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犬狼/正剧向]十字路口/Schicksal》sea_pear

4、四 预言 下

　　送走哈利后，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微微出了会神。莱姆斯开口道：“邓布利多说什么了吗？”

　　“没有。”小天狼星摇摇头，“我总觉得他也有点儿迷茫。”

　　“那你呢？你有什么想法么？”

　　“……大概算有？”小天狼星犹豫了一下，“我说不上来，但我有种感觉，伏地魔好像在忌惮我。”

　　“嗯……”莱姆斯沉思着说，接着轻轻晃晃脑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小天狼星却像没注意到似的，眼睛盯着茶几上刚刚哈利用过的咖啡杯，怔怔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吧，我们去给你换药。”莱姆斯轻声说。小天狼星抬起头看向他，终于从那种沉思状态里脱离出来，冲他点了点头。

　　他们一同回到了卧室。小天狼星脱下衣服，整个人趴到床上，露出光裸的背部。那上面横着一道可怖的伤口，从两侧肩胛骨分别蔓延到腰窝处，组成一个“V”的形状。现在伤口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不停地流血了，但还是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伤处的血液被残留的魔力腐蚀成黑色，缓慢地灼烧着周围的皮肉。

　　莱姆斯沉默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地拿起桌上特制的魔药，慢慢涂抹在伤口上，动作轻柔极了。小天狼星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脑袋埋在枕头里闷闷地笑两声，问道：“怎么，心疼啦？”

　　“……嗯。”出乎意料地，莱姆斯轻声承认了。小天狼星有些惊讶地想回头看他，被他一手按在肩膀上制止。褐发男人慢慢俯下身，在他背脊间虔诚地落下一吻，温热湿润的触感划过皮肤，引起一阵战栗。小天狼星大气都不敢喘，只试探性地问了一句：“月亮脸？”

　　“嗯。”莱姆斯应道，转过身去盖上魔药的盖子，“药换好了，你先休息一会，我去弄点午饭。”

　　小天狼星答应一声，听着他当真掩上门去往厨房的方向，便一骨碌从床上翻身爬起来，坐在床沿穿好衣服。没一会儿，莱姆斯便端着两个盘子走了回来，里面装着些刚加热过的、早上剩下的馅饼。他把其中一个盘子连同刀叉一起递给小天狼星，后者眨眨眼，却没有接过，而是问道：“月亮脸，你不开心吗？”

　　莱姆斯抬头看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盘子放到了床头柜上。

　　“我没有不开心。”他说，“我只是……没由来地觉得不安。”

　　“唔。”小天狼星无意义地应和道，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于是莱姆斯继续说了下去：“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几天之间有什么事情悄然改变了，而这改变与你有关——也与我有关。”

　　“也许这不是错觉。”小天狼星轻声说，伸出手缓缓捧住他的脸颊，“但是，嘿，莱姆斯，看着我，我就在这里。不管什么东西变了，都不能阻止我们为了某些事情做出努力，不是吗？”

　　他们的目光交错在一起，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担忧。但这并不妨碍那双灰眼睛里盈满闪亮的、希望的光辉，仿佛从伦敦上空终年不散的乌云中倔强地穿透而出的一道阳光，虚弱但温柔地照亮一切。莱姆斯冲着这阳光露出一抹微笑，感到压在心头的东西终于轻了一点。

　　“快把饭吃了，下午好好睡一觉。”他笑着说，却看到小天狼星摇了摇头。

　　“怎么？”

　　“我觉得，”小天狼星苦笑起来，“我还是尽快去买一根魔杖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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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解决掉午餐后便打算前往对角巷购买魔杖，然而刚踏出格里莫广场12号的大门，小天狼星的鼻子就差点被怼到眼前的数个话筒拍扁。他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罕见地有些手足无措。无数记者如同饿虎扑食一般争相恐后地喊叫着自己的问题，一片混乱中谁也听不清谁，最后演变成一场毫无意义的分贝大战。莱姆斯当机立断，拽起小天狼星的胳膊就是一个幻影移行，转眼间两人便出现在了对角巷的街口，引得过路行人纷纷侧目。

　　“呼……这下总算清净了。”莱姆斯自言自语道，突然注意到小天狼星的神情有些不对劲，“……怎么了，小天狼星？伤口痛吗？”

　　“……没。”小天狼星甩甩头，“就是有点暴躁。”

　　莱姆斯被他噎了一下，正不知如何回答，就听到街的另一边突然响起一声大喊：“他们在这！”接着更多的声音应和起来，伴随着零落急乱的脚步声迅速向他们靠拢。这次小天狼星反应更快，牵起他的手就往魔杖店的方向跑，简直比被三只三头犬追赶还要快。到了门口，两人不敢做丝毫停留，直接冲进了魔杖店里面，把老板吓了一跳，惶恐般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欢迎光临奥利凡德魔杖店。请问二位是要……？”

　　“买魔杖。”小天狼星没好气地说。

　　“哦，对啊，买魔杖——是的，呃......”老人十分尴尬地移开视线，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菜姆斯放在袖子里的魔杖。

　　“啊——十二英寸，樱花木，麒麟羽毛，可以很好地抵御黑魔法，”莱姆斯配合地把魔杖拿在了手里，“这么说来，你是莱姆斯·卢平先生？真是不敢相信——我第一次见你时你还是个害羞的小男孩呢！那么，这位是——“

　　“小天狼星·布莱克。”

　　“哦！”老人的眼睛亮了一下 ，“非常荣幸……你的魔杖是黑檀木的，凤凰羽毛，十三英寸——我没记错吧？”

　　小天狼星点了点头。

　　“那可真是把称手的武器， ”老人遗憾地叹了口气，“它怎么了？——我是说——只是好奇一下。”

　　“伏地——”小天狼星下意识地回答道，被莱姆斯掐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这称呼会引发不必要的恐慌，于是半路变换了音节，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断，“——神秘人。神秘人折断了它。”

　　“哦！”对方惊讶地张了张嘴，“这么说那些传言是真的？你真的——真的击败了他？”

　　“呃……？”

　　小天狼星和莱姆斯面面相觑，都不理解这两天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小天狼星明智地决定跳过这个问题，径直对老人说：“麻烦您再为我挑一支合适的魔杖吧。”

　　“——哦，哦。好的，好的。”魔杖店的主人从善如流地扶了扶眼镜，转过身去在架子上翻找了一阵。

　　“来，试试这个。”老人拿出一根棕色的魔杖，小天狼星试着挥了挥，但杖尖只是令人失望地冒出一点点火光。老人轻轻地摇了摇头。

　　“那……这个?”

　　这次，一整束不受控制的火焰从魔杖里冒了出来，甚至都没等小天狼星完成挥舞它的动作。莱姆斯眼疾手快地用一个清水如泉咒避免了魔杖店湮灭于火海，收获了奥利凡德十足感激的目光。

　　“不好意思，”小天狼星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起来它不太适合我……”

　　“没……没关系。我们继续。”

　　小天狼星又连读试了好几个魔杖，不是没反应就是反应过大，甚至比他11岁时第一次挑选魔杖都艰难许多。莱姆斯怀疑再试下去他迟早会把魔杖店炸了——要么由于失控的魔杖，要么由于暴动的魔力。

　　“好吧，好吧，我想……”最终，老人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天狼星，眼里突然放出一阵奇异的光芒。他径直穿过一个个放满魔杖的架子，走到后门附近的一间小屋子里。莱姆斯听见一阵开锁的声音，随后老人捧回了一个正正方方的红木盒子。

　　“很有可能……非常……它三天前就开始不安分了……”他一边非常仔细地擦拭着盒子，一边神经质般地喃喃自语。莱姆斯和小天狼星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迷惑。

　　红木盒子被隆重地打开了，它里面铺着一层明黄色的丝绸，丝绸中则包裹着一根看起来十分与众不同的魔杖。这跟魔杖通体呈灰白色，十分光滑，看起来就像是用什么宝石打造的一样。它的杖身笔直而修长，两个小小的回旋正好落在三等分点上。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上面镌刻着细小的纹路，从杖尖出发分成两股，顺着杖体盘旋而下，在握柄处交汇成一个完美的十字，然后伸展出一圈叶子，互相交缠着向下蔓延，正好到达魔杖的底部。

　　小天狼星轻轻地拿起了它，随手挽了个杖花，然后瞬间和魔杖达成了契合——那一刻的魔力波动强烈到莱姆斯都能感受得到，却又温和到不会伤及一草一木。

　　奥利凡德完全看呆了。他变得语无伦次、磕磕巴巴：“梅林的胡子啊！我真的见到了——它的主人！我活着见证了它等待的那个人！这实在是、实在是——”

　　“不好意思，”小天狼星举起一只手，打断了他的自言自语，“但是能不能为我解释一下？这根魔杖，呃，它有什么故事么？”

　　“——啊！当然！”老人从狂喜中回过神，脸上依旧挂着有些神经质的笑容，开始讲述魔杖的故事：“大概三十年前，我到英格兰北部的森林去寻找合适的木材——那边的树木粗壮而坚韧，是很好的材料——但我忘记了那天是满月。森杯里的狼人把我当作了猎物，我除了逃跑别无选择。当时我跑到一条河边，想着自己就要死在这了，突然闪过了一道白光，然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也许我只是昏过去了，也许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情，但是我不记得了。总之，当我再次醒来时，我正舒舒服服地躺在自己家的床上，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但我知道并非如此，因为我的床头上凭空出现了一根魔杖。”

　　“就是这根？”

　　“对。我刚见到它时它上面还刻着字，——‘Schicksal’，也就是德文的‘命运’——不过后来就自己消失掉了。因此我把它称为‘命运之杖’。后来我一直在研究这根魔杖，陆续发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事实。

　　“它的材料十分独特，是银木——不过是已经腐朽的银木，用凤凰的眼泪修复后做成了杖身。而它的杖芯，说出来你一定不会相信！是死神的袍角……”

　　老人刻意压低着声音说出最后一个词，似乎想要营造一种神秘且恐怖的气氛。然而两位倾听者都不为所动，他讨了个没趣，尴尬地笑笑，继续讲道：

　　“命运之杖和别的魔杖不一样，它一直在等待——不是等待一个人，而是等待某个特定时刻的某一个人。三十年来，它的魔力一直忽强忽弱，前一段时间我甚要感觉它要熄灭了。可三天前，它却突然震动起来，直到遇见你为止。”

　　老人眨着眼睛看向小天狼星，似乎希冀他突然受到灵光的感动，而与魔杖产生共鸣什么的。然而魔杖的主人却并未做出他期待中的反应。随着老人的叙述，小天狼星的面部逐渐扭曲成一种奇怪的形状，脸上的几乎每一条肌肉都写着“不敢苟同”，眉毛更是高高耸起。老人似乎不理解这个表情的含义，于是求助般地看向莱姆斯。但莱姆斯只是向他轻轻摇了摇头，因为他很确信小天狼星想表达的意思是：你在逗我吗。

　　两人就在这样三人份的疑惑中走出了魔杖店，街上空荡荡的，刚才那批记者似乎追错了方向，并没有跟上来。小天狼星有些迷茫地四下看了看，然后开口唤道：

　　“莱姆斯。”

　　“嗯？”

　　“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小天狼星说，依旧皱着眉，“好像我在什么不入流的小说里面。”

　　“……噗，”莱姆斯看看他，终于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如果你是主角的话，那确实挺不入流的。”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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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一些说明：最近找回了更多已完成的文稿，突然舍不得原本打算砍掉的德哈部分，所以本文的cp更改为：犬狼/德哈/GGAD，与原《十字路口》一致。就是说雷德哈的现在可以弃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