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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挨打(大修) ...

  •   秀秀嗔道:“一只风鸢有什么打紧的,叫我爹再买就是了,这院子哪是你能来的。前阵子,连余丹人也死了,若把病气过给你怎么办,爹爹说,如今就剩两个不干活的,早晚撤了这院儿,怎么阴气森森,祥安,我觉得冷。”她往李祥安身上靠。

      楚颜暗笑,这李祥安嘴上说得冠冕堂皇,这才分开几天,就和秀秀好上了。她忽觉心痛如绞,五内俱焚,好古怪的感觉,这不是她的情绪,但又如此强烈,想来是,原身见到情敌分外眼红,、五脏六腑都搅成一团楚颜忙劝慰原身:“妹子,冷静冷静,为了这么一个人不值得。”原身哪里听劝,妒火中烧,恨不得上前手撕情敌,楚颜只觉一股气闷在胸口,就要炸开,难受地呼吸都不畅,她捂住胸口,暗道:“等等,我……我来替你教训她。”这才缓过来。

      平白受这无妄之灾,楚颜忿忿道:“我说两位朋友,你们要秀恩爱,能不能换个地方,堵在我这里算个什么事,还要我拍手叫声好吗?我成了丹人,没几年好活,在这里吃苦受罪,日子也没个盼头,我招谁惹谁了?”楚颜越说越气:“你这么刺激我,就不怕我气出个好歹,晚上去寻你的不痛快?”

      秀秀仿佛才瞧见楚颜似的,“咦?这不是楚大小姐吗?你怎么屈尊来这乌糟地儿。哟!瞧我这记性,你家那边发了瘟病,早没了音信,没人为你撑腰,再也做不得那趾高气昂的大小姐!”秀秀畅快道:“住这里,你还不知足?瞧瞧,这么大的残风院,就你们俩住,可真是过分宽敞阔气了,叫外人看了,还不知怎么羡慕呢,你说是不是啊——楚丹人。”

      这一番阴阳怪气,酸得楚颜直起鸡皮疙瘩。

      李祥安劝道:“秀秀,少说几句吧。她如今也怪可怜的,总归是你表姐。”

      这不说还好,一劝更糟,秀秀不再作态,尖着嗓子道:“李祥安,你到底站哪边的?表姐?她以前可有拿我当表妹?仗着家世好,道行高,先前怎么捉弄刻薄我的,如今她这样,不过是报应!”

      楚颜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加上李祥安说起自己先前把人都得罪完了,寻思原身以前怕也不是个省事的。但记忆中,全是别人如何对不起她的,自己的所作所为却没多少。楚颜想起脖子上那道红印,罢了罢了,她已上吊自尽了,只残留一丝魂魄,就算有什么过错,也都偿还了,有什么恩怨也一笔勾销了吧,这么一想,生出众人皆苦的怜悯之心,对自己的处境也看淡了些。

      楚颜拱手道:“以前若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向你们赔个不是。我如今这个境地,与你们而言,不过是个活死人,若说有过错,也受了罚,前尘往事就让它烟消云散,彼此放过吧。”她虽想一笑泯恩仇,可体内的原身却不干,愤懑不平,被楚颜压了下去,劝道:“你都这样,还争什么?执着什么?想开些,早些散去投个好人家吧,海阔天空,没必要,不值得。”

      李祥安和秀秀很是讶异,这还是先前那个掐尖好强的楚颜吗?以前别人一句不是,她都一蹦三尺,不依不饶,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如今学会息事宁人了?

      秀秀原本打算与她战个痛快,谁知对手却鸣金收兵,一拳打到棉花上,浑身别扭,倒不如以前针尖对麦芒。心中正不痛快,瞧见李祥安若有所思的模样,他平时总劝自己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鬼话,他就喜欢这副假大方的做派,气不打一处来,恨恨道:“怎么,过去那套行不通了,就装起贤良淑德的样子,弄鬼妆幺的,也不照照镜子,如今你也配!换个勾搭人的法子罢了,瞒谁呢。”

      楚颜皱起眉头,就算再想打听些消息,眼下这情形,怕是难以如愿,何苦掺和这小男女的情怨纠葛,道:“你这小姑娘,嘴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要明白,自己视若珍宝的,未必别人也那般看重。我如今也碍不着你,这般不依不饶的,除了显得自身刻薄,似乎也没别的益处,对不对?年轻人不如多放些心思在学习上,告辞!”

      最后一句话,原不过楚颜自视年长他们几岁,好为人师规劝两句,却不料真正戳中了秀秀的心坎,她的修行因心有旁骛,已经许久未有寸进了,她尖厉道:“短命鬼,你给我站住!你如今还有什么可傲气的,谁让你走的!”见楚颜不理她,秀秀又想起一事:“我的风鸢呢,你还我风鸢来!”

      楚颜笑道:“你的风鸢你自己弄丢的,和我有什么相干,为何要我还,况且你刚才不是还说,一只风鸢有什么要紧的,叫你爹新买不就是了吗?”

      “就是丢臭沟里,踩烂撕碎,也不要留给你,李祥安!你就眼睁睁看她欺负我。”

      好个胡搅蛮缠,楚颜不愿夹缠,道:“我见到它掉到院里,你们进来自己找吧。我反正是不得空。”

      李祥安道:“秀秀,你等一会儿,我去捡来给你。”

      “不行!我非要她去不可!”她指着楚颜道:“你去给我捡,你如今还有什么能和我争的,我还就不信使唤不动你。”

      楚颜这回真是烦了,不再搭理她,径直往回走。

      “休想走。”秀秀默念口诀,只听得一声“束!”,楚颜双脚被什么绑住了,摔了个狗啃泥,脸火辣辣的疼。

      楚颜用手一摸脸,擦破了皮,满手血,转身坐起,怒道:“小丫头片子,你还有完没完了!”去摸脚上,明明什么都没有,却似被什么东西捆住了,不能动弹,心下骇然,她对自己做了什么?这个世界还有神仙法术的吗?

      见楚颜轻易被自己的法术击中,秀秀颇为奇怪,道:“装腔作势,装的不会法术似的。”

      李祥安小声提醒道:“她成了丹人,怕是不能轻易动用灵气了,不要和她计较了,放了她吧。”

      秀秀眉毛一扬,原本有些扭曲的面容变得神采奕奕,笑道:“倒是把这茬忘了,哈,人人夸赞的修行天才,竟然有一天成了不会灵气的废物,你方才劝我多花些时间在修行上,的确,许多法术都生疏了,让我好好想想,今日我就拿你来练练手。”

      楚颜暗道不妙,这人报复心如此之重,当时收敛着,还有所忌讳,如今得知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还不知要怎么的。可气的是原身记忆中全是和李祥安的你侬我侬,关于修行只有零星记忆,早知道所谓修行指的是法术修行,对方还都是会法术的,刚打照面转身就跑,多说什么。

      楚颜忙着和原主沟通,想商量个脱身的方法,之前她既然是修行天才,好歹恢复一点法术的记忆,也不至于任人宰割,可是石沉大海,全无回应,楚颜怀疑她记恨方才自己退让,故意不搭理。

      秀秀嘴中默念,随后一脸得色,举起手掌,在空中闲闲地左右挥了两下,拍拍两声,楚颜脸上热辣辣地已凭空吃了两记耳光,楚颜怒道:“你做什么!有病啊!”

      李祥安也是一惊:“秀秀,不可!”

      秀秀斜眼觑他,冷冷道:“怎么,李祥安,你心疼她?心疼就搬到这儿和她一起住啊。”

      “我有什么心疼不心疼的,我和她早就没了关系,只是闹开了,谁能有脸。”

      “既然没关系,你就让开,我今日还就要出出气,谁也别拦着。”秀秀手用力一甩。

      楚颜又重重吃了一记耳光,打得她耳朵嗡嗡作响。

      秀秀笑道:“我改主意了,法术总是没有亲手扇来的过瘾。”原本楚颜一直在院内,他们两人在院外,秀秀跨步向前,楚颜挣扎起身,想要逃跑,只是被打得头晕目眩,站立不稳,又摔倒在地。眼见秀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将要迈入院门,“闲杂人等,不得入内!”戒尺将她拦下,楚颜头一回觉得这平淡无波的声音如此顺耳。

      “你管得着我吗?”秀秀不屑,继续跨过门槛,“啊! 你什么东西,一把破尺子,还真敢打我。我叫爹爹把你当柴火烧了!”话虽说的狠,可也不敢再往前了。

      戒尺一如既往淡淡道:“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罚!”楚颜赞叹,瞧戒尺那风姿,简直飘飘乎如遗世独立,不与浊世为伍,好一副大师风范!

      李祥安上前扶住秀秀:“你和它计较什么,它不过是块木疙瘩,从来只听堂主一人的话。打哪儿了,还疼不疼?我这里有药。”

      秀秀眼眶泛红,娇声道:“祥安,这儿疼。”

      楚颜听得直翻白眼,自己浑身是伤,也没吭一声,既然秀秀进不来,楚颜大大松了口气,不再怕她,脚腕似被铁箍套住,血液不通,见那边已经擦好了药,正寻思怎么开口,好让李祥安替自己解开脚上的束缚。

      又听一声“缚”,楚颜大惊,这回全身都被无形绳索勒住,胳膊也动不了,这又怎么了?整个人提在半空,从院门向外飞出,摔在地面上,一路拖行至秀秀跟前,她的头脸手足被磨得鲜血淋漓。
      秀秀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我进不去,就拿你没办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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