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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019章、唱歌谣,铁球谜 ...

  •   第019章、唱歌谣,铁球谜

      【我不觉得人的心智成熟是越来越宽容涵盖,什么都可以接受。相反,我觉得那应该是一个逐渐剔除的过程,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么,知道不重要的东西是什么。而后,做一个简单的人。——《阿甘正传》】

      白契见他深思良久,问“你不是喜欢查案吗?”他听两姐弟念叨过,温烛平生喜欢的事物不多,查案、美食、钓鱼。

      “死的要是普通人,我可以提点一二,偏偏是周鹤的人。而且周府乱,我讨厌权力的倾轧。”

      为这事,昨夜烟火大会时,旻敏还特意让他不要管周府的事。

      她说,周府除去周四爷,五兄妹各有一派。而周岛主一派,又分出周子轩一派。周二爷下面还有一子,这儿子倒是向着父亲,可他孙女又分一派……这还不算旁支呢,主支要不是出个周子轩,恐怕要‘篡位’了。

      温烛说“查案那像人们以为的那么简单。即便真能找到凶手,也要有铁证,而铁证也能变‘伪证’,证人也能变死人。颠倒黑白,是非曲直,对于一些人不过翻掌之间。”

      白契的确不懂查案艰辛,但短短几天他知道温烛有很多病,风湿骨病、胃病、头痛病,他才三十,还是个青壮年。

      温烛又叹“可三日连死三人。”金皇说得对,死者不值得同情,但为了让凶手尽快收手,而且,必须还金皇清白。

      “明天我找周子轩和知府,这案,我要查。”

      好像知道他会这么做,白契点头。

      “那我们早点休息。”

      “嗯。”

      早上,温烛打着哈欠,就看到楼下白契回来,手里拿着香喷喷的早餐。

      温烛吃惊,美男白衣飘飘,本是一副美好的画面,可两手提着包子豆浆,任谁看了都有会觉得违和,但他很认真,低着头,视线牢牢锁住左手的豆浆,小心翼翼的生怕倾洒。

      他应该是第一次买这些东西吧,是如此的不协调,也不管一路上多少人打量他,只管手上的早餐。

      多好的人啊,只是,有个问题。

      “你怎么有钱买吃的?对哦,昨晚也是。”

      “赊账。”

      “你不第一次来这里吗,还能赊账?”

      “老板娘说可以。”

      “同人不同脸啊。”温烛掏钱付账。

      “多谢你啦,要不是你在,又要饿肚子了。”

      白契微笑,“回报你的。”因为地方差异,他不适应这里的饮食,一直都是温烛照顾他。

      “比起查案,吃我更拿手。”

      哒哒哒,大老远听到木屐声和哈欠连连,“啊呀呀!有好吃的。”衫清吊儿郎当的来了,这家伙好像不怕冷似的,白天黑夜都衣襟敞开。

      温烛托着下巴,“衫清,待会儿你没事做吧。帮我看着金皇,昨夜写信给周府,这案子,我要查。”

      衫清含糊不清发出声音“我也去。”

      “你去做什么?”

      衫清表情怪怪,故意营造一种恐怖气氛“周鹤死的很惨,活生生被折磨死的。他困在大铁球中,而那铁球平白无故在花场上出现,没有痕迹,没人看见听见。这是魔鬼从地狱爬出杀人……”

      他忽然站起,唱起歌。

      “大铁矿魔鬼窟,海盗船来抓人。

      跑跑跑,挖挖挖,被抓了完蛋了。

      没日没夜铁铲挖,野草野菜没得挖。

      奋起啊,奴隶们,死路一条狗头杀。

      大铁矿血的矿,高雪山骨灰埋,富贵荣华雪里埋,雪里埋。”

      温烛问他唱啥,衫清食指放在嘴唇上,打断他,“嘘,别犯错,盯着你,盯着你。”

      温烛、白契……

      “大清早的,你又喝多了。”温烛推开他“等等再去周府。”

      “哎呀,等什么等,赶紧走啊。”衫清胡乱下肚,已经吃饱。

      “就金皇一个人我不放心,要等金茗过来。”

      “哎,蓝王来了,让他看着,走走走走。”

      “怎好麻烦他。”

      “哎,未来小舅子,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衫清着急的拉扯温烛就往外跑。

      “喂,我没吃饱呢!”

      “吃啥呢,都要去看尸体了。”

      白契拿上两个包子,追上两人。

      此时的周府,喜事变丧事,春日灿烂变成白茫茫一片。

      温烛哀叹世事无常,吃喜酒也变成吃白豆腐,可三名死者,死了也休想一清二白。

      三人很快来到北花场。

      周府一共有两个花场,靠近雪山的北花场占地最大,因气候较冷,种植的是喜寒、耐旱花草。

      南花场靠河,种植的都是喜湿、耐热品种,里面温室花房。

      隔开南北花场的就是诺达的周府,一府之隔,竟造成两个不同的环境,不知是大自然的神奇,还是周府刻意所为。

      现场被护卫包围住,他人不得进入,许多人在外旁观,金茗也在其中,她吞不下被冤枉的气。

      温烛到来掀起一阵舆论风波,七嘴八舌讨论着。

      县令早闻大名,听说是他查案,心里安心,他都到了退休年龄,折腾不起。

      管家周福来到温烛跟前,说“先生,老爷请你办案,还望你为死者找到真相,一心一意抓拿真凶,还周府清净清净。”

      周福对周府忠心,可他太在乎周府的荣誉名声了,不喜温烛这个外人,来管周府的事,特别是他带坏周府的名声。

      面对他的警告,温烛心里好笑,面对周子轩还是尊敬的模样,一看到自己,就一脸的不满,还这副语气。但想到,查案会跟他打交道,又是老人,温烛没说什么。

      周子轩见到温烛,忙上前迎接。

      难怪鬼怪之谈传的凶猛,这大铁球宽两米,可四周百米内只有花草,且没有移动迹象,还好好生长着,铁球仿佛从天而降。

      可这里最高的就是那座雪山,没有其他可支撑大铁球的高台设备,而雪山离这里足有几百米远。

      温烛不舒服的摸着鼻子,这里味道怪极了。空气中本是鲜花的味道,而如今,尸体的腐臭味,花肥尿粪的味道,夹杂在一起。

      得亏这铁球关上,要不然得更臭。

      他转身跟白契说“白少,我在这里会耗费一些时间,你选个地方等等我。”

      白契点头。

      这人美啊,往哪一站都是风景,瞧瞧,以往甭管来了哪个高官,温烛都是主角,现在,何地何人都是白契的背景板。

      “先生。”周子轩递来手帕。

      这味道,太虐鼻子。

      温烛摇头。现场环境复杂,避免错过重要线索,别说手帕,连手都不捂着,就这样,一人仔细观察周围,连花肥都不放过。

      一些说闲话的,看到他这般认真尽责,也消停一些。

      现场是一处种植水仙花的地方,走去雪山山脚需要大概一刻钟,离府邸更远,至少要走五里的路。

      走了一圈后,温烛问“发现尸体的人呢?”

      周子轩指着两位花农,一老一壮。

      “两位如何称呼?”

      年轻一些,体格强壮的人说“我叫何大。”指着年约六七十的老人说“他是老师傅,老刘头。”

      这两人面貌憨厚老实,听到周子轩说温烛是官,眼神带着一些畏惧和讨好,双手不自然握着、拽着衣服。

      平民一般都对官员有畏惧心理,并不是他们犯事,这时候就需要发挥经验和技巧。

      温烛放低音量,轻声说“老师傅,何大。”简单一句称呼,拉近关系,两人听着熟悉的名字,紧张的心情稍稍缓解。

      而且温烛眉清目秀,带着温和的笑意,让人亲近,哪像官府的人,凶巴巴的,他们一紧张,什么都想不起来,满脑子只有那恶心的尸体。

      “这片区域都是你们管辖的?我虽不是那种文人雅士,但这花精神的很。”

      两花农开心点头,很自豪。

      “你们是卯时开工的吧。麻烦详细说说当时情况,想到什么说什么就行。”温烛问。

      两花农点头,回想起昨日卯时来到花场的情景。

      何大说“早上,我和老师傅来到花场准备干活,结果看到一个大铁球在地面上,我俩好奇,因为昨天没有的,铁球下面的花都被压坏了,啊呀,心痛啊。然后我就上去打开铁球,可一打开!”

      何大虽然长的壮,但胆子小,说不出话来。“啊哟,太可怕,我就想老婆,想回家了。”

      老刘头接上“周,周鹤少爷就掉了下来,那场景啊,太可怕了,他当时还活着,喘着气,可他到处都是伤,肉啊还跟铁球上的铁钩连着。他说,妖怪妖怪,人还活着呢。”

      温烛大惑,活着?妖怪?

      “我们不敢碰,何大吓软了,我只好跑出去找护卫,让他们赶紧找人救,可再回去的时候,咽气了。”

      “老师傅离开多久?”

      “不会很久,护卫就在周边巡逻。”

      “那何大,这段时间周鹤怎样?”

      何大说“老师傅刚转身走没多远,我就听鹤少突然猛喘气,咳血,我不敢看,接着就好安静好安静。幸好护卫很快来了,但大家都不敢碰,直到大夫来到,说人死了。”

      温烛想,看来这铁球是凶手特意打造的,不但给里面的人带来极大的痛苦,还方便开合,专门对付周鹤的吗。

      铁球旁还有一堆花肥,臭味熏天就是这东西闹大“这是?”

      刘老头惭愧低头“啊呀,我们早上来就是想要上肥料的,可我看俩到尸体吓着,不小心踢翻了,但轩少让我们不要动现场。”

      那些都是高浓度的花肥,要经过稀释才能使用,因此这味道不是一般的浓烈。

      “是谁合上铁球的?”

      “子轩少爷说不能让其他人破坏,让护卫合上的。”又回忆起当时的场面,两人一阵恶心,周子轩也不舒服的干咳。

      温烛叹气,铁球里面都是铁钩,势必会再次对尸体破坏,“什么时候合上铁球的?”

      “大概发现周鹤尸体后半个时辰。”

      “先生,我是不是破坏了尸体。”周子轩忏愧。

      “人死后生机停止,造成的伤口跟生前有很大区别,你维持、保护现场,已经难能可贵。”

      接着又绕着铁球仔细勘察,这附近只有四人脚印,就是何大老刘头、巡逻队长、周子轩的,现在加上温烛,五个人。且这脚印属于正常走路的深浅、幅度,如果要推动铁球,这样的脚印未免太浅。

      温烛看了看铁球厚度,这至少也有百斤重,抬着走是不可能的了。

      这铁球究竟是怎么出现的?这个疑问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

      走着走着,发现一些黑色土。“火药?”他用手沾上一些闻“这里怎么会有火药?”

      周子轩说“之前烟花囤房放在北花场。”

      何大一直负责这个片区,很熟悉,“是啊,这里种的花都过了花期,下种前当做临时仓库。烟花啊,还有运往船厂的花都放在这。”

      温烛看向前面一排排的万年青,这些都是药送到船厂去的。又问“老师傅,何大,你们还有发现的东西,来的时候有没其他人。”

      刘老头摇头,大清早除了护卫没看到其他人。

      但别的东西他们实在注意不到,满脑都是周鹤惨状,昨夜一晚的噩梦不停。

      “你们先忘了尸体,想想旁的,有没跟以往不一样,特别的。”

      两人不知想不起来,还是实在没有,摇头。

      温烛又问何大“当时这么可怕,你怎么想起老婆来了。”遇到害怕的,一般找爹找娘啊。

      何大歪头“为什么,就突然想起了。嘶,味道,我想起来了,有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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