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案鬼才》顾暗暗

31、第031章、雌雄调换伪真相

　　第031章、雌雄调换伪真相

　　【怀疑容易成瘾，一旦冒出头，往往像积乱云扩散般，以惊人的速度蔓延开来。——江户川乱步】

　　“对，女子的鞋是软底，男子是硬底，女子身材瘦小，加上体态走姿要温柔，穿着软底鞋在路上走着，发出的声音小，隔着屋子加上小鹅做女红，是以听不到。”

　　“可男子不同，身材高大，穿着硬底鞋在青石砖上走，会发出较大声响，小鹅才听到声音。”

　　而温烛和周子轩会武，与常人不同，小鹅也没听到，凶手是个不懂武功的男人。

　　“那我们一直以来查女子岂不是浪费时间。”

　　“别气垒，知道凶手男扮女装，许多困扰的问题也解开了。”

　　周子轩忽然脸色沉重。

　　温烛马上觉察到他神色不对，“你怀疑五娘的丈夫，杨如瑞？”

　　周子轩吃惊瞪大眼睛，随后闭眼叹气，“先生啊先生，有你在，何愁不破案。”

　　“那晚他神色举止有点怪，而你更怪，你为什么怀疑他？”

　　“还记得放在姑爷房里的那盘郁金香吗？”

　　两人点头。

　　“郁金香有一习性，在黑暗中会闭合，然而遇到光源会开放。”

　　这下到温烛不明所以，记忆很好的白契反而明白过来“他撒谎，当时他不在房内，是在我们之前刚回房的。”

　　“白少聪明。”

　　“嗯，怎么回事？”查案中，温烛可很少遇到，别人明白，自己不明白的时候。

　　“姑爷他说自己一直在房内看账，风灯就在花盘不远，郁金香肯定是开花的状态。可我们进房时，郁金香是花苞状态，过了片刻才开花。”

　　温烛这下明白。

　　“但我不信他是凶手。”

　　白契也觉得杨如瑞不是凶手。

　　周子轩是不信，是了解，是感情，但白契为什么也不觉得，温烛问他“为什么？”

　　“血迹。”

　　“我都忽略了，这么多血，他即便是换了衣服，但头发、饰品、鞋子很难清理，而且当时护卫搜遍麻雀楼都没发现。”

　　温烛和周子轩思考着怎么办，要处理不好，被周三爷知道，又会发疯。

　　白契说“不可以直接问他吗。”

　　“嗯嗯，你说得对，既然都觉得不是，就不要这么多阴谋阳谋，直接问好了，他究竟隐瞒什么。”

　　周子轩点头。

　　来到麻雀楼找五娘和杨如瑞，守门的说他们在香芳阁。三人又骑马前往镇上，两夫妻正跟两孩子嬉闹，其中一个是蛐蛐。

　　另一个小孩比蛐蛐还小，温烛一看，“咦，真是缘分，原来那小孩是五娘的娃。”

　　周子轩挥手招小孩“这么巧，小爽，来，给你介绍两位大哥哥。”

　　温烛摸着光洁的下巴“我是大叔咯。”

　　小爽看到周子轩像小火炮一样冲过来，甜甜的叫到“轩侄子。”

　　周子轩无奈，论辈分，确实这么叫，苦笑回应“舅舅。”

　　“你们怎么过来了？”五娘问。

　　“哇。”小爽兴高采烈的叫道“哇，爹娘，蛐蛐说的是真的，真的有从画里走出妖精。”

　　两夫妻立即尴尬，“这个，白少抱歉，两小孩刚看着话本，总说妖怪道士的。”

　　小爽来回摇头，摆着胖乎乎的莲藕手，“不是那种吃人的妖精，是那种，很好看很好看的，恩……”

　　温烛说“画中仙。”

　　小爽拍着小手，“哦，仙，神仙。”

　　温烛点头，“去，蹭蹭仙气，会快高长大的。”

　　众人……

　　白契瞧他说的一脸认真。

　　小爽又怕生又想过去，走三步退一步的接近白契，“神仙，我，我可以蹭一下你仙气么？”

　　白契不太喜欢接触小孩，就这么一小个，瓷娃娃一样，碰一下都会破。可听到温烛笑声，还有小孩的大眼睛，缓缓伸出食指，戳了戳小爽弹性十足的腮帮子。

　　小爽本来的大眼睛因为他的举动更加大，小小五指抓着白契的食指，笑的洁白的贝齿都露出来“谢谢神仙。”

　　温烛笑着蹲在他旁边“小宝贝，我经常跟神仙待在一起，身上仙气也不少，要不要也来蹭蹭。”

　　小爽人如其名，很是爽快，一把抱着他。

　　温烛托着屁股抱起来掂一番，好家伙，有重量，接着从怀里拿出一包小零食，得父母同意后，跟蛐蛐滋滋有味吃起来。

　　温烛看向两夫妻“不如找个安静地方说说话？”

　　五娘指着旁边的厢房“请进。”

　　五人进入厢房，杨如瑞见周子轩谴走丫鬟等人，顿觉喉咙干渴，举起茶杯，可他手有些发抖，加了左手上去，但还是微颤不止。

　　五娘见他这般，心里打突，看向三人，除去白契一如往常的冷淡，温烛、周子轩面色严肃，她不安“怎么了？”

　　周子轩说“姑爷，你老实跟我说，昨天晚上你究竟在哪？”

　　“看账啊，我就在房里看账。”

　　“姑爷！你还撒谎。”

　　突然门外传来许多脚步声，还有丫鬟阻拦的声音“二爷？哎，等等，五娘他们在见客呢。”

　　砰地一声，来人将丫鬟推到在地，周二爷率他手下来到，开口就说“来啊，把杨如瑞拿下！”

　　“二哥，你这是做什么？”五娘忙扶起丫鬟。

　　“他有重大嫌疑，我要抓他审问。”

　　杨如瑞瞪大眼睛。

　　温烛说“证据呢？难道就凭一句话想抓就抓吗？”

　　周二爷见到温烛也在，很是意外。不答话，依旧让手下抓杨如瑞，但周子轩拦着，底下的人不敢碰这个未来岛主，只好看向周二爷。

　　周二爷他眯着双眼，“杨如瑞，昨晚周运兵死的时候你去哪里了。”

　　杨如瑞紧握拳头，没有吭声。

　　霎时，周子轩以为温烛将男扮女装的事泄露，但泄露出去对温烛不利，难道白契？不，不，不是他们。二叔公这人不可能为了案子劳烦，他心狠手辣，眼里只有利益，他是为了五娘的香芳阁而来，要借着姑爷来威胁五娘。

　　他，知道姑爷昨晚去了哪里。从姑爷表情看，他甚至知道姑爷做了什么，而这件事，不能说。

　　一瞬间，凭借对周府的了解，周子轩有了猜测。

　　温烛和周子轩默不作声，周二爷见他们被震慑，又说“凶手男扮女装，亏你们这些人查了这么久。”

　　周子轩皱眉，他还是知道了。小厮是他的人，不会乱说。但那个丫鬟是临时在周三爷府上随便找的，她不清楚什么事，但她要将事情说来，有心人不难判断。

　　温烛不知道周二爷如何得知，但他不意外，周府眼线太多，“既然你都知道，那更应该知道凶手身材消瘦，高不到五尺，而杨叔身高五尺三寸高。”

　　“那就是有帮凶。”

　　“你说有就有，证据呢。”五娘说。

　　“有没有，你何不问问他昨晚究竟在哪里。”

　　双方陷入僵局，谁都不肯退让。

　　这动静，吸引住香芳阁的客人，也不知什么时候纷纷聚拢起来。

　　“我是船厂厂主，有权更有责任为死去的人伸冤。”

　　“那又如何，你还能比法更大。就算相公有嫌疑，也是交给温先生和县衙处理。”这节骨眼，五娘管不上什么面子，金皇的例子还不够吗。

　　周二爷心有成算，能拉五娘下水对他而言再好不过，香芳阁要能落在他手中……“发簪和香膏都是香坊斋的东西。”

　　围观的客人中，不少是五娘的好友，其中一位反驳道“就是在天城，用香芳阁东西的人也不在少数，更何况这里是百花岛，十个女人九个买，还有一个丈夫给她买。”

　　周二爷看去，是一位侯爵夫人，“香膏是，发簪也是，哪来这么多巧合，抓走。”

　　杨如瑞见牵扯到香芳阁，坐不住，起身“要查，那便查。”说着离开厢房，没想到外面密密麻麻站着一群人，普通老百姓有，但更多的是面熟的权贵人物，随便一指都是厉害角色。

　　“相公。”

　　“娘子。”杨如瑞安抚五娘“我没杀人，所以我们不怕，小爽那边就麻烦你去解释了。”

　　“我信你，只要我们没做过，我们什么都不怕。”她眼神凶狠看向周二爷“当然，如果有人敢为难你，我定不会罢休！”

　　温烛觉得不妥，这周二爷不像是为了查案而来“抓人那是县衙的事，县衙现在委托我，那就是我的事，我交给县衙。”

　　周邦不屑“哼，你是什么人。”

　　温烛不卑不亢“查案的人，现在你们绕过我，绕过县衙，私下抓人，还想私下用刑逼供吗，你们又是什么人。”

　　“你什么态度，怎么说话的。”

　　“公正的态度。”面对这些别有所图，有仇的人，温烛觉得自己的态度很好了。

　　“我看就应该把那个姓金的抓起来，不用审，他就是凶手！”周邦跟周鹤同辈，没想到脑子也同‘辈’，指着温烛“目无尊长，也该抓入大牢。”

　　白契罕见开口“尊？配吗。”

　　“父亲，抓，都把他们抓入大牢。”

　　“好啊，小皇在镇上玩着，我把他叫回来吧，要不然你们要抓却抓不了，多不好啊。”

　　在场人愣住，周邦还保持着藐视温烛的态度，他以为自己这么一说，温烛会下跪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