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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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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又响了。
应泽咽下舌尖积余的最后一口柠檬水，他望了眼窗外一如平常的景象，掩着唇浅咳了一声，起身去结了账。
“哦哦！特辣的咖喱！被辣麻痹神经而死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呢！”
老板显然是与来人相识，他带着歉意的朝着面前的应泽笑了笑，将找零交还到了人手上。
在此期间他也不免多打量了面前人几眼，毕竟在横滨这块地方，可是很少能见到这般传统的美人。
应泽也不在意对方的打量，对于这类并不是恶意的注视，他并不会觉得有什么冒犯。他朝着人微颔首，出口的话语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听在耳里稍有些违和，但并不显得难听。
“谢谢。咖喱很好吃。”
擦身而过的棕发男子微不可察的顿了顿身子，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回过了头来，带着点自己也说不清的急切，却只是望见了对方离去的背影。
咖啡厅的一面墙壁是玻璃的，他能看到一位短发的少年走到男人的身边，漂亮的紫色眼眸弯着，像是在与人诉说着些什么。
而对方偏过头倾听着，墨色的发沿着脸侧垂下了几缕，又被少年抬手细细的将其捋过了人耳后。
……
“怎么了，织田作？”
织田作之助愣了几秒，才像是骤然反应过来一般，转头去望了身侧出声的少年。
有着一头柔软黑发的少年被绷带缠住了一只眼，而剩下的那只眼眸里，散着细碎的，像是蒙着薄雾的星光。
“怎么了？”
“不……”
织田作之助又回过头去望了眼，这次却只望了个空。
门口的两人早就离开了。
“老板，刚才的……”
“啊，据说是隔壁那栋楼的新搬来的，正好来我们家吃个饭。”
老板面上笑意满满的摆弄着一个包裹，惹的太宰治也好奇的凑过去看。他望着翻出来摊了一桌的伴手礼，原先带着新奇笑意的眼底渐渐沉寂了下来。
“……给可爱的孩子们。”
太宰治用着手上翻出的卡片浅浅的扇着风，他将脸贴在冰凉的桌面上，另一只手把玩着指尖可爱的小玩具。
“没有署名呢，是织田作认识的人吗？但是据我所知，织田作你周围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一号人啊。”
织田作之助伸手接过人指尖的卡片，有些茫然的望着卡面上陌生的笔迹。细毫丹墨，遒劲而古雅，与这带着点洋气的卡片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个字……”
他抚过早已干涸的字迹，说不清心底骤然出现的陌生情愫，也弄不明白缘由为何。
而在太宰治期待的眼神下，他只是有些赞叹的将卡片还给了老板。
“还真是漂亮啊，虽然我不太会欣赏。”
“织田作还真是狡猾。”
太宰治孩子一样的趴在台子上赌气，然后被人揉了头。织田作像忘却方才的插曲一般，面上还是那样正经无辜的神情。
“啊。老板一份咖喱。”
“好哟！”
“喂喂！啊是什么意思啊，织田作！”
大概，只是陌不相识的人罢了。
……
药研藤四郎牵着人的手走在回程的路上，他特意的将步伐再三的放缓，才终于是切合了身侧人的步调。
掌心的指节骨节分明修长，却又并非柔若无骨，带着韧性而纤细的力量，哪怕是像他这样不识风雅的人，也能够欣赏而赞叹的美丽。
“大将，刚才的……是认识的人吗？”
药研藤四郎分明是看到了那人回头的一幕，但他不确定自家大将有没有注意到。对方显然并非是突然起意的模样，但他实在是回想不想起大将什么时候身边有过这么一号人的存在。
“刚才的，啊。”
应泽垂眸思索了片刻，才方像是想起来一般，也仅是勾了勾唇角弯起了一个浅淡的弧度，像是遇到了什么趣事。
“算是吧。”
不过现在是陌不相识的人就是了。
回想起自家大将的体质，药研藤四郎了然的点了点头，他安抚的朝着人笑了笑，牵着人的手却不觉的加了些力道。
“已经忘记的人就不必再劳您费神了。”
应泽走到药研身前蹲下身来，用空着的那只手揉了揉人的发丝。
他们看上去和路过的任何一个普通的人类无异，时间却无法在他们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他本只是感受到了昔日故人的气息，才会在漫无目的的情况下选择了这个位面，现在看来，是他选择失误了。
而旧主死于非命，亦或是起死回生，在他眼里不过是命运既定的轨迹。
陪伴在每一任他所选择的契约者身边，望着他成长，望着他死亡，然后再回到D伯爵那里，等待着下一个来访者。
也算是漫长生命的调剂。
D伯爵承诺着会为他寻找到合适的饲主。
很遗憾的一件事是，他到至今为止，也没能遇见到那个能让他俯首称臣的王。
不、或许有一个人……
“需要准备离开吗？”
药研藤四郎冷不丁蹦出来这么一句，他嘴里的离开是何意，应泽想来也明了的很。
“我看，大将您好像不是很喜欢这里的样子。如果需要的话，我们准备一下就可以走。”
他们来到这个位面不久，也没什么需要交待处理的人和事。就算有，反正等他们离开这个位面，便会被自动遗忘吧。
至于方才被他带回去的两振，如果大将想留着，带上也并无须花费太多精力。如果不想的话……
药研藤四郎腰侧的短刀嗡鸣着，又被他扶上抑住了。
也算是昔日同僚，希望别出现意外就好。
……
药研藤四郎原本想的是，虽然是出于异世遇同僚的心态，一时好心的就给人收留了下来，但他其实并没有对两人有什么情感残留，毕竟他们本就算是陌生人。
出乎预料的是，他还真的遇到昔日的同僚了。
屋内原先充满着生活气息的锅灶声，在门开的一瞬按下了暂停键。
想着起码在审神者面前留个好印象的烛台切光忠，在药研藤四郎的应允下主动揽下了料理的工作，奢望着审神者能够一个开心就把他们留下来了。
这边他听着门响声关了水龙头，刚把手擦干还不忘抽空理了理发丝，结果习惯性扬起的笑容还没展现个完全，就直接被惊成了一个僵硬的弧线。
“……应、应泽大人！？”
应泽轻手的合上外门，牵着闻言一下子瞪大了眼的药研藤四郎，缓缓打量了一下面前这振穿着与形象格格不入的围裙，手上还沾着点水汽的刃，而后有些一言难尽的沉默了。
“……伊达家那个小子，是拿你当厨刀使了吗。”
“……不，这个只是个人的兴趣……政宗大人也很擅长料理的。”
烛台切光忠一听这话算是彻底定下心来了，本以为只是身形相似，便头脑一热的想着跟上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给他撞上彩了。
药研藤四郎揉了下太阳穴，有些头疼的开口。
“所以，你是……”
“啊，是。”
烛台切光忠身形一正，他曲臂抵上胯旁本该垂挂本体的位置，稳重的朝着面前人行了躬礼，随即直身笑了。
“药研殿下那个时期还未化形，所以可能未曾与我相见过。”
哪怕穿着着的并非甲胄战衣，跟随着历代主公征战沙场的气势，并不会随着衣着的改变而湮灭。
这是药研藤四郎未曾在他记忆中的“烛台切光忠”身上所感觉到的。
“我是烛台切光忠，过去曾为织田信长殿的爱刀，后由秀吉大人赠予至政宗公，自那以来……”
烛台切光忠未尽的话便停下了，他拨了拨发丝，听不清是不是在抱怨。
“因为斩人的时候砍断了烛台，便将我这么命名还真是……”
“烛台……嗯，烛台切……光忠吗，一下子还有些叫不习惯呢。”
应泽抬手揉了揉面前这振太刀的发，哪怕是这样的行径，药研藤四郎也没能从极其注重形象的烛台切口中，听到类似的话语道出。
“人间开心吗？”
烛台切光忠浅浅的弯起了外露的那只眼，像是得到长辈关怀的那般，回复笃定而心愉。
“开心啊。”
应泽大人还真的是一点都没变过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成功会师。
诶，和谁？这目前还是未公布消息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