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案鬼才》顾暗暗

24、第024章、寻发簪，如夫人

　　第024章、寻发簪，如夫人

　　【那些认为必须疏远所谓贱民以保持高贵的人，恰恰可以被斥为懦夫，因为他害怕被击倒而躲避敌人。——歌德《少年维特之烦恼》】

　　第二天周子轩早早等候在温烛房前，告诉他如夫人的事。

　　“竟有密室？难怪你找不到人。如夫人也算命大了，她会武功吗？什么底细。”

　　“她不会武功。如夫人原名叫何如，父亲早逝。她娘亲在船厂做洗衣工，有十年了。弟弟三年前也曾在厂内做童工，而后投靠亲戚在外地念书。她之所以会做周鹤小妾，是因为三年前妹妹忽然重病，收了三叔公的钱。”

　　“那发簪呢？”

　　“今早我在如夫人房中搜查过，没发现发簪。”

　　“她不在场时间怎样？”

　　“陆全和周添丁死的时候，她一人在房内睡觉。至于周鹤，她说是回家看妹妹，但昨日我派人询问她的街坊领居，前天没人回家。”

　　“她长的怎么样。”

　　周子轩回忆，“我见犹怜，纤纤细骨。”

　　“她身边有无相熟的男人。”

　　“先生怀疑有帮凶？”

　　“什么线索都不能放过。”

　　“如今她弟弟不过十五岁，且在外地，其余的，我再详细调查。”

　　温烛点头翻看发簪名单，有些已排除嫌疑，还有些是外地人，删删减减还剩下十来人。

　　陆全身边那个丫鬟也有，但她有不在场证明，烟火大会那晚，好些丫鬟都在一起。

　　这时金茗捧着早餐进来，欢喜雀跃跟白契打招呼，听到他们的对话，一看名单有熟悉的名字，指着“凶手是他！”

　　众人看向金茗指的名字，是周福。“为什么？”

　　“他不最喜欢周府吗，这三个伤风败德的，周府坏名声不都他们弄的。”

　　金茗义愤填膺。

　　周子轩解释“福伯是很在乎周府，但他不会做这种事。”

　　“那他买发簪干嘛，他这个年纪，妻子也不小了，这发簪看款式不适合上年纪的。”

　　“他是买给女儿的，但时间比较久，女儿也忘记这事，发簪也找不到。”

　　金茗抱臂，虽没说话，但脸上就是表达着周福很可疑。

　　温烛知道她是不满意周福针对自己，小孩心性。

　　“温叔，你嫌弃我。”金茗抓着温烛手臂撒娇。

　　“你啊。”温烛捏着她脸蛋“你要这样捣蛋，把你带到赤州去怎么办？恐怕你要气成炸毛球了。”

　　“谁叫他对你不客气。”

　　温烛摸着她的头“我又不是银子，不可能每个人都喜欢我。”

　　金茗嘟着嘴生闷气，捧着脸看温烛，又看白契，心里那点不开心一下子扑灭，满心都是欢喜。

　　温烛问“名单其余人呢，跟死者接触多的有谁。”

　　“杨如瑞是五娘的丈夫，是百花岛的总账房，发簪是送给侄女的，侄女在外地没联系上。周旋堂姑和周俊智都在船厂做活，待会儿就会到周府。其他女眷、丫鬟情况都差不多，时间久了，有些遗失或坏了。”

　　金茗身为女子很有认同感“这都几年的旧事了，发饰有新的就会冷落旧的，不见了很正常啊。”

　　温烛收起名单，揶揄道“三十两的发簪，周府果然是大富之人啊。”

　　“得亏这发簪贵，要是便宜的，根本没法找。”

　　温烛拍着周子轩肩膀，“你比官府能干多了啊，办事快速又细致。”

　　“先生谬赞，这岛上，周府比官府更好办事。”

　　这时，周子轩的手下来报，如夫人清醒。

　　“好，我们现在就去看她。”温烛说。

　　路上，金茗对参与案件兴致勃勃，可又烦恼别的事，踢着路边石头自言自语。

　　“又怎么了？”温烛问。

　　“弟弟怎么对小龙没有那个意思啊。”

　　“你操这心干嘛。”

　　“小龙多好啊，照顾他多仔细，我跟穆子姐都靠不住。”

　　“是你看上小龙了吧。”

　　金茗爽快承认“对啊。”

　　“那你怎么不撮合他们。”

　　“可以吗！”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一句话金茗激动跑开。

　　“这样好吗。”周子轩问。

　　“当然不了，小皇脾气好，但不是傻子，他才不会接受任何人安排。”

　　来到周府内的医馆。

　　如夫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她长的温柔貌美，苍白的格外让人心疼。

　　避免浪费如夫人体力，温烛直接问周鹤死当晚的事。

　　“相公受伤后，老夫人就叫我照顾他。一开始昏迷相安无事，醒来后一直打人砸东西，小鹅说他这状况留下的人只会吃苦，就全部走了，只有她留下守着。”

　　“然后家中来信说妹妹病重，我就回去看望妹妹，没成想相公出事，被老夫人抓住。”如夫人忽然激动哀求“老夫人说我杀死他的，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

　　温烛赶忙安慰“你别激动，清者自清，我们不会像老夫人一样冤枉好人的。”

　　过了一会儿，如夫人安静下来。

　　周子轩问“你的百合发簪在何处？”

　　如夫人露出回忆神色“百合？不太记得了，不在首饰盒里，就是被我拿去典当贴补家用，怎么了？”

　　“有些事情需要调查，那你是去哪个典当铺？”

　　“恩，典当我都交给娘亲，让她处理的。”

　　“除小鹅外，有哪个丫鬟跟死去的三人相识。”

　　如夫人摇头“只要不想寻死，那个女人愿意接近，这些年只有小鹅身体特殊留下来，而且还是老夫人再三叮嘱，鹤少才没毒打。”

　　“那近期他们三人跟谁比较近，特别是女性。”

　　“他们作风如此，说实话，妾身见到的都是避之不及，船厂也没有多少女性，可能青楼？”如夫人不太确定。

　　对于温烛的询问，如夫人哪怕身体不适，都很配合。

　　如夫人哀求“少爷，先生，我真的没杀人，你们要是怀疑我，我可以入牢房，但千万千万不要让我回三爷府上，无论我杀没杀人，老夫人都不会饶过我。”

　　“周鹤不是宠你吗，她为什么这样对你。”

　　“宠？你们看看我的样子，如果不是家里穷，哪愿意去三爷府上。在妾身之前的，不是死就是疯，或者逃，长留的只有我一人和小鹅。”

　　如夫人哽咽“要不然凭周府这么大势力，为什么还没娶正妻，还没一个孩子。”

　　门当户对没人愿意嫁给周鹤，可太差的，周鹤爹娘又觉得不配。妾买了不少，但每一个能生下孩子，因为都被意外打掉，是真的打掉，被周鹤打掉，即便周鹤也想要孩子，可他克制不住暴力。

　　周子轩忍不住“你的伤没好，而且是命案证人，只要你不想回去，便不回去，好好养伤。”

　　如夫人再次止不住哭泣，挣扎还想下地叩谢，被两人制止，她只能不断重复着“谢谢少爷，谢谢少爷。”

　　“你妹妹也可以接过来治疗，她在家也没人照顾，毕竟你、你母亲还有你弟弟都是周府的人。”

　　如夫人揩去眼泪，低头“妹妹病不劳挂心，每日定时喝药长期治疗，左右不过是钱财问题，不敢再麻烦周府，要不然老夫人知道必定要为难的，就不要再生事端。”

　　想起老夫人那尖酸刻薄，虚伪造作，周子轩点头“那你好好休息。”

　　离开医馆后，温烛想着大夫的话，如夫人伤势严重，被周鹤长期虐待，身子更是不同往日，身上伤疤，都是长年累月虐待致成，这样的体质，维持自身都是问题。

　　奇怪的是，她为什么拒绝周子轩好意。周府的大夫师从名医，医术了得。要知道医术之间的差别，药物之间的差别，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要不然各大势力为何拥戴医庐，不会武功的酉敢只身一人前来祝寿。普通大夫一年才治好的病，搁在有本事名医上，也许半个月。再说，如夫人确实长得不错，家里虽穷但清白，凭样貌给个小官当妾都行，偏偏要挑最危险的周鹤。

　　“你继续查如夫人，周鹤死的那晚她去了哪里，肯定是事瞒着我们。”

　　“可如夫人本来身子就不好，而且，三叔公府上对女眷管的很严。”

　　温烛将方才的想法一一道来。

　　分析有理有据，原本还可怜如夫人的周子轩，马上心思重重，的确，周府家大业大，适龄的人又不止周鹤一个。

　　“好的先生，我会配合你继续调查，还有，这是你要的名册。”

　　温烛浏览厚厚的周府名册，一大堆周家子弟，能干的有多少，大部分揽着闲职。想起寿宴时，这些人跟某些宾客子弟，搂着美男美女，赌博吃酒。

　　之后脑子都是姓周的，温烛头痛的发涨，世上姓周的，只有周公最好。

　　巳时，廖健房前。

　　“廖叔，廖叔。”一个下人捧着汤药，喊着敲着，都得不到回应，廖健从来都浅眠，一叫就醒的，想起最近的命案心里发毛，又不敢进去。

　　这时，一支巡逻队经过，“哎，队长队长，麻烦看看廖叔。”

　　“怎么了。”

　　“我叫了很久没回应，都快中午了还没见人，怕出事。”

　　队长听后上前推门，可门被反锁，一番叫喊还是没回应只好暴力进门，脆弱的门框几个冲撞，应声而裂。

　　屋里没有异常，他继续深入来到床前，奇怪的画面毫无征兆出现，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跪在床边，上半身埋在红色床被中，纹丝不动。

　　【这些墙很有趣。刚入狱的时候，你痛恨周围的高墙；慢慢地，你习惯了生活在其中；最终你会发现自己不得不依靠它而生存。这就叫体制化。——斯蒂芬·金《肖申克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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