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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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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上，林泽冷着一张脸絮絮叨叨为易瑞讲仙人的基本常识。他已经替自己规划好，不管易瑞记不记得住，他先一股脑把该说的都说了，到了太平县随便教一教，他就能甩下这两个拖油瓶天空海阔任逍遥。
想想竟然觉得这居然还是个美差，有了不回家的借口，又有了可以落脚的地方，还有个可以欺负的新人，整整五年时间都可以用来寻找他梦中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冰山美人。
林泽的眼神突然变得和蔼，看得易瑞莫名其妙背脊发凉，他继续科普道，“仙人一共有八重，第一重是像你这样的，什么都不会只能看见灵道的人，称为有缘人。”
“从面相上也很好分辨，如果是有缘人，脖颈连着耳后的那几条经络会不时闪现出极淡的白光。”
“第二重叫做望仙境，可以掌控一些神力，体能比凡人强一些，并且拥有了制造灵道入口的能力。”
“第三重叫入仙途，从这一重起，神力的倾向会变得非常明显，开始拥有回收妖怪身上的神力晶石的能力。在贴合自身神力的环境里，力量会变得更强大，可以拖拽活物进入灵道，灵道中的利用需要自行探索，因人而异。”
“第四重叫长生境，也就是我现在的层次，身体彻底脱离凡人，力量和寿命都远超一般人，对于灵道的侵蚀开始有了抵抗的能力，可以在灵道里实体活化一些东西，足够强的话甚至可以实体化出替身。”
“第五重叫做逍遥境，贾法仙人便是逍遥境，到了这个境界，如果不是故意惹事引起众怒，整个世界都能任你逍遥了，遇上绝大多数妖怪即便打不过也能跑得掉。”
“第六重叫真天人，天尊以下的派系掌门人大多都在这重境界，比如我爹。神力的使用不再狭隘地只能使用其中一种，相近的神力也可以控制些许。并且已经成为了部分区域灵道的主人，不再受灵道侵蚀，甚至能在灵界中建立一方天地。如果你将来在灵道中遇到被雾气或者树木等东西完全掩盖住且用神力无法穿透的地带，不要去探索，那里多半居住着在修炼的真天人。”
“第七重叫做守界天人，我从未遇见过，并不太清楚他们的信息，大多都隐居着，只有天尊昭示有灭世大难才会现身。”
“第八重叫世外天人，是最接近天尊的仙人，成为世外天人后会被天尊接去天外，和天尊一同抵挡天魔维护灵道。”
说到这里，林泽有些口干，为自己变出一杯冰水，喝了一口。
易瑞一字不漏听着，攒下不少疑问，等林泽说完一口气都提出来，“灵道是怎么来的？为什么灵道会侵蚀身体？妖怪身上怎么会有神力结晶？”
林泽这会儿心情不错，一个个解释过来，“灵道是由四位天尊练手所建，是因为本方世界被妖怪所扰，为了保护普通百姓同时让有缘人迅速成长起来而建立的。
“灵道的存在完全依赖天外之魔的结晶，魔气与神力冲突的部分就是灵道侵蚀身体的东西，而魔气的存在正是某些妖物能利用灵道的原因。”
“不止妖怪，仙人死后也会有结晶，神力储存于后脑双耳中央的位置自然凝结出的种子，神力越强，种子越大，魔气与神力原本便是双面一体，妖怪可以利用魔气凝结出带有魔气的结晶，仙人能净化掉魔气将结晶用于其他用途，神力结晶只是一个便于称呼的叫法。”
“这么说来，是不是有没及时净化掉魔气的仙人？他们会变成妖魔吗？”易瑞问。
“有，当然有，不但有而且数量多到有一个专门用来称呼他们的名字。”
林泽让水杯消失，表情十分严肃，“这样的存在，叫陨魔，和常人毫无区别，能像仙人一样利用灵道，阴狠狡诈，善于伪装，和仙人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身上有一股极淡的腥臭气，无法掩盖但也很难注意到。”
“你曾经接触过的黄斑芝，便是陨魔制造出来的。”林泽冷笑一声，“这种鬼东西，居然有不少仙人服食，怕是嫌命太长，迫不及待想堕落。”
林泽的马车比普通马车速度要快得多，加上进出城门不需要检查，原本需要四天的路程只用了一日半，三人从灵道钻出到达太平县时，天上的太阳倾斜角度几乎没有变化。
如果有人能同时观察两地的话，会发现从白河州到达太平县林泽仅用了不到半刻钟的现实时间。
前途一片光明的易瑞心想：林泽的想象力还是不够充沛，这要是换成自己，脑补个和谐号保证当日达。
需要庇护土地仙人们在当地都有固定的居所，处于现实与灵道自然产生的交界处，因为灵道的关系，没有仙人引导的凡人即使经过仙人住所也无法察觉有人居住。
在仙人眼里却很好找，只需找个高地一眼望去，哪里有白芒与雾气弥漫着，哪里就是合适的居所。有时一方土地会有好几个这样的地方，没有仙人住着的话，时间一长很容易滋生出大妖。
太平县内这样的地方并不多，在官道旁边的那个汤池客栈就有一处，肯定是被蛞蝓精霸占着的，除此以外，与客栈正对着的东山上也有一处。
林泽习惯维持自己世外高人的高冷的假象，毫不犹豫带着易瑞和张予去往东山。
东山不算高，是普通人走个来回也只是有些喘气的高度，不过面积很大，树林茂密，夏天燥热，蚊虫鸟兽都多，林泽和易瑞也许因为是仙人的关系，并没有受到侵扰，但张予几步走下来，裹在裤管里的腿都被咬出十几个包。
易瑞微妙的有种预感，他好像已经不是三人中最非的那位了。
东山内的仙人住所很久没人居住，建在那里的木屋几乎被爬山虎完全覆盖，屋内长满杂草，重新盖一栋大概都比收拾这间房子容易。
唯一的优势是因为身处灵道裂缝而不长活物，所以这里没有蚊虫。
三人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屋子，谁也没有率先出手收拾的意思。
张予本想动手，但他没有工具，等着仙人们给他变出一把锄头。
易瑞等着林泽施展仙人手段收拾，或者教他仙人手段收拾。
林泽在两人的注视下果然开口了：
“易瑞，我现在便教你如何使用灵道。”
说着他伸出食指，“灵道会受神力吸引，你只要将神力想象成一把开启灵道的钥匙，就能利用神力划开现实和灵道的墙。”
林泽的手上凝结出易瑞曾见过的菱型特殊材质的薄片，这一次他看得十分清楚，那是一块结满霜花的冰片，霜花形成的符文在冰片上时隐时现。
“灵道无处不在，你可以通过自然诞生的灵道入口去练习划破墙面的感觉，等到你足够熟悉，就能在任何地方开启它。”
这里到处弥漫着灵道入口特有的白色光点，林泽示范着用菱型薄片划开其中一个。
见易瑞听明白了，他难得微笑着继续说，“神力的练习没有技巧，只有重复使用到神力枯竭再恢复这个步骤才能扩大神力的储存量，具体怎么使用神力也因人而异，需要自己探索，最基本的东西我已经全部教给了你，你好好在此练习，三个月后我来检查进度并教你一些武技，我先走了。”
易瑞：“？？？”
大佬，房子的事你就不管了吗？？
眼看着林泽就要顺着他自己划出的入口溜之大吉，易瑞连忙追上去拉住正在合拢的灵道入口，“等等，你还没教我怎么清理被灵道侵蚀的身体！”
“……稍等。”
林泽原路退回，站至易瑞面前，“现在你还没有自己清理身体的能力，我先替你清理一次，你记住这种感觉，到你能顺利打开灵道之时就能自行清理了。”
说完，林泽的手搭上易瑞的脖子，一种由冰霜织出的网状物覆住易瑞的身体，易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然后发现冷其实只是一种错觉，真正的感觉是疼，极细极轻微甚至有点痒的疼正由外向内侵蚀，并不特别难受。
“这是由我的神力织出的网，你觉得难受是正常的，它会主动吸纳魔气，一天之内会全部吸纳干净然后自行消散，等你用自己的神力来做这一步便不会再疼。”
“在没有到达长生境以前，绝对不能在灵道内呆超过三天，多一弹指的时间都不行，如果被灵道内的力量侵蚀了仙种，你的神力就会失去净化侵蚀的能力，再也不能利用灵道，或者直接堕落成魔。”
林泽叮嘱完最后一段话，纵身一跃进灵道内，不知是不是错觉，易瑞感觉这次的入口愈合的特别快。
易瑞看看破旧房子，看看林泽离去后的光点，扭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怀里掏出一本怪异集话本在看的张予，发出了恨铁不成钢的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