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coa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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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彼得睡醒的时候，耶瑞弥还没起床。
昨天临睡前彼得纠缠了他半天，问他银行卡是哪里来的，里边的一大笔钱是哪里来的，本来打算把这笔钱拿来干什么，问得耶瑞弥烦不胜烦。最后好不容易把这个好奇宝宝哄去睡，他自己反倒清醒了，后半宿才睡着。
彼得把手肘支在自己的枕头上，屏住呼吸探身去看耶瑞弥的脸，他睡着时候的表情好像有心事。彼得怔怔地看了一会他锁在一起的眉头，被阁楼里传来的狗叫声吓得一个激灵滚下了床。
“怎么了？”耶瑞弥几乎是立刻就醒了，下意识地问。
“没没、没怎么。”彼得背对着耶瑞弥，手忙脚乱地换衣服，“我听见小狗在叫，打算上去看看……”
彼得为了穿一件套头毛衣，两只手往上伸，里面穿着睡觉的T恤便往上收缩，露出一截蜜色的后腰来。他没发现，着急忙慌地就想把外套往身上披，被耶瑞弥用小臂挡了一下。
“没拉好。”耶瑞弥说。他声音里还带着点倦意，伸手帮彼得把卷上去的T恤翻下来。
彼得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刚刚冷飕飕漏风的腰上一暖，被衣料盖住了。耶瑞弥动作轻捷，一点都没碰到彼得的皮肤，彼得却跟被烫了一下似的，捂着腰从床沿弹了起来。
“干什么？”耶瑞弥还有点没睡醒，被他剧烈的动作给惊了一下，“我手太冷？——我没碰到你吧？”
“没有没有没有，”彼得尴尬死了，飞快地蹬上鞋闷头往外跑，“我去泡奶粉！”
远离了耶瑞弥这个紧张制造源头好一会儿，彼得才冷静下来。他抱着已经能睁眼的小狗崽喂羊奶，恨铁不成钢地为自己叹了口气。
我跑什么？彼得痛心疾首地想，耶瑞弥根本都没睡醒，不知道我刚在看他呢……
他走了一下神，又想起耶瑞弥由于困意而稍微有点哑的声音，即使身边并没有人，还是干咳了一声掩饰自己一瞬间的心猿意马。
“你感冒了？”吃早餐的时候，耶瑞弥问彼得，“我听见你在阁楼里咳嗽。”
梅还在往嘴里送烤吐司，闻言抬起眼睛看彼得，关心地问：“是不是衣服没穿够？……我就说你最近减衣服太快，气温还没上来呢。要不要现在去换件厚一点的外套？”
“没感冒。”彼得赶紧说，喝了口牛奶，盯着自己盘子里的培根，“就是……呃，呛了一下。”
“好吧。”梅三两口吃完吐司，提上包打算走了，叮嘱耶瑞弥说：“柜子里有还没收起来的冬衣。彼得要是再咳嗽打喷嚏什么的，你给他带上。”
“你自己也是！”临走前，梅亲昵地搂了一下耶瑞弥的肩膀，挺埋怨地说：“这么瘦，一看就不抗冻。”
“听见没？”梅一走彼得就半真半假地笑耶瑞弥说，“多穿点，太瘦啦，一看就不抗冻。”
耶瑞弥个子高，骨架又大，其实身形算不上瘦弱，只是常年穿得单薄，在刚出冬的天里被风一吹，未免显得有那么点凄冷。
“真不冷吗？”在外套和毛衣里还偷偷加穿蜘蛛侠制服当秋衣的彼得问他，伸手去揪耶瑞弥卫衣的袖口，“我看看你里面穿衣服没——就这一件？”
耶瑞弥把袖子从他手里抽回来，遮住手腕上支棱出来的骨节，“不冷。”
“你的超能力连感冒都免疫不了吗？”耶瑞弥反过来问他，“我听梅姨说，你去年秋冬换季的时候天天感冒，还硬是不肯穿厚衣服。”
“我只是被变异蜘蛛咬了一口，怎么就能免疫病毒了……”彼得小声嘟哝。
“那还不多穿点？”耶瑞弥作势要去拿柜子里的冬衣。
“诶别别别……”彼得赶紧拦住他，“我有正当理由的！”
他顶着耶瑞弥的目光，吭哧了半天才说：“厚衣服就塞不进包里了。……总不能在纽约飞来飞去的时候还穿着彼得·帕克的外套吧。”
耶瑞弥看着这个年轻的超级英雄，微微叹了口气，又没忍住一笑。
硬要受着冻不能穿暖和的衣服，说是狼狈吧，好像确实有一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放在彼得身上，就是有点说不出的可爱。
“下次我帮你拿。”他说，“今天呢？真的不冷？”
——其实今天倒是真的不冷。
彼得坐在因为聚集了一群年轻力壮的学生而尤其温暖的教室里，悄悄地用余光瞄坐在一边的耶瑞弥。早上他鬼使神差地说了“冷”，路上还好，到教室之后实在是热得要出汗了，耶瑞弥只好无奈地帮他拿外套。
全班姑娘的眼神都不由自主地往耶瑞弥身上斜，他怀里却抱着自己的外套，让人莫名有种占有了宝物的快乐。
“那边。”下课的时候，耶瑞弥轻轻在桌底撞了一下彼得的膝盖，示意他看斜前方的索菲亚。
彼得眨了两下眼睛，目光迟疑地在她身上转了两圈，停在桌肚里的小挎包上。
“是这个？”彼得用口型问，耶瑞弥肯定地点了点头。
彼得有点跃跃欲试。
“去看看？”他问耶瑞弥。索菲亚正在和另一个女孩交谈，那个女孩指了一下教室外，索菲亚犹豫了一下，很快地往下看了一眼，又立刻收回了目光，一只手把那只小小的挎包往桌底塞了塞，笑着起身和她一起出去了。
教室里没什么人，大家都赶着去上下一堂课，只有寥寥几个留在空教室里自习的用功学生，都埋着头写写算算。彼得把手放在桌下，借着桌椅的掩护，悄悄朝索菲亚的桌膛里投出一小段蛛丝，精准地拉开了挎包的搭扣，从里面几支精致的小试管里粘了一只出来。
耶瑞弥还没来得及回答，彼得已经把试管接在手里了。耶瑞弥有点头疼，把彼得的外套盖在他手上，拿着水杯往教室外边走。
彼得愣了一下，刚想叫他，就见耶瑞弥从袖口露出一截的手指轻轻一动，在路过索菲亚座位的时候不知怎么地就把那只小包恢复了原状，只在桌肚的边缘留下了一点淡淡的水迹，很快就在教室的热度下蒸发消失了。
耶瑞弥接了杯水回来坐下，就看见彼得亮晶晶的眼睛。
“怎么做到的？”彼得好奇得不行，“是你当时在布鲁克林大桥上的那个吗？——把撞出围栏的汽车卷回来的那个？”
他说的是自己刚遇见耶瑞弥时候的事情，约森谋杀格林博士，是耶瑞弥控制着河水把那辆越野车抢救了回来。
“我还以为得边上有水！”彼得说，“没有水也可以吗？”
他伸手去要耶瑞弥的，想研究研究这种近乎魔法的能力怎么被施展出来，耶瑞弥装作刚好拿杯子喝水，没把手给他。
“怎么没水了？”耶瑞弥说，微微侧着身子，冲彼得举了一下手里的水杯。正好在举到彼得面前的时候，水面微微一晃，溅出一滴小小的水珠。
彼得下意识地闭了一下眼睛，感到鼻尖微微一凉。他抬起手用指节擦了一下溅到的水滴，一睁眼就看见耶瑞弥拿着杯子含笑看自己。
他卡了好一会儿壳没说出话来。
“别人的杯子里也有水，空气里也有水，”耶瑞弥没等到他说话，只好把杯子放回桌上，自问自答给他解惑，“实在不行，人的身体里也有水，区别只在容不容易被拿出来用。”
“刚才那么点水，从一个人的血液里抽取，他基本上不会有什么感觉。”耶瑞弥说，“不过要是从骨头里抽，至少可以废掉两条腿吧。”
彼得悄悄地摩挲了一下自己湿润的食指指节，不但不害怕，反而觉得故意吓唬自己的耶瑞弥挺可爱的。
“噢。”他微微撇了一下嘴，好控制住自己脸上不合时宜的笑意，“所以你借用了别人杯子里的水？”
作者有话说第23章 coat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