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案鬼才》顾暗暗

22、第022章、红衣鬼，花发簪

　　第022章、红衣鬼，花发簪

　　温烛用眼神鼓励丫鬟继续说。

　　“我听到有人说什么，死了，太便宜，算你好运。我转身，只看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但眨眼就不见了，然后就撞到尸体。”

　　周子轩奇怪“你之前为何不说？”

　　“我，我，我。”丫鬟低头绞着手指头，不敢看人。

　　温烛安慰“没事，现在你说清楚就行。”

　　“大娘说我看错了，还说我阴气重招鬼，三爷最讨厌就是红色，这府上没人穿红的。而且穿大红衣服，又眨眼不见，只有……鬼。”丫鬟哆嗦着。

　　周三爷这么讨厌红衣，是因为爱穿红衣的妾背叛了他。所以他很宝贝周鹤，至于为什么确定周鹤是他儿子，很简单，长的跟模子一样，连胖都这么相似。

　　“我吓的再也不敢提，可我真不觉得那人是鬼，她好漂亮好漂亮，还会说话，鬼会这样吗？”

　　“你看清那人的脸吗？”

　　“就看了一眼，是一个很漂亮的人，衣服比血还红，还拖地，头发没有扎。”

　　周子轩喃喃自语“红衣人。”穿红衣服的很多，但符合丫鬟描述的，他没见过。照理说，真有这人存在，不可能不知道。

　　丫鬟走后，温烛跟周子轩商量起来，按照丫鬟说的话，红衣人是找陆全算账，可被凶手捷足先登，那这个红衣人有没看到什么。而且，她有没撒谎，还是幻觉。

　　但她没理由撒谎，而且她描述的也不像是假的。

　　两人谈话时，树丛微微一动，一个红衣人冲白契调皮做鬼脸，温烛和周子轩都没察觉。

　　白契扶额。

　　温烛注意到，忙问“咦，白少，累了？”

　　“不是，这红衣人能在府里来去自如，要杀人犯不着这么麻烦。”白契不希望温烛在这方面浪费时间，红衣人没杀人。

　　“你说的对，但他会不会看到什么，还是要找出来。”温烛嘱咐红衣人的事不要传出去，又会引起鬼怪流言。不过，周府怎么这么多鬼怪传说。

　　周子轩说“是不少，其中最离奇的就是千名挖矿奴隶集体神秘失踪一事。还有神秘的雪山，许多人都目睹雪山有鬼，有人说是雪妖，有说是野人，反正不停歇。”

　　“奴隶失踪？”温烛想起衫清长的歌谣。

　　“以前船厂山上有铁矿存在，但铁矿主无良，窜通海盗抓人挖矿，抓了有成千上万的人，死了很多。有一天外来商人一觉醒来，发现奴隶主和海盗都死了，奴隶全部失踪。”

　　“此后每一个想开采的人都被袭击，却总抓不到人，久而久之，诅咒的铁矿就传开了。”

　　无论真假，温烛可不希望命案跟古怪生物扯上关系，否则雪山险峻，他上哪找去。

　　来到周鹤房内，听到抽泣声，一个丫鬟正哭着，帕子都是濡湿的。

　　周子轩看去“小鹅？”

　　“啊。”小鹅忙前来迎接“少爷，两位公子。”

　　“怎么了？”周子轩问。

　　“没。”

　　“那你哭的这么伤心？”

　　“就，就”小鹅结巴起来“奴婢，奴婢是觉得鹤少死的，死的有点惨。”

　　这可是温烛遇到头一个可怜周鹤的，心里存疑。

　　周子轩说“小娥，你给先生说说昨晚的事。”

　　“是，少爷。”小鹅脸色有些苍白，但大大的眼睛很有神，脸也圆圆的，穿金戴银，小日子好像不错。

　　“昨日少爷受伤醒来后，大发脾气，而后吃药安静下，大家都不敢接近少爷，怕他打骂，但奴婢是专门伺候少爷的，不能也不敢离开，要让老夫人知道没人守着，所有人都不得善了。”

　　温烛见她走路有些瘸，看来也没少受伤。　“也就是说周鹤回到府上，你一直看守着他？”

　　“是的，就在外边。”

　　温烛看向小鹅看守的地方，大门一清二楚，但里边的人看不到。“这期间周鹤没有外出？”

　　“没有。”

　　“那有没其他人进出。”

　　“老爷和老夫人说要静养，不让任何人见他，奴婢没让人进来，酉时就没人来过，少爷也好像睡着了，很安静，嗯，大黑来过，但它一会儿又跑出去了。”

　　“大黑是谁？”

　　“就是少爷身边那条大狼狗，它凶的很，奴婢不敢拦。”

　　“那周鹤怎么消失的？”

　　“奴婢想过，少爷应该是爬窗出去的。”

　　“爬窗？”

　　“是的，少爷经常半夜爬窗出去玩乐，窗户都放着木梯子，方便他进出，从窗后出去，有一条假山小道，还能避开守卫耳目。”
　　“哦，这事谁知道。”

　　“少爷身边的人应该都知道，因为他几乎每晚都偷跑出去，瞒着老爷老夫人。”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周鹤这么重，也不可能悄无声息离开，那周鹤极有可能自愿走的。但究竟有什么事，不好好养伤还出去？

　　“你最后看到周鹤是什么时候。”

　　“酉末收碗筷，而后听到他骂大黑，然后又说了什么，奴婢听不清，后来就安静下来，奴婢一直以为少爷睡着了。”

　　小鹅想了想，“因为燃放烟花奴婢一直偷偷看外面，子时末，听到有人走过，但没在意，一会儿后，又有人走过，奴婢好奇，大半夜谁在。打开门就看到一个丫鬟匆匆走过，奴婢多看几眼，不是三爷府上的人。”

　　又是丫鬟，温烛心中急切，“你看清是谁了吗？”

　　小娥摇头“她低着头走路看不清样子，而且丫鬟衣服、发型都差不多，认不出是谁，但奴婢肯定不是三爷府上的下人。奴婢从小就在这里，近些日子也没有新人来。”

　　“下次再见面，你能认出她吗。”

　　“只是看了几眼，而且没看到正面。”

　　“有什么特征。”

　　“恩，比较高，肩膀宽，不胖，但骨架大一点，应该是北方人吧。还有……”小鹅仔细想着，“头上别着发簪，那是香坊斋百合的款式。”

　　“百合？姑娘眼神真好，难怪能秀出这么精致的香囊。”温烛笑着指向她腰上的荷包，实则是怀疑她，天色昏暗，人都认不出，怎么认出一个发簪。

　　小鹅被他这么一夸，羞红了脸，别看温烛三十好几，又没白契、周子轩俊美，可他身上的成熟魅力有别样吸引力。

　　“那发簪，奴婢存了许久的工钱，可惜都没了。”小鹅至今还可惜。

　　“哦，看来这发簪不便宜，拥有的人应该不多。”

　　“是不多……”忽然，小鹅想到什么，身体僵住，瞳孔不安抖动，避开温烛视线，低头。

　　看来她想到什么，温烛柔声道“我想那丫鬟很有可能看到什么，你瞒着不说就有可能害了她，府内不少人，万一有别人看到她了呢？”

　　周子轩也看出小鹅隐瞒，劝慰“是啊，小娥，你知道三伯公的。”

　　小娥忙摆手，脸上表情僵硬，但咬牙不言。

　　温烛想了想说“你为何对周鹤的死伤心。”

　　“奴婢听说鹤少死的很惨。”

　　“你不觉得大快人心吗？”

　　小鹅苦笑，“他当然是个坏人，但奴婢也见过他尽孝。”

　　“你姿色不错，周鹤他……”

　　“奴婢是石女，要不然也不会伺候鹤少这么久，丫鬟在这里从没超过一个月的，后来夫人烦了，就安排小厮伺候。”

　　难怪这个丫鬟穿金戴银，地位特殊。

　　“看来你在三爷府上的地位不小，待了这么久，还是唯一能伺候周鹤的丫鬟，想必工钱是不少的。”

　　小娥点头“平时要是鹤少打骂了，夫人还会赏赐。”

　　温烛话锋一转，严厉道“你这般待遇存了一年多钱，都买不到发簪，想必那发簪普通人无法消受，你猜，这么一只昂贵的发簪，在周府有多少人有。”

　　小鹅瞪大眼睛。

　　“一个丫鬟，大半夜不在房中却跑到这里，谁不知周鹤可怕。要么新来不知情，要么有不可告人目的，亦或者，她就是凶手。你再猜，找到这个人，需要多少时间。”

　　小娥脸色惨白一片，唇色都没了。

　　温烛叹气，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人很难忍心继续逼迫“你不说有你的理由，可是周三爷为儿子报仇可没有理智可言。”

　　小娥咬着下唇，不出声。

　　周子轩轻声说“她若真的与案子有关，你更应该告诉我们，我们才好保护她。”

　　“我，我见过如夫人戴过。”小娥马上又说“不过这款式当时很受欢迎，好些人都有。”

　　“如夫人是谁。”

　　“是鹤少爷的小妾，她人很好的，温柔善良，从不为难我们这些下人，有时还会出钱帮助有困难的人，真的很好的。”小鹅焦急说着。

　　温烛见她一直说着如夫人好话，顿感不妙“她……”

　　小鹅跪在周子轩面前“少爷，如夫人被老夫人抓住了，因为鹤少受伤，老夫人叫她陪着少爷，但她家中突然有急事私自回家了，你救救她吧。”

　　周子轩勃然大怒“什么！竟有这事？”周三爷半点没提如夫人的事。

　　小鹅见周子轩发火，害怕缩成一团。“少，少爷，奴婢……”

　　温烛扶起小鹅，“别怕，你方才哭是因为如夫人？”

　　小鹅点头。

　　“那你知道如夫人现在何处？”

　　“奴婢这一天都在打听，可没人知道。少爷，先生，求你们救救她。她是好人，要是主子们打骂，她还会为我们说话。她不是凶手的，她连花花草草都舍不得伤。还有，还有她没力气，搬不了重物，何况是搬那个大铁球。”

　　“你先回去吧，我们会找人的。”

　　“先生，她有没撒谎。天色这么晚，一个小小发簪怎么看的如此仔细。”

　　“你忘了昨日燃烧的塔火了吗，这塔火一直到丑时都还在亮。”

　　周子轩着急。周鹤的母亲极为宠溺儿子，现在儿子没了，恐怕如夫人要受酷刑。

　　“你去吧，我这边还有白少陪着呢。”

　　接着温烛和白契来到香芳阁，两人收到热烈招待。温烛查问谁买过百合发簪。

　　发簪是几年前的款式，款式好，很多女人一见钟情，府内一些有闲钱的大丫鬟都曾买过，人数还真不少。

　　不过，价贵，香芳阁的昂贵饰物，都可以免费保养简单修葺，所以都会记录购买者个人信息。只是收集这些人信息需要时间。

　　“那可以给我看看设计图吗。”

　　丫鬟便进去找。

　　白契问“你怀疑是凶器。”

　　温烛点头，百合香膏，百合发簪。

　　“啊呀，先生运气好，我们这里有一支修葺的，但对方一年了一直没来拿，管事说超过期限，香芳阁有权将它作善事使用，这是一直以来的规矩。”

　　温烛心喜，笑逐颜开。修葺的部分是花心，不影响与伤口对比。又瞄了瞄一直偷看白契的丫鬟们，白契这么好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