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代神兽成长记》香包子

20、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或许这声呼唤太过凄厉，面目狰狞失去理智的天狗首领似被触动，抵御的力度微微一顿。鹤丸国永见机横刀自下而上，奋力一击，空气被猛然划破的声响，尖锐锋利。

　　天狗首领感应到危机，旋身腾空而起，气劲抵挡鹤丸国永的攻击。背后黑翼徒然大张，再次阴气附体，颈部青筋凸起扬天大嚎。“嗷~~~~~~~~”

　　三日月宗近见状，转身朝岩壁奔去，脚踩岩壁凸起的石块，轻身几番跳跃，惊人的弹跳力让他瞬间腾起半空中。向天狗首领的后颈，猛烈劈去。

　　嘭！

　　两人之间长时间积累下来的作战默契，成功把天狗首领揍翻，失去意识趴伏在地。走到他身旁，鹤丸国永蹲下身子，细细的观察。

　　“源头是他？”

　　“目前为止他身上的气息最为强烈。”

　　“嗯？他腰间的是，刀？”眼尖的鹤丸，看到天狗首领佩戴的刀，不洁的气息似乎从它发出。

　　三日月宗近也注意到，顿时眼神一暗，脸色严肃起来。“麻烦了。”

　　“首领！”

　　“三日月。”

　　“鹤丸。”

　　本来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脏，看到两人合击天狗首领的瞬间，再一次狂跳。柳攸宁紧张的连呼吸都忘了，憋红一张小脸。

　　一会儿后，天狗首领一直没有起来，她尝试喊他们的名字。他的下属就没有那么多顾忌，第一时间就赶到首领旁边，眼含关切。

　　安倍晴明闲庭信步至天狗首领跟前，背手俯视，狭长的眼角眯起。“似阴气却非阴气，是麻烦了。”他直起身子，对视脸色严峻的两人。“你们应该知道。”甚至颇为熟悉。

　　天狗忽地抬首，焦急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两人面面相觑，此刻均选择缄默。安倍晴明眼波一转，伸手招呼柳攸宁。“柳姬，你过来。”

　　柳攸宁一愣，立时应道“哦！”动身要前往，却被横臂一档。

　　“姬君，前方情况不明，无论发生什么事，请呆在我身后。”

　　自见面至今，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烛台切光忠的脸色如此严峻，她不觉点头答应“好，我知道。”

　　安倍晴明环顾四周，在附近的一片空地上，找了根树枝，悠悠然的画起符文。他的速度很快，符阵不大也不复杂，柳攸宁到的时候，他已经画好了，并掏出准备好的祭品。

　　扔掉树枝，他愉快的对天狗说。“将你首领放到阵中，祛除污秽。”

　　天狗慌乱的撑起首领，按他所说的做好，又在他眼神示意下离开阵。

　　在众人以为安倍晴明要开始作法净化天狗首领时，他却蓦的后退几步，说

　　“柳姬，你来！”

　　“唉~~~”众人傻掉了。这什么情况，就连表情严肃的三日月宗近也怔了一下。柳攸宁双眼发直，掏耳朵想确定一下是否听错。

　　鹤丸国永率先回神问“怎么回事？安倍大人！”

　　在众人火热眼光下淡然自处，背手挺直腰杆，平静的说“柳姬的灵力属性是净化，同样出力，她出一分，相当于我的十分。”

　　“而且，最重要的是省时间！”

　　“我的话，估计要到傍晚时分，柳姬则需一刻钟。”

　　安倍晴明注视柳攸宁的眼神意味深长，又隐含别的深意。看的她头皮发麻，寒毛炸起。其他人的也不逞多让，热辣辣的目光几乎射穿他。下意识的躲到烛台切光忠身后，她，她怂了！

　　“姬君原来这么厉害？”

　　“哦呀，姬君的潜质很好呢。”

　　感觉到背后人紧绷的情绪，烛台切光忠没好气的说“大家，适可而止。姬君害怕了！”

　　“啊啦，啊啦，抱歉！抱歉！”

　　“哈哈，老头子说错话啦？”

　　天狗郑重的跪下双手伏地行大礼，高声喊道“请，请这位姬君相助，凌。感激不尽！”

　　安倍晴明眉一挑，嘴角几分兴味的说“居然交付真名，看来真的诚意十足。”

　　真名？柳攸宁已非昔日吴下阿蒙，有关彼界的事，还是知道一些。妖怪的真名等同半条命，天狗性情高洁骄傲，一向看不起人类，居然向她交付真名，可见真到绝路之境。

　　柳攸宁赶忙走出烛台切光忠的身后，走到凌面前，缓缓蹲下。“你的请求，我很想接下，但我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啊！”说罢，抬头望向安倍晴明，眼睛水光浮现。

　　安倍晴明展开扇子，笑了。“简单，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净化是你的本能！”

　　“本能？”什么鬼？柳攸宁不是很明白。步骤呢？手法呢？咒语呢？完全没头绪。

　　哭丧一张脸，望着长跪不起的凌，她慌啊！其他人鼓励的目光，全然没有给到她勇气，她依旧一头雾水，依旧懵逼。

　　这是被逼上梁山的节奏啊！！！

　　硬着头皮，柳攸宁盘脚而坐，看了一眼昏迷的天狗首领，眼露哀求的凌，一脸信任的刀剑付丧神以及悠然自得的安倍晴明。

　　“担心什么呢，不是还有我吗？”柳攸宁不安慌乱的样子实在难看，安倍晴明只得无奈的安抚道。

　　柳攸宁一听，当即双眼发亮，心下大安。“谢谢，安倍大人！”

　　死马当活马医吧！不管怎么样，首先是凝聚灵力，放松心情是关键。

　　闭眼放缓呼吸，细心感应体内的灵气。双手交叠，掌心向上，凝气于前，外放！

　　本能是什么？柳攸宁一开始不是很理解，想到安倍晴明所说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随意，忽然灵光一闪，脑海浮现一个想法。

　　灵气无色无味，无形无影，凝聚起来的使用便是灵力。她的灵气像风，像雾，像水，可以笼罩一切事物。她不喜欢天狗首领身上的阴气，凶煞晦涩不明且布满恶意。她看见的第一念头便是驱逐，但不能伤害到天狗首领。

　　离开他！不要再出现在这里！

　　离开！

　　离开！

　　灵气化作一阵微风，如寒冬过后初春的暖风，焕发阵阵生机，万物生长。天狗首领面露痛苦之色，身体慢慢渗出一缕缕的阴气，越来越多，大量的阴气竟然没有消散集聚起来，诡异的漂浮空中，阴气团徒然发出似女非女似男非男的尖锐叫声，音波仿佛水纹一样荡漾开。刀剑付丧神感到危险，本能的拔刀直斩。

　　闭眼的柳攸宁对阴气感应更强，它试图在做最为危险的垂死反扑。她下意识的放出大量灵气，果断使出浑身力量围捕阴气。

　　灭！

　　既然不愿离开，便消失在这世间吧。脑海刚刚浮现这个念头，灵力瞬间撞向团起来的阴气，发出刺耳的声响。

　　呲~~~

　　不到一刻钟，天狗首领的阴气尽数祛除。他神色平和安定，眼珠子似在转动，显然快要醒来。

　　凌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扑倒首领面。安倍晴明敲敲折扇，注视着柳攸宁，直到她睁开眼睛。

　　“怎么样？”

　　“我，我感觉不到那些恶心的阴气了。”柳攸宁忐忑的望向安倍晴明，希望她没有感应错。

　　安倍晴明给她一个肯定颔首，嘴角微扬。“恩，阴气已然全部消灭。”

　　柳攸宁心里大喜，眉眼弯弯的笑着。刀剑付丧神见了，也心生欢喜。

　　“首领！首领！您还好吗？”凌凝视天狗首领。

　　天狗首领此时睁开眼睛，一瞬间的惘然之后，周围陌生的人让他迅速回过神来，戒备的挣扎起身。

　　凌赶忙小心翼翼的扶起他，他见身边是熟悉的族人。心情甚是复杂，厌恶，内疚，担忧又带着欣慰。

　　“是凌啊！”

　　“嗨！”

　　“这些人是你带来的？”

　　凌羞愧低头，口中涩然，破釜沉舟的说“嗨！”

　　瀑布是那智山的灵力重地，首领未曾性情大变前，规定仅限于神明妖怪接触，寻常人类禁止入内。他心里早有准备，承受违反规定的惩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首领始终不曾出声。半响，他听到一声叹息。

　　“辛苦你了！凌。”

　　凌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望首领，哑声问“首领，您~~~”

　　天狗首领身体不稳的站起身，“首领，请小心。”凌赶紧起身搀扶他。他挥挥手，表示无所谓。他自己的状况自己最清楚。

　　面对一众付丧神，半妖，人类。他正色脸，深欠身，说“感谢多位的鼎力相助，在下感激不尽。倘若以后有困难，在下会相助一次。”

　　安倍晴明不说话，侧首看柳攸宁，看的她有点懵。

　　怎么啦？看她干嘛？

　　柳攸宁正要开口发问，忽然传来轻盈急速的脚步声。烛台切光忠笑了。

　　“大家，我回来啦！”

　　“久等了！”

　　刚到山脚下时便不见踪影的今剑与鲶尾藤四郎，赫然出现从森林里奔出。两人站好，看两天狗均神智清明，皆一惊。

　　“骗人的吧，那么快就解决啦？”

　　“我们进森林多久？三日月。”

　　三日月宗近早已收刀，袖着手，静静伫立一旁。“大概半个小时吧。”

　　“好快！”X 2

　　两人齐齐望向安倍晴明，满怀敬佩。安倍晴明一笑，显然知道他们所想。

　　“不是我，是柳姬。”

　　“唉？”X 2

　　扭头瞧在场唯一坐着的人，这下不是敬佩了，而是惊喜。

　　“哇噢，姬君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厉害的？”今剑扑到柳攸宁怀里，笑的可萌可萌的。

　　柳攸宁跟着一笑，迷迷糊糊的，她现在也搞不懂自己的状况了。“我也不清楚呢，安倍大人说我可以净化天狗首领，我照做了，没想到会成功。”而且还超快的，吓的她以为自己什么都没干，人家自己好了。

　　“那是姬君资质非凡！”活泼的鲶尾藤四郎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

　　“今剑，侦查的如何？”烛台切光忠问。

　　今剑依旧赖在柳攸宁的怀里，抬首说“敌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鹤丸国永皱眉“曾经来过？”

　　“气息早就消失不见，如果不是找到一些碎片，什么都确定不了。”鲶尾藤四郎掏出一布包，翻开手绢，一片明显是刀剑的碎片展现众人眼前。

　　上面的阴气与天狗首领的相似又不似。天狗首领见了，严肃脸，沉声问“你们在哪里找到的？”

　　这时，三日月宗近站出来，“抱歉，这位大人，未经允许就进入森林深处。”

　　“为你净化之前，唯恐敌人突然出现袭击净化进程，特意在附近搜查。虽然敌人已不在此地，但是遗留下来的东西证明我等忧虑没错。”

　　仔细观察碎片，三日月宗近沉下脸。“这碎片应该掺杂了别的东西，本该消散却独独留存下来。此物应该与大人腰间佩刀同出一处。”

　　天狗瞥见碎片，沉默了。许久之后，解下佩刀，展示给众人。

　　“这把刀非我之物，乃别人所托。初时，不过是普通的刀。然而，不知何时沾染了不明阴气，我以为不过是周边游散的阴气所累，以灵泉浇淋便可消除，没想到……”此时，佩刀已然恢复如初，不见一丝阴气。他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对待此物。

　　“于是，唯恐佩刀影响到你的心智伤害无辜，强硬驱赶此处生灵，是吧？”安倍晴明第一眼见天狗首领，便猜到几分他的原意。

　　“虽然灵泉不能解除佩刀上的阴气，但能防止你受其侵扰，这也是你一直留在灵泉的缘由。”不然他早就四处作恶。可惜，阴气的能力太强，他最终还是没能如愿。再晚几天，估计真要到处找他了。

　　天狗首领侧首审视安倍晴明，露出深不可测的表情。“大阴阳师安倍晴明，果然名不虚传！”

　　他躬身一礼，谦虚的说“过誉了！”脸上看不出任何神情。

　　三日月宗近接过鲶尾藤四郎手中碎片，迈步几下到天狗首领跟前。“可否道出，是何人托付此刀与你？”

　　他这是才正眼看三日月宗近，皱眉。“付丧神，你身上的气息……”

　　三日月宗近一笑，眉宇间具是风华绝代。“吾等不过是微小的精怪，气息杂乱实属正常。”

　　眉间还是皱的，只是抚平些许。他似在回想，半响不出声。最后“他跟汝等一样，对我有过恩惠，只要温养此刀出灵性而已，我没有理由推脱。”

　　“他是何人？”

　　“一名游历的僧人。”

　　僧人！

　　众人一惊，难道……

　　安倍晴明扬手虚空快速画符，瞬息之后，浮现一名僧人的虚影。“可是这位？” 骇然是他们来时所遇之人。

　　天狗首领一看，不禁颔首，道“正是！”

　　“果然是他，我就说那人怎么会有时间溯行军的气息。”鹤丸国永脸黑沉黑沉的。

　　“时间溯行军已经能假装人类了？”

　　“不，应该是与时间溯行军合作。”

　　“也不像，气息不对。”

　　“反而像是时间溯行军为他所用！”

　　此话一出，刀剑付丧神们集体沉默了，这个猜测更让人无所适从。

　　虚空的画像逐渐消散，安倍晴明的手悬按在佩刀上方，闭眼感应，几息后，再次凌空画符。这次，佩刀竟然如同粒子一般灰飞烟灭。

　　众人大骇。

　　安倍晴明如法炮制三日月手中碎片，结果如出一致。

　　“有人在这些东西上施法，冻结了他们的时间。此人法力不高，却通晓几分邪门歪道。估计真是你们口中的时间溯行军撞上他，被他加以利用了。”

　　天狗首领亦是。

　　显然，他也明白自身被利用了。经此一事，即使他生性豁达，也心生恼意。“就当是我还他的了。”

　　“你的事情解决了，我等也该回去。”安倍晴明心里忽然不安，粗略一算，结果很糟糕。立即请辞。

　　“啊！请一路小心。再次感谢汝等的相助，凌铭记在心。”赶忙躬身道谢，他上前几步恭送安倍晴明一行人。着重对柳攸宁几番大礼拜谢。

　　吓得她急忙避开，连连挥手礼让。

　　就在此时，北方骤然涌出冲天的阴气，浓烈的程度堪比阴间三途川。

　　安倍晴明眼眸一沉，屈指一算，脸色当场黑了。

　　“糟糕！平安京大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