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糊涂》嘿O土豆

5、第 5 章

　　沈醉一出教室就傻了，觉得自己就像个傻*。自从上了高三，他就没这么大摇大摆地逃过课了，希望老班大度不会给他妈打电话吧，不然他回家又得经历精神洗礼了。再说，他出来又什么用？他也不知道肖文能在哪，他跟肖文也不是很熟，虽然他俩只隔了一臂的距离，但每天都说不上十句话。啧，真是闲着了。
　　出都出来了，也不想就这么回去啊，索性沈醉就往天台走，反正他回去也坐不住，希望天台上夏末秋初的风，能把他莫名的烦躁吹走。
　　打开天台的门，昏昏胀胀的脑袋瓜儿瞬间让凉风吹得清醒，风里好像还夹杂着香烟的味道。
　　顺着飘来的烟味寻找，竟看到了皱着眉看向自己，不见了一下午的“失踪人口”。
　　一时间，沈醉和肖文就那么对望着，风把两人的头发吹得不停飞舞，一个眉头锁死，另一个眉峰都舒展开。
　　“你这一下午都跑这来灌风来了？”袁醉开口，看着冒着红色花火的香烟被好看的手指夹着，飘着一缕青灰色的烟丝。背对着夕阳，晚霞把肖文的脸映得暖烘烘的，但那温度却没能传达到他的眼里。风把肖文的校服吹得鼓鼓囊囊的，却掩藏不了少年的清瘦。
　　也许，就是因为肖文太好看了吧，所以自己才关心，他只是欣赏美丽的东西，袁醉默默的想着。
　　“你怎么找到这来的？”肖文的声音冷得好似能结成冰碴，不耐溢于言表。
　　“我就是无聊逃个课，这算是我的秘密基地了。”
　　“那我给你倒地方。”
　　“别介啊，快放学了，也就这块能躲个清静，来唠两块钱的呗。”沈醉完全无视肖文戒备厌烦的态度，其实换做是他他也会生气。他理解肖文的恼怒，听完他的家世，沈醉觉得这孩子不变态就已经算是心理抗压能力很强大的了，只要是自尊稍微强点的人，都不会希望活在别人的关心里。换成沈醉的话，没准儿都会跟李凯那个嘴欠的玩意儿动手，让他明白一下什么叫做社会主义毒打。
　　“唠什么。”
　　“嗯••••••你还会抽烟啊。”
　　“••••••”
　　“以前都不知道，我感觉你抽烟的样子还挺好看的，真的。”
　　“••••••”
　　沈醉说的真诚，但在肖文眼里可不是这么回事。肖文睨着眼看他，眼神里充满了对智障儿的关爱。
　　“我理解你为什么生气，也怪他们长舌妇，不过咱班同学没什么恶意的。你加入的晚，其实咱班特团结，特有人情味儿。”
　　“我知道，怪我气量不行。”肖文转过身不看沈醉，心想如果他要是接着问他家里的事，他就直接走，反正班级里得罪挺多人了不差这一个。
　　“对了，就你前桌李凯，他嘴巴贼大，他不做宣传委员真是屈才了，好多人都因为他那张嘴躺过枪••••••”
　　沈醉缠着肖文说了很多，肖文始终有一搭无一搭的应着，沈醉也不在意，他发现肖文好像还挺喜欢听的，不知不觉萦绕在身旁的戾气都收敛了起来，一身纯良无害。看着肖文心情好了，他的情绪也飞扬了起来，这可能是他有生之年以来头一回这么掖着耐性哄人吧，虽然是个带把的。
　　沈醉觉得，肖文也许过的真的挺压抑的，家里一点温情都没有，外面的人都只会可怜他，一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一定憋坏了吧。他莫名的想陪着肖文，不用他说什么，他只要听着就好，希望暂时能让他忘记一些不愉快，他还觉得肖文至少这一刻是想和他成为朋友的，自己都不知道是哪来的自信支撑这种想法。
　　肖文的心情确实舒畅了一点，他听着沈醉天侃地侃，很多烦躁的情绪就这么让沈醉给唠没了。但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回应他，他不信任外人，也没有被同学这样“正常”的对待过，他只能做到让自己的表情柔和那么一星半点。
　　“走吧，我该去打工了，请你喝奶茶，我觉得你一定很渴。”肖文打断沈醉机关枪一样一张一合的嘴，不过他觉得没什么关系，也许沈醉都不知道他自己说什么呢。
　　“嗯？你还得打工？很缺钱吗？”
　　“得还债，要不那帮人找不了我哥就找我。”
　　沈醉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像他们这样半大的孩子，不正应该是无忧无虑享受生活的时候，每天最大的烦恼也就是考试了吧。而肖文就是在这样的年纪，放了学还要去为生活奔波，回家也没有一个嘘寒问暖的人，那一瞬间，沈醉觉得自己好像是明白了心疼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
　　沈醉灌口啤酒，看着身旁还是那个皮肤皓雪凝脂，性子恬静的少年，一时间有点恍惚。他在肖文看不到的地方勾唇轻笑了下，竟是自己未曾察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