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案鬼才》顾暗暗

27、第027章、天上星多月不亮

　　第027章、天上星多月不亮

　　【我在笑我自己的心我听从他的调遣——歌德《少年维特的烦恼》】

　　周海更震撼，拍大腿“了不得了不得啊，先生竟会看这图纸，还说中要点。”

　　龙神船并不是指船的名字，是指周府船厂现有五艘集结船舶先进技术的船，更像是一种技术，一种荣耀的名词，是集大成者的体现。

　　温烛仔细看笔迹，可尸体上的字不是书写，是刻上去，字又不多，无法对比。

　　周子轩问“周海，你有见过那个女人认识死去的四人吗？”

　　“四个？嗯，母老虎算不算。”

　　“是那种漂亮的女人。”

　　周海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大少爷，开玩笑呢你。三爷府叫地狱府，周鹤三人就是三头地狱犬。谁会接近他们，钱是好东西，但也要命享啊，他们玩死的人，还少吗。”

　　周子轩问“真想不到？”

　　“哎哟，真没有。其他三个我不清楚，但廖叔他老婆连漂亮男人都忌惮，哪有女人，而且他不好女色。嗯，船厂上的洗衣煮饭的阿姨？”

　　可周鹤怎么会接近老女人。

　　周子轩挥手赶人“行了，这复件留下，走吧你。”

　　“哎，要好好保管还我啊，我拓的可辛苦了。”

　　忙了一天，县衙也没问到重要线索，嫌疑犯依然是谜。

　　“既然锁定不了嫌疑犯，那就继续排查。不单丫鬟，全部女性都要查。凶手认识死者，周府来去自如，在周府时间定不短，还有宾客。”

　　“是的先生。”

　　温烛回到客房，继续整理审阅。白契则在外习剑练武。

　　不知不觉，到掌灯时分。

　　白契进入屋内，昏暗暗的，点亮蜡烛，立即亮堂起来，温烛抬头“这么晚了。”他捏着鼻梁，头沉重的很，向后倒在椅背上，望着房梁发呆。

　　白契问“这么辛苦，为什么还要抓这个凶手。”

　　“你觉得世上只分好人、坏人吗？”

　　白契没想过这个问题，他看不顺就是坏人吧，想杀就杀了。那喜欢就是好人？可他身边的人，比通缉的坏人还可怕。大概，温烛是一个好人。

　　温烛又说“我觉得，人非要分好坏，那只有坏人，以及没被发现做坏事的人。只是坏的程度不同，或者说立场不同。”

　　白契点头，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如果有罪就该私自处罚，那世上还有人吗？”

　　“有，强者。”

　　“哈哈哈。”温烛说，他果然太弱，想法跟白契完全不一样，但白契说的对，无论哪个时代，原始、战争、和平，都是强者为尊。

　　“白少，我身为官员也只能代表法惩罚人，而不是一句替天行道就杀人。有一天替天行道的凶手如果被人撞破，他也要杀目击证人吗？”

　　“可多少官员像你一样。”白契没见多少官员，但他知道，没人像温烛一样。

　　温烛又抬头望房梁，闭眼，疲乏更甚。

　　白契见他沉闷，想了想“该吃饭了。”

　　“哦对，走走走，看看有什么好吃。”提起吃，温烛才觉饿，拉着白契又往厨房去。

　　温烛总喜欢往厨房跑，让厨师开小灶，或者亲自开小灶，不喜欢被随意安排。因为随意安排的饭菜要么普通，要么精致过分。普通的没有家常味，追求过度的精致又少了食物原有味。

　　真正的大厨不会为一个小官员，一日三餐下厨的。

　　白契抱臂，“你说我挑吃，你更挑。”

　　“哈哈哈，心情好心情好，吃的更要好。”

　　温烛忙起来没日没夜，难得有心情惦记吃的，白契让他多吃，他瘦。想起那日宴会看到的一片白花花，嗯，再吃多点。

　　“那再弄些，晚上吃。”

　　“好极了。”温烛忽然笑起来，好像刚才疲惫烦愁不存在。

　　白契又被这笑容一惊。

　　吃完晚饭，刚擦嘴，守卫气喘吁吁跑来，温烛白契对视一眼，预感不妙，果然“先生，白少，又死了。”

　　白契看着温烛肚子，心想，幸好吃饱了。

　　温烛问“谁死了？”

　　“周，周运兵。”

　　温烛惊讶，下午还看到人。

　　守卫又说“周俊智重伤，正在急救。”

　　“重伤？带我看看。”

　　来到荷塘池边，东面假山旁，乱成一团，意外的是周二爷也在，他盯着尸体，面上没有表情，可他本就长的阴狠，手下拿着灯笼，烛光从下往上亮着，眼窝发黑，更加阴森。

　　陈老正在验尸。

　　尸体半靠在假山上，眼睛大张，尸身上有部分血窟窿，额头上有两笔比划，没刻完，应是中途被打断。

　　温烛忙问守卫，守卫答“方才我们在荷塘池边巡逻，到了这附近听到四爷呼救，才发现凶手又杀人，一死一伤。”

　　“四爷人呢？”

　　另一守卫答“他在医馆。”

　　温烛问“他也伤了？”

　　“不，他只是一起抬周俊智去疗伤，因为事发突然，大家忙着分散开找凶手。”

　　“恩，劳烦你们将四爷叫回来。”

　　不久，周四爷过来，同行的还有两位俊俏男女。

　　温烛一见男女身上的蓝袍，便知是蓝宫的人，两人长得出色，五官有些相似，心里有了猜测，赶紧上前“蓝公子，蓝姑娘。”

　　两人正是有名的蓝宫兄妹，蓝祝和蓝之彤。

　　蓝之彤见到白契瞪大秀目，躲在蓝祝后面，时不时探出头来看白契，似乎在确定世间真有如此美貌。

　　蓝祝也有惊讶，但很快恢复，摸着蓝之彤头，无奈。

　　这三人还有旁边两个护卫，衣服都是血，这出血量，周俊智没事吧。温烛问“刚刚发生什么事，烦请一一说来。”

　　周四爷指着池塘边一个亭子“我先前在那喝酒，见天晚打算回房，哼着歌走到这附近，一个黑影突然出现，披头散发的，抓着我的手臂，把我吓得哦，他有气没力的说杀人了，赶紧追。”

　　“我还懵着呢，他突然就倒在地上，我一看，是周府的人，他，他胸前一大口子，啊呀我满手都是血，太可怕了。”

　　他又指着蓝家兄妹说“幸好他们来了帮忙救人，我怕血就去找人帮忙，而后遇到巡逻队，有人认出受伤的人叫周俊智，我们就抬着他去医馆。”周四爷想起还心有余悸。

　　“周俊智伤势如何？”

　　“现在不知道。”众人摇头。

　　“周俊智说了什么？”

　　“他伤太重话说的不太清楚，嗯，他指着背后的路，说‘杀，杀人了，追，追。’然后就昏过去，哦，对了，俊智他衣服鞋子不见了，就穿着亵衣和裤子。”周四爷不懂“难道他在这里跟人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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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烛问“四爷有没看到可疑的人？”

　　“没啊。”

　　“那蓝公子和蓝姑娘呢？”

　　蓝祝说“我们听到四爷喊救命，就循着声音过来。”

　　“咦，我喊救命了？”

　　“是啊，好大声呢。”蓝之彤回答。

　　四爷可能过于恐惧，都不知道自己喊了。

　　“看到四爷和一个倒地的人，我和妹妹便立刻为那人点穴止血，处理伤势。四爷去叫人帮忙，而后守卫来到，妹妹医术不错跟着前往医馆，我看那人是刚被砍伤，就在这附近寻找凶手，但除了那具尸体外，没有发现。”

　　周子轩不知什么时候到，金茗也在，他问“有没看到丫鬟？”

　　蓝祝一愣，接着思索“出了池塘看见一两个，可是以当时的脚程，除非凶手也会武功，普通人短时间不会跑那么远，所以我并没过多关注她们，而是寻找身上有血迹的人。”

　　守卫说“是的，周俊智的伤还在流血，不会跑很远，但周围都搜了，没发现。”

　　周四爷问“听说凶手是丫鬟啊。”

　　消息泄露在温烛预想之内，毕竟案子社会关注力度大，参与人又多，实际上比他想象的好。他看着周子轩，领导有方。

　　温烛答“我怀疑凶手是丫鬟或者伪装成丫鬟。”

　　“女的？”周四爷和蓝之彤张大嘴巴表示不可思议。

　　蓝祝说“很可能她现在不是丫鬟。”

　　“什么意思？”

　　“周俊智不是没穿衣服吗。”

　　周四爷啊的一声“难道凶手勾引俊智？”

　　温烛无奈笑“总不会把鞋子脱掉，而且现场并没有发现衣物，极有可能是凶手伤周俊智时，身上染血，容易被发现，于是脱下衣物。

　　周四爷不好意思摸头，“哦，对啊。”

　　蓝之彤捂嘴笑，这大叔有点可爱。

　　周子轩回忆道“询问时我记得他穿绿衣服，赶紧通知守卫。”

　　一时之间周府大乱。

　　温烛观察附近地形，假山范围很大，偏僻复杂，四爷当时再走三米就会遇到周运兵尸体，蓝家兄妹就在四爷后头，四爷说的没错，周运兵的尸体现在还暖着，凶手走的不会很远，可蓝祝和巡逻队竟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周子轩说“这假山地势复杂，也许凶手从别的路跑。”

　　温烛问蓝祝“蓝公子，当时你有没察觉到其他人存在。”

　　蓝祝摇头。

　　旁边的金茗很担心“难道凶手是高手？啊呀，温叔，太危险了。”

　　温烛摆手“这不有白少爷吗。”

　　白契点头，被信任的感觉，不错。

　　温烛小声问周子轩“这附近有密道？”

　　“未曾听过，不过我会让人详查。”

　　温烛正要去看尸体，传来闹腾的声音，周三爷指着蓝之彤“凶手！凶手呢！她就是凶手，她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