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蓬》肖潮生

10、第十章

　　了尘侧身，抱着天蓬说话。
　　两人躺在一张不算宽展的木床上，细细温存，说着话，气氛竟是难得的安静祥和，有他们先前在凡间的样子了。
　　老朱话少，默默听他说话，实在是忍不住了，拍了拍他搭在自己腰上的胳膊，放在自己腿上的腿。
　　了尘看他，无辜的样子让老朱久违地感到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老朱失语，低敛着眼不声不响地，也不应声了。了尘的眸子闪了闪，上前亲他双唇，细细研磨品味着，让老朱又想起昨日晚上溺毙在这人的温柔中，那场海水一般的情事的窒息感。
　　了尘十分有耐心，慢慢地，慢慢地，一寸寸的亲吻着元帅紧抿着的唇，又一点一点用舌尖描画，知道的说是他在做这档子见不得人的事，不知道的，看他认真肃重的架势，还以为他在做什么拯救苍生的大事。
　　这画面着实…不堪入目。
　　“别亲了。”老朱把他推开了些，他怕再不阻止又和昨晚一般，如洪水泄堤，一发不可收拾了。到时候拦都拦不住，那就麻烦了。
　　了尘带了几分茫然和不解看他，也没有质问，只是这么安静地看着，老朱无端觉得自己要是不给他个解释，自己就不是人。
　　不，他本来就不是啊，他是神，现在。而且这事儿他也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心虚，有一种自己不满足他就十恶不赦的观感？昨晚…昨晚到那种地步，他也没阻止，纵着他驰骋了，还要…还要怎样？
　　“你…”老朱一时竟然找不出话说，了尘已经趁着他东想西想的时候光明正大地啃起了他的脖子，很是湿痒，舌头偶尔滑过脖颈的触感也让他浑身发软发麻。
　　“别!”老朱止不住低呼。
　　了尘抬眼看他，带着隐约的愉悦和笑意，老朱顿时有些羞赧地抬不起头来，不敢和人对视了，只能轻声对他说，“别弄了。再继续，我受不住。”
　　昨天…昨天，了尘有些太凶猛了，那狠厉的气息把老朱整懵了，心道我也没干什么吧，怎么了尘一副要把他绰吞入腹的样!
　　了尘难得遗憾，微睁着眼，懒散性感极了，遮了他的眼，哄道：“我就亲亲。”元帅单纯地相信了，便后退了一步，总不能让只正饿的发慌的狼不碰吧。
　　所以后果就是…深海二日游。即便是得道仙人，也没有这么浮糜地折腾过，这里无日无夜，两人又都在恢复阶段，也没有出去的打算，竟然难得偷闲了。可也没怎么修炼，跟疯了似的，了尘像是要把这几百年错过的情事都补上，但凡老朱从恢复状态变到清醒过来睁开眼，就是数不尽的亲吻和…结合。
　　老朱得道成仙这么多年，从来没像这段时间这么放肆过，日日成欢，简直堪称荒唐，偏偏了尘拉着哄着，他又心里有他，但凡了尘有心思，自己又觉得还好，便难以拒绝他的任何要求。纵到最后，不仅要往他头上骑了，还要一次次的在他体内留下自己的印记，不让他清理，还让老朱羞耻了半天。
　　总之，那些天做过的不见天日的事儿就不一一说了，想起来老朱都觉得臊得慌，脸上发热不已。
　　但这桃花源般的日子也过不了一生一世，除非他们两就想在这个地方，这么度过余生了。让老朱心惊的是，了尘走时依依不舍地回望了一会儿承载着他们所有荒唐的茅屋，像是舍不得，但还是这么都没有说。
　　“舍不得？”两人驾云离去，老朱看他神情怏怏不乐，不由笑着问他。
　　“嗯。”
　　老朱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了。
　　了尘知道他在忧心自己，弯了唇：“元帅可知什么让二人融为一体，形影不离的法术？”
　　老朱哽住，心中暗暗骂了句什么骂不出口的话。了尘知道他面皮薄，就不说话了，“开玩笑而已，我和元帅早已融为一体，形影不离，又何须那物甚？”
　　老朱更羞恼了。
　　了尘只是望着他红了的耳尖微微笑着，心情好极了。
　　“不知羞。”老朱半晌挤出这么一句话来，了尘淡然自若：“小僧定力不足，元帅又姿容无双，小僧按耐不住，实属正常。”
　　老朱被他怼地憋不出话来，半晌小声骂他：“你还要怎样。”
　　了尘莞尔，清朗地笑了。
　　“您在我身边就好。”
　　不求别的。
　　老朱一愣，心想这孙子忒会哄人，还总一副占了便宜又卖乖的模样，真正是……唉。
　　想到这，看着了尘专注清澈的眼光又没了话，目光落在两人具是缠了白纱布的手上又伤了般弹回来。
　　既然都已用了真心，荒唐一回，叛逃一回，又有何妨？
　　这天地之大，他们哪里不可去得？与天庭西天作对绝非易事，只是情根深种，难以自拔，又怎么办呢。
　　只能生受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