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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无题不作 ...

  •   又话说那蘑菇场里的夜昧与夕,那双双一砸,不但把人家的蘑菇砸个稀巴烂,连竹篓也砸得堪堪叩在肩上,怎么拉也拉不出来。

      那夜昧与夕身边聚集了二十来个鬼魅,围成了一圈,几个小的鬼魅拉了几下拉不出来,一个粗壮的鬼魅一声大喝一声,“容我来。”

      那粗壮的鬼魅十分粗鲁,两只手一扣着竹篓边缘,用力一扣,竹篓纹丝不动,却把竹篓里面的夜昧与夕晃得大眼瞪小眼,鼻子碰鼻子,呵哧呵哧各自喘着气。

      小鬼魅拉不动,大鬼魅也拉不动,那还该怎么办?

      鬼魅们各自沉吟出谋划策,个中一年级稍长的鬼魅从鬼魅群中走了出来,左手指竹篓中截,右手指竹篓边缘,道,“把篓中间一收,篓缘口子就涨大两寸,这样就能拆出来了。”

      那被扣在竹篓里的夜昧一听,即骂道,“统统是饭桶,把竹篓毁掉,不就行了吗,竹篓多少钱,我赔!”

      “喏,别说赔,这种竹篓就是花费99道工序一批一批生产的,每一个都有相应的编号,毁掉一个就毁掉了一批,牺牲大啊,你就是大王也赔不起!都是地狱里鬼魅们劳动的心血!”有鬼魅说。

      岂料竹篓里面的夕把头往夜昧肩背一枕,便对着外面道,“麻烦各位了,就按照刚才那方法,赶紧把这竹篓弄掉,都快憋死了。”

      夕那么一枕,竟把夜昧枕得颤了颤,心道,“难道男与男也会来电嚒?”那么一想,顿时让夜昧面红耳赤。

      竹篓外面的鬼魅们,正七手八脚地拆竹篓,左右一个鬼魅向中间推竹篓,又左右一个鬼魅扣着篓沿就往外拉,那围着的鬼魅们又是嘿呵嘿呵地加着油。

      夜昧觉被竹篓扣在头上,是件十分丢脸的事,那夕又是枕在肩上呼呼地吹着气,心中便似得只小鹿砰砰地乱撞,以得他那平日游移在十八魅姬当中,也未曾有过那么大的反应。
      “难道本殿是个断袖?”这么一想,夜昧又是脸上一阵一阵害臊!

      然而那夕,枕着那肩膀才枕了三分钟不到,却似得枕了三万年,一张脸烧得滚滚烫烫的。

      不多久,终于在众鬼魅的帮助下,那只扣在夜昧与夕肩上的冥顽竹篓终拉开了来,除却篓沿有些变形外,其他倒是完好无缺。

      那彼时,五个狱官也出现了。他们见到众鬼魅围在一堆,顿时心中不快,那是地牢里断断不可出现的聚众现象,其中一个狱官便是一声大喝,道,“在干什么?干活去!”

      众鬼魅哄然就散去,个个拿起铁锹埋头干活。

      只有被砸坏了蘑菇的那个队的队长,扶着空篓儿,望着被砸得一地糜烂的毒蘑菇,可怜巴巴的望着狱官,道,“我们辛辛苦苦的劳动成果被砸坏了,官爷,你倒得让他们赔吧!”

      未等那狱官开口,夜昧便说,“我赔!”夜昧想起了在裤兜处藏着一枚金子,昨夜在贪欲境躺地上睡觉咯嘣着腿痛,才记得起来换劳务囚服的时候顺带放在裤兜里的,彼时夜昧把金子索出来,当作砸坏人家蘑菇的赔偿。

      “好大的一枚金子,就是蹲多十个月牢房都值得了!”旁边那个队的一个鬼魅看见了,细细儿地羡慕,悄悄地说着。

      那狱官估摸是听见了,回头一瞪那发出感叹的鬼魅,道,“羡慕个甚?有的事是羡慕不来的,还不好好干活!”

      后来,五狱官又是把夜昧与夕带回到审讯室,夜昧的腿自从出了“贪欲境”,便是好了很多,除了有点瘸,也不影响走路。

      夜昧与夕坐在不同的审讯室里,各自接受着审问。那审问夜昧的两个狱官,一个听着夜昧说,一个拿着笔在作笔录,半晌,那听的狱官道,“完了?”

      “完了。”夜昧说。

      “奇怪了,我们千百万年来都未见过蛇,你挖毒蘑菇的那个地方,已经有数百牢犯在那挖过,他们都没遇过蛇,咋的就你们遇上了?”

      夜昧耸了耸肩,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那狱官又是挑了挑眉毛,道,“你们呆在‘贪欲境’一夜,还真啥都没发生?”

      “除了一场夜雨湿身,你还想我发生啥?”

      狱官笑了笑,“罢了,我是说你们没饿得饥不择食就已经是…”狱官竖起了个大拇指。

      夜昧想起了阿罗修,便问,“我的队友一零零五号呢?”

      “他嚒?中了蘑菇毒,在地牢的诊医阁,他身上的蘑菇毒解得差不多了,你可以去看。”狱官答道。

      “怪不得一直没来搭救本殿,没想到这小子竟中毒了,那劳烦官爷带我去一看。”夜昧说。

      不多久夜昧跟着狱官来到了诊医阁,诺大的诊医阁里,阿罗修正浸在一只药瓮里,只露出一个头,三个药师正不停地往池里加药,两个药童则正不断往药池下烧炭火。

      那药瓮里的阿罗修头双目紧锁,天灵盖上不住地冒着紫烟腾腾。

      虽说夜昧生长在迷罗狱,但并未见过这样的解毒方法,又见阿罗修那样子甚是奇怪,便一笑,道,“这样不会把他煮死嚒?”

      “当然不会,瓮里的是极寒冰水,冰火夹攻,攻出蘑菇剧毒!”

      “蘑菇剧毒向来没得解,想不到现在也有得解了,看来我还真是孤陋寡闻了。”夜昧说着,不由得惭愧,向来花天酒地不理正事,不知其所以然。

      “当然,这个是属于咱们的迷罗狱的机密,不可泄露出去,所以你不知道也是常理之事。”

      “如此确是。”夜昧想了想,“官爷今日带我来看这等机密,难不成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嚒?”

      那狱官便是跪地一揖,道,“臣已查了,也是在审问你之前刚查得,不知是八王子殿下,实在有失礼仪。”

      夜昧却是一笑,又是一扶,道,“官爷快平身,我现在还是个牢犯,该怎么责罚就怎么责罚,千万不要轻怠了我!”说完又是拖沓着那条伤腿往那药瓮走去。

      又话说那狱官见夜昧伤了腿,又见阿罗修中了蘑菇毒,心中自是十分忐忑不安的,于是当晚回去就召开了狱官会议,商量着怎么圆了这件事,既不委屈了八王子,又保住地牢的声誉,便是决定暗地里帮上夜昧一忙,每日由两名狱官加班加点代替夜昧及阿罗修去挖毒蘑菇,把挖的毒蘑菇数量全记录在夜昧及阿罗修的劳务分上。

      如此一来,夜昧与阿罗修就第二日提前出狱了,地牢里每日由狱官们挖着毒蘑菇充数。

      当夜昧与阿罗修被通知准允出狱,他们的心都彼此知道的,这牢子一蹲就是39日,个中的艰辛苦痛熬得可是十分难耐,“日日都盼着出狱,现在真的能出狱了,倒恋恋不舍起来了?”阿罗修说着,又是一晃脑袋,“习惯,真是可怕!”

      夜昧一把黑羽扇敲在阿罗修头上,“习惯,习惯,本殿看你是留恋牢子里的五花肉!”

      两者一前一后走出牢房,彼时那挖毒蘑菇的牢犯正从两者眼前走过,那夜昧翘起首就望呀望,一不小心就打了个喷嚏,然后又是吸了吸鼻息。

      那彼时,正走远的茫茫牢犯当中,也一个喷嚏传来。

      夜昧又是一个喷嚏打响。惹得阿罗修摇头一叹,道,“原来喷嚏能传染啊!”

      夜昧“啪”的一声打开折扇,扑扑扇了起来,道,“本殿是得了伤寒了,得回去找糊涂冥医要一剂伤寒药吃才行。”

      是夜,整座地牢矗立在迷罗狱里,一轮明月高高挂在空中,“啊啾~”一个喷嚏响起,尺大的铁窗上,昏暗中一张脸出现在铁窗上,撒落的发被风扬起,丝丝凌乱,彼时空中一朵黑云悠悠飘过,倏地一蹿,入了铁窗。

      “近来可好?”一个粗沉的声音在暗夜中响了起来。

      “承蒙关心,我很好。”一个粗哑的声音说着,“啊啾~”又是一个喷嚏。

      “看你连嗓音都变了,看来蹲地牢可真不是好受的?看这里小得像笼子似的,也真难为你了。”依稀见得,一个影子向另一个影子走去,伸出了手臂,扶上了那凌乱的秀发。

      “师命难违,再苦也得熬。”

      一声轻笑,“你懂的就好”那停顿了一下,又听说一句“你对他动了心?”

      “没有!”

      “哦?纸可是包不住火,你竟然还学会了撒谎?你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在我这,我能感应得到。”那身影说着,悠悠地往把头往那削肩上要枕上去。

      那身影一偏,走了开去,席地而坐,道,“你的感应那么强烈,我敢骗你吗?只是身子的本能的反应我也没办法控制得住。不过,你转告师父,任务我会完成!”

      低低的一声哈哈笑,他说,“记忆恢复得挺快的嘛,也能记起师父来了,师父也天天念叨着你。”黑暗中,他掏出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一手提了一起,另一手摸细细地抚摸着,“好一颗心儿呢,日日在我这砰砰的跳动着,单是听这跳动的声音,就让我着迷”然后又见那只手用力一捏。

      一声“啊”的压抑轻呼,她喘着气,道,“你…放过我,否则…我便一刎了断!”

      黑暗中再次响起了阴恻的笑声,轻颤颤的声音说着,“忘了告诉你,你是死不了的,顶多是生不如死。”话音才落,那形已不见,却见一只巨粗的黑雕飞落,左右踩上她的肩膀,居高临下把雕头勾了下来,尖锐的雕嘴划着那张脸,“这张上好的脸皮嚒,向来只能让人远观不能让人亵玩,你向来是我的女神,也只能是我的女神!所以,你好之为之,否则,你会死得比你想象的更惨烈!”

      粗沉的一声在黑暗中近似咆哮,“滚!”

      夜幕中,灯笼摇曳,一朵乌云自铁窗飘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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