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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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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这么哀怨的眼神看我,恨我也没有用,他都死了,除非你有能力去跟死评理。”好像是说够了,颜汐站直身体,最后叹气道:“顺便也帮我问问,他为什么要爱我?我这么差劲!”
她,讨厌莫然这么爱她呢!
那句:“姐姐,我舍不得你。所以才坚持这么久的,对不起,给你造成负担了。”该死的讨厌极了。
电梯门是在什么时候开启的她不知道,反正她知道自己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被身后的男人听见了。
冷风的扯着嘴角,凡羽痛苦扭曲的面容过于假惺惺,有种令人作呕的泛酸味。转头,她斜睨着挡住光线的男人说道:“还满意你看见吗?”其实她还满意的呢,言佐和秘书一副要出门谈事情的样子巧合的出现在电梯门口,巧合的电梯在最关键的时候停了下来。
果然,这就是人生啊,无处不存在着狗血。
言佐的眉毛微微弹动着,不语。地上的凡羽也适应的摆出那张三分愤恨,七分悲哀的神情。她真是受够了这样的场面,演戏原来会累人的,她假装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力气了。
“诶,有什么事先出来谈吧,我先去通知十一楼延迟会议——”很会看脸色的希凡似乎是觉察到什么不寻常,赶紧说道,只是话还没说完,已经被言佐硬生生打断。
挥挥手,他说道:“不用了,会议按时开始。”说着,他弯腰将地上的凡羽拉起来,绕过颜汐他面无表情的将她拉着走出电梯,继而转头又对希凡说:“你先下去,十分钟后我就下来。”
“哦,好。”见势不妙,希凡连连点头,跟着就进了电梯,下楼。
颜汐跟着言佐两人进了办公室,沉默的看着他为她倒水,给她检查被推倒在地上的伤口。
气氛凝重到一根针落在地上也能听见,可惜这里没有针,颜汐自嘲的笑笑,有的也只是他的喘息声,还有那明显代表着愤怒的沉默。
“哈,我先走了,这里的空气不怎么好。”捶着胸口,她终于还是将自己的感觉说了出来。
话音一落,她便不多做逗留,转身便要走。
言佐却在这个时候,叫住了她:“等等。”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窜钥匙,他走过来拉着的颜汐的手掰开放在她手心:“家里的书房还没有整理出来,你要是不想整理就不整理了吧,晚上等我回来。”
说完,他又转身回了方才那个位置。莫名的颜汐抬着眼角去看他,大概没有这么简单吧?
听见了外面那叮铃一声的电梯门关上的声音,言佐沉默着放开了凡羽的手:“你的伤没有什么大碍,你来公司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言佐的表情未变,可他那冷冰冰的态度倒是凡羽清楚的知道,他现在很生气!
淡淡扯着笑容,她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质问起来:“你也知道那个颜汐是莫然喜欢的人了,为什么她可以而我就不行?”
凡羽的话,让言佐一愣,随即又嘲讽的扯开了嘴角:“因为,你是什么人我一清二楚,爱上你,得不到你,直到现在,我从来没有开心过。”
“颜汐就能让你开心?!”不甘心,她不会被这么两句话就认定为输家的,“言佐,别告诉我,你的爱情经不起考验!”
这样的凡羽,其实很讨厌呢。
可是,这个女人,这样的女人,他一清二楚的女人,他爱了这么多年。有时候,爱情只是一瞬间,爱上凡羽,他确实只用了一瞬间,可是维持这份爱,他却耗尽了力气。
“言佐,既然你都知道我是什么人,那为什么你还要爱我呢?”言佐的沉默让她很心痛,毫不逊色刚才的难过。
为什么有这种人呢,明明是讨厌的性格,却爱到骨子里了。
是呢,为什么会爱上她?
曾经言佐也问过自己无数次,能回忆的起来的,也只是当年那个白裙子女孩,满是伤痕的落在他怀抱里那个瞬间。
那个时候的凡羽,好纯洁。
像是天使。
他和警察们在那个森林连续两天搜寻都没能找莫然被绑架的位置,那时他们所有人累到筋疲力尽,甚至还有人说要放弃了,要放弃寻找莫然和为安,最后只有他坚持的时候,她出现了。
鲜血淋淋的出现在他面前,他还记得,那些红色渲染着她的白裙子是那么的夺目耀眼。
“求求你,救救被我父亲关起来的男孩。”这是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尽管当时她已经筋疲力尽,伤势深重,她却固执央求着他。
“我父亲疯了,他要给那个男孩注射病毒,求求你快去就他们。”
有了她的线索,警察们救出了莫然和为安,然而遗憾的是,莫然救不了了,为安也救不了了。
莫然被注射了艾滋血液,而为安莫名其妙变了性格,他疯狂的责怪自己,他不停地自责,不停的发狂发怒。至于为什么,他想自己大概知道,却有不确定。
直到再一次,那个绑架犯死了,而为安被以故意杀人罪起诉。她再次出现,还是穿着白裙子,代表着正义么?
当时,言佐是这样想的。
只是,现在的凡羽从来不穿白色呢。
她说,讨厌白色。
——
“凡羽,你爱上莫然是为什么?”
回忆让他想了很多,关于莫然,关于为安,关于凡羽,甚至是自己,曾经的自己好像特别容易爱上一个人。
这个问题被突然提及,凡羽错愕了半响,良久后才淡淡笑道:“因为他说,他可以爱一个人很久。”
莫然没有说谎,他的确可以爱一个人很久。
然而,遗憾的只是那个被他爱着的人,是一个叫颜汐的女人。
“莫然很勇敢呢。第一次见面,他用他的聪明才智试着说服我帮助他们逃跑。第二次见面,我就爱上他了。”
“很意外对不对?”凡羽自嘲的笑笑,“那日,父亲因为看了为叔叔被记者追问孩子被绑架一事时的报道突然发怒,他拿着针筒问莫然谁是为家的儿子。”
言佐的眉头皱起来了,深深的,“所以,他骗了你父亲?说自己才是为安?”
凡羽点头:“嗯,是呢。”
“那个傻子!因为这样么?因为这样,爱上他了?”
凡羽皱眉回忆,摇了摇头:“不是,因为后来他告诉我,救为安不是故意的,只是因为他知道这辈子没办法和最爱的人在一起了。”
“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以后就只属于我一个人了。因为那个他不能爱的人,不能得到他。”
凡羽的解释让言佐沉默了。
长吁了一口气,他淡然的抬腕看手表:“我要去开会了。”说完,他起身拿了西装外套:“休息下,就回去吧。”
凡羽没有答话,她不知道说什么。
言佐走了良久后,她才抹掉眼角的眼泪,打算离开。
转身,言佐办公桌上那一叠被跌得整整齐齐的图稿纸让她顿住了脚步,握着门把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了。
暗自咬牙,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她拿出相机将那些图纸拍好后才关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