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非人类观察报告》玖炎岚

8、第八章

　　药研藤四郎看了看自从两人开始交流后就有些神游的压切长谷部，大概已经搞懂了现在的情况。

　　感觉，大将还真是很容易吸引异常的存在呢。

　　“啊，对了应泽大人。”

　　烛台切光忠说着突然想起来，把身边正在发愣的人给扯了过来。

　　“这是压切长谷部，应泽大人还记得吗？”

　　突然被点名的压切长谷部明眼可见的僵住了，虽然他本身是完全没有关于面前人的记忆的，但就是莫名的有种熟悉感。

　　应泽低头望了望人的模样，对方早就卸了刀，清洗过换上了一身常服后，看上去就与外面的人类模样无异。

　　光名字的话，他实是不太能回忆起来的，但奈何信长殿的命名实在是过于直白。

　　“压切长谷部……啊，信长殿赐予如水那孩子的一振。”

　　不管是哪个本丸的压切长谷部，哪怕是他这样的暗堕刀，对于这件事也都不曾释怀。

　　“请不要再提那个男人。”他皱着眉，却还是耐下了心底的反感。“明明都亲自给我命名了，却转手将我赠予了连直臣都不是的下属……”

　　生为暗堕刀存在的他，对于过往的记忆、情感，都相较于正常的刃要寡淡太多。而对于织田信长这个人，只能说是缠绕在心底的执念一般了。

　　“不满吗？”

　　烛台切光忠叹了口气，也多少算是欣慰的望着压切长谷部。应泽大人是对人起了兴趣了，也算是件好事。

　　应泽还是那样平淡的带着些温和的模样望着他，似乎对于对方直白的厌恶情绪没有丝毫的感触。

　　“你对此感到不满吗，压切？”

　　“……如果可以的话，请叫我长谷部就好。”

　　“那么长谷部。”应泽向他的方向走近了几步，也愈发的能感觉到面前人愈渐僵硬的身躯。“告诉我你的回复。”

　　“你在对什么不满。”

　　压切长谷部一下攥紧了拳头，低垂着的眼眸里满是酝酿着的风暴。

　　“我不该……对此而感到不满吗？”

　　应泽轻缓的抚上了人脸侧，他顺着力道微抬了下手，将人低垂着的面容显露了出来。

　　灰色的发丝丝缕滑落在耳畔，应泽近距离望着人腥红的眼眸，有些心悦的勾了下唇。“这不是很漂亮吗。”

　　他浅缓的梳理着人有些凌乱的发丝，亲昵又带着难以理解的包容，让压切长谷部一时感到有些迷茫。

　　暗堕……他已经不在意了，身为创造初始就感染了暗堕的刀，这对他而言才是正常的姿态。

　　但是从来没有人会觉得这一双，染了污秽诅咒的不祥的红色瞳眸，能够用漂亮这样的词汇才形容。

　　压切长谷部晃了晃神，有些茫然的望着面前的人。

　　“黑田家待你不好吗？”

　　不……不是这样的。黑田大人待他如至高无上的珍宝，家族中的人也都用着惜爱而敬仰的目光望着他，甚至将他奉为家宝流传后世。

　　“信长殿不喜你的存在吗？”

　　……不是的。

　　信长大人夸过他是一把好刀，用着赞叹的，欣赏而喜爱的目光望着他。

　　“如水那孩子的身份，配不上你吗？”

　　应泽望着人骤然紧缩的瞳孔，轻笑着放下了手来。“望月饮酒后的那个人啊，总是经常会说起你。”

　　“拥有了可自由行走的身体，不妨自己去思考一些事情如何。”

　　……

　　让药研藤四郎带着压切长谷部去安排二人的住处，应泽则叫上烛台切光忠一起出了门，毕竟家里多了两个人，总需要采购一些物资。

　　“应泽大人，长谷部他……”

　　早就想体验一下生活的应泽，望着面前满目的商品货架，颇有一丝不太明显的兴致勃勃。

　　“嗯？那孩子不是挺可爱的吗。”

　　烛台切光忠有些踌躇的站在人身边，他听着周围有些窸窸窣窣的议论声，还不忘打量着手上两盒牛肉的价格。

　　“不，但是……”

　　“不必担心，光忠，他是个聪明的人。”言及至此也已足够，应泽显然并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烛台切光忠只能叹息的收回了话头。

　　“不过，现世还真是神奇啊，无论看几次都是。人类明明的生命明明脆弱又短暂，却能像是这般的令人惊叹。”

　　应泽指尖点过货架上的商品，眼中存着一抹心愉的色泽。

　　烛台切光忠于是无奈的笑着，还是将稍贵一些的肉放入了篮子里，他清点了一下晚饭需要的食材，然后转头向着身侧人道出了提案。

　　“食材购入的差不多了，接下来不妨看看自己喜欢的东西如何？”

　　然后他就见识到了应泽令人发指的购买力。

　　拎着四个大袋子走在回家的路上，烛台切光忠有点后悔他之前多嘴了那么一句，而显然对方还有些意犹未尽。

　　“应泽大人，马上要到晚饭时间了，零食还是少吃一点比较好。”

　　应泽手上也抱着一堆东西，粗略望去全是那些随处可见的小零食和点心，还掺杂进去了一些走在路上被塞过来的小东西。

　　虽然因为压切长谷部的小插曲，导致最终他们原先的晚饭已经彻底作废了，对方会感到饥饿也无可厚非。

　　但不管怎么说，也吃的太多了。

　　应泽正缓缓的咬着方才街边买的可丽饼，新鲜的草莓和奶油的香甜跃在舌尖，是能够给人带来快乐的味道。

　　“说起来，烛台切。”

　　应泽突然有些好奇的偏过头来，随意披散的黑发被实在看不过去的药研藤四郎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垂下的发丝随着人轻巧的动作摇晃着，丝缕落在了胸前。

　　“现在的孩子都在玩什么游戏？”

　　刚才从超市走来的那一路，已经不止一个人跑来问他，要不要一起去玩了。

　　以前生活在人类的城镇的时候，他偶尔也会被路上的孩童缠着玩耍，或是被送上些美丽的野花和糖果。

　　“倒是没想到现在的孩子们也这么热情。”

　　烛台切光忠欲言又止的望着似乎挺高兴的应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向对方解释这件事。

　　他望着难得不是一身的华服，而是换上了普通的现世服饰的应泽，得到了对方有些疑惑的眼神。

　　……看上去就像个初入社会的大学生一样。

　　烛台切光忠叹了口气，在又来人尝试着上前搭话的时候，终于是从购物袋里腾出了手来，牵过弯着眸子应声的应泽从人潮里大步迈了出来。

　　“等、光忠？”

　　“……应泽大人，那只是单纯的搭讪而已！”

　　猝不及防被人拉走的应泽，有些不解的望着突然激动起来的烛台切光忠。

　　“搭讪？”

　　“是的，搭讪。”

　　烛台切光忠很难想象自己对着应泽也能产生这种，类似于老父亲一般操心的大不敬的心情，但他真的控制不住。

　　“那些人只是看上了您的脸而已，说要一起去玩的那种话，是指想跟您……”

　　他说着突然卡壳了。

　　“跟我？”

　　应泽面上原先的笑意淡了几分，不过倒也没有烛台切光忠意想之中的怒意。他只是垂眸思索了一会，随即有些不确定的蹙了下眉。

　　“也就是说，那些人是在跟我……求爱？”

　　没想到会从对方口中听到这个词汇的烛台切光忠不安的抽了下眉角，他后知后觉的开始在脑袋里组织着措辞，希望对方能够不要太过于在意这种行为。

　　却没想到应泽只是突然笑弯了腰。

　　“哈哈哈……抱歉，噗、不，我没有在生气。”

　　烛台切光忠有些愣愣的望着人笑颜，似乎大脑还没能反应过来。

　　应泽揉了揉眼角，他笑意还挂在眼上，也多了一抹包容的意味。“这种事情，好歹也活了这么长时间了，多少还是有过经历的。”

　　“直接的跟我说“我想抱你\'这种话的人，我也曾经遇到过呢。”

　　想起这些事来，应泽也有些无奈，或许更多的是感到有趣吧。

　　“嘛，所以说人类啊，就算是对非同类的物种，也能够堂堂的说出这样的话语来还真是……”

　　因为您现在的样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人类啊。

　　完全不知道应泽是在说别件事的烛台切光忠不由的在心底吐槽着。他叹着气拎起了方才扔下的购物袋，认命的跟在了看上去心情似乎更好了一些的应泽身后。

　　不过……

　　烛台切光忠低垂着眼，有些不自然的曲了下指节，指腹上似乎还残留着些许的温度，以及，那抹柔软的、仿佛轻易便可在其上留下刺目痕迹的，脆弱的触感。

　　真的是……跟人类一模一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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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日语的“抱”有那方面的意思，对、性意味的。
应泽，一个看谁都像崽的神奇生物，不过就他年龄看来的确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了（。）
虽然一股子养老的颓废气息，而且平时因为一直穿着比较庄重的样子，所以显着年纪比较大的样子。
但其实单外表来看的话，应泽还是二十来岁的青年模样的——虽然写着写着我都要感觉脑袋里浮现出那种，趿拉着拖鞋穿着背心短裤扎着低马尾啃着冰棒的废柴形象了。
应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