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为上（重生）》日常恰饭

3、最毒不过妇人心

　　绿藤绕长檐。

　　廊下，沐菀将手里的燕窝羹转给小碧之后才在小碧欲言又止的表情下出口解释道：“别担心，只是以后连厨娘不会再为难我们罢了。得空的话，小碧你可以多来连厨娘这儿走动走动，知道得多些我们才能真的保护好自己。”

　　对待小碧，沐菀不需要太过掩饰什么，她也相信小碧会始终站在她这边的。

　　果不其然，小碧在听完这两句话后只是点了点头，明亮璀璨的双眸里满是信任和了然。“二小姐您放心。虽然小碧只是个丫鬟，但是小碧会努力让二小姐不再那么难过的。”

　　“我也是。”想起前世因她的无用而让小碧背地里受到的那些欺负，沐菀这颗心就瞬时揪紧了些许。这一回即便是为了小碧，她也应该硬气起来。“好了，我们回去吧。”

　　“是，二小姐。”

　　照着来时的路，沐菀带着小碧往她们所住的小院子漫步而去。或许真的是巧合不过，素日里很少出院门即便是出也不会走这条偏僻小路的大夫人带着几个贴身丫鬟和沐菀她们撞了个正着。

　　抬眼打量了这世才头一回见的大夫人，沐菀掩去了眼中的深沉之意。

　　经历了许多的她再也不会一对上沐林氏——也就是大夫人的眼神就打怵了，但是该有的反应她还是要做的，毕竟她也不想现在就当面和心狠手辣的大夫人对上。三岁那年所见到的一切她还记忆犹新……

　　带着小碧给大夫人行完礼后，沐菀就原地等着对方开口。不过大夫人今日并没有像以前那般淡淡地说几句然后抬脚离去，反而是往前走了两步在沐菀身前一尺的地方站定。不同于往日的反应让沐菀眉头一皱，好在此刻她是低着头的，不然这个表情被大夫人看到了还指不定会怎么想呢。

　　因为保养得好，所以大夫人脸上风霜的痕迹并不显得多浓重，同时她甚至还要比眉眼相似的沐晴更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这样一位貌美妇人配上得体的打扮，在哪里都是极为显眼的。相比之下，站在她面前的沐菀衣着服饰上面就要逊色不少了，但因沐菀本身气质有所改变，所以这差距就被无形拉小了。

　　这大夫人是何等的眼力，即便面前的沐菀在拜见动作上无可挑剔，但隐隐改变的态度她又怎么可能感受不出来。于是和往常不同，她今日选择了停留。

　　“听说你落水时晴儿也在？”

　　在现场和始作俑者那是两个概念，不过反正沐三柳也不在，沐菀也懒得多分辨些什么。她并没有顺着这个问题回答，而是又抛出了一个给大夫人。

　　“大娘，这几日菀儿身体不适，不知月中的团宴是否可以免去？菀儿怕过了病气给大娘和姐姐。”

　　团宴是每个月的月中唯一一次她有机会和爹爹他们同桌用膳的机会，放在往日她是万万不可能缺席的，而如今她宁可与小碧在小院子里赏月和白粥也懒得再去应付那些忽视和冷漠。同时她也在怕，怕自己收不住那些愤恨的情绪而导致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下。死过一次的她可是相当惜命的呢。

　　冰冷的弧度一闪而过就被立马收回，快得不但大夫人没捕捉到，就连沐菀自己都未曾发现。

　　听到自己的问题没被回答反而还让对方绕了开去，大夫人脸色微动后便思绪良多了起来。片刻之后她并没有按沐菀所想继续说些什么，只是静静地看了沐菀良久。

　　“你倒是比以前懂事了不少。既然不能去，那便免了吧。”沉默过后是大夫人越发远去的声音。几个贴身丫鬟急匆匆地跟着而去，顷刻间，路中央又只剩下了沐菀和小碧。

　　相对于沐菀的沉稳，小碧真是觉得自己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说实话，见到老爷都没有见到大夫人那么紧张。她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离大夫人越远越好！

　　“二小姐，月中的团宴我们不去了吗？”明明二小姐之前还很期待的啊？

　　之前自然是指落水之前。

　　沐菀点了点头，然后目光放空了一阵。声音很轻地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回答小碧的问题：“有些人不想看到我，我还懒得见他们呢。”

　　“二小姐？”

　　“小碧，走吧。”

　　没有再给小碧继续发问的机会，沐菀提前提起裙摆朝前大步走去。随风舞动的乌黑发丝仿佛在昭示着什么，或许是她的决心或许是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这边沐菀已经将遇见大夫人的事情给暂时放下了，但大夫人那边却是莫名上了心。

　　原本去庭中央赏花的心情被瞬间收回，转道直接去了女儿院子的大夫人吩咐下人守好门后便径直进了屋。

　　屋内，正在被关禁闭的沐晴还生着闷气，凌乱的梳妆台前散落着不少工艺精美的珠钗镯子。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以为是贴身丫鬟红儿，沐晴还连连喊了几声出去。

　　“晴儿。”

　　和平日里语调不同的大夫人在喊自己女儿时明显要带了几分宠溺，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将沐晴的注意力马上就吸引了过去。

　　“娘亲！”还在发脾气的沐晴在自己娘亲面前自然是要收敛几分的。宛如乳燕一般投入大夫人怀里的她不自觉地就开始了对那个害自己被关禁闭的庶出妹妹变着法的咒骂。

　　丝毫没有阻止之意的大夫人在听着女儿的种种控诉时，眼里流露出来的除了深思之外就只有那瘆人不已的阴狠。

　　在她看来，贱*人的女儿也不过是一个贱*人。从前不起眼倒也罢了，如今竟然还妄想来欺负她的女儿？哼，以前她娘都争不过她了，她一个小*贱*人也想来翻风浪？痴人说梦！仿佛是想起了什么，大夫人的面色顿时狰狞了起来，先前所拥有的风华气度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晴儿，你是不是让厨房别给她院子里送吃食？”

　　被打断咒骂的沐晴先是一愣，然后就用疑惑的神情看着自己的娘亲。“是啊，娘亲，难道这样不行吗？那个贱*人在爹爹面前这样给我下套，我饿她几天也不过分吧？”要说母女同心呢，在沐晴这里，沐菀的称号同样是如此粗鄙。

　　安抚般地摸了摸沐晴的脑袋，大夫人唇边虽然荡漾着笑但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打从心底里寒意冲顶。

　　她说的是什么呢？

　　“晴儿，你有时候就是做事太直接。推到水里、饿上几顿对于那个贱*人来说又有何妨？要惩罚她的最好方法其实还是让她吃饱然后……不知不觉地上路。”

　　大夫人阴森森的最后几个字让屋内的寒气霎那间膨胀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