效,是有代价的。比如霞姑娘,她就付出了代价,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献给了游虫王。如果换算到这位陈大叔身上的话,或许今后可能永远雄风不再咯!”

      “啊……那还是别咬了。”

      陈宇有些丧气,一旁的采圣见他萎靡不振,打气道:

      “陈叔你还是笑笑吧,我今天做一回陶公,赏赏菊。”

      “臭小子,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看我拿这臭拖把,在你脸上画朵菊!”

      “啊啊啊,师叔救我,陈叔打人啦!”

      两人你追我赶,嬉嬉闹闹,出了衙门,往街上去了。

      “这是两人一起逃工呢。”

      小蛇吐槽道。

      “霞儿姐,我这里有一瓶‘养元丹’,你且去服了歇着吧。”

      “谢殿下。”

      “霞儿姐您虚长我几岁,又是师兄赏识的人,千万别拘谨,直接叫我吴兄弟就行。”

      “是。”

      吴漾扶着霞儿回侧房休息,见血迹清理得已经差不多,便从怀中取了些散银,打发了一众官爷,在道谢声中走出衙门,往街市上去。

      才逛了片刻,见前方有人在大声争执,走近些一看,原来是一个馄饨摊主气急败坏地拉着一个邋里邋遢的和尚不让他走。

      “你这刁和尚,怎地我方才在那墙边出恭,你便要来把我的担子挑走偷吃?”

      “诶~你不要冤枉和尚哟,和尚是出家人,哪里会行这苟且偷盗之事呀?可千万别血口喷人呐~”

      “方才见你化缘,我还好心给你煮了两碗,现在看来,真是不如喂狗!”

      那和尚粘牙捣齿地还要解释些什么,却听远处隐隐传出阵阵地鸣之声,脚下登时“轰隆隆”地剧烈震动起来。

      “地震啦!地震啦!”

      和尚挣脱开小贩,将一把破扇子插在背上,双手举高高,混在逃命的众人当中手舞足蹈地跑远了,那街市两旁的房屋在人们的惊惶奔乱中竞相倒塌,一时间,因亲人死去或重伤而发出的绝望哭喊在偌大的土地上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那小贩先是愣了一会儿,不经意回头看了看自己刚才方便的地方,一堵高墙已经重重倒下,在地下砸了一个深坑,心中又是后怕又是感激,忽然想起自己的妻儿还在家中,大喊一声“不好”,推着自己的摊车挤开人群向家飞奔去。

      吴漾眉头微蹙。

      “霞那边有游虫护体,不会有事。倒是采圣那边,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意外。”

      小白蛇吐了吐信子。

      “采圣当然不会有事,倒是那陈姓男子,肉体凡胎的,容易受伤。嘶嘶。”

      “嗯,我去找寻找寻。”

      正往前走,又听有人喊道:

      “走水啦!走水啦!”

      远远的一片火光亮起,那焰舌被大风裹挟,连着整条街道发了疯似地狂烧,几道浓浓黑烟窜天而起,空气中慢慢飘满了絮状的烟尘。

      吴漾从怀中拿出一本小册,取出夹在其中的一张蓝色符纸在一旁的残垣上压平,咬破手指,用血在上面写了一道求雨令,写完之后,将那符纸衔在口中,往空中轻轻呼气,只见那蓝色符纸的颜色与血字逐渐褪去,随着褪色的过程,天空中乌云逐渐聚集,越积越厚,紧接着便开始飘起毛毛细雨,待到那符纸色如白纸,降水已如倾盆。

      “唔,这样以来,火灾就不成问题了。”

      吴漾快步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单手施了一个避水诀。

      小白蛇绕到吴漾唇边,从他口中衔出褪了色的符纸,帮他放回另一只手持着的小册子。

      “师叔!师父!原来你们在这儿!”

      “吴小兄弟!可找到你们了!”

      一大一小两只落汤鸡挤进了避水诀的狭小空间,使得空间相当拥挤,吴漾只好又念一遍口诀,加大灵力输出。

      “师父,师叔,怎么原先好好的镇子,一下子就变成了这般模样。上一刻还在逛街赏春景的人,下一秒就丢了性命,这,到底算什么呀?”

      “采圣,所谓世事无常,这便是了。”

      “记住自己不但是要死的,还有可能在下一刻丧命,人生就会畅快许多哟!嘶嘶。”

      “师兄说得不错。”

      “对了,霞儿妹子,霞儿妹子还在衙门疗伤呢!”

      陈宇钻出避雨诀的小空间,来不及听吴、李一人一蛇的解释,便向衙门奔去。

      小白蛇吐了吐信子。

      “这是真心一见钟情。嘶嘶。”

      “可霞儿姑娘受伤太深,这情多半要空付。”

      “师父、师叔,你们往天上看看!那是什么?”

      只见有五道光柱冲天而起,如同雨后虹光般停留在空中。

      “金、绿、蓝、赤、黄,像彩虹一样耶!这赤色好像就在未县头顶,好近!”

      吴漾定睛一看,确定是某种阵法散发出来的光芒。

      “唔,这看起来是五行阵。那么……”

      吴漾朝着不远处的火灾遗址虚空一抓,一块火红色的宝石从地下破土而出,飞到了他的手中。

      “看来是地震将五行阵的镇石震得松垮了。嘶嘶。但如果一个地方有五行阵,就意味着……”

      “有位大妖邪被封印于此。”

      “该死,武林奇侠的剧本走得也太偏了,这下子居然要去降妖伏魔了。嘶嘶。”

      “好耶,降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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