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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5 ...

  •   我收到快递时是在前一天的晚上。
      包裹里装的是藤村小姐寄过来的零零碎碎的药品或医疗器材,过于沉重的原因大概是顺便邮寄来了俄罗斯经典款大衣。
      微微叹了口气,这才将略带重感的箱子半拖似的拉回宿舍。
      ……
      藤村小姐,简单点说是城生太太的故交,复杂点就是我先前的医院主治,俗气一些讲就是我义母。
      不过她一直反对这层亲戚关系,这让我一直怀疑对方是不是跟我妈有一腿。也不清楚到底是她绿了我爸还是我爸绿了她。
      还记得当年的她会一边露出微笑一边说:“怎么这样啊,不能喊‘义母’哦,会把人喊老的,要直接喊爸爸哦。”

      ?你真的可别是和我妈有一腿吧。
      这当然是开玩笑的。

      ……
      她让我喊姐姐。
      ……
      槽点有点多,甚至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吐槽。总之藤村老师你真的没关系吗?你这样要跟着我一起喊城生太太叫妈诶???即使是不想承认自己跟人|妻是一个辈分的也请面对现实啊!!

      生活在我童年记忆中的人很少,没有多少同班同学也没有形形色色的老师。
      青梅竹马的魔术师幸村精市是一位;住在隔壁家的野崎梅太郎是一位,我们三个人的家住的很近,只不过前些年野崎君因为学校的原因自己搬出去独居了,见面的时间也大大缩减,但大家依旧会在line上保持联系。

      前者听上去有些魔幻,这家伙不知道为什么打网球可以一边打一边灭掉对手的五感——或许这也是我对灵异事件接受度很高的原因之一吧,现在看来,既然这个世界连你妈的糕点精灵都有,那打网球把墙锤烂或许也是正常现象吧。
      后者最近开始在少女月刊上连载漫画——但怎么说,假如是他的话,我是真的很担心那个杂志社呢。
      因为比起除了打网球哪都算正常的普通天才幸村精市,野崎梅太郎才是那个更具有魔力的男人。
      是真正的混沌恶。

      至于剩下的一位便是藤村女士了。
      我对她的印象,就像家里那个比我还要年长的电风扇。至今在夏天还会被拿出来使用――泛着那种老淡的黄色。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太久从白变了黄,却总是坏不了。
      我曾经问过,问它在最初是白色还是一直是黄色呢?城生太太也只是眨了眨眼琢磨着回答――大概是白色的吧,记不清了。
      记不清了,也许是的。
      因为久用不坏,而感叹其的生命力,感觉无比熟悉的同时又有些陌生――即使那是陪伴你最久的器物。

      一个奇怪的女人,但在我彻底搞懂对方之前,她就已经远嫁到俄罗斯定居了……说是远嫁,但我总感觉自从跑到北国后,对方就自顾自的开发了钞能力。
      每年到九月初就会情不自禁的给我寄些奇怪的俄罗斯特产大衣,不清楚是俄货太便宜还是她太壕,总之我觉得连着国际邮费和海关费就足够刺激心脏了。口持着“穿不完当被子也可以”的话,被城生太太当机立断,手起刀落地裁了三件大衣给我做成了超暖和的绒被。
      不愧是我亲妈。

      不过藤村老师的确是个好人没错,只是她似乎忘了即使是我畏寒,但横滨也的确是亚热带季风气候,我穿成这样出门未免太过招摇了些。
      ……
      等到半夜从料理室出来时,我收到手机的提示——你的两位【夜猫子好友】在群聊中呼唤了你。
      00:42
      【幸村精市】:安诃最近过得还好吗,第一次住校有没有感觉到不习惯的地方?
      【城生安诃】:还好,除了第一天想死掉之外其余时间都还好。
      【幸村精市】:?
      【野崎梅太郎】:大家都还没睡啊,精神好就太棒了。最近有时间的话欢迎来我家作客哦(@>W<)☆
      【幸村精市】……
      【城生安诃】……你只是到了截稿期到处找人帮忙吧!!!!
      【野崎梅太郎】诶嘿(><)
      ……草。你这个190的男篮队员的JK力可不可以不要高过我啊??会让我的胜负欲一瞬间被激发的。
      隧于是在凌晨开始颜表情大赛的我跟野崎君以及被消息吵的睡不着觉的精市一起狂野到了凌晨三点。

      我发誓我在早晨起床时真的有一瞬间的想死。
      我错了,我不应该这么熬,我也不应该跟当代漫画截稿人比夜长,等熬到天泛起光,窗帘被打了亮,鸟鸣声在耳边炸裂――我大概感觉自己要猝死了。虽然中途被精市严肃要求关闭手机并且不要自不量力的跟野崎梅太郎比颜表情的库存,但谁让这位美人最先熬不住睡着了呢。
      失去管控的我成功输给了熬夜冠军野崎君。

      我一直是个嗜睡的人,但又喜欢熬夜。之前在家里无论睡到几点都无所谓,但在圣玛丽便不行。睡眠就像我一直向往着的“放松”一样,无论怎么样,它永远可以让我感觉到精神的松弛。
      因为我常常是紧绷着的,放不下那一口气――好像连同那空气中的杂粒对我来说也充满陌生一样……我很难松弛。

      我喜欢来自深海的安逸和沉静,浪波之间的相互涌动感在水中更显饱胀而不空旷。阳光透过海面,便放下浅浅的亮,不刺眼,也不灼烫。那花就应该在海中绽放,是紫色的、延长的被海浪卷滚着;挪威湖下的浅冰便被刷到细海里,反着碎光。
      ――我本应该生活在那儿,远离喧嚣和热闹。
      但我又向往着前方的亮,无知的伸出手,感受那灼热的光感、海平面相碰撞的流氧……我逐步融入空气,变成最轻细的泡沫。
      我向往着热闹,却依旧将自己锁在海底的花里。
      我就因该睡着,睡到头疼――那或许就像深海里的缺氧,痛苦却美好。
      清醒到你们都睡着了,我还是清醒;在万物逐渐清醒时,又轮到我闭眼睡去。

      毕竟生物钟的颠倒是一个合格二刺螈因该具备的基本技能。 ——野崎梅太郎

      当第二天的我挣扎着起床走进教室后,身旁的花房适当的露出一脸疑惑的询问为什么没有在餐厅见到我。我与对方的瞳孔相视,带着几分迷离的语气做简单回复――“对不起,我睡过去了。”
      我好困,而且心脏好痛,它承受了它无法承受之重,但是我自找的。
      对方明显露出了该有的无奈,并叮嘱我要记得明天按时吃饭。
      我稀里糊涂的点头应下。

      ……
      “即使是很想睡觉也不能不吃早饭啊!连樫野都知道不吃早饭是不行的,难道安诃是连樫野都比不过的笨蛋吗?!”这是花房在我连续多次的放弃早餐选择睡眠后,似乎是忍无可忍的对我进行了教训。
      好过分的批评!!!
      可是我并不清楚为什么在自己不吃早饭后对方会这么生气。于是当我犹犹豫豫的问起时,对方保持微笑的脸上好似展示出了一副五光十色的黑:“安诃有时候真的和樫野一样是个笨蛋呢。”
      什么意思啊你!真的很过分啊!!!
      “自己不知道照顾好自己的话,你的父母也不会放心吧,我们可是感觉身负重任啊——一定要照顾好安诃之类的。”
      那一天的我一边感动一边羞愧的整日没敢抬起头。

      从那之后花房便放弃了对我的缠绵教诲,而是直接将无味的早餐带入教室看着我吃光。
      我感动的将嘴里的面包咽下,有些呜咽的出声道谢:“花房你真是个好人,太麻烦你了。”

      大概是因为我看上去真的很可怜,对方倒也没说些什么,只是咖啡在一旁小声说道,“不吃早饭的话,可是容易低血糖呢。”
      我摇了摇头,“才不会,我早有准备将葡萄糖兑进杯子里。”
      “……”
      “你到底每天几点睡觉才能困成这样啊。”樫野转过头看我即将栽到桌子上的头问道,我强撑着困意回答――
      “平常一两点左右吧,昨天熬的有点长了,大概是三点。”
      “你他妈是准备升仙吗。”对方诧异。
      “所以就算你现在当场猝死,我也毫不惊讶呢。”抹茶坐在咖啡身旁这么说。
      ……我在想什么时候我才能把他背上的翅膀扯下来炖汤。

      “嘛,我一到晚上事就会变得很多啊……比如糕点制作需要练习啊,比如物理作业不管怎么样都做不出来了。”我有些无奈的抬着头,“像今天这样,在工作日熬到这个时间纯属是意外。”我打了个哈欠才接着说,“我周末就可以直接睡到中午十二点了。”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觉得你没猝死真的很难得。”樫野这么说。
      我也这么觉得。我嘀咕着趴下补觉。

      在上文也有说过,当自己在通宵后的第二天起床时会难受的想要死掉,但等到次日晚上假如自己还活着的话只会蹬鼻子上脸。
      我甚至养成了在心脏发出第一声警报的阵痛后就光速睡眠的习惯,想想自己似乎真的对自己的身体不负责,并且每天都在自己的极限上试探,最近在明显感觉到心脏不适的我决定从今天开始恢复正常睡眠,十二点……一点之前一定一定会按时入睡的,我发誓。

      ……
      直到中午进厨房练习时我才彻底清醒回来,略显无聊的在一旁搭话。
      “安堂你的脚已经没关系了吗?”我在一旁捏着糖塑一边问道;
      “已经没问题了,谢谢安诃。”对方向我笑了笑表达谢意。
      我连忙点头,说这有什么可谢的。一边在一旁捏那不知道被重熔多少次已经发硬了的糖稀。
      太惨了,我觉得这个手已经不是我的了。
      百般痛苦的自己便用眼角悄悄看了一眼对面的花房,……对方,对方已经做完一束花了。
      我急忙有些不可置信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中残缺的一朵,又抬头看了看对方手里的一束。
      我:????!!!!!
      难道是因为我没手吗??!这究竟是我要没了还是我手没了???
      我是个垃圾,我自卑了。

      这边还在犹豫要不要跑去询问一下技巧,对方却已经把作业交上,询问我是否需要帮忙了。
      坚持用身体力行告诉我,什么叫你连偷师的机会都没有。
      “遇到什么困难了吗,安诃?”对方撩了撩头发,周身还自带特效的发问。
      拜托你下次能换个正常点的出场方式吗,我站在充值玩家面前超自卑的。

      我抬头仰望天花板,解释道:“大概是觉得我和你的手不是一个构造吧,可能我是用泥糊的。”
      身边的人被我逗的笑,一边还不忘告诉我:“安诃你的花瓣有点厚哦,薄一点就好了。”
      ……你杀了我吧,我不做人了。
      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悲壮,对方已经动起手来帮忙了。
      “不要太着急了,你看樫野到现在连片叶子都没捏好。”
      “?”你骗人,他明明是在做第二个了。
      “我应该先去看看花的分解图了解下结构的。”我皱着眉和对方讨论道。
      “塑形时候要快一点,让它保持软度,小心不要让它过硬了。”对方这么提醒道。
      “……对不起,我再试一次。”
      “安诃意外的对糖塑看上去很苦手呢。”
      “大概是因为手残吧。”

      一旁的樫野抬头用疑惑的模样询问,不知道是真的好奇还是在嘲讽:“触觉明明那么敏感,手工能力却很差吗?”
      ……你会被讨厌的樫野真。

      “……大概是因为手残吧。”
      我头都不抬的重复说道。
      看花房和安堂在一旁艰难的憋笑,我下意识抹了抹那不存在的眼泪表示心酸。
      这究竟是什么人生疾苦。

  • 作者有话要说:  2021.6.15修
    淦,安诃是超五感青梅竹马的魔法灭五感,怎么说,这日子过的好难啊(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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