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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37章 ...

  •   毫无波澜,我们顺利达到了一座四面环山的建筑。天色已黑,那山只见一片黛黑,不见真面。
      伍振宇费了好大劲叫醒我,我醒后还装作脚步不稳的样子向前走,他半扶着我进入屋内。屋的东边有一个小门可能通向外面供奉着的小佛堂,里面有一盏长明灯。这间屋子和广州的房子相比小了很多,但屋子和庭院相加占地也有两亩,装修得古香古色,所有生活功能区均齐全,餐厅很宽敞。餐桌上刚摆上满桌的菜肴,都是我们广东风味。我早已饿得前肚皮贴后肚皮,见伍家长辈未现身,以为要等。伍振霄带我去洗手,又给我倒了杯茶就领我到餐桌前就餐。
      饭半饱,我有了说话的兴致,“振宇哥,这是哪里啊,感觉睡了好久的路程啊。”
      “这是我爸疗养的地方,很清静,你刚好也可以在这里呆上几天不被人发现。”伍振宇放下筷子很温和地看着我。
      伍振霄低头吃饭不语。
      “那肯定又没信号了吧。我们怎么和外面联系呢?”这个问题,如果我不问也太假了。
      “杜朗让你这几天都不用和外面联系,他知道这是哪里。他会来找你。”伍振宇答得极其自然,真是个戏精。
      “你爸爸哪里不舒服,让我去看看他吧,或许我可以帮到他。”我主动请缨,把杨逸排在我和他们之外。
      伍振霄抬起头看着我,他的有表情没有变化,但眼里藏着愧疚。“白芷,不急,你今天赶车也累了。我等会还要带你去你的房间,顺便参观一下这里,毕竟要住几天。换洗的衣服明天杨逸来时会帮你带过来,她正好在附近出差,房间里有干净的睡袍,你今晚将就一下。”
      伍振宇的眸光闪了几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晚饭后,我跟着伍振霄参观了这栋山里别墅的主要功能区。一楼除了公共生活区就是这栋房子里工作人员的卧室,二楼是客房,我的房间就在南面向阳房子中的一间,紧挨着是伍振霄的个人爱好间。他是无线电爱好者,里面各种电子元器件一应俱全。我的中学物理学得不错,在他给我展示他自制的无人机,红外线发射仪,全方位感应自动驾驶汽车模型时,我从他的工作台顺走了好些元器件进我的手袋里。三楼是他和他哥的房间,还有两间备用房。四楼一整层除了他爸的房间,剩余是他爸医生的房间,想着没什么好看,并未踏足。
      回到房间,我把灯关了,用手机检测了一遍确定房间里没有装摄象头才又打开灯。我把床头的纸巾盒支解成两块板,用顺来的元器件和自带的随身小剪刀做了一台简易的声波发射器和一台声波接收器。准备把发射器伪装成针灸辅助治疗仪放在他们兄弟俩父亲伍右山的床下。可转念一想,这一发射一接收要产生电磁波,以他们谨小慎微的态度看来,这种小技俩难逃他们的布控,万一被发现了,我的人生自由和性命堪忧。我懊恼地把它们全部拆了,堆放在一边,等明天合适时再还回去。
      我进浴室洗了个澡,让自己神清气爽一些。我闭上眼用意念把这里探查了一圈,不过几分钟,感到很疲累,也许今天赶路太多导致精神不济。我放弃了探查,养好精神准备明天开始战斗。
      第二天早上,伍振霄很早就把杨逸从外面接回来。我穿着杨逸买的衣服高兴得不得了,一年了,她还是那么了解我的喜好。我们俩一见面就是说不完的话。伍振霄兄弟俩识趣地没有打搅我们,也没有独自走开,而是在我们目视所及的范围内做着各自的事,尽着地主的陪伴之谊,丝毫未提让我给他们爸爸看病的事。
      晚饭后,我主动出击,问:“振宇哥,我在这里住的时间并不长,今晚如果需要的话,让我去看看你们的父亲怎么样?”
      “白芷,你沐浴后再去吧。”杨逸担心我看病后会累得无法洗澡。
      “行,如果你不嫌厌,我们还巴不得你这位传说中的女圣手可以给我们父亲看病。那就等你沐浴后吧。”伍振宇看着我欣喜地说。

      晚上八点,洗漱过后,我把银针从骨剑里取出如数摆好在我重新买的丝质手帕里,跟着杨逸和他们兄弟俩来到四楼。四楼的设计风格和摆设和一二三层又不一样,别有讲究,木质的东西和灯在这一层尤其多,其次是二层。
      伍右山躺在一个直径两米的暗红色圆型大床上,床边有张木质全自动声控轮椅。床上的丝被也是暗红色系,质地很考究,柔滑如水不说还折射着淡淡夜明珠般的光。整个房间都是以暗红色系为主。
      “叔叔好,我是白芷,因为有些事不得不在这里借住几天,叨扰您了,若是您不介意,让我帮你看看你的身体吧。”我嘴巴甜甜地说。
      “哪里哪里,我可听说白芷是年轻有为难得一见的好医生,我这是求之不得啊。”伍右山露着还算和谐的笑容答到。
      伍右山保养得不错,皮肤少有褶子,看着五十来岁的样子,但他的真实年龄肯定不止这个数。他左下肢瘫痪已经一年多了,原因说是不详,其实应该是不能与人道来。
      一年多前,正是他向胥家下手的时间,看来他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这样的坏人,我该救不该救?本着自身生命安全和取得对方信任的大原则,我决定把他当作医院的普通患者医治,宁愿让他失望也不可让他知道我的底细。不过他的瘫痪有些奇怪,他的意识非常清楚,如果不是看着他肌肉有些萎缩的左腿,你会以为他是一个正常的身经百战无往不利的生意人。他这个伤应该是局部用药导致的结果。致于他为什么要局部用药或是其他什么外因所致他局部神经受损,我也不想去寻根问底。
      我走到他身边把他的脉,平脉,不浮不沉和缓有力,哪象一个病人,他腿部的疾是观音娘娘在惩罚他吧。
      我让人把房间所有的灯打开,以掩饰我有可能一不小心在针上露出的银光。在明亮的灯光里,我看见伍右山额宽,鼻圆,唇方,我很自然地回望一下身边的两兄弟,发现他们都继承了父亲的外型,都是五官不错的男子,可是伍右山的目光有邪,我又回望一下伍家两兄弟,还好,这点他们与他不一样。当我把目光从伍振霄脸上收回时,他那比父兄稍短的人中吓了我一跳。我偷偷瞄了一眼杨逸,心中悲凄,为什么那么好的男子不得长命百岁,为什么那么好的女子不能和相爱的人谐老。
      我收回心神,开始在他的风池、大椎、肩井、间使、曲池、足三里、百会等穴里放针,因他瘫痪的原因不详,我以改善全身的血液循环,增强关节活动和残疾肌力的活动度为主来进行治疗。
      施完针,为了骗过杨逸,我假装闭上眼,嘴角微动,但其实什么也没做。
      “白芷,你怎么闭上眼了啊,累了吗?”杨逸轻轻问。
      我会心地一笑,睁开眼。在我和伍右山之间,杨逸认为我更重要,她不想我为他念经太过伤神。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轮翻刺激着施针的穴位,以加强针灸的效果。伍家兄弟聚精会神地盯着我的针,好象要从里面看出个林黛玉来。
      半个时辰后,伍右山好象快要入睡了,原来我的针力又精进了,不用念经也有让人入睡的效力。我收起了针。为了表达我的用心和不遗余力,我轻声说:“叔叔先好好休息,我先去看看要给您配些什么药,针灸和药物共同治疗效果会更好。”
      伍右山听到我的声音又醒了,和我道了声谢,用眼神示意伍振宇留下。
      有戏,我赶紧以疲累为名甩了杨逸的陪伴,尽量要把杨逸置身事外。
      回到房间我锁上门,闭上眼把听觉送上四楼。平时我偷听隔着个一两层楼根本不算事,但这里似乎有阻力,我把心再沉静几度放开耳朵。因为不能用外部设备收录那些声音,我离开前留下三枚银针在伍右山屋内最隐蔽处,让它们转成一个筒型,用意念成线,又在我房间里用三枚银针围成筒连接在意念线的这一端,制作一个最原始的传声筒,开启电话的录音功能对准这边的收音筒。
      “爸,你觉得怎么样?”伍振宇问
      “亚宇,这白芷的针果然奇异,针里似有水流,温热服贴自针孔而入体内,绵而不绝,能驱浊扬清,让人通畅得想睡。”伍右山欣喜地说。
      “爸,我没试过,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不过你要觉得好就好。”
      一瞬的沉默。
      “亚宇,纪家那边怎么样?我们和他们没有利益冲突,你只要拖住纪长霖不去找白芷就行,我们不想多一个对手。”
      “我有分寸。”
      “你说这纪家和白芷到底是什么关系?纪长霖何以对这个白芷这么好?白芷是个弃婴,白芷是不是纪家的骨肉?”
      “这个问题我之前也想过。但是我调查过纪家直系旁系三代以内的婴孩,他们都没有丢失婴孩的记录。纪长霖对白芷的好在纪家也是光明正大的,如果白芷真的是纪家的孩子,他们没有不认她的理由。而且纪长霖和白芷长得也不太象。纪长霖的伯母倒和白芷长得象,但是她根本没有怀二胎的记录,这和我们查的纪家没有丢失过婴孩的结果相吻合。我本来想去验一下白芷与他们的DNA,但是我安排在白芷就职医院的线人说纪长霖是白芷的追求者,今年年中纪长霖来白芷的医院就职当天,他亲眼看到纪长霖把白芷抱在怀里想亲,但是被白芷推开了。所以我认为最大的机会就是纪长霖喜欢她而不得,只能默默关怀。”
      “白芷失踪快两天了,胥家和杜家两边的反应怎么样?”
      “子冉和杜朗已有几次冲突,但还未上升到家族层面,连子升也还不知道白芷的失踪是杜朗亲自把人搞丢的。看来他们比我想象的更要顾大局,又或是白芷还未能让两大家族产生嫌隙?”
      “好戏才刚开始,哪有这么快就到高潮。慢慢看吧。”伍右山说着,停了会又道:“胥家那边我们不是换了他们一批币纸原料吗?他们怎么毫发无损。?”
      “那批币纸几经周转,据回报,因为胥家仓管的问题,之前已收仓了一批有问题币纸,做了仓位记号要处理的,这次我们正是把那批有问题的换走了,所以他们根本没用直接就作了处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我们这次吃了个哑巴亏。不过胥家为了慎重起见,已把工作中重要的事情都放在番禺基地讨论,我现在正等陈一好把更确切的消息传来。”
      我听得头疼欲裂,气血瘀滞,我喘着粗气忍受着痛苦想要听完,但是胸口一阵热浪涌来,我忍不住一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不急,我们开始走第二步,油墨。”当我听到这一句时,意念线已断,无法录制。我关了手机,软软地扶着床沿坐下,气若游丝。
      我不能有事,我还要活着出去揭开他们的阴谋,而且他们也不想我现在就死,我拼着所有的力气大喊三声“救命!”
      不到三分钟,伍振宇,伍振霄和杨逸破门而入。
      “白芷!你怎么了?”杨逸冲过来抱起我坐在床上。
      “没事,我刚在想着伍叔叔的药方,不知为什么这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在干扰我思考,我的药方就要成了,不想半途而废,我强迫自己把药方完成,谁知就这样了。”我虚弱地说到。
      “白芷,你的针向来耗神,你施完针就应该休息,药方什么的明天想也不迟啊。”杨逸拿纸巾拭着我唇边的血迹。
      伍振霄一动不动望着伍振宇。伍振宇看看我又看看地面。
      “哥!”伍振霄叫道。
      伍振宇走过来一把抱起我向外走去,伍振霄和杨逸紧跟身后。
      我们到了四楼,伍振宇把我放走廊边休息室的沙发上。伍振霄和杨逸站在我身边,伍振宇走到伍右山的房间。
      “爸,白芷吐血了,请廖医生给她看看吧。”伍振宇说。
      “他在隔壁,让亚霄去叫他来。你告诉我怎么回事?”伍右山说。
      “她在想你的药方时心神受到严重干扰。我听说她的针非常耗神,她的药也应该和针差不多。”伍振宇说。
      “她的针很特别,耗神也是理在其中。”伍右山说。
      “爸,如果您想她继续给您看病,就让她住三楼吧。”伍振宇说。
      “你去安排吧。”过了好一会儿,伍右山才缓缓说道。
      廖医生很快来了,他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子,圆脸,带眼镜,头发半秃,他给我的感觉是医不足而专于术。他把着我的脉,一会换左手,一会换右手,然后抬起眼看着我问:“姑娘哪里不舒服?你这脉忽浮忽沉,忽实忽虚。我虽医术不精湛,但这脉象倒是第一次见。”
      “我全身都不舒服,只要一动脑,就有一种压力向我全身袭来。”我喘一口气只能说两个字,说完这句话都不知喘了多少口气。这廖医生,也太折磨我了,我怀疑他救不了我。
      廖医生松了我的脉,掐指而算。少倾,对伍振宇说:“姑娘属水,让她居于四楼,开灯数量要尽量少,尽量弱。”
      “医生,她为什么会这么虚弱?以前她给人施针虽然累,但也不至于如此。”杨逸疑惑地问。
      廖医生笑着摇头看着伍振宇而不答。我心里已有答案,此屋有火阵,佛堂,长明灯,一二楼精致而细密的灯具,全木制的家具和装修皆为火阵而设。难怪主人们都住在三楼以上,因为二楼不宜人长期居住。而一楼住的那些工作人员肯定是与阵法相融的人。
      “医生,那如何医治,何时能好?”杨逸紧接着问。
      “药是有的,但一时半会要找齐也不易。”说着廖医生看向伍振宇。伍振宇朝他眨了下眼。廖医生说:“我就用自己的法子帮她看一下,希望有所裨益。”
      廖医生让人搬来两台家庭用加湿器,在我左右两个对角位置放好,装满水打开开关,水雾很快充盈了休息室。廖医生又请人找来白色的布围在休息室各处,在我身边摆了几块黑色的水晶,让伍振霄在我面前的布上投影了一汪湛蓝的湖水,湖水四周是冰雪覆盖的高山。他燃了几道水符,口里念念有词,一首《汉宫秋月》在耳边响起。山涧淙淙流水向我淌来,我浸在蓝色的湖水中,湖水温柔地抚摸着我,我的每一个毛孔都在贪婪地汲取着湖水的灵力。水流之声渐大,潺潺之声在耳边萦绕,湖水里涌起暗流,冲刷着我的□□和骨骼,我的毛发里好象注入了蓝色血液,我的意念充实起来。趁着这个机会我连忙用意念查看了一下此建筑的四周,发现这里方圆五十里皆无人烟,好象一个荒岛。就是用最先近的北斗卫星也未必能发现这里,这无疑加大了杜朗哥和子冉还有纪长霖他们找到我的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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