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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38章 ...

  •   耳边的念符咒声突地有一丝停顿,我感受到廖医生睁开眼疑望着我,他头上还有丝丝绕绕的雾气,这阵法和符咒也是耗神耗力的,刚才我集中意念溜出屋外肯定扯走了他不少心力。我有些过意不去,以不让他感知的变化一点点收回意念,同时偷偷睁开一丝眼缝,见他眉头开始舒展又闭上眼念符咒我才放下心来。
      他的阵法不带邪气,我吸收得很好。用阵法来治疗似乎是上上选,既不用打针也不用吃药,还能立竿见影。只是阵法似乎只能平衡因阵法受到的伤害,要不然他早把伍右山的腿治好了。这伍右山倒会看人,找个这样一心只工于事的人在身边多放心啊。不过会此术的人能真正被这样的财团大人物欣赏和启用也不是一件易事,廖医生也会觉得自己遇到了伯乐,这是互惠互利的双赢局面。不过廖医生在这里也仅是一个布阵者,伍家集团内部的事他肯定一无所知。
      阵法治疗结束,杨逸把我的衣物搬到了三楼,因为四楼只有间休息室,伍振宇想让我住三楼,我也想住三楼,而且廖医生也没坚持已见。
      杨逸环顾了一下房间说:“我们都住同一个楼层,这样大家更容易相互照应。”
      我急于想试试三楼有什么不同,我说:“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赶紧去谈你的恋爱。”
      杨逸瞄了我一眼,“知道就好,下次给人看病别这么拼命,扰我春梦。”说完杨逸一个转身,漂亮的裙裾在我面前飘开,象一朵云一样消失在我门外。
      杨逸一走,我的意念第一个就去了她那里。
      她一进门,伍振霄就揉她进怀,吻着她的发,她的脸。
      “振霄,告诉我这个房子里是不是有什么古怪,白芷以前看病累了只是晕睡,为什么在这里会吐血,而且她施针时,我已让她收了几成的力。你别怪我,我不是想伯父的病好得慢一些,只是因为医生的身体要是坏了,就无法给病人治病了,我希望她和伯父都能好好的。。”
      “杨逸,我怎么会怪你。我爸的病已有年余,急也急不了一时。你这么忙,我一说想你你就过来了,我到哪里找你这样的女孩?”伍振霄吻着杨逸的额头又说:“这个房子里布了阵,但这个阵从建房开始就有,并不针对任何人,只是刚好对白芷不利而已。你放心,白芷不会有事的。”说完伍振霄的吻开始热烈起来。我赶紧离开。
      第二站,我去了伍振宇房间,他在房里来回踱着步子,从东到西,从南到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第三站,我去了伍右山房间,刚才的小插曲并未阻碍我针效的发挥,他舒服地沉沉睡去。
      第四站,我去了廖医生房间,他在看医书,嘴里还在念着我的脉象。说实在的,我从来没有在自己生病时为自己把过脉,因为我仅有的几次生病都是全身不能动弹。这一次生病真是因祸得福,我毫不费力地了解到自己异能的弱点和解决方法。而且还换了层更利于我行事的楼层居住。
      趁着好心情,我给伍右山开了两剂方,一是合欢皮和枝的干制品,它可以活血、消肿、止痛,有接续筋骨的疗效——这是《本草纲目》的记载。合欢皮甘温平补还可以安养五脏六腑,能开达五神,消除五志,也就是让人心气合缓、内心欢愉;同时还有温补心脾、滋养血脉的功用——这是《本草汇言》的记载。
      另一剂方是用合欢枝、柏树枝、槐树枝、桑树枝和石榴枝各5两,研磨成粉末。然后加水煮,水开后静置备用。再取黑豆5升,适量羌活、细曲、防风加入煮过的水中封存酿酒。二十天后取出,每天喝5次就能慢慢起效果。

      第二第三天的白天,只要伍振宇不在我的视线范围内,我就借故跑回房间用意念查看他的行踪。我听到他去洗手间嘘嘘的声音,有时是大厕的声音,有时是简短地打电话吩咐下属的声音,有时是他对着镜子喃喃自语不知说什么的声音。总之白天他说的话都没什么价值。
      第三天的晚上,我给伍右山施完针,伍振宇又留了在那里,我一边回房间一边听着伍右山房里的动静。
      “亚宇,听说前天晚上杜朗带人把我们广州那个庄园翻了个底朝天?”伍右山问。
      “是的。胥子冉则带人将我们北京那栋别墅翻了个遍。北京的到广州找人,广州的去北京找人,是不是说明胥家已经开始不信任杜家了?”伍振宇答到。
      “看戏吧。接下来看他们有什么动作。另外那批油墨怎么样了?”伍右山问。
      “番禺基地那边说他们已在最近验收后的那批油墨里做了手脚,本是该直接运往生产线的,又被突然来巡视的裴舒无意抽查到了,现在胥家夫妇正在紧张地改进油墨中,但不管怎么样,他们的时间也来不及,而且他们不断地在基地用3D打印机试打钱币来检测油墨的质量,光是打印钱币这一项就能让他们名声尽毁吃牢饭。”伍振宇答到。
      “这个消息北京周家那边知道了吗?”伍右山问。
      “已把视频资料截屏给他,到时他会安排几个涉嫌洗钱,买□□的集团与胥家联系。很快就可以人赃并获。”伍振宇答到。
      我的心象被人踩在脚下,别人跺一下脚我的心才能跳一下。我该怎么把这些消息传递出去?我继续聚精会神地听着,看看他们的这些计划都安排在什么时间,就算能传递出去也要知道准确时间才好。可是他们转移了话题。
      “爸,你的腿今天觉着怎样?”伍振宇问。
      “嗯,不错,我似乎每天都能感觉到它的变化。”伍右山说。接着他又道:“这个白芷,我看着她,觉得真心不错。我也算阅人无数,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女孩。”
      “爸,你想说什么?”伍振宇有些紧张地问。
      “没什么,今天到此为止吧,我想休息了,明天再谈。”伍右山笑着说。
      我把意念收回。仔细回想着他们刚才说过的每一句话。在伍家的计划实施中,似乎每一次都出现了对胥家有利的意外,我想起子冉的反间计,突然领悟过来那些意外其实不是意外,而现在陈一好看见的,汇报给伍家的不一定就是胥家真正面对的困难。我的心放了下来。但是如果不能一举扳倒这些吸人血的恶魔,善良正直的人民就要一直疲于应付他们疯狂的魔性,我心须更努力地查找能让伍家和周家们都彻底倒下的证据。伍家和周家及别的什么家要狼狈为奸,必会互相提防,掌握对方的犯罪事实相互要挟,我相信这座与世孤立的屋子里必有我要的东西。

      第四天早上,大家正在用早餐,我问:“振宇哥,今天已经第四天了,你能帮我联系一下杜朗哥什么时候过来,顺便问一下子冉和纪长霖什么时候回北京吗?”
      伍振宇看着我露出一丝痞笑:“如果你只能得知一个人的消息你想知道谁的?”
      “什么意思?他们中的两个人发生什么事了?”我紧张地问到。
      “不是,别紧张,我只是试探一下你最在意哪一个而已。”伍振宇依旧一脸痞气的笑着。
      我觉得很难过,我在这一无所知的地方被他们囚禁,没了人生自由还要强装笑颜,而他们这些人竟还有心情和我开玩笑,自己仿佛就是笼子里的一只老鼠,任他逗弄。我的情绪一下没控制住,流下两行清泪。
      伍振霄看看杨逸,杨逸问:“白芷,你想家了?”
      伍振宇有点无措地从桌子对面伸手过来擦去我的泪,说:“白芷,你别紧张,我稍后就告诉你他们三人的消息。”
      消息,哪里会什么真消息,我不过是随便搭了一个剧本让你多表演几句台词以掩饰我在这里对他们不闻不问的怪异行为而已。
      我说:“嗯,有些想家的小情绪。”接着又对伍振宇说道:“振宇哥,谢谢你。我不急,有他们的消息就行。”
      洗涤房边的电梯门一张一关,廖医生扶着伍右山从电梯里走出来。
      “爸,你能走了!”伍家兄弟惊喜道,异口同声地走过去,杨逸跟在后面。
      伍右山满脸笑容地向餐桌走来。我从位子上站起,“叔叔早上好!”
      “白芷怎么了?有了你的医治我的腿又恢复青春了,你今天怎么不开心?”伍右山的左手拭着我未干的泪痕,拇指在我的脸上轻抚,右手拉着我的左手让我在他的身边坐下。
      这样亲昵的动作,没有哪个长辈对我做过,我别扭得很,甩开他的手,说:“我是惊叹于叔叔的身体恢复力惊人,太开心了。你先坐会啊,我给你盛粥。”
      我迅速转身去厨房盛了一碗粥放在他面前:“叔叔吃早餐吧。”
      盛粥的过程中,伍家兄弟和杨逸三个乌眉微锁,伍振宇的眼神似很空洞,又似盛满了我无法探知的内容。
      “以后这种事白芷不用做。”伍右山看着我笑着说,又想拉我坐下。
      “应该的,应该的,你是长辈,我是在这里借宿的晚辈,怎么尊敬长辈都不为过。”我趁势移开凳子,离他远了三尺。
      “白芷,我在院子里发现了一棵草药,你让次教我认过,但我忘了,你再帮我看看。”杨逸过来拉起我的手往外走。伍右山的目光一直追随着我,象两块香口胶。
      伍家兄弟留下陪他们的父亲用餐。
      庭院里北风冷冽,吹得我鸡皮疙瘩起了全身。看着院里形态各异,千娇百媚的菊花傲立枝头,我浑身又充满了战斗力。
      我和杨逸在院里走了一朝,看见名为黄金万两的几棵观赏植物已结满了一串串火红火红的果实。大红大紫的芍药花朵有海碗口那么大,花匠们不得不用竹杆固定它们的花头和花茎。各种以红色为主的杜鹃开得后院一片姹紫嫣红。红色,到处都是红色,每一处都似有玄机。
      杨逸带着我东走走西走走,最后来到东边的小佛堂里。我们一起跪在佛前的蒲团上。杨逸的唇在动,我开始以为她在许愿,等她说完,我才发现她在对我说:“白芷,你被软禁了,你知道吗?”
      我向四周环顾了一下,这里是佛堂净地,肯定不会有对佛大不敬的摄像头或是窍听器。
      “杨逸,我知道,自我上了他们从广州开出的车时就知道了。不过请相信我可以自救,你不要插手进来。”
      “你要是能自救,上次为什么吐血?世间万事万物相克相生,别人已知道你的弱点,在你明他暗的地方,你如何自保?而且,是我把你带到这个圈子里来的,我要负责把你从这里弄出去。”
      “杨逸,不是你带我来的,是命运,如果我不是弃婴,我就不会遇到养父母,不会因弟弟的病把自己卖给你,也就不会有后续的所有事。我不会向命运屈服,我喜欢挑战。在我没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前我不会走。”
      “白芷,不行,你明天必须跟我走。我不想你成为他们的牺牲品,女孩子应该是被爱的人护在怀里,而不是为了哪个男子抛头颅洒热血来的。而且我很认同振霄说的那句话:男人的事就应该在男人之间解决,牵扯上女人就不够磊落了。”
      “杨逸,世间哪一场战役是可以真正离开女人存在的呢?从远古时期的部落开始,各部落的族长为了巩固势力不都要选名门望族的女子为妻吗?到了封建王朝的各朝皇帝又选财或势雄厚的大臣之女为妃为后,到了现在的政治联姻,商业联姻也比比皆是啊,更别提那些赤祼祼的美人计了。”我停了停接着说,“杨逸,我的身世卑微,但我不相信有些事情只有有家世背景的人才能做到,我相信我也能。”
      “白芷,如果你为了证明这些失去了你一直看重的东西,甚至是生命,你觉得值得吗?你有时候自信得固执。”杨逸的语气有些急。
      “你知道事情未成前,他们不会要了棋子的命。”我说。
      “棋子身上除了命还有和其他你认为同样珍贵的东西。我不想现在对某些事做太多评价,但是在这个圈子里我知道的东西和我对圈子内事物的敏感度要比你多,比你强。”杨逸说。
      我仔细想着她的话。佛堂里很安静,很多微小的声音都在此时不被打扰地传入耳内。一种极细的滋滋电流声从佛象底座下传来。我和杨逸互视一眼。这是电脑主机的运作声。一部电脑主机要放在如此隐秘的地方,不用说,这里面肯定有大量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东西。只是我要怎么复制出来?
      沉默一瞬后,我又回到了话题上,“杨逸,我不想你夹在我和振霄之间为难。如果振霄知道你这样帮我而不顾他家族的利益,他会怎么想,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想?”
      “白芷,有些事情是我这几天观察得知的,而有些事是振霄告诉我的。很多事情上他和他父兄的看法其实很不同。”
      我心一痛,这么好的男儿为什么家族之过带来的报应却是他在身上。我不敢看杨逸。
      杨逸说:“白芷,明天会有一个空档出现,我们一定要离开,就算不为你,我也要为自己,我宁愿嫁给一无所有的振霄也不愿与他背后这样一个家族有联系。”
      看着杨逸坚定的眼神,我没有再拒绝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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