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人去终将逝》遡祢

15、第 15 章

　　我把怀述劝回房中休息后，自己也便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不用上朝所以我起的比以前晚了些，也不是自然醒是被怀棠那小子给吵醒的。
　　他狂敲我卧房门，我感觉我再不起来那门可能会被他敲塌了。
　　“行了行了别敲了。”我打开房门向门外的怀棠吼到。
　　“四叔怎么还没起，太阳都这么大了。”
　　“马上就起了。”我朝他挥挥手，“你先去花厅等着我，我马上就会来。”
　　说罢我便关上门，心想下次还是告诉老吴，下次若是怀棠来了还是先通报我一声好了。我可受不住他这样闹腾。
　　我不打算去打马球也就只穿了一身圆领袍便急急忙忙赶往了花厅，因为我怕我再不去花厅怀棠可以把我的花厅给拆了。
　　用早膳时，怀棠提议说我们可以先一起去街上逛逛。这时那些官员应该还没下朝，马球塞也是午时才开始我便答应了下来。
　　我还问了问怀述去不去，但我问之前就知道怀述是肯定不会去的。果然不出我所料他果然回答说他要抄佛经不能与我们一同去了，到马球塞开始时再叫他一起。
　　走在大街上怀棠指着一处道：“四叔，我想吃糖葫芦。”
　　“好。”我给小贩一个银裸子，示意他不用找了。忽而又觉得自己与沈仪淳一样了，毕竟这钱不是我的全是皇兄的。
　　那小贩喊了几声多谢老爷的话便笑嘻嘻的抬着东西继续往前走了。
　　那小贩刚没走多远，怀棠就调侃我道：“四叔真是不会持家，明明只要几文钱的东西硬是给了这么多。这就叫做什么来着？哦！叫人傻钱多。”
　　我一拳敲在怀棠头上，咬着牙道：“哈！你现在可真是没大没小的啊。”
　　怀棠连连向我道歉，我本也知道他是在与我开玩笑便也收了手。
　　“你最近怎么回事，怎么不去上书房读书。天天往我这跑难不成……”难不成你这几日天天过生辰？说到一半我便想起了一事，一般皇子能从宫中出来的机会很少更别说像怀棠这样要到上书房里读书的。所以只能是过节和生辰，说到怀棠的生辰刚刚好是我回来的前一天。
　　见怀棠将要吐出一个山楂核我连忙把手巾递到怀棠嘴边，让山楂核安安稳稳的躺在了手巾上。毕竟这可是离御史台最进的那条街，我可是怕那御史台的人参我一本说我在外面不注意仪态。
　　怀棠用舌头舔舔嘴唇上的糖渣才转向我道：“什么，自然是父皇准我出来的。我这几日读书大有长进，骑马射箭打猎我也是件件第一。刚好四叔你回来了，阿述又闹这一出父皇也就把我一起给放了。”
　　其实怀棠虽然贪玩爱乱跑，但是他不管是什么都可以说是在同辈中名列前茅的了。
　　“行吧，你除了糖葫芦还要什么。”我摸摸怀棠的脑袋，他今天一身粉蓝色锦袍半盘发看样子就与普通人家中的十五六岁的孩子无异。
　　“四叔，再摸会长不高的。”怀棠抓住我的手道。
　　“吃枣泥酥吗？”我转头向怀棠问道，“虽说你吃过早膳了，但我想你还是吃得下东西的吧。”
　　我在怀棠来找我时就知道他肯定会拉我出去，所以我用早膳时特意只吃了平时饭量的一半。
　　“其实是四叔你想吃吧。”怀棠打趣道。
　　“是啊，是我想吃。”我揪揪怀棠的耳朵含笑道，“那到时到了芳草阁时你可别吵着要吃点心啊。”
　　怀棠捂住耳朵道：“我吃我吃，四叔可忒用力了。一点都不疼我。”
　　“少凭嘴，我不疼你我疼谁。”
　　怀棠撇撇嘴，“明明你最疼阿述，记得他的生辰都不记得我的生辰。”
　　说实话我的确会更疼怀述一下，但是我其实更喜欢怀棠的性格。但或许是觉得以怀述的性格来看他不是那种会撒娇的人，所以便关心他更多一些但我对我这几个侄子的宠爱其实差不多。
　　“那算四叔错了，我真的是赶路赶糊涂了才会忘了。要不我到时给你煮碗粥喝吧，算是补办生辰。”
　　怀棠哈哈一笑道：“我还不知道四叔还会煮粥呢，那我是定要尝一尝的了。”
　　我笑笑，向路边看去。在路边的一面摊上看见一抹绯色看补子上是孔雀便只是与慈怀和新黎一个品阶的。
　　我刚要走过去看看是谁便听见怀棠道：“啊，那是姑丈大人。”
　　我也细看了一下好像是与明川有些相像，便故意打趣道：“你也知道明川是你姑父啊，那你还叫明暅哥哥。”
　　明暅抓抓耳朵道：“那不是叫叔叔太显老了，明少卿也只大了我五六岁罢了。”
　　我走近正好此时明川起身打算拿上放在桌上的乌纱帽打算离开，转头便与我视线对上。
　　明川对我一笑神情与明暅有些相似，“休恒，许久未见。”
　　“锦澄，你这样可很招人瞩目哦。”刚刚我走进时便发现有很多行人在此徘徊应该是想看看这官老爷到底是谁，但谁叫明川一般不露面只在衙门中待着比那招个厨子如招兵的魏新黎不知道低调了多少倍。
　　明川看看人群道：“哦，那好那我。下次我便在家中吃好了。”
　　我眯了眯眼故意打趣道：“怎么今日不在家里吃，就算你去晚了些也不会怎么样吧？难道是与我那皇妹吵架了。”
　　明川垂下眼帘道：“休恒猜得八九不离十，萱儿是生我的气了。但是我绝对没有与她吵，也绝对不会与她吵。我喜欢她还来不急呢。”随后嘴角又微微上扬。
　　我也没觉得明川会与萱儿吵，要是真的吵了恐怕这个京师都要给翻个面，“那是怎么了？”我问到。
　　明川挠挠头道：“没怎么，就是我忘记早点给她买糕点了。昨日去的时候晚了些，便卖完了没买着。不满你说，当时因为有些着急脚还被木头给弄破了。但是今日已经让让去预订了，应该是没问题了。”
　　明川抬头看了看天然后又道：“休恒，时间不早了。便先去衙门了。”
　　我点点头，看着明川一瘸一拐的走远了。看样子被那木头弄出的伤口可不小，不知道萱儿看见之后会不会心疼呢？
　　待明川走远了之后我转头向怀棠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但好像还没下朝。”
　　怀棠抓抓耳朵道：“我来找四叔的时候是辰时，没下朝是自然的在巳时之前便会下朝了吧。”
　　芳草阁离明堂近离魏新黎的宅邸也近，我们一路上慢慢悠悠步行到魏新黎宅邸附近就见一人骑马正向这边行来。起初只看得清来人穿着一身绯色的衣服，看样子与公服很像。当那人近了才知的确是公服，那人也是我的侄女婿。
　　魏新黎在我们面前下马整了整公服道：“疏尧，与小舅子来这干什么。是去芳草阁吃点心吗？”
　　我点点头道：“嗯嗯，不管我们来干什么反正也不是来看你。”
　　怀棠笑笑道：“我们是去芳草阁吃枣泥酥，姐夫是刚刚下朝回来吧。”
　　魏新黎也笑笑道：“是，在路上就看到你们了。但是不是很确定，便绕远路来与你们打个照面看看是不是。”
　　“我记得前几日某人说他这几日都不会去上朝的。”
　　魏新黎咧嘴道：“这几日选用武官，我只是去禀报一下。我保证明天你绝对不会看到我上下朝。”
　　“好了，我要去吃糕点了。不知到时新黎你去不去国舅的马球塞啊？”
　　“定是要去的，起码可以偷闲吃些水果糕点。”魏新黎笑笑，“我还有去兵部衙门，先去换常服了。午时见。”
　　说罢便扬长而去，怀棠看了看我道：“那四叔还去芳草阁吗？当舅舅的马球塞上我想是会有枣泥酥的吧，不如现在留些肚子到时候再吃？”
　　我点点头道：“那便不去了吧，那么你想要什么生辰礼物？”
　　“我听三叔说四叔你的水墨画画得很好。”怀棠朝我笑笑，“我想要四叔你亲自画的一副太行水墨画。我先去去了书房看见那挂着一副太行水墨画不知道是谁画的。”
　　我立马就想起了那副水墨画，那是我出去游玩时画的。画得还蛮用心想着把它拿到三哥那显摆一下，但是三哥昨日才回来我便先挂在书房了。没想到被怀棠这小子看上了。
　　我点点头道：“是我画的，在几个月前刚刚画好。”
　　“那便不麻烦四叔再画一幅了，我要那副便好了。”怀棠的眼睛又在发光。
　　我嘴角抽了抽点点头道：“好。”
　　“我还听三叔说四叔你也……”怀棠话还没说完我便捂住他的嘴道：“你别听三哥说了，我不会。”我小时有向木匠学过怎么雕小船，也是雕的挺好的。自我感觉也是可以和王叔远媲美了，当然也只是自我感觉。
　　我与怀棠把整个城东逛了个遍，我感觉我的脚上的茧子又厚了点。
　　眼看将近午时我便拖着依依不舍的怀棠回了王府。
　　“阿述还在书房抄书吗？”怀棠问道。
　　我向书房的方向望了望道：“我想应该是还在书房的吧，要不我们一起去看看？”
　　怀棠笑道：“好啊，我刚好有东西要给阿述。”
　　怀棠一蹦一跳的跑到书房，我紧随其后进门就见怀棠从袖中拿出一叠纸。放在怀述面前，我听见他对怀述道：“阿述，我昨日见你在抄心经。按照你的速度明日应该就可以抄完了，我昨日闲的没事干又不知道你心经抄到哪里了便就帮你抄了些地藏经。只有一晚上我也有师傅让我抄的东西也就没抄完，但是我是仿造你的字迹来写的我觉得还蛮像的应该不会被发现。”
　　怀述点点头道：“谢谢哥，怪不得今天见哥你眼前的青黑这么重呢。”
　　我敲敲门道：“快午时了，我们去马场吧。”
　　怀述和怀棠异口同声道：“好。”
　　我便与他们两个上了轿子去了马车，到了那我不打算坐在很显眼的地方于是就找了一个稍微偏一点但是可以看清的小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