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迹》渡桀

23、Day and night 23

　　距离这事过去有两个月了，曾经发生的事情渐渐淡出了所有人脑海里，而孟迹也了回学校开始了新的生活。

　　学校还是原来的四中，大家都心知肚明却并没有刻意的针对她。

　　晚饭后，何蓁和她一起在操场散步，问了她一些其他情况，最后还是聊到了周劣身上：“周劣后来怎么样了？”

　　孟迹听后，走着走着便停下了脚步，看着不远处的主席台，失神了，她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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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贺洲看着眼前陌生的女生皱眉头问。

　　孟迹迫切道：“你一定有办法救周劣对吗？”

　　“他出什么事了？”贺洲立马起身。

　　“他伤人了。”

　　贺洲立马去警局了解情况，在场的还有周慧秀和何峰毅。

　　周慧秀一见孟迹便发疯般的上去打她，孟迹也不躲，但却被贺洲拦住了：“阿姨，现在的问题是怎么尽快让周劣平安的出来。”

　　周慧秀拍着桌子气得大哭：“我儿子马上就要高考了，毁了毁了，这一生都毁了……”

　　“我这里有一份能证明周劣患有躁郁症的检查结果。”贺洲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纸。

　　何峰毅看着这些图有些意外，甚至觉得好笑：“阿洲啊，你这伪造的能行吗？”

　　“何叔叔，我现在是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在和您说话，您和周劣他妈妈如果到现在还认为孩子只是处于任性叛逆期，那我觉得你们真的该反省一下了，还有躁郁症是病，属于精神科。”

　　其实后来周劣找过贺洲，因为他发现控制不住自己的狂躁和抑郁，发作起来冷热交替特别痛苦。

　　“我的这份证明只能证明周劣患有躁郁症，如果要证明他伤人时正处于发病阶段，还得有市医院的医生证明。”

　　但有这张躁郁症证明单，至少周劣不会落得个坐牢的下场。

　　所以之后，周劣被送去了精神病医院治疗，戴着手铐看起来和坐牢没什么区别。

　　好像孟迹就从那天开始就再也没看见过他。

　　他在哪个城市在哪家医院，她也不知道。有一种，他出现过，然后又走掉了。而那个叫周劣的人还会不会回来，她也不得而知。

　　孟迹在此刻回过神来。

　　“你对未来有什么规划吗？”何蓁抬手挡了挡余晖。

　　“没想过。”也不敢期望。

　　何蓁追上她：“那你总有喜欢的职业吧？”

　　“你喜欢什么职业？”

　　何蓁想了想：“建筑类或者土木工程师。”

　　孟迹很认真地打量她，最后得出个结论：“你这身板去搬砖很行。”

　　“孟迹你丫的！”何蓁气得跺脚，最后没办法还是跟了上去，二人就这样在余晖下漫步。

　　*

　　孟迹一大早起来便感觉嗓子痛得厉害，开口就是烟嗓音，本来觉得没什么事，可前一秒还在上课，后一秒就发烧了，只好被送到市医院。

　　刚进医院就被安排进了急诊输液，肖霖锐也是时刻守在她身边。

　　这时，医生手里拿着一张肺部ct和一张检验报告走了过来，随即指着报告道：“你看你的肺都成什么样了，少抽点烟，你的喉咙发炎就是因为这个，烟抽要人命的，你们这些病人就是不信这个邪。”

　　孟迹被说得一句话也不敢开口。

　　的确，之前因为周劣的事一天两包烟，抽到嗓子发炎……也是正常。

　　医生走后，肖霖锐用手背覆在孟迹额头上，感觉不烫了才把手拿开。

　　“把烟戒了吧。”

　　“烟不好戒。”

　　“那你想死吗？”

　　“随缘吧。”

　　“……”

　　肖霖锐气结。

　　输完液，体征平稳后，孟迹这才出了院，她并没有回家而是去剪了个短发。

　　“欸，妹子，我觉得你短发好看。”理发小哥将一旁的毛巾递给孟迹。

　　孟迹拿着毛巾将鼻梁上的头发扫开。

　　镜子里的孟迹脸被蓬松的短发包裹着，小小的脸和巴掌一样大，五官十分精致，唯独狭长的眼眶里，是一双时而凛冽时而狡黠的眼。

　　“迹姐，锐哥在……”陈向鑫走进来看见孟迹第一眼然后话就被硬生生吞了回去。

　　孟迹将一侧头发挽在耳后，留了一簇在耳前。

　　“走吧。”孟迹在前台付了钱，转身见外面太阳大，于是一边戴上墨镜一边抬脚走出店，陈向鑫紧跟上。

　　他摸了摸寸头笑：“姐，你今天真漂亮。”

　　孟迹笑了笑，回头看他：“记住，以后千万别娶漂亮女人。”

　　陈向鑫一脸问号。

　　“为什么？”

　　孟迹嘴角微微上扬：“漂亮女人会要了你的命。”

　　下午，孟迹回到学校上信息技术课时，电脑右下角弹出一个小框。

　　“尊敬的用户你好，今天6月20日，欢迎回来。”

　　孟迹这才后知后觉高一下学期已经接近尾声了。

　　她揉了揉额角的头发，然后偷偷地登陆邮箱，然而除了一些贺卡就没别的了。

　　下课后她抱着书走到楼梯口，却莫名的对这个地方产生了阴影，仿佛回忆起那天从楼梯上被推下去的场景。

　　“怎么了？”何蓁走到她身边。

　　她摇了摇头，扶着扶梯慢慢往下走。

　　其他班的女生成群结队，有说有笑地走下楼梯，只有一名女生走在最后，与孟迹擦肩而过。

　　孟迹抬眸扫了一眼那名女生，并没有留心。

　　但不知道为什么，孟迹最近总觉得有人在注视她，或者说更像是跟踪。

　　比如吃个饭能感受到对面有个女生在看着她，放学从楼上下去，正好遇上一名女生走上楼梯，而那名女生的目光就直勾勾地盯着她，让她浑身不适。

　　再比如她站在小树林里抽烟，能看见不远处站着个女生，样貌挺清秀的。

　　她走过去想问清楚原因，但是那个女生却很快就走了。

　　好奇怪。

　　孟迹一边喝着雪碧，一边手提垃圾袋往垃圾桶那里走，她盲猜了一个垃圾桶的位置，随即扔了进去。

　　她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刚转身就看见一名女生站在她眼前，那名女生五官并不出众，却十分清秀，女生手插衣兜，看上去不像是善茬。

　　她认出了，是之前注视她的女生，她喝了一口雪碧抬脚要进操场。

　　“你别走。”女生上去拉住孟迹。

　　孟迹回头看她，眼神冷了几分。

　　女生直接与她对视，语气干脆利落：“我是你妹妹，孟饶。”

　　孟迹突然一笑：“我没有妹妹。”

　　“我喜欢你。”

　　这次真把孟迹逗笑了，她扣开孟饶的手指：“我性取向正常。”说完她又往前走。

　　孟饶急忙上前紧紧拽住她：“我在学校观察你很久了，从你入校开始，就知道你是我姐姐，我喜欢你是因为你的性格，你和别人不一样，是我学不来的。”

　　孟迹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别学我，我到现在都没活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这世间本没有对错，谁也没有办法证明，黑的对面就一定是白的。

　　这世间的善与恶又有谁说的清楚。

　　就好比，孟迹是别人眼里的坏女人，但在孟饶这里，却是另她羡慕的自由洒脱的女人。

　　“你别走。”孟饶再次拉住她。

　　“我都说了我没有妹妹你还想怎样？”孟迹开始有些不耐烦。

　　“我爸……”

　　孟迹皱起了眉头，脑海里一瞬间想起了那个杀妻弃女的男人。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