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荣耀]列传》冠辞

9、李白韩信

　　李白和韩信抓获两个未成年人吸食X气，继而顺藤摸瓜捣毁了一个庞大的网络销售X气渠道，他们为此荣获嘉奖。

　　警局表彰会结束后，两人请客，邀请警局的同僚们聚会庆祝，恰逢万圣节，于是众人决定举行万圣节主题的派对，地点就设定在李白的公寓内。

　　他租住的这栋公寓是年代久远的老式公寓，一共有五层，没有电梯。不过看的出来这所公寓的建筑师具备一定审美，衔接一楼至五楼的是一段螺旋上升的楼梯，扶手的栏杆是精美的木质雕镂，只是因为年老，到处油漆斑驳。站在楼底向上观望，能够一览无余看到拱形的玻璃穹顶，可以想象得出晴天之时，这里日光下泻的意境。

　　李白住在顶层最里一间，走廊里的墙皮多处脱落严重，漏出里层的红砖质地，廊间尽头是一扇玻璃窗，韩信顺手推开窗看到外面是一段锈迹斑斑的消防梯。

　　他关上窗，抬手叩击李白的房门，厚重的一阵闷响后，李白打开了门，隔着门缝，他讶异地盯着他看，从头到尾把韩信打量一遍，最后把目光定格在他手里拎着的那个大铁锤上，嗤笑一声：“你tm居然装扮成Thor（雷神）？”

　　韩信推门，抬手探进门缝里摸摸李白头顶两只金色的长角，毫不留情地笑着讥讽：“我亲爱的Loki（洛基）大人，还不赶紧邀请哥哥进门？”

　　李白白眼翻飞，解下门链。韩信走进室内把两大袋食材还有他的道具铁锤一股脑扔在地板上抱胸环顾，公寓室内和室外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面貌，李白的公寓干净整洁，复古低调，一律黑白灰的颜色搭配因为躺在沙发里的那个人，室内格局竟然不显得压抑沉闷。

　　李白窝在沙发里，长腿透过洛基绿色长袍的下摆架在茶几上，懒洋洋地瞥了眼他带过来的两只巨型牛皮袋说：“不是让你打包现成的菜肴么？你带食物原材过来，我可不会做啊。”

　　韩信用手捋了捋“雷神Thor”样式的大背头，把长发尾端扎束起来走向厨房：“没关系啊，我来做。”

　　李白不屑一顾，一手撑在脑后，一手用遥控器随意切换着电视频道，最后留在了赛马频道说：“那就麻烦你了，我亲爱的弟弟。”

　　一局赛马结束，厨房里飘来异香，李白腹中的馋虫被勾得咕咕叫，他提高音量吆喝：“喂！你做的什么东西？这么好闻。”

　　厨间那边传来回应：“什么都有。”

　　李白嘁了声，但是注意力无法集中在电视上，换了几个频道都找不到感兴趣的内容，他扔下遥控器步入厨房，结果目瞪口呆。

　　中菜，西餐，墨西哥塔可，意大利披萨，日本寿司，法国鹅肝，印度咖喱，泰式奶茶……样样俱全，应有尽有。

　　李白捡了一根英式炸薯条放进嘴里慢慢嚼着，靠在灶火旁欣赏韩信煎巴西烤肉，他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说：“行啊你小子，厨艺深藏不漏啊。”

　　光火描眉，韩信的面容在火流燃成的透明波浪后扭曲摇曳，眉眼却清晰地视过来，悠然提唇：“不是我厉害，是你太笨，饭都不会做。”

　　李白恨恨盯他一眼，又要偷炸鱼吃，韩信拍落他的手，“不准吃，等大家来了一起吃。”

　　李白幽怨地乜他一眼，舔了舔指尖，那根薯条的余味还在。

　　韩信瞥他一眼，腹诽：真是个馋猫。

　　十一月渤海湾海岸刮来的风有着刺骨的寒意，各大营业场所和居民室内早早开放了暖气，这里融融泄泄，倒是很温暖，他想。

　　韩信大展厨艺后，两人把成品转移到餐桌上，同僚们也都陆陆续续地到来。

　　最先来的是枪/械研发科的两个小屁孩，孙膑和鲁班七号。孙膑戴着圆圆的金丝眼镜，穿着巫师长袍，手持扫帚，一看就是哈利·波特。

　　鲁班小矮子穿着金光闪闪的圆球状万圣节服饰，背着一对小翅膀，不必多说，他是“哈利·波特”的“金色飞贼”。

　　李白韩信看着他噗哈哈地笑，鲁班一脸的后悔，看着面前的“雷神”和“洛基”，气鼓鼓地道：“早知道我就坚持自己的想法扮演“Groot”了！复仇者联盟比哈利·波特cool多了！”

　　“得了吧小鲁班，”孙膑呵呵一笑：“你是看到李Sir和韩Sir这样装扮才这么想的，你原本是要装扮成“匹诺曹”的，不得不说，你的那个长鼻子道具还有小书包丑得要命！”

　　“金色飞贼”跳起来打“哈利·波特”的膝盖，“臭孙膑，要你多嘴！”

　　局长赵云戴着黑色尖耳的面罩大驾光临，露出精致的下颚线，由此身后的黑色披风似乎自带鼓风机飞扬效果。

　　李白暗赞：“我怎么没想起来扮演蝙蝠侠？”

　　韩信用手揉搓着下巴，盯着赵云八块腹肌惊叹：“赵Sir还是稳啊，帅的。”

　　公寓里很快挤满了人，随后到来是副局长夏洛特，她一进门就吸引了所有男士以及女士的注意。夏洛特肤白貌美，肉感十足的长腿被渔网袜包裹，今天扎了双马尾，两尾发端染成一红一蓝，丰满的胸/脯在紧身短袖下若隐若现，手里提着一根棒球棍。

　　面对室内无数视线炽热的注视，她脏兮兮乱糟糟的容颜略显诧异，眼睛在晕掉的妆容里撑大，红唇微微嘟起，问：“What？（怎么了）”

　　啊，今天的她完全就是那个危险疯狂又迷人的小丑女“哈利·奎因”。

　　这场万圣节派对举办的很成功，同僚之间就像亲热的朋友一般，推杯换盏，谈天说地，期间不忘对韩信的厨艺大加赞赏一番。

　　李白这个房主却很早就离开了派对，韩信在公寓大楼走廊尽头那面窗外的消防楼梯上找到了他的身影。

　　见他抬腿跨出窗外越到他这面来，李白挪动，在栏杆前给韩信让出了一个位置。

　　星盏低垂，光芒幽弱，像深海里迷航船只发出的信号，忽明忽暗。

　　李白用靴底把丢落的烟头捻灭，又取出一支。韩信划亮打火机递出一盏光火，李白俯肩，在他掌心把烟点燃。

　　韩信也为自己点了根烟，烟味合着夜色抽进肺里，他畅快地轻嘶一口气，呼出一只烟圈，长发散落挂在眉间，魂魄也终于放松。

　　“李Sir不喜欢热闹。”他说。

　　他是陈述的语气，不是问句。李白不置可否，默了片刻方道：“同僚就是同僚，不必做朋友，亲近热闹有什么意思。”

　　韩信撇嘴，轻哂：“李Sir这样想，倒让我的一个请求说不出口了。”

　　“什么？”他回眼看他，一丛发梢被冷风吹至眼前，遮掩了半边目光，样态看起来有些落寞，落寞中透着异样的美感。

　　韩信调开视线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说：“我的房租到期了，房东要把公寓租给家里亲戚，年底，返乡的人多，合适的房源不好找，所以……”

　　所以，他是想问，他能否跟他一起合租一间公寓。

　　都是警界的聪明人，李白自然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韩信知道他会明白他的目的，所以不必浪费口舌把话说明，双方心知肚明。

　　李白手肘搭在栏杆上，弯腰抽着烟，态度暧昧，暂时不作回答，不同意，也不拒绝。

　　没有马上拒绝，至少说明不抵触。韩信背靠栏杆，侧脸看着他，为自己争取机会，“我会做饭，我做饭给你吃。”

　　李白嗤笑：“臭小子你骄傲什么？没你我还能饿死不成？”

　　“今天帮你倒垃圾，”韩信居高临下注视着他说：“倒了一大堆外卖盒子，李Sir，总吃外卖不行的，不健康，长此以往，身体要吃垮的。”

　　李白直起腰，也靠在栏杆上，衔接他的视线，微笑道：“要你管？”

　　“李Sir，”韩信收紧目光，挑唇问，“我做的饭好吃么？说实话。”

　　李白唇角的烟灰掉落却不自知，他眯眼，看着自己的影子倒映在他眼底，生出一瞬的恍惚。

　　韩信笑意歇落，凝视他问：“房价这样贵，租房成本也不低，我来做李Sir的roommate，跟你一起分担房租不好么？李Sir要放过这个精打细算省钱的机会么？”

　　他把他应该接受请求的理由一一列举，不容他拒绝。

　　李白从失神中找回自己，截断他的视线，迈步从窗边跨回公寓走廊里，撂下一句回答：“愿意做饭的话随你，记得把碗刷干净。”

　　同意了。

　　韩信视线追着他的背影，望着昏暗走廊里他模糊的轮廓，轻笑：“Yeah，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