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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知天使的美学 ...

  •   阴暗的地牢中,圣门赫坐在一把精致的椅子上。他的银甲褪去,换上了细节精美的礼服,那礼服的每一边每一角,都在勾勒着赫的天命不凡。

      难怪华烨忌惮他,不是没有道理的。尽管他现在在华烨王面前小心翼翼,但有些东西是藏不住的。

      赫好整以暇地用指尖轻轻敲着椅子,他阖目等待,直到外面的通道里渐渐有脚步声,以及裙摆拖曳的华糜之音。

      他睁开眼,看向门口的来人,终于微微露出一个微笑。“凯莎。”

      凯莎的眼神,并没有多少温情。他们的兄妹之情,并不见得有多浓厚,何况数十年不见了。“兄长。”

      赫指向他们面前被绑起来,形容凌乱跪在地上的人。“现在我回来了,你想怎么处理她?”

      地上的人,是十年前将凯莎三人送入修道院的人。她原本是圣门家的家仆,他们的父亲缇死后那段时间,圣门家四分五裂,仆人也大多各奔前途,寻找出路去了。这个女人凌软,就是在那段时间迅速掌管圣门家的事务,当时赫根本顾不上这些。
      后来圣门家唯一的嫡子一夜消失,刚开始那段时间还好,凌软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但几年以后,她觉得圣门这一家族要完了,就明目张胆地把家中的贵女送入了修道院,自己则继续依仗着圣门这峰骆驼,为自己搜刮敛财。

      赫出乎所有人意料回来了,也出乎了凌软的意料。她毫无准备。当然就算有,也注定徒劳。

      凯莎落在凌软身上的目光,比她的兄长更冷,却也更内敛。“你想怎么做?”

      “也不用太过分,就用‘束腰’让她皮开肉绽吧。”赫轻巧说着,挥手让人上型。

      “束腰”,并非真的束腰,而是在一块软甲上固定好密密麻麻的刀片,刀片不长,不足以让人即刻毙命,却能揉烂血肉,血流如涌,受刑之人会极端痛苦,短时间内却死不了。

      凌软听到这个命令,浑身抖如筛子,牙齿磕磕绊绊地打颤,毫无形象地蠕动过来。她在赫的脚边哀求:“家主,家主,求您了,不要……”

      她脸色如土,难看至极,可赫眼风都没动一下,一脚踢滚她。他那一脚并没有收力,一个二代战士的力量,直接让凌软去了半条命。她躺在那里,不停地吐血。

      有侍卫拿来“束腰”,凌软身子不停地抖。赫见了笑问:“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几个侍卫一齐把“束腰”围在凌软身上,然后一齐用力一收,整座地牢里回荡起凌软的惨叫。凌软很快就连叫的力气都没了。

      凯莎忽然道:“我先回去了。”

      赫清明的目光看向她,道了一句。“凯莎,别太心软。”

      凯莎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充满血腥味的地牢。

      *
      [天宫,圣光殿]

      大殿中只剩下白帝·苏玛利一人的时候,华烨的姿态微微放松。他意兴阑珊,许是困倦未解。“你这次去了很久啊。”

      “本来一来一回,二十年足够,但我们这次在那里意外发现了少量暗铁矿矿。”这个时候没有虫洞技术,也就没有大虫桥,厄坦星距离天使星0.4光年,大军纯靠飞行光是花在路上的时间就得需要二十年。

      苏玛利道:“那里的土著居民是群蚁人,我们到了那里,几乎不遭抵抗地就占领了厄坦星。”
      当然,一言不合就开杀的情况下,那点微弱的反抗早已被屠戮殆尽了。

      “这群蚁人喜欢挖土,但他们并不知道暗铁的用处,空有这么稀缺的资源。”

      暗铁的妙用,是知天使约·言发现的并投入使用的。也就是这几十年的事,现在用暗铁来制造武器还是很小规模的,因为暗铁十分难见,它是黑洞死亡后遗留下来的物质,会分布在黑洞爆炸后邻近的宇宙各处。
      暗铁的使用,如今也是天使之城的高级机密。

      “厄坦星没有技术支援,我把在那里开采的一些暗铁素胚随军一起运回了,还带回了五百蚁人奴隶。”

      距离天使上一次发现并侵略文明,已经过去大半世纪了。最近天使之城中奴隶数量越来越少,有时候用人都找不到人。
      你问天使?
      天使是战士,又不是贩夫走卒、瓦匠农夫。但天使总要住房子吧,总要吃喝吧,所以建房子种田这种事自然都是交给那些低贱的种族去做。
      被从其他文明带回来的种族在天使之城中是十分没有地位的,他们低贱到就连在天使眼前服侍都不堪的地步。因此在天使之城中,这群“隐形”的异星人常常被人遗忘,白天的天使城中是见不到异星人出没的,他们在这里没有人权,随便碰上哪个心情不好的天使,就算杀了也无可厚非。只有在晚上,“领红”的异星人才能在重重巡查下出来做事。

      “领红”就是异星奴隶每次接取了任务后,找管治他们的士兵登记在册按红戳,才可去完成自己或建宫室或灌农田或倒夜香的任务,每次外出有一定的时间限制,在时间内必须回来再次找士兵登记“消红”。

      发现暗铁的消息让华烨精神一振,融入暗铁元素打造出的暗夙银武器无坚不摧,他是亲自体验过的。“蚁人我还没见过呢,城中的这些鳞人动不动就脱水,折腾两下就死了,蚁人怎么样啊?”

      鳞人是上一次侵占的水塔星中的土著居民,他们生性喜水,属栖息类,被天兵发现的时候,全都是赤身裸体,身上有天然的鳞片来掩护重点部位。因为来到天使之城,天兵的不善处置,不知道他们很容易缺水,一开始死了不少。

      苏玛利办事妥当。“王,放心,这些蚁人皮糙肉厚,很能吃苦。就是吧,”他摸着下巴道,“长得丑了点。”

      华烨嫌弃道:“又不跟他们上床。鳞人倒是顺眼好看的不少,结果一弄一个死。照例都充入地下城吧。”

      苏玛利无语。“诺。”

      苏玛利退出去以后,看见自己的部下正和一个女天使贴面亲热,一张娃娃脸上笑得甜蜜蜜,不时夹杂点情意绵绵的软语。

      苏玛利信步走过去。

      林恩听见身后不容忽视的军靴声,以及幻羽时不时向后瞥的眼神。他转头,看见是苏玛利,脸上扬起笑:“将军,这是幻羽。”

      幻羽穿着伊亚神殿的衣服,是神殿中的使女。她屈膝行礼:“圣天使大人,长灯不灭。”

      苏玛利并没有分给她一个眼神,这种小角色不入他眼。“还未出天宫,就敢在王的眼皮底下做这种事?”

      林恩年纪轻轻,如今才八十岁,他不仅生就一张可爱的娃娃脸,性情也与普通的男天使大有不同,平时不爱争强好胜,也不逞勇作强,为人单纯没有心机。他对苏玛利忠心,苏玛利对他也有些不同。

      比如眼下,若是别的部下被苏玛利看到这种事,哪能这么轻飘飘的一句。

      林恩知道苏玛利并未生气。他凑上去笑得乐呵呵:“‘旷’日持久,情难自禁啊将军。”

      听说白帝将军眼光极高,华烨王看不过眼曾想要赏赐他几个美人,愣是被他直白地丑拒,还说华烨王真是荤素不忌。林恩看着苏玛利,也不指望他能理解自己这种有情饮水饱的感情。

      唉,毕竟他和幻羽是天作之合,这世上再也找不出像他们这样忠贞不渝的了。
      林恩臭不要脸地想。

      “军队放假半日,后天阅兵,明日中午点名,你去通知。还有带回来的那些蚁人,全都充入地下城,你去安排妥当,晚上我会去看一眼。”这都是不重要的,重要的,苏玛利一会亲自去找那人。

      林恩看着苏玛利慵懒离开的样子,有些苦闷地拉下脸。幻羽摸摸他的脸,朝他一笑:“没关系,你去吧,正好我也该走了。”

      林恩最终依依不舍地离开。

      *

      极光大剧院今日被人包了场。

      舞台上一个甜美的女孩在静默地表演传统的“演剧”,观众席中只坐了一人,看起来也不过和那女孩一样大,未过百岁。

      他的头发是少见的灰黑色,墨绿色的眸子如同寂静的深潭,即使台上的那金色波浪发的女孩不时讨好地朝他笑,他眼里也始终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静静凝视,看得十分专注。

      后面的门忽然打开,一道光亮射进漆黑的大堂,很快门又关上。女孩只在最开始受了一点影响,而观众席中的人始终没有转头去看。

      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响起,他身边就坐下一个人。

      “听说你最近迷上了一个舞女。”

      约·言看向身侧的人,没理他,又继续转回去看舞台。

      苏玛利看向舞台:“就是她啊。”他品评着:“金发碧眼,而且还是卷发,卷发的天使的确不怎么常见呢。”

      约言静静地反驳他:“别拿世人那套审美来衡量我。你不懂这种美,天使并不是完美的,我一直在追寻一种超越天使的美。”

      苏玛利瞧他一脸高潮,哦不是,一脸梦幻的神情,觉得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与他深入探讨这种终极哲学话题。

      搞学术的都是怪物。

      他看看那个舞女,一脸廉价的笑怎么都没觉得哪儿美。

      “这次又发现一批暗铁矿。”

      约言从那种梦幻中脱离出来。“你们还真是运气好。”

      别看约言看起来幼齿而且长得乖巧文弱,但他可是华烨身边的第一智谋,而且与苏玛利其实年纪相当,都是四百岁左右。
      华烨集团的年龄普遍年轻,不过苏玛利和约言依然是其中的佼佼者、天资卓越的“少年英才”,一个在战斗上天赋惊人,一个从小便多智如妖。
      约言能年纪轻轻成为三大天使之一,不仅仅因为他师父黑塔隐对华烨掳权的不抵抗,也是他自身的确无人能及。这些年,约言已经越来越尖锐地表现出欲将青出于蓝胜于蓝。

      暗夙银武器的研制是目前天使中最先端的技术之一,这能大幅提升天使的战斗力。但这项行动是由约言的科研小组独自完成,华烨授意这是绝对机密,就算是隐也不知道。

      苏玛利觉得他这话说得半夹嘲讽,但约言一向就这么个死人脾气。别人或许都觉得知天使高冷正经,只有苏玛利看透了他有多么丧。
      和技术宅说话,你就得接受他的闷。

      说话间表演结束,青春美丽的舞女走下台,带着热情洋溢的笑,似乎想用她那一套拥抱约言。但约言极为克制地和她保持了距离,他的手只是虚虚在舞女的轮廓上触摸几下,但眼中也没有多少温情。

      舞女盈波是第一次见这样的人。

      他看着她的眼神,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那目光太过冷淡,太过理智。但约言的动作又给人一种小心翼翼的感觉,让人迷惑。

      “美,却有一点瑕疵。”言冒出一句道。

      盈波老道地含笑娇嗔:“您这样说,我可是会伤心的。”

      言看向苏玛利道:“走吧。”

      苏玛利挑挑眉,起身和他一起离开。

      走出剧院,苏玛利说:“言,你真是个十足古怪的人。你看三大天使,你、我、吉吉拉·金童,我们三个干脆不叫三大天使,叫三怪得了。”苏玛利开玩笑的时候,那双丹凤美目眄连流转,偏偏脸上又强据着高傲,这种表情便有一种说不出的迷人。“金童那个钉子户,听说专爱玩幼女,私底下残暴得我都看不过去。”

      言看了他一眼,显然是对这话的真实性存疑。苏玛利有时候疯起来,他自己是不知道,谁见谁怕。

      苏玛利豪不受影响开始挖苦起约言。“再看你,要么几百年不找女人,刚以为你开窍了你却又表现得这么诡异。要不是我认识你,刚才在剧院都以为你是个变态。”

      约言停下来一本正经地回嘴。“我觉得你也挺变态的。并且你没什么资格嘲笑我,我也没见过你和谁来往。”

      苏玛利斜睨过去:“我有病。”

      “你是有病。”

      苏玛利:……
      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还是发小吗!

      言道:“陪我演一出演剧吧。”

      演剧是天使族的古老剧种,刚才舞女盈波演的,其实很生疏,她是因约言要求而特意学的。现在这种演剧已经不受贵族欢迎,因为太过古韵而乐趣全无,已经几乎失传了。

      但这么枯燥乏味的演剧,约言却偏偏觉得津津有味,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小爱好之一。

      苏玛利一听,不动声色地拒绝。他看看天色:“不早了,我还得去看看蚁人安置得怎么样了。演剧,还是下回吧。”

      约言似乎有点不高兴,抿着唇不言。

      此时被夜色半遮栏的天幕里飞过几道白影,如此大摇大摆,在城中飞行旁若无人。苏玛利眉目一深:“刚刚那是谁?”

      约言也有些冷眉,转身往前走。“金童的徒弟,新出炉炙手可热的第一勇士,白列·鲲鹏。”

      苏玛利意味不明地嗤笑。“炙手可热?”

      *

      往常,入了夜以后的天使城会比白天冷却很多,但今晚或许是因为归军的缘故,热度不减白日。

      一条鲜少无人的巷子里,高跟鞋印在地上的脚步声格外明显。

      老游吟诗人抬起头,虽然两只眼睛都看不太清楚了,但他还是微笑。“你又来了。”

      鹤熙蹲下,把一颗糖放在他的钵里。

      天使的老态,是出现的很缓慢的。天使的外表,在生命中有十分之八都是定格在青年时期的,这也是他们天生战士基因的种族优势,唯有大部分时间都是年富力强的,才是一个战士应该有的属性。
      而天使的老态,只有等到人生最后的岁月了,才会发生急剧的变化。

      像华烨这样的,属于例外,他就是长得老。

      有很多天使,或是不堪自己骤然丑陋的老态,或是觉得年老体弱不再配做一个天使战士,也就丧失了荣誉,活着只是玷污自己和天使一族,便会选择自杀。

      如眼前这个游吟诗人,依然“苟活”于世间的,世人对这种贪生怕死之徒都是谴责态度。

      “下次你再来,或许就见不到我了。”

      鹤熙微笑:“你每次都这么说。”

      这个老天使,鹤熙已经忘记了他的名字。但不是所有的交流,都需要名字。

      鹤熙只知道他年轻时候丧妻,挚爱的妻子被恶人抢走,生离不成,还要死别。他还说,他以前见过一次华榷王,在华榷王举办的宴会上,他为华榷唱了一首歌。多么光荣的岁月啊。

      鹤熙十岁的时候遇上他,那时他的眼睛还没瞎得这么厉害。他这双眼睛,年轻时叫人毁了,老来便越发不争用。

      那夜真是多事之夜,不仅下着大雨,她从家里跑出来后,还遇上了一个小鳞人,和她一样大。

      当时鹤熙躲在脏乱的草垛里,也没什么人追她,她只是躲在那里面,狠狠地哭。直到旁边一个小小的动静,吓到了她。被她发现,那个小孩更害怕。

      “鳞人小孩?”她当时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见到鳞人,更别提还是个小女孩。

      那小女孩明明没做错什么,却突然间拼命地朝她道歉。若不是空间狭小,她恐怕能跪下磕头。

      鹤熙一时安静下来,雨声太大,她没听见当时外面的脚步声。草垛猛地被掀起,一个成年男性鳞人,看见她瞳孔一缩。

      鳞人大多都是很文弱的长相,那个成年鳞人,也是斯斯文文的样子。他们若不是身在异星他乡,恐怕也能有一份体面的工作吧。

      小鳞人看见他,叫了一声“爸爸”。

      那个鳞人抱起他的女儿,女儿问:“妈妈呢?”

      她爸爸的脸上闪过一抹沉痛,抚摸着小女儿的后脑勺:“妈妈一会儿就来。”

      那成年鳞人又看向鹤熙,鹤熙看到他的猫瞳变成一条线,她感觉到一丝危险。

      “这是我女儿月汝。”

      “月汝?”

      他点点头。“我不想她和我一样再做奴隶了,你明白吗?”

      鹤熙当时听他说完这句话,控制不住地哭了。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再也看不清这两个狼狈的鳞人。她能感受到这个鳞人话中包含了多少对他女儿的爱,甚至不惜以命相搏。
      这越发衬托得她是个可怜虫,一无所有的可怜虫。

      她不敢相信那么温柔高贵的母亲会凄惨地自杀,而父亲只是沉默地面对这一切。

      鳞人眼中的竖线重新变圆,他眼中的杀意退却。他抱起自己怀里才四岁的小女儿,紧急地往前方跑。

      一队天兵从后面追来,鳞人负重前行,既没有翅膀也没有兵器。

      逃奴是什么下场?

      血溅当场。

      鹤熙看见他们拖着尸体,冷冷地瞥了一眼自己,故意不飞起,要让这两个逃奴的尸体经受蹂|躏,就和刚才被他们抓住折磨的那个女鳞人一样。

      天使之城这么大,没人能逃出去的。

      就是在那之后,她又冷又怕,这个游吟诗人给了她一块糖,给她唱了一首从没听过的歌。

      鹤熙从回忆里脱离出来,轻轻放下一枚金币在他钵中。

      “下次再来看你。”

      游吟诗人没说什么。

      夜里,有醉酒的士兵唱起军歌《凋亡之勇》:
      “我从深红的泥土里醒来,
      红锈铜骨,
      记得我当年奋勇的岁月。
      黄沙吞没,
      海浪汹涌……”

      唱到这里,那士兵嬉笑着重复了一遍:“海浪汹涌,果然是波涛汹涌啊,哈哈哈……”

      她回首,见两个天兵拿着佩剑,在挑弄一个女天使的胸,原本英俊的脸上笑容猥琐。

      “不要,放开我——”

      两个天兵拉着女孩进了一处暗巷,一人解开裤子,嘴里念念叨叨。“妈的,在厄坦的那些军妓老子真是受够了,一个个都干巴巴的。”他淫|笑着摸上女天使的脸:“小美人,哥哥这儿很大,这就带你快活快活啊。”

      一个人捂着那女天使的嘴,一个就开始扒她的衣服。这两个天兵,是准二代战士,女天使挣扎的力量对他们来说等于情趣。

      准二代战士,力量强于普通的一代战士,但又非正规的二代战士。

      幽巷里一道影子靠近,背对着巷口的两个天兵眼睛猩红,正欲一逞雄风,其中一人闷哼一声,倒地了。另一人后脑勺也挨了一下,凶恶的眼神转过来。

      鹤熙手里拿着板砖,见一下没拍死,眼疾手快又补了一下。那人头上见血,晃悠两步,才倒了。
      她舒了口气。

      扔掉板砖,看到地上躺尸的两人衣衫不整,其中一人一柱擎天。鹤熙无辜道:“就让他们两人这样躺到明天天亮吧。”

      明天天亮的时候,会有早起的天使发现两个醉汉衣衫不整。

      女天使想狠狠地一脚踢上天兵的两腿之间,鹤熙止住她:“别把他俩弄醒。”

      “那好。”那女天使这样回道,却蹲下去速度扒了他俩的衣服,让他俩抱在一块。

      鹤熙已经能想象明早会是一番怎样的场景。天使不容同性,他们两人就算不毁名声,以后也再见面也做不了好朋友了。

      她们走后,暗巷中又有一意外来客到临。她立在墙头上,全身笼着白色的斗篷,面容隐藏在宽大的斗篷中,只有一两缕金粉色的长发逸出,随风微微飘扬。

      “呀,这两个人干嘛呢。”她的声音鲜活娇俏,但那明知故问的语气却像一条滑腻腻的花蛇。她轻笑着跳下来,视线在两天兵身上饶了几圈。“碰上落单的死羊了呢。”

      说着,一把短剑很有技巧地割断了两人的喉咙,而没有一滴血玷污她纯白的斗篷。

  • 作者有话要说:  问:用板砖拍晕一个准二代,你在逗我?
    G:我女儿身体里有了不得的血脉之力嘛,一砖拍晕一个准二代怎么了?以后战场上杀了多少二代呢还。(睥睨)还有问题吗?
    ……好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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