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旧约》yesplease

47、Insane

　　“你说他的母亲。”斯塔克摘下墨镜，犹疑地抚摩镜架，“……泽维尔给出的信息指向性并不明确。”

　　“斯塔克先生，你可能不熟悉约克市的情况。”彼得笑了一下，“约克市能容下一个虔诚信徒的地方是很少的。”

　　“据我所知，奥斯维德的父亲也是金发。”斯塔克说。
　　按照查尔斯·泽维尔的说法，如果“干涉约克市命运走向”的线索人物真是一位金发女性，从遗传学上来说，耶瑞弥·奥斯维德不可能拥有一头黑发。

　　“他小时候是金发。”彼得说，回忆起那张耶瑞弥和鱼缸的合照，波光曳影的蓝眼睛。
　　他们两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

　　“我……我喜欢他。”彼得没头没尾地说。

　　“所以呢？”斯塔克。

　　彼得低着头，他看起来几乎要哭了，眼眶发红，嘴唇却坚决地抿起来。
　　“我不知道这样说是不是太沉重了，沉重到我负担不了的地步——但倘若如此，谁又能说自己可以担负起另一个人的人生呢？谁能独自担负一座城市的重任？无论是二十岁还是四十岁，终究是肉体凡胎……我们能选择的只是今时今日，一分一秒。”

　　“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彼得说，“他做过太多错事。……但我想要选择站在他这一边。”

　　斯塔克严峻地审视他。
　　“你已经成年了，彼得。”他说，“哪怕我叫你再多次‘孩子’，你也已经到了为自己的决定承担责任的时候。我假设你了解自己将为这个选择付出的代价——”

　　“斯塔克先生，”彼得说，“你的一生没有做过一件不后悔的错事吗？哪怕一件？”

　　“但我希望你不要这么做。”斯塔克说。他为自己说了这样的话感到懊恼，但没有表现出来。

　　“我知道斯塔克先生是为我好，也许我以后会后悔也说不定。但至少不是从现在就开始后悔。” 彼得轻快地说，“原谅我吧。”

　　斯塔克喝了一口咖啡，指望自己能靠这点微弱的化学力量冷静下来。
　　“如果奥斯维德有时间，可以查查‘断章’，那扇连接两个世界的门。”斯塔克说，不打算在进展更明确之前给他太大的希望，“还有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他母亲的女信徒。无论你感情上是否支持他，最好想清楚——真正的‘正义’和奥斯维德之间差不多是谬以千里。”

　　*

　　耶瑞弥站在“断章”前，目光逡巡它的金属外壳。花纹像怪兽的甲，栩栩铺陈一个狼狈见血的噩梦。
　　“伊莎贝尔·唐纳德。”他念这个名字，好像试图从中找到什么线索。

　　人他送到了斯塔克手里，查尔斯·泽维尔和斯特兰奇博士都相继见过了，斯塔克却要他来查“断章”。耶瑞弥一时想不明白是为什么，约克市还能有谁比伊莎贝尔·唐纳德更了解这台古怪的机器？亚历山大·格林早已经被谋杀，约森对这台仪器的功用几乎是一无所知。除非斯塔克已经知道了什么，只是不确定或不方便说。

　　就他们目前得知的线索来看，这扇门不过是一个拥有空间连结能力的倒霉变种人的遗骨，一张销赃饮血的巨口，送来天使的地狱之门。有什么可使斯塔克讳莫如深？

　　耶瑞弥没来得及多想，彼得就咳嗽了一声。他转脸去看这个缺少翅膀的年轻英雄，彼得试探地冲他笑。

　　“奥斯维德夫人的事，你还记得什么吗？”彼得小声问。

　　“我的母亲？”耶瑞弥说，“我对她印象不深了。她自杀的时候我年纪还很小。——我听说她是个疯女人。”
　　“你知道，‘乌托邦’实验。”耶瑞弥望了一眼夜幕里塔楼模糊的尖顶，微笑说，“她留下的全部遗产就是我和一些都市怪谈。”

　　“你还记得她长什么样吗？”彼得问他说，“你说过金十字什么的……她对宗教执念很深？”

　　“狂信徒，就直白点这么说吧。”耶瑞弥说，“我有时候好奇她是如何成长的，这座城市的孩子宁可下地狱也不相信神。……也许因为她来自别的城市？但那多半是一些不可考的传闻了。”
　　“我不记得她具体的长相，大火之后也没有影像留存了。”他说，“据说金发蓝眼，是个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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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很短吧！下一章一定比这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