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成猫后我被迫抱大腿》沉柚

6、第六章

　　沈苓醒过来的时候周围是一片黑暗，好在猫的视力很好，让沈苓可以不费力气适应环境，很快就看清了周围的事物。

　　这似乎是一个山洞，空中混杂着腐烂潮湿的气味，有滴答滴答的水声，石壁上生着苔藓，再往前走能看到一点微弱的光亮，仔细一瞧是一些发光的菌丝，显得这山洞更加诡异神秘。

　　“我们怎么会到这里……妈呀！”
　　沈苓一爪子按下小鸟扑棱的翅膀，有些无奈地问：“你又怎么了？”

　　“没……就是你这眼睛吓我一跳。”雀灵这次倒是平静的很快，他瞅瞅沈苓的眼睛，眼底是莹莹的碧青色光芒，在黑暗的山洞里像是两团萤火。

　　“你的眼睛是这个颜色吗？我之前怎么没注意。”小鸟蹦蹦跳跳的问。
　　“你没注意的事可太多了……话说这山洞里不知道有什么鬼东西，你要是害怕的话就跟紧我哦。”沈苓说道，他发现这小鸟胆子很小，稍不留意就被吓一大跳。
　　“谁害怕啊，我不怕……”话是这么说，但沈苓立马感觉到身边贴上了一小团毛绒绒。

　　只安静了一小会儿，小雀鸟又开始没话找话：“对了，你还没说我们怎么会到这里的，刚才不还是在一个庙里吗？难道是被人发现装到麻袋里丢进来了？”

　　“你想的还挺多，”沈苓一边观察石壁上的文字一边说，“是一个简单的机关，恐怕是藏着密道之类的，总之……”

　　沈苓话音未落，身上又闪过一道光，变回了人形，接下从自己身上跌落的小鸟揣到怀里，“放心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接着他又拍了拍衣袖，不满的看了眼周围，“啧，毛被打湿也太讨厌了。”

　　又走了一段路，沈苓停下了脚步，指了指前面黑暗角落里的一点说：“看到了吗，你猜是人骨还是野兽的骨头。”
　　“这我哪儿知道……”小雀灵瑟缩了下，又往沈苓怀里使劲缩了缩。

　　“是人骨。”沈苓手指拂过石壁，声音中带着点冷意，“若不是这么多人的血液作引，根本刻不出这么强的血涛鬼吟。”
　　“血涛鬼吟……”小雀鸟跳到石壁旁仔细观察，这发觉这些文字泛着暗沉发黑，正是血液凝固后的样子，从这模样来看，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少年，杀了多少人才铸就的这大片符咒。

　　“我听过这个符阵，是魔族不传之秘，但是魔族在多年前就被封灭在无隙之海，中州多年没有魔族存在，这里怎么会……”小雀鸟到底还是懂些东西，比家里的傻豹子要强许多，沈苓欣慰的想。

　　“修炼魔道事半功倍，别人十年二十年的苦修他们转眼就能跟上，谁不渴望这份力量，偷偷修行之人必定还是存在的。”
　　沈苓看着这些复杂的文字，指尖发出一点光亮“但是魔道修行的代价也很大，半路夭折者数不胜数，修魔者往往落不到个好下场。”

　　“很显然，这只……的下场也不会好了。”沈苓这么说着，刚才手指划过的地方迸发出耀眼的光亮，看上去只是云淡风轻的画了几笔，那些地方却自动练成一片图腾，而后深深印在石壁上，仿若刀劈斧削，打断了原本那片血液的符咒，石壁上附着的森森鬼气一下子消散干净。这里令人不适的气氛也一扫而空。

　　“咦，你这是怎么弄得……？”小雀鸟惊叹道。
　　“一份不合格的作业，看着唬人罢了。”沈苓抱臂，看着眼前出现的一条清晰且明亮的路，轻笑了下，笑意却未到眼底，“我倒是有点兴趣了，这位神仙是从哪里修得这份我早已毁掉的东西。”

　　山洞曲径通幽，弯弯折折走了一段路后，前面的光越来越亮，走近一看这里面竟然别有洞天，中间是一汪深绿色的水潭，潭中隔出一块孤岛。
　　沈苓抬头望去，这个洞窟很广阔，上顶很高，黑黢黢的一片看不清，这里的光亮主要是水潭和岸边这些巨大的白色卵状物发出的。

　　“这又是什么，看着好恶心……”
　　“最好离这些东西远点，里面指不定有什么怪物。”

　　小雀鸟乖乖的抓着沈苓的衣襟，一动不动，把自己当成了一个挂件。沈苓看他乖巧不添乱便不去管他，他想了想，还是拍了拍藏在袖子里那个笨重的手环，从中取出一把剑来。

　　这是山下最普通的兵器，因为做工实在不怎么样，在铁匠铺花一顿饭钱便能买到一把。
　　沈苓看着手里破破烂烂的剑，破破烂烂的储物手环，很是忧伤的叹了口气，多年不出山，没想到现在山下的东西这么贵，这两样东西就花了他不少盘缠，若不是省吃俭用，恐怕都走不到这里。

　　不管了，凑合用吧。沈苓掂了掂这把剑，默念剑诀，随即将那柄剑掷入空中，刹那之间，那柄破破烂烂的铁剑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山洞为之颤动，水面激起巨大的水花，泥土石块从石壁上崩落，扬起无数尘土。

　　“有人来做客，主人却窝着不出来未免有些失礼吧。”沈苓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了洞窟的每一个角落。

　　空气中静默了一瞬，渐渐传来了巨大的轰隆声，那声音是从地底传来的，水潭开始涌现巨大的水泡，好似沸腾。紧接着，一道巨大的身影破开水潭，落下的阴影遮住了半片空间，原是一条巨大的黑蟒，眼睛大如车轮，闪着金黄色的光茫，眼瞳中的暗色竖仁直直盯着沈苓，蛇信子缓缓嘶气。

　　沈苓伸出手，那柄插入山顶的剑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早出来不就好了，看看这弄得又是泥又是土的，我的剑尖还被崩掉一块，唉，身上可没钱再去买一把剑了。”

　　黑蟒看到他的反应愣了下，而后一道阴暗嘶哑的声音传来，“不过是一只化形不久的猫妖，敢独自闯到我的地盘上，你胆子倒是挺大。”

　　沈苓摆摆手，语气倒是很谦虚：“这你说的倒没错，我这人自小到大也没别的本事，就是胆子大！”

　　黑蟒：“……罢了，蚊子再小也是块肉，你的妖丹抵得上十个新鲜女人，我也不亏。”

　　沈苓仿若毫不在意，“修虺大人，是吗？这村子里的人知道他们祭拜的是只蛇妖吗？”

　　“哈哈哈哈哈，你知道了。”黑蟒的笑声在空中震荡，“但那又如何，不管知道不知道，他们都得乖乖的把人送进来。”
　　那巨大的眼睛中泛着几丝惬意，“为了自己的安全，便对旁人的死亡熟视无睹，久而久之，就什么都看不见，听不到，这不就是人吗？自私、贪婪的家伙。”

　　沈苓又想起了村子上空笼罩着的那一大片粘稠的黑色，不是妖，不是魔，是这无数人死去的怨，他们怨恨的是这个村子，便日日夜夜不肯离开。

　　蛇性淫、性贪，这黑蟒盘踞在这里数十年，享用外面的人进贡过来的女人，这些人的尸骨散落在阴暗不见天日的洞窟中，灵魂也久久得不到解脱。

　　沈苓长长叹了口气，伸出手算了算，“上次烤了条鱼是两周前，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破杀戒了啊。”

　　黑蟒张开血盆大口：“哼，别虚张声势，乖乖受死吧！”

　　沈苓提起那把崩了一角的破剑，那剑仿若突然有了生命，不似一顿饭钱就能买到的铁剑，倒像是什么上古神器，绽放出明亮温暖的光芒。

　　沈苓的衣袍和发丝在空中纷飞，眼底的碧青色光芒灼人，神情像是换了个人，不再是刚才那个态度懒散毫无威胁的人，黑蟒嗅到了一股令人不安的气息。

　　“这剑法我好久不用了，给你看还有点可惜。”沈苓微微笑道，“但是脏活累活总得有人做吧，那也没办法了。”

　　黑蟒终于感到威胁，这是他无可匹敌的力量，他想逃却完全逃不掉，无数剑光织成牢笼，将他困在这座为自己修建的岛上。

　　血肉和鳞片被一截截削掉，黑蟒头尾被牢牢钉住，他奋力挣扎，庞大的身体此时却毫无用处，只能痛苦的嘶吼，直到意识变得模糊。
　　他存活于世的最后一个念头便是，原来死掉的感觉是这么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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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说，你这时候不应该潇洒的走出去，告诉别人你消灭了一只大妖吗？”雀鸟在沈苓身旁蹦跶着，“你看看你，怎么还在捡垃圾，太寒碜了吧！”

　　“小孩子懂什么！”沈苓摇摇头，一边收拾着那些蛇鳞蛇肉，“这东西药用可好了，拿到药铺去卖能换不少钱，像你这种从小娇生惯养的，就不知道出门在外钱有多重要。”

　　可惜沈苓那个储物手环小的很，只装了一半便装不下了，沈苓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不经意看到水潭中的那座岛，眼神开始发亮。

　　“你又想干嘛……”
　　“走，去看看那儿有什么好东西。”
　　言语间，沈苓便掠过水面到了那岛上，刚才隔得远没注意，到了才发现这里布置的还不错，中间放着一张大床，估计是那黑蟒变成人形后会用的，周围放着几只箱子，花纹精巧，做工上乘，一看就不是便宜货。打开一看果然，各式首饰珠宝琳琅满目，闪着令人温暖的光芒。

　　“发财了。”沈苓的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拍了拍这箱子，决定把那些蛇鳞蛇肉都扔了，储物空间里全放上这些金银财宝。

　　但还没等他有所行动，天地之间隐约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这动静可比刚才和黑蟒打斗时还要剧烈许多，沈苓眉头一皱，瞬时做出反应，飞速掠向石壁，将将躲开了那些砸下来的巨大落石。

　　好似山崩，地动山摇，沈苓灵活的躲避着落石，尽管没被大的砸着，还是被一些小的石块划破了衣服，弄得他灰头土脸的，比刚才面对黑蟒时还要狼狈，搞得很是气恼。

　　待到一切平静之时，沈苓在费力的走出来，原来山顶被捅了个大洞，明亮的天光照射进来，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原本深绿色的水潭已被碎石尘土填平，还没来得及收进来的几箱财宝也没了踪迹。

　　沈苓还没反应过来，便看到那明亮天光之中，出现了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那人衣服发丝整齐，与周围格格不入，他手中握着一柄剑，那剑与沈苓的破烂铁剑不同，一看就是不凡之品。

　　很显然，这洞是这个人破开的。沈苓苦笑了下，心情复杂，不知是为自己没到手的鸭子飞了还是别的什么。

　　那人转过身来，一双眼睛带着彻骨寒意，怕是比外面几月不化的冰雪还让人觉得寒冷。
　　他身上还带着凛冽剑意，气势分毫不收，压得沈苓有些喘不上气来，此时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额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水。

　　那人环顾一周，确定了此地只有沈苓一个人，这才开口，声音漫不经心中带着令人无法忽视的杀意：“你刚刚杀了一个剑修？”

　　沈苓看了看周围残存的尸骨和诡异容器，再看看自己刚刚洗蛇肉时沾到了一身血水，开始觉得头疼。

　　这误会不就大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