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谁糊涂》嘿O土豆

4、第 4 章

　　付哲算是看出来了，这顿饭沈醉是打算来给肖文当护“菊”使者来了，挡酒挡话挡视线的照顾得好不周到！气的付哲非要拽着沈醉单独给他来一个直击心灵的教育，奈何沈醉嫌他烦了，干脆也不接受他的信号了，任凭付哲气的一瓶接着一瓶，然后脸红脖子粗的耍酒疯，非要给肖文高歌一曲套马轩的汉子，折腾的祁浩宇和周西亚手忙脚乱的，真不想认识这个精神病。
　　再看这俩一个让付哲为情所困却无从下手，和断付哲情路让他怒火中烧买醉的魁祸首呢，人家俩唠着悄悄话，看着三个人上演的动作片，气氛正好，真应该在他们背后放点粉红色的气球。
　　“你室友……玩的挺开。”虽然，一个寝室的都知道付哲是什么意思，不过在肖文眼里，付哲只是有点欢脱，欢脱得都有点2了。
　　“嗯，他平时挺正常的，可能今天没吃药。”沈醉笑笑，：“散伙饭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来啊，我让他们等你好长时间呢，也联系不上你。”
　　“••••••”肖文垂下了眼睛，睫毛在灯光下往脸上撒了点影子，：“我去我妈那了，手机号换了，之后就一直在打工，还得给我哥还债，一忙起来也顾不上别的了。”
　　“……”沈醉心想，自己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提肖文那个不负责的哥哥，他就来气。肖文的哥哥犯了事，自己跑去牢里躲清静，留下一屁股债给弟弟。
　　……
　　高三是大家都玩命学习，为了迎接那一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战役。平时学习好的，这个时候就跟椅子被人涂了502一样，好像在较劲看谁在教室的时间长，学习不好的小不良也都消停了，上课也不嬉笑打闹了，也想着为了自己以后至少拼上那么一回。
　　肖文就是在这么个兵荒马乱的时候空降成他同桌的，这个时候转学，而且还是个帅哥，成功引起了大家的话题。
　　这种时候转学的可真是太少了，大家都争先恐后的学习，一点影响学习的不利因素都避之不及，肖文这种行为无异于是大胆的。
　　沈醉一开始根本都没有注意到肖文，肖文太安静了，有时候上课睡了一觉都忘了自己是有同桌的人。而且沈醉那个时候正是浑的时候，打架、逃课反正是能给老师机会联合家长教育他的事他是一个不落。每天都拽个二五八万的，好像谁都入不了他那高傲的法眼，就印象中他的新同桌好像挺白的，白净的跟个小姑娘似的，跟个二椅子似的。
　　后来注意到肖文是因为他的成绩，真是••••••好的都吓人了！
　　肖文话很少很低调，也有些不合群，平时不吱声不吱语儿的，上课抬头听课，下课低头看书，除去上厕所，他能稳稳当当的在座位上坐一天，比他们班尖子生都唬人。这样的人，男生都不爱找他玩，女生有的想冲着那张脸搭讪的，也因他那清冷的性子不敢上前。
　　直到——期中考试，肖文以628的高分坐稳了他们班第一的位子，甚至学年都挤进了前二十。
　　沈醉他们学校也是个重点，不过艺术班能出来这么个成绩，可真是……太意外了！
　　他们是艺术生，艺术生除了文化课以外还有专业课，一般很少有人有精力把两个都顾好，而且很多人就是因为学不明白文化课，家长才给找了这么个出路，讨个文凭。艺术生的分数线没有纯文化生那么高，像沈醉就是把自己水平控制在分数线以内，多一点都不学了，给自己找那么大累干嘛。
　　所以，肖文这个分数在他们班就有点傲视群雄的意味了，生生以一人之力把他们班平均分往上提了两分，把老班激动得满脸红润地在讲台上语无伦次了一个多小时，就好像肖文已经是状元了一样。
　　“肖文，你学习这么好，怎么这个时候转学？家长不担心换环境影响你成绩吗？”李凯一下课就迫不及待的转过身和坐在他后桌的说话，不光只有他好奇，连沈醉课间都没有出去玩，老实地坐在凳子上玩手机，表面上漠不关心，实际上悄悄竖起耳朵儿听着。
　　“是啊肖文，没想到你数学这么好，能帮我补补吗？”
　　“哎哟，知梦，你什么时候对数学上心了？”
　　“我这不是偏科太严重知道着急了嘛~”
　　于知梦是他们班的班花，肤白貌美大长腿，一笑起来能看到一对形状好看的小酒窝，甜美的要命。
　　于知梦喜欢肖文在他们班也不是秘密了，肖文转来的那天，一向矜持的班花竟然还主动要男生手机号了，但是肖文没给，却反倒让于知梦越挫越勇了。
　　这个课间，肖文的周围异常的热闹，每个人都带着八卦之魂自娱自乐，肖文不合群惯了，一帮人嘻嘻哈哈自说自话，却没人注意到肖文越来越阴沉的脸色。只有沈醉看的一脸胆战心惊，他感觉，如果现在给肖文一捆炸药，他就能把学校炸了。
　　“啪”厚厚的书本摔在书桌上的声音清脆又清晰。
　　“嗡嗡够了没有。”大家反映了一会儿，才发现这都点空洞的声音是肖文嘴里传出来的。
　　“我家没有人管我，我爸死了，我妈跑了，我哥进监狱了，没有人会管我能不能适应。你们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转学吗，就是因为我实在受不了以前的同学和老师硬加给我的关心了，我转来就是我想心无旁骛的学习，所以没什么事我不喜欢别人往我身边凑，你们当我是透明的就好。我为了维持这成绩很吃力的，挤不出时间互帮互助。”
　　说完，肖文起身就出去了，头也不回，行云流水，留下一帮被他雷蒙了的同学大眼瞪小眼，还有一个脸色煞白的于知梦。
　　风停树止，全班呼出的二氧化碳无处散发，好像全部堆积到了教室里，氧气稀薄的让人头昏脑涨。
　　“这么••••••有钢儿的么••••••”
　　李凯率先打破了沉静，却没能把空气中的尴尬挤走分毫。
　　“拽什么拽啊，不知好赖！”于知梦的小姐妹在一旁义愤填膺的，可刚刚却没能拦下肖文给好闺蜜撑撑面子，事后安慰工作倒是没落下。“走了知梦，以后再也不理他了，不识抬举的东西。”
　　“我感觉你们倒是吓着我同桌了。”
　　“不是吧醉爷，没你这么护短的啊~谁吓谁啊，我刚才都怕您那被‘吓到’的同桌把书砸我脸上，好毁了我这玉树临风、花容月貌！”李凯夸张地捂着自己小心脏，又摸摸自己的脸，滑稽的动作总算是让大家回了点神。
　　“滚吧，就你那脸，肖文帮你砸了正好当整容！”
　　“后面围一团开茶话会呢，没听见上课铃啊，都高三了什么状态都是！”
　　沈醉和李凯一唱一和，外加插进来历史老师严厉声音，大家马上都回到自己座位，这段小插曲就算是过去了，除了一堂课都把头埋在胳膊里趴在桌上没起来过的于知梦，和一直没回来过的肖文以外，这堂课好像也没什么不一样，但其实大家都被肖文说的话震住了。
　　其实沈醉真是觉得肖文被这帮人吓着了，他离肖文最近，看得最清，他能看到同学们没注意到的肖文微微颤抖的肩膀，耳朵外轮廓爬上的红晕，和脖子上渗出的细小汗珠。这让沈醉想到了受过伤的小野猫，一边瑟瑟发抖，一边非要装出困兽的模样，可怜兮兮的，让人忍不住关心。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着，课也一堂一堂过去着。
　　于知梦趴了两堂课估计实在是闷得够呛，抬起头就看到了她发红的眼圈和鼻子，脑门上还印着衣服褶子，估计被男生这么卡脸班花也是第一次经历，满脸的委屈。
　　不过肖文一直没回来，沈醉还真是第一碰见逃课的学霸。在他的认知里，学霸都应该像是他们学委一样，戴个厚厚的眼镜，在书海里尽情地遨游，是老师的乖乖宝。
　　直到最后一堂课的上课铃响起，老班踩着铃声的尾巴夹本书走进教室，还没见到肖文的身影，这让沈醉心里涌出莫名其妙的烦躁，自己都说不清楚。烦得让他坐不住，然后他就突然的站起身，在老班警告的眼神和同学的注目礼中大摇大摆地走出班级，经过讲台的时候还很礼貌的跟老师说了一声“我去上厕所。”，算是并没有完全目中无人，但他始终都没瞅老班一眼，逃课都逃的这样潇洒可以说是非常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