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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28章 ...

  •   从那天之后,我们从黄副院长手里接过了那五名患者志愿者,我们仍旧安排他们使用安慰剂,除了药物的不同,其余的要求和执行并无二样。三个星期下来,他们的情况竟也在向好,只是效果与服药者的距离相差较大,但和黄院长之前的数据很不同。这和工程院士樊院士所提过的人的强大自愈能力一说刚好吻合。也就是说,身体里微观小宇宙的运行和外界宏观大宇宙的运行一样,只要条件符合,它们就会按既定的轨迹运转,药物对于身体来说只是一个或强或弱的外力,在医学方面,人们目前一直追求的是这个外力的强弱和用力的支点,却没有足够重视人体本身的运行规律。薛伯打算利用这个契机,招募更多有代表性的志愿者,开始研究人体免疫力里的自愈功能和人体会在什么情条件下连受损的免疫系统也可自行恢复。
      我们十人的团队又进行了重新分工,五名试药医生工作内容不变,三名协调医生担负起跟进十五名安慰试剂的志愿者情况。我和谭识除了制药兼负了三名协调医生的工作,外加陪同薛伯出诊。
      那天后第三个星期的星期一,我陪薛伯去坐门诊。有位三十来岁的女患者说腰冷,腹冷,膝冷,已经看病吃药年余,不见好转。脉象虚而兼细是气弱血虚之象,看她的用药记录,制附子已用至每剂125克,其余药物牛大力,兔丝子,法半夏,黄芪,白术,地黄,刺五加,白芍等用量均在25克以上,如此重药年余未间断,我觉不妥,凡药均需肝脏和肾脏代谢,这样的用药会严重加深此二器官的负担,若肝不能藏血,肾不能藏精化气,必会气血两虚。此刻她的血象和我们判断的一样,体内已积聚了过量的未代谢药物。薛伯笑问我如何下药,我说不用药,只针灸或艾灸,同时严格控制饮食,作息和运动,让各器官无额外负担地先行运作一段时间,三个月后我们再作判断。薛伯点头同意,只不让我施针。我现在不用闭眼,针里也自带银光,薛伯把广州那个充满穴位的假人请人稍了回来放在家里的制药室,让我有空练习,把针里的意念控制好才能给人施针。
      这三个星期,纪长霖果然和我同吃同住同工作,象个二十四小时的保镖。他在杜家好象在自己家一样,还时不时吩咐小刘和何姨做事,整一个富二代的习性。好在他不是我叫到家里来住的,要不我得陪多少笑脸,补多少过才能挽回我在这个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独立乖巧,勤劳助人,不给人添麻烦的形象。他和杜家长辈很对脾气,和谁都相处融洽,包括被他使唤的小刘和何姨。看他这双桃花眼真是招人喜爱,男女老少通吃,好险他吃不了我,因为我的心已被胥教官吃完只剩渣了。
      杜夫人对他尤其热情,第二个星期六还让他载她去逛街。回来时纪长霖递给我两大袋衣服,说:“白芷,这些衣服都是换季打折买一送一的,你看合不合适,不合适我拿去换。”
      我把衣服拿上房间,全部倒出在床上摊开,一年四季各五套,这换季怎么会一换换四季?有了上次的经验,我认真地检查着它们的标签和吊牌,发现这五套中有三套是没有标签和吊牌的,两套是有的。没吊牌的那些衣服风格和衣柜里的相似,一色系的温柔浪漫甜甜公主风,粉红,粉蓝,粉绿,粉黄等,只是这次的衣服裁剪样式比上次长大了一点,成熟了一点。有吊牌的那些衣服风格就是另外一个调,是简单明了的清新少女风,以明快的白色调,乳白色调,黄色调,青色调为主。一看就知是出之不同人之手,这后者肯定就是纪长霖买的。这次也有好几套小内内,还是粉红色的,只是内衣的罩杯比上次小了一点,刚好是我的B杯尺寸。杜夫人怎么会知道要调整我的内衣尺寸,简直不可思议,她是特务出生还是眼睛能穿墙透壁?
      我把所有衣服收好。在商场,一个季节里同时买足四季的衣物是不可能的,这些衣服都是早有预谋,其中的三套已知是私人定制,不知多少钱,另外两套的话肯定是品牌定制了,也不知多少钱。杜夫人对我的心思我已知晓,那纪长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杜朗哥把我托付给他照顾?杜朗哥手里的DNA报告是什么?和我与纪长霖有关吗?
      晚饭时,纪长霖就坐我对面,我吃一口饭看一眼他,他一张偏国字的脸,额宽且高,眉粗又长,一双狭长迷人的桃花眼,眼睫毛密且长,他的鼻很挺,也大,方唇,身高超一米八,整个人倒挺阳光帅气。但他这长相和我一点也不象,我的脸一点也不方,还偏圆,我也有对黑又长的眉,但我没有桃花眼,我的睫毛好象不密也不长,我的鼻子没他挺,我的唇不方,象个元宝,两边嘴角微微向上。
      我看了半天,发现自己想多了,如果他真是我哥什么的,他早该和我相认了。就算我和他是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的兄妹,里面藏有不可告诉人的秘密而不能相认,以他现在对我的好也该找个理由把我接回家,或租个房子给我住,怎么可能和我一起在这里寄人篱下。杜朗哥临出任务前看一份DNA报告也太正常了,因为那很可能是他执行任务对象的资料。我松了口气,把刚才还在想象的认亲场面挥出脑海,只是这认清现实后的理智却让自己倍感失望,原以为亲生父母就在眼前了,却是一场虚妄。
      “白芷,下个星期六记得请同事来家吃饭啊,提前一些请,才能表示我们的诚意。”杜夫人提醒到。
      “谢谢阿姨提醒,我记得。”
      “白芷,你不舒服?爷爷见你今天没怎么夹菜。”杜爷爷问。
      薛伯刚才一直不知在想什么,自我们进入第二个试药疗程后,薛伯常常冥思苦想,他是一头掉进了药草香里,银针光里没想过出来。这回抬头看看我,问:“白芷有心事?”
      “嗯,长霖给我买的衣服里其实有很多是阿姨买的,阿姨对我这么好,我不知要怎么办才好。”我半真半假地回到。
      “你这傻孩子,又说这些做什么呢,阿姨也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其实事情都是杜朗办的。”杜夫人看着我,她想隐藏眼里的试探,我却感觉到了。她说这话时还瞥了纪长霖一眼。
      但我的注意力飞到了那些粉红色的内衣上面,如果这些都是杜朗哥的意思办的,那他何时留意到我之前的内衣偏大了?我全身不自在,感到自己在他眼里就象在照X光,无遮无掩。
      晚上我正在强迫自已按计划每天看一小时的医书,房外有人敲门,“白芷,我可以进来吗?”纪长霖在外面问到。
      “长霖,有事?”我打开门问。
      纪长霖走进来,坐在我刚才坐过的凳子上,“白芷,你有什么愿望或想做的事?”
      “我想做的事你们谁也帮不了我。”想着晚饭时对他的那一顿打量和比较,我情绪很低落。
      他很自然地拉过我的手,问:“你说出来,就算我办不到,也可以倾听,你说过你和我无话不说的。”
      “我想每天睡懒觉,我想每天在亲生父母的身边睡懒觉。”我又怨又愤。
      纪长霖从凳子上站起来,把我抱进怀里,叹着气。
      我推开他,“长霖,我想睡觉了。”
      他仍旧把我抱在怀里,很久,那种温暖好象在基地时他安慰我要我向胥教官表白的那晚一样,温暖中还带着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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