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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006章、百花岛,周府邸 ...


  •   【春天的单位是什么。是脚步,你行了多少路,去丈量春天的美。】

      还没靠岸,一艘体势巍然,巨无与敌,篷帆锚舵,非二三百人莫能举动的巨船驶来,。

      “那艘是什么船啊,好威风啊。”

      “那就是蓝王的新战船,还未取名。这可是周府送给蓝王的龙神船,其他的,连皇上都要掏钱买。”御史指着迎风飘扬的旗子“看,那就是蓝王的标志,让海盗们闻风丧胆,让百姓安居乐业的象征。”

      蓝色布上,印着一个蓝字,看着简单平凡,然而在海盗们心里,就是死神降临。

      靠岸后,原本通畅的路拥堵起来,听见什么‘好美啊’‘神仙下凡’的话,温烛知道,定是白契。

      白契出行比皇帝还夸张,他在前方是等着温烛的,他不动,众人也围着不动,苦了后面的人。

      两姐弟被堵住还兴奋,叽叽喳喳聊天,话里话外还是夸白契厉害,都能引起堵路。

      红毛绿眼,奇装异服、侏儒壮汉、甚至还有穿着劲爆的女子,金皇不小心瞄到,连忙移开视线。有些人是来看百花节的,现在吗,都看着白契。

      金茗张望四周,果然还是白神大人最好看,相貌绝顶,气质高冷,让人过目不忘。

      一个瘦骨嶙峋的驼背大叔,摸着胡茬,笑嘻嘻说“哎,少主,你看那两个小家伙,就是他们救下官易的,跟你差不多大啊。”

      那少主就是扬名四海的蓝王。

      蓝王混血缘故天生皮肤白皙,眼睛湛蓝而明亮,五官深邃,头发微微卷曲,像太阳的化身。因为同龄人,他多留意几眼,仔细看去,发觉功夫不弱,心底起了切磋的心思。

      “不过,那人是谁。”蓝王指着白契,佩的竟是玉剑,玉是寓意是配饰,行走江湖用玉剑,无疑让人嘲笑。但,他并不觉得可笑。或许,这是高手间独有的感应。

      “不知道,不过那双胞胎身怀宝丹,连医芦的酉都不惜求药。近些年下毒暗杀你的更多了,不如抢过来。”

      一直的瞎眼老头,浑浊的双眼打开“不可,温烛需礼貌相待。”

      蓝王很重视这位瞎眼老头的话“瞎叔,怎么了?温烛是谁?”

      瞎眼老头又重新闭眼“但愿不会有知道哪一天。”

      驼背老头就看不顺这瞎子装,都瞎了还常常搞闭眼睁眼一套,装神秘。但歇了偷抢的念头,跟他一样想法的还有很多,或抢,或偷、或买,不怀好意太多太多。

      这些人不会跟弱者谈公正买卖,两姐弟在他们眼里,是可随意揉搓的。

      耽搁一段时间后,路终于畅通,朝着高耸的府邸走去。未到周府,芬芳的花香扑鼻已至,院墙都被攀藤的花枝缠绕,整个府邸磅礴大气却又充满生机,六扇兽头大门已显示不凡规模。

      进入里面,随处可见花草树木,修剪成各种风格,应接不暇,却又不会眼花缭乱。再瞧瞧周府下人,穿的用的比百姓都好好,要是刘姥姥来了,定会再次将丫鬟错认主子千金。

      因为海盗船的突发事故,原本的秩序被打乱,加上堵路引起客人集中涌入,发生一些摩擦纠纷,入住客房时又被耽搁。

      等待中,无数双目看向温烛四人,有打万丹主意的,有好奇白契的,其中有一批人见着白契恨的牙痒痒,商量着怎么报复。可有一个,很怪,见着白契非常乐,桀桀桀笑的格外渗人。

      说怪,是因为他年纪轻轻,婴儿肥的脸上却留着八字胡,背上,一把巨剑,意味不明诡笑连连,“是他!有好戏看了。”

      旁边的女人欣赏自己的芊芊细手,开口问“说谁呢,瞧你笑的。”

      这两人外表都非常显眼,女人风韵犹在,紧密的腰部,斜圆的胯部曲线看的簇生异想,更别提那饱满高突的胸脯,让人贪鄙。

      这两人,见过很难忘记,加上他们臭名昭著,周围一大圈空地,人们都远离不敢靠近。

      “你看过去就知道。”

      “这么多人,谁知道你说……”女人细长带着诱惑感的眼睛,顿时瞪圆,托着脸惊呼“呀!这谁啊,这么好看,比我还好看呢。”

      那男人还没回答,女人又激动说“上官疯子,快介绍给我,那个家族门派的?”

      疯子一名还分外适合这个怪人,他摸着与脸蛋不搭的胡子,摇头晃脑“之前我在昆仑办事,来百花岛路上刚好同路,可以说,这几百里路因为他,可是丰富多彩,犹如看大戏啊~,高跌起伏,比画本还要精彩~能跟他同路,真是有幸至极~”

      “好好说话,你以为是说书先生啊。”女人受不了他拖沓的语言。

      “我不知道他是谁,哪里人。只是在昆仑遇到,对他下手的可说是数不胜数,然而没有一人得逞,虎门掌门儿子想要强抢,结果反被教训,骨头断了不少。后来虎掌门率人报复,结果么,嘿嘿嘿。”

      虎门在江湖上名气不小,掌门毛病多多,但武功强。女子捂嘴吃惊“啊呀,那他武功岂不是……啊呀呀,没想到人长得好看,武功还这么厉害。”

      “可惜他总拒绝我的切磋。”

      “哟,还有你这个疯子打不到架,他岂不是天才。”这疯子才不管别人愿不愿意,拿剑就上,能拒绝他的‘切磋’,武功在江湖上绝对不弱。因为这疯子比虎门更难缠百倍。想着,她忍不住上前搭讪。

      疯子剑客微笑着,白契年轻轻轻,有这样的武功当然可怕,可更可怕的是——他的身份。

      每一个找他麻烦的人,都遭难。而且,越是过分最后收到的恶果翻倍,不管地位多高,权利多大,整个势力都收到牵连,如虎门,之后还想下毒手报复,结果……

      虎门爆出昔日做的恶事,掌门武功尽失,他儿子更惨,下身被废,门下的其余人不是被仇家追杀,就是被抓入大牢,过些日子虎门就要消失江湖中,且是在众人唾骂中。

      可因事情在外地发生,加上人为掩盖,消息未传开。但是有消息灵通的,陆续派人查探白契身份,然而泥入大海,没一人查出。

      包括疯子自己,就连简单的名字都查不出,这可是前所未有的,要不是白契武功高,他恨不得日夜监视。

      女人终于拨开人群来到白契面前,她行为作风与众不同,毫不害臊,衣服暴露不说,胸前两座傲峰若隐若现。

      金皇看的鼻头痒痒,连忙低头看脚,可风一吹,露出她那精细白嫩的脚,连脚也不敢看,这模样要是平时,女人定要调戏一番,可此时她满心满眼只有白契“帅小哥你好呀,我叫穆子,帅小哥叫什么。”

      周围的女子无论小孩还是妇女,自大白契出现,就好像没停过,不是弄头发就是整理衣服,总觉得发型不对,发簪不对,妆容不对,旁的男人见状说起酸话。

      白契并没回答穆子的话。

      虽没反应,但金茗对这个大胆女人感兴趣,两个完全不同类型的人竟然开心攀谈起来,还拉上那个冷淡的红衣少女。

      温烛扫了一眼,没管金茗如何交友,崽大崽世界。另外,他发现,帆船上那个起哄绑白契的人不见了,更奇怪的是,认识他的几人告诉周府后,也依旧没行踪。

      他侧眼看向抱臂沉默的白契,难道是他?正想着,一个背巨剑的男人走到白契面前。

      人群中有人惊呼他的名字,上官子艺。

      “哦?”温烛兴趣勃勃,上官子艺这名很少人提,但要说上官疯子,就是田里的农妇、宫里的太监都耳熟能详。他是梅清天尊的徒弟,但比起他神秘莫测、武功高强的师傅,他更有名气,行为难以用常人推测。

      作善作恶,任凭世人说,全凭性子行事,肆意疯癫。

      他曾放过杀人无数,作恶多端的逃犯,也曾残忍虐待一个淫贼;因一句不合,将官员吊在城门楼上,成了朝廷通缉犯。一年前又协助战王有功,不费一兵一卒夺下天牧国,扬名四海。

      门派、世家派出使者招揽他,然而不是被他杀害,就是被他整蛊欺辱,从不归顺任何势力。

      上官疯子直奔白契,恶名在外的疯子笑起来有几丝可爱,但联想他的所作所为,胆小者不寒而栗“又见面,可否赐教。”

      白契摇头。

      “为什么?”

      “你打不过。”

      空气凝缩成一片,安静无声,忽然又炸裂开。

      “是么。”上官疯子眼睛眯的更小,作揖告辞“如此便打扰了。”

      这一变故让人们惊愕,疯子就这么走了?因为白契说打不过?以他性格难道不是将白契狠揍一顿,挂到周府门前吗?

      温烛也是不解,疯子之所以称为疯子,是因为其行为难以预测,这次他怎么轻易收手,还是有后招?胡思乱想的时候,轮到他被接待。

      “这位贵客,请拿出请帖。”管家周福有条不紊地接待贵宾,抬头看到白契愣住。

      温烛看着别人请帖都是光鲜亮丽,红胜骄阳,再看自己……

      周福完全吓住,来回看着温烛和请帖。

      温烛内心不好意思,表面维持正常表情,说“这两少年跟我一起,是家中长辈的弟子,特来拜见岛主,不知能否再安排客房。”

      周福看着请帖,心不在蔫点头。他在周府半辈子,头一回遇这种事,这脏不是磨久陈旧的脏,是油迹,好像有人拿这金贵的请帖垫菜,但怎么可能呢!要不是这请帖岛主特意交代过,都怀疑温烛是不是偷的。

      因为吓住,忘了查白契的请帖,直接给四人安排各一间客房。

      温烛正想着请帖镶金过于浪费,不知能不能卖,也没注意到白契一直都没拿出请帖。

      白契低头看他请帖,好像入住需要请帖才行,自己没有也能住吗?

      温烛抬头看到白契视线,误会他的意思,尴尬道“嗯,不小心弄脏的……”

      熟知温烛秉性的两姐弟捂嘴笑。

      金皇说“姐姐,好看就是不一样,白神大人都不用查请帖。”

      “嗯,看脸就行了。”

      白契听在耳里,默不作声,保持依旧的沉默。

      来到房前,温烛很满意这幽静环境,虽然距离府邸远一些。“白公子,客房大小布置都一样,你要哪间?”

      白契问“你呢?”

      “我?问我做什么。”

      “我要保护你。”白契很认真,眼睛一眨不眨,牢牢注视他。

      明明五官都一样,怎么能组合成这样俊美,都是美貌眼皮瞳孔,但那双眼,跟灿烂星河一样,意外吸引人。温烛回过神来,自己竟盯着一个男人失神。“哦,对哦。”

      两姐弟很默契分别入住右边两间,留下左边两间。

      白契点头,进房,关门前说“你要出门,唤我。”

      温烛挥了挥手,进入房中,随手将包袱扔到桌上,打开窗户,托着下巴忧虑。一路上路途漫漫都很顺利,没想到接近目的地反而生出这么多事。

      两姐弟长大了,也要进入江湖中。很不舍很不愿,但他们不来江湖,江湖就不会找他们?又想到白契,这人也太认真了吧,说什么保护的。有他在,肯定是为瞩目焦点,想想就不习惯。

      淡淡的花香传来,又恢复精神,嗯,不过了他人品不错,有恩必报,两姐弟能交到这样的人,运气不错。而且这样好看的人,看着也心情好啊。

      想开后,转而欣赏窗后的美景。

      “呼~终于来到周府了。”

      流水潺潺,客房附近还有河流。再眺望远方,朦胧云雾中的雪山有种神秘、神圣。乍寒还暖二月风吹来,还带有凉意,花香中又夹着一丝丝海腥味。

      温烛回忆起二十年前来周府,还是颇为荒凉的。

      这时两姐弟推门而入,见温烛行李就扔在桌上,嘀咕他还是这么懒,一边说话,一边收拾房间、斟茶。

      温烛的回忆被迫中止,想教育他们怎么不敲门,又想起是自己带坏的,幸好也就在亲人面前才这样放纵,作罢。

      收拾中,金茗还对白契念念不忘,“不知白神大人会不会收拾。”

      温烛差点被茶水呛到,“财不露白,你们怎么这么信任他,万一他打万丹注意呢?”金皇性格淳厚,但精明的金茗怎么也这样。

      金皇将衣服折叠的方方正正,宛如军人,一一放入衣柜中,回答“不会。”

      “为什么。”

      金皇想说是一种感觉,但金茗插嘴说“啊呀,他太好看了,武功还这么高。”

      “这是什么道理,你怎么知道他武功好。”

      金茗以手当剑比划着,“这是高手和高手之间的特殊感应,温叔你不懂的了。”

      只有轻功谈得上厉害的温烛,眯眼“哟,两位高手怎么下山了。”

      金皇说“老头让我们出来闯荡,所以就来找温叔了,去到赤州,他们说你来参加寿辰,就一路追来,没想到你还比我们慢。”

      “你们爹娘呢?”

      金茗说“去看了,但两个人都不在,他们的属下给了一大堆防身的东西,还有好多钱。”

      两姐弟头一回自个出远门,还一下就从北到南走一遍,安然无恙让温烛不禁感谢老天。“你们,没事就好。”

      “嘿嘿,能跟温叔一起啊,真好。”金茗挽着温烛手臂笑的分外甜美。

      金皇点头,“是啊,温叔六个月都没回家了。”

      “哎。”温烛说不出话,他不知怎么面对两姐弟的长大,老头早就想让他们历练,他不舍得。不由嘲笑自己,妻子都没有,倒对他俩优柔寡断。

      两姐弟只以为他忙。

      金皇拿出怀里的丹药,药瓶跟金茗那瓶万丹一样,是烂大街的货色,“温叔,这万丹是什么。”

      这一粒有价无市的丹药,金皇也有一瓶。然后,温烛也掏出一瓶!他晃了晃,里面大概有七八粒,他知道这丹药有奇效,但不知这么珍贵,因为老头当糖豆给的,他们都没重视。

      “我问了酉。是一个道士和一位用毒高手研制的丹药,本来是对付各种毒物的,但毒千千万万,哪能一颗全治。可是对于某种类型毒物有奇效,而且就算不能解毒,也有护体保命作用,且副作用极小。是传奇丹药之一,医芦也只有医圣有一枚。”

      “那么珍贵?可老头扔给我们的时候,跟垃圾一样啊。”金皇把自己丹药倒出一半,装入温烛瓶内。

      老头虽然无良,但出手大方,还有两姐弟爹娘,都是了不得大人物,指缝落下都是宝,温烛没有阻止金皇行为。

      “哎,也是你们倒霉,酉是个医痴不懂人情世故,跟你们一样初入江湖,不懂人心险恶,冒失将万丹的事公之于众。”

      两姐弟说“他跟我们道歉了,反正都这样,当历练呗。”初生牛犊不怕虎,心大。

      聊了会儿路上的趣事,刚还说想念,这会儿两人频频看向窗外,到底还是少年,玩心重,温烛好笑“想出去就出去。”

      “那我们出去了。”说完风一般消失了,哪还有方才缠着温烛的半点影子,门也不关。

      温烛将门合上,落座,无神望着茶杯,热气缓缓变淡变无,慢慢变凉变冷,终归,还是自己一个。

      ‘哐当’一声,隔壁突发响声。

      温烛本想当做没听到,又‘哐当’传来,而后发出咚的响声。白契怎么了?

      此时,周府,紧张有序的运行着,客人们也陶醉在花儿的海洋中。

      人们或开心、或紧张、或期待……

      而高山之巅上,只有寒冷和仇恨。

      雪白的地面上站着一个人,那人居高临下,偌大的周府都在眼里。他滚动着大铁球,缓缓移动着,一步一步一步……

      冰雪上,他忍着寒冷,风一吹,刮走他的仇恨,风一停,仇恨卷土重来。

      【我能抗拒任何事物,除了诱惑。——王尔德

      我能抗拒任何诱惑,直到它们被我所诱惑——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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