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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我回到家里,电梯里没信号,到家才点开他发的红包,200。
      “言谨你个老花眼,多点一个0。”我一边吐槽一边鬼使神差地跑到阳台看他的车,发现正在发动。估计是确定我收到了,放下手机开车准备回去。
      我惊然自己很自然地在猜测他的行为,跟刚热恋的小姑娘似的,赶紧拉上窗帘去洗澡。

      我洗完澡,整理完材料和稿子点击发送,才终于能倒在床上刷会儿手机。
      犹豫了半天还是点进他的朋友圈,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很喜欢拍天空,手办也占了不少,偶尔一两张自拍,意识流似的。最有生活气息的是他养的三只猫,从发的数量可以看出他非常喜欢它们。
      “人生赢家啊”我感叹了一下,放下手机去睡觉。

      虽然我们加了微信,事实上除了工作交流也没有说过话。我猜他是怕我把他的微信号透露出去,所以之后也没有再为难过我,撑死了让我给他跑腿。到现在我给他带过六包零食、四杯奶茶,取过一次快递,临时送过一次服装。
      最离奇的是有一次明明不是去采访他,到了地儿发现他坐那儿翘个二郎腿和徐绅联机打游戏,听说是来探班。现在当明星说忙是真忙,说闲也真的很闲。
      徐绅是他队长,比他大了能有四五岁,刚出道那会儿没少照顾他。其实言谨作为老幺,离家早,他父母一个老板一位高知,一万个不愿意他小小年纪闯娱乐圈,他自作主张跑出来,气的他爸断了他的经济来源。队里五个人四个都是他哥哥,大家都心疼他,他又长了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犯了错撒个娇谁也顶不住。
      我问徐绅这么兄弟情深的事情到时候要不要提一句,他正忙着解耳机线,挺随意的点头说行啊。
      等我们收拾好东西要走了,他又把没解开的耳机线放在一边,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过来邀请我:“我们也快下班了,小喜姐,这么久没见了,一块儿吃个饭吧。”

      我看着随行的俩小丫头雀跃的模样,实在狠不下心说不,问她们:“东西能按时交给我吗?”
      她们激动地已经说不出话,一个劲儿地点头。

      说起来大家都是工作上的往来,又客套着说吃饭的时候不谈工作,那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
      我吃着吃着一双筷子突然夹着一大块鱼放到我碗里,抬眼就是徐绅笑眼眯眯的样子,“小喜姐,我记得你喜欢吃这个鱼,是吧。”
      说真的,徐绅这样长的深邃又精致,性格又好,向着“国民老公”的理想状态一路奋进、热热闹闹的男孩子,我当初是为什么要去招惹一个傲娇又嘚瑟的小霸王。
      悔不当初啊,我反省着,假装我撩人家就会看上我一样。

      是的,是我先招惹言谨的。
      但是我也没特别认真,因为我这个属于那种有色心没色胆,经常占占口头上的便宜的那种,其实啥也不会逾越。有一次点外卖,一份里一颗卤蛋,他好像特别喜欢吃,把自己的那份吃了还让助理去搜刮工作人员的,我的也被拿走了。结果那天加班到很晚,我跟他说:“你吃了我的卤蛋,就是我的人啦哟。”
      “为什么啊?”
      “因为这是我从嘴里省出来的。”
      他皱了皱眉,表示很嫌弃。
      后来我经常用这个梗,直到他也学会了,借我张餐巾纸都要说我是他的人,说是自己从厕所里省出来的。
      我欣慰于他的出师,说:“那行吧,那言谨早点长大来娶姐姐哟。”然后他又换了一种嫌弃的表情。
      后来我想了想,觉得我们那个时候说的几乎都是废话,但其实你是否喜欢一个人,确实决定了你想不想和他说废话。

      “谢谢你啊,居然还记得。”我看着徐绅,打心眼里很是喜欢,姨母般的。徐绅受了表扬,有点人来疯,开始拼命给我夹。
      “诶,你把菜都戳烂了,别人怎么吃啊。”言谨终于不再埋着头看手机,望着我们这边有点不耐烦。他生起气来的时候特别严肃,两条眉毛拧着,一副谁都别惹我的样子,但其实就是看起来张牙舞爪,说出来的内容毫无威慑力,还不如就绷着脸。
      徐绅也不生气,还是一脸笑眯眯,“哎,弟弟你不要急嘛,哥哥马上就来给你夹。”他也没说什么,吸吸鼻子继续吃。徐绅也就继续夹,一边夹一边低着头小声地跟我说:“看,你哄哄他,他真没多大脾气,哄哄就好了。”
      我很疑惑地看着他,他明明知道我们都分手好久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徐绅又不继续这个话题了,转头开始说他们这几年有多忙,生了几次病受了几次伤,现在团队活动和个人行程难以平衡什么的,絮絮叨叨的。
      我看他越说越跑偏了,赶紧拦住,也小声地跟他解释:“你误会了,我们现在都是工作上的来往。”
      他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我一把屎一把尿把这小子拉扯大的,他什么心思我不知道?!”我好奇心作祟,忍住了吐槽这句话的冲动,听他继续说:“他就是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儿,觉得谁错了就应该是谁道歉,不能弄反了你知道吧。”
      他这句话我信了,言谨确实是这种人,很正直,是非对错分的很清,自己犯了错可能会撒娇不想受罚,但一定会认。所以对别人也是这样,但只要你道歉了,他绝对不会为难你,甚至帮你收拾烂摊子。但想想我又觉着不对劲儿,怎么搞得我们俩都余情未了一样。
      虽然我确实是,但是他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这不能怪我,你跟言谨谈个恋爱试试,你能忘得了吗?

      我没接话了,等大家吃得差不多了就分头离开。走到一半跟着我来的一个女生突然说笔记本电脑忘在包间了要回去找。干我们这行的,笔记本的就是枪,更别提里面资料一大堆。我听了也有点急,让其他人先走,下车回去和她一块儿找。
      回去一看没有,她急的不行,眼看着快哭了。我赶紧安慰她,决定在包间里再找找,让她去找个服务员问问。过了一会儿门开了,我以为是她,一抬眼却看到了言谨,手上拿着笔记本,倚着墙站着,也不说话。我看着他,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不是拿回东西,而是他好像比我离开的时候又长高了一点,我给他买的钙片没白瞎。
      我意识到他有点不耐烦了,干笑两声:“还是你机智啊,哈哈,知道我们要回来找。多谢多谢。”说着伸出手等着接东西。
      他慢慢把笔记本放在我的手上,慢到我以为有人点了0.5倍慢速,说:“危小喜,东西丢了就要赶紧回来找,不然就找不回来了你知道吗?”
      他这句话绕啊绕的,但是我绕明白了,或者说徐绅的话起了作用了,但本质原因是我还爱他,导致我有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冲动和厚脸皮。
      我说:“我不敢回去找,怕东西已经被人家捡跑了。我弄丢的东西很好,别人捡去了,肯定是不会还给我的。”
      他看着我,表情变化莫测,可能是在组织语言,我猜他最后放弃了,他果然没有我有文化。因为他走过来,弯下腰亲上我的唇。

      按照剧本我此刻应该有点迷迷糊糊,但其实清醒到不行,完全不能把责任推卸到大脑当机上。
      他的气息呼到我的脸上,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在我们分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每每我闭上眼睛都会有这样的错觉,说得好听点叫魂牵梦萦,难听点叫阴魂不散。多少次我半梦半醒间以为他就在我面前,一伸手却抓了个空,只能摸到自己脸上和枕头上湿漉漉的。

      所以我想验证一下现在是不是真的,手绕到后面就摸到了他的后背,再往上是他毛茸茸的脑袋。
      不是错觉啊,危小喜。
      是真的。
      明明是真的为什么我觉得也要流泪了。

      可能他感觉到了我的回应,我发现背后搂着腰的力道越来越大,完全不给我停下来喘口气哭一会儿的时间。
      那就别停下来吧,我悄悄地祈祷了一下,随即就被老天爷拒绝。
      我听得门外急匆匆的脚步声,肯定是那个女生问过服务生回来了,赶紧用力推开言谨,等着她进来,扬了扬手里的笔记本电脑说:“看看,言老师捡到了你的笔记本,在这儿等了半天呢。还不快谢谢人家。”说完就在一旁盯着鞋子,也不敢看他。

      “那……东西也找到了,我们先走了。”我脑子乱乱的,又怕被看出了什么,莫名在气势上就弱了许多,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整理一下思绪。

      不得不说言谨这个人气场确实是很强,分开之后我的脑子明显灵光了不少。
      今天是他在强吻我,虽然说“强”有点勉强,但是我就是这么认为了,你管不着。这事儿可大可小,可浪漫可流氓,我虽然不至于吵吵闹闹要他负责,但至少心虚的不能是我。
      理清楚了这个逻辑我就安心了许多,看着微信等他联系我。
      但一直等到我睡着了他也没动静,早上起来刷微博发现他去上海参加个什么盛典了,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渣男啊渣男。

      我鄙视了他一下,又安慰自己就瞅他这模样,单亲一下也不算亏,下面吵吵嚷嚷喊老公的想亲也亲不着呢,阴恻恻地打小算盘,结果下午就遭了报应。
      嘴巴里的智齿越来越疼,这颗牙原来也疼过,我打消炎针给压下去了,结果现在又来了。

      “只听说过看了不该看的要长针眼,没见过亲了不该亲的要智齿疼!”我疼的有点急躁,又想到明明是他跑过来亲我,就很气,一到周六就去口腔医院快刀斩乱麻拔了这颗智齿。顶着肿了半边的歪脸,身残志坚地去超市买好了一星期的食材,决定在家窝到周一上班。

      我快走到楼栋门口的时候,旁边一辆车突然“滴”的响了一下喇叭,吓得我菜差点掉在了地上。
      “开跑车了不起啊,暴发户做派,哼。”我一边朝着那车翻了个白眼,一边继续走,结果那辆车又响了一下喇叭往我这边倒。
      我也不走了,这明显是来找我的嘛,抱着东西等车窗升下来。
      哦,打扰了,暴发户言谨。

      你说说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刚失去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智齿当然也是我身体的一部分,穿着休闲装妆也没化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还肿着半张脸在自己家楼下遇到了穿的像昨天的盛典一直持续到了今天的开着跑车的前男友。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样对我?
      我不就是打了几次小算盘吗?我一个小女子你至于跟我这么较真儿吗?

      我俩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我觉得他肯定是准备了话跟我说的,毕竟车窗缓缓摇下就是他酷帅的侧脸,我怀疑他找过角度。
      但是他一转过来看到我就瞪大眼睛愣了一下。
      谁要你突击来找我,仙女下凡都是需要时间准备的,这下吓坏了吧。

      最后还是他先说话了,因为我完全放弃了挣扎。
      “咳,你…你脸怎么了?”
      我看着他有点纠结又小心翼翼的表情,突然皮了一下:“哦,我去做了微整,还在恢复期。”
      他又睁大了眼睛,很真诚地发问:“不会是……失败了吧?”
      我气的太阳穴跳了跳,忍住没把手里的菜啊肉和零食水果什么的倒在他头上,咬牙切齿地说关你什么事,扭头就往门栋里走。
      他在后面停好了车,追上来用力拿过我手里的袋子,挺大声地说:“是是是,什么都不关我的事,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我斜瞅了他一眼,不理他直接进了电梯,他的音量明显小了,又回到平常温温柔柔的音调,嘟嘟囔囔什么坐红眼航班回来跑过来等了我一上午,什么午饭也没吃订好了餐厅也去不了,又念叨家里的猫还没喂。

      一直碎碎念到我家门口,我让他把东西给我,他不给:“我给你提进去。”
      “不用了。”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有别的男人在啊?”
      “有也不关你的事儿。”
      他听得这句话又火了:“我跟你说,就关我的事儿。咱俩接过吻了,里面有你男朋友就是你和我劈腿,有你老公就是你跟我偷情,反正都是我的事儿。”

      不得不说这三年里言谨确实长进了不少,以前他哪敢这么义正言辞地说这些。我不想在楼道里跟他争,被人家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对他也不好,就开了门直接进了家里。
      他跟在我屁股后面进来,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坐在沙发终于安静了。

      “看也看了,东西也放了,现在满意了吗?”言下之意,你可以回去了。
      “我折腾了两天饭还没吃呢,餐厅也去不了,你就不能给我点东西吃吗?”他坐在沙发的一角,脱了鞋因为我家没有男士拖鞋只能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委委屈屈地。
      “什么高级餐厅啊大明星还去不了。”
      “那你脸肿了肯定也不愿意出门啊。”
      “我就是想跟你吃顿饭你干嘛老不耐烦……”

      我看着他嘴角直撇,可怜兮兮的样子,火速到厨房给他煮饺子。“只有饺子吃啊。”
      他跟在我后面,声音还是闷闷的:“不要速冻的。”

      把煮好的饺子端到桌子上,看着他乖乖巧巧地坐在餐桌旁边等,我心情突然很好:“吃吧,三鲜馅儿的。”
      他抄起筷子,夹起一个没吹两下就一口吞了,感觉是真的饿了。
      “醋。”
      我原本还沉浸在母爱泛滥的小世界里,被他一个字拉回来,指着厨房说:“自己倒。”

      “你今天就是来找我吃饭的吗?”
      他没想到我会这么直接,嘴巴里塞着饺子也不好说话,点点头又摇摇头。
      “总不能真的是来视察我家有没有男人吧。”
      “不是,这是顺便的。”
      “……”
      “事情有点多……首先是前两天……”
      “你为什么亲我?”
      “你话里的意思是……”

      然后我又尴尬了,我以为他要说接吻的事,结果他的重点在我说的话。
      他停了一下,又吃了几个,才说:“因为想,因为没忍住。”
      他这话一说我更尴尬了,为什么言谨总是能这么坦坦荡荡而我却别别扭扭?谁能告诉我?
      “我也是怕吓到你所以今天过来。”
      “哎,大家都是成年人,接个吻我也不会吵着闹着要你负责的,你不用太在意的。”我也一副很坦然的样子,虽然有点刻意。
      “那……做别的事就需要我负责了吗?”,他一边说一边解西服外套的扣子,“正好我也吃饱了。”
      “哎哎,你干嘛!不准脱外套。”
      “我洗碗啊,我吃了东西我负责咯。”他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冲我挑挑眉,“你觉得我要做什么?”
      “……”
      就不该相信他刚才乖巧的样子,我怎么就忘了他切开来都是黑的这件事。

      我走到厨房想着运用什么方法才能打得过他,发现他认真审视着我的洗碗池,里面有我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吃完饭还没洗的碗碟。
      然后扭过头问我:“你知道我今天会来?”
      然后我就走了。
      真的,老天爷,咱们能不能不这样?

      “其实我今天来,最主要的事情是要给你我的答复。”
      “我不同意。”
      我一脸茫然地看着他,“你不是说分手吗?我不同意。”,他又强调了一遍。
      我想起来了,三年前我们俩冷战,确实是我先提的分手,“你当时不是已经同意了吗?”
      “我没有啊,我只是把门关上出去了。”
      “是摔门。”
      “好,我摔了门出去了,但是我没说同意。”
      “你出去了再也没回来。”
      “我去拍了两个月的戏,那沙漠太远了我自己真出不来。而且我打电话你也不接。”
      因为我换号了……我低下头在心里默默的附和。一方面有点心虚,另一方面仰着头看他脖子也累。
      “这一架我们吵得时间太长了,我不想吵了。”
      他坐到沙发上重新对上我的视线:“当初不是你说就算海里的月亮都给我捞的吗?你答应我的。”

      其实现在想想这句话既中二又肉麻,但确确实实是我跟他说的。
      我那会儿可真是喜欢他啊,没觉着他是明星也没图他的钱,反正就是喜欢,他说什么我都愿意依着他,谁也拦不住。
      为了给他设计根项链挖空了心思,这本来就不是我的专业,所以我只能边请教朋友边改图纸。我那设计师闺蜜还总是逗我,“就这么疼你小男友啊?”
      “那是,我们家言谨哪儿哪儿都好,我凭啥不疼他。”
      “哎,宠的跟儿子似的。”
      “去去去,用心点给我改。”

      我们那时候在一起还没多久吧,他过二十岁生日,粉丝给他做的生日应援一个比一个惊人,又是认购行星取名权又是给发生卫星的。等他办完生日会我们一大群人一起跑到热带的小岛上旅行,算是休假。
      晚上我跟他在租的别墅的后院溜达,天南海北地贫,“哎哟喂,你可真的是了不起,粉丝不是给摘星星就是给放卫星的。”
      “那你的礼物呢?人家的礼物我都收到了,就差你的了。”
      “姐姐跟她们都不一样。”
      “姐姐下海给你捞月亮。”

      我揪了揪他的脸,把鞋一脱就往泳池里跳,把他吓得在旁边“哎、哎”直叫。
      我把放在泳池里的项链捞出来,游到岸边邀功似的递给他看:“我自己设计的哦,把白月光送给白月光。”
      他就笑眯眯蹲下来,示意我给他戴上,我刚凑近点儿他的吻就下来了。
      说实话当时他在岸上我在水里,这吻接的特费劲儿,别人见了估计还得以为他凑那儿喝泳池里的水,但是我们当时就是觉得浪漫的快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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