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世界》沙柳273

51、招赘的女人 9

　　孙正芳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丈夫,季国柱瞪了妻子一眼:“以后这种话不许再提了，季雯已经结婚了，儿子都有了，难道你让孩子离婚？再说胳膊会娶一个离婚带着儿子的寡妇？”

　　孙正芳一想也是，自己想多了，有些异想天开，应该说胡思乱想！

　　孙正芳没想到事隔不久季刚将吴一清带家来了，将一兜熟食交给孙正芳：“妈，你跟咏梅做几个菜，一清在家吃顿饭，我们谈点事”

　　男人说谈事一定是大事，孙正芳忙招呼着媳妇准备。吴一清看了一下三个女人的小作坊。收拾的倒是很干净，季雯还在裁剪着布料。见男人进来手一抖，差点剪坏。

　　看到女人惊慌的样子，吴一清一阵心疼，“别害怕，我就是看看你都做什么”

　　整理好情绪的季雯稳稳拿着剪刀将布片剪好放到锁边机旁。然后将剩余布料折叠起来：“我负责裁剪，缝纫都是嫂子在做。大姐夫会隔几天拿一些裁剪好的走”季雯不敢直视男人。她觉得男人喜欢盯着她，那目光让她心慌意乱。

　　吴一清一笑，“给我做两身吧，我觉得你们做的比买的合身”吴一清说的是实话，没有恭维。买的秋裤都是大□□，套在毛裤或棉裤里会很难受。季雯做的遵从合体考虑，当然也会做几件加肥版。毕竟人人都不是瘦子！

　　季雯点点头，她知道吴一清没少关照他们，做几件衣服就当还人情。吴一清量好尺寸就出去找季刚了，季雯干脆选了料子给吴一清的裁剪出来。外面孙正芳婆媳做饭，季雯便将材料准备好了。剩下的就是缝纫。

　　男人喝酒吃饭的时候，季雯便将四条秋裤给做出来了。等吴一清走时，手里做了一个布卷，是还在余温的秋裤。道了谢心满意足走了，季家等人已走开始讨论季刚要不要跟吴一清去南方看看。

　　吴一清要去南方考察市场和看商品。既然季刚赶集卖百货便邀请他一起去。吴一清提出卖百货太杂也不是很好，最好选一两种做。既然做了就做全，在别人那里买不到的你这里都有。也就是人有你有，人无你依然有。

　　“那就去看看吧，过去开开眼，多听听一清的”季国柱道。

　　“要是顺便就去看看学东吧”孙正芳道，毕竟是闺女的男人，“如果不行就带回来，也别强求，听他意思。”孙正芳补充道。

　　季刚跟着吴一清走了，女人们还在做着手工，从小孩子到老人的都做。卖货的事到了季红丈夫头上。两个女人跟了几次便放心地让男人自己去卖了。

　　季刚回来已经是一个多月后，市场没问题，南方商品已经越来越丰富。他们走了好几个地方，季刚决定将手里全部商品处理掉，专门卖针织百货。

　　“一清说咱们可以弄一个门市，要是手头紧可以先赶集。货从他那儿拿，按进价给咱们，这个批发和零售差距大了去了，南方东西你们都不知道有多便宜！去了才知道进货价真的便宜死了！”
　　“针织百货都是啥”季国柱问。

　　“就是我们从头到脚的东西，袜子裤衩，帽子手套围巾的都算，秋衣秋裤当然也算”季刚解释道。进货渠道基本上已经掌握了，就是不跟着吴一清进货，以后也可以单独联系批发商。这些都是年后的事，慢慢商量，最后还是落到李学东身上。

　　“见到妹夫了，他给小雯和孩子带了五百块钱。说是过年就不回来”季刚刚才高涨的情绪一下子低下来。“我也见到了他三哥两口子，他们开始一直在一起，只是后来妹夫伤了手，伤好了却没办法呆在工厂”

　　“伤的怎么样？大不大紧？”孙正芳忙问。

　　“右手大拇指的筋重新接了一下，平时没啥，就是干活时候有些不灵便。他换了另一个厂子，但是都是计件，一个月下来根本赚不到多少。听他三哥说不知道妹夫走了什么运气到了一家酒店做服务生，可能是妹夫模样长得好。

　　我们找过去的时候妹夫穿着制服，是很好看。好像日子过得不错，人白了，比以前胖了一些。那个酒店招待的都是外商，里面可气派了！说是都有小费拿。不然妹夫也不会给我五百块。”

　　“既然混好了怎么不回家？”孙正芳道。

　　“妹夫说他们过年只有三天假，回不来”季刚不想告诉家人他那个妹夫比以前变了很多，有些让人看不懂，看不透。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季雯拿着五百块却是没说一句话。

　　季刚倒是带了几块毛呢料子，听说都是高档货。季雯以实用好看为前提，给全家每人做了呢大衣，买一件可要一两百呢！季刚穿上后怎么看怎么好，“藏蓝的不是还有剩余吗？给一清也做一件，这次能长见识可多亏了人家”

　　是感谢吴一清，季雯找到上次给吴一清量的尺寸，很痛快地做衣服。得到衣服的吴一清给季家送了好多年礼。据说他的百货商店改叫超市了，生意很好。现在卖得品种越来越多。

　　季家年前几乎叫清仓，将手头的东西几乎全部卖了。踏踏实实过了年，李学东果然没回来。季永辉已经会走了，他眼里只有季家的这些人，估计他根本没有爸爸的概念。

　　年后季刚将家里人所有钱收去做本进货，除了袜子和女人们做的秋衣裤都是从吴一清那边进来的。王永梅开始跟着赶集卖货。孙正芳要看着孙子孙女和外孙到也顾不得做活了。

　　季雯裁剪出来开始找人做，做好了按件收。大伙愿意赚点零花，季家愿意省心，各得其所。家里的猪剩下两头，鸡留着够下蛋就行。季国柱将自己的地给了兄弟几亩，多了照顾不到。

　　五月的一天吴一清来了，这次他说找季雯。孙正芳好像预感到什么心提起来，她不知道是好事坏事。闺女平静的生活就要被打破了吗？

　　季雯第一次看着男人，男人除了少一条胳膊真的没什么不顺眼的。吴一清看季雯终于正视他了，心中倒是一喜，嘴角含笑：“你家刚给你说亲的时候我就找人上门来提亲过，只是婶子怕我养不了家没答应”

　　季雯倒是不知道有这事，脸上略带吃惊，吴一清道：“估计你不知道这事，我想自己这样可能真的配你上你，如果你有好的归宿我就远远离开。可是我看着你结婚，生孩子，努力干活，却没觉得你开心，你幸福。

　　既然那个男人不能给你幸福不如放手吧，让我来照顾你。我觉得我已经有能力照顾好你，小雯，你愿不愿意？只要你愿意，其他的事交给我”

　　季雯仿佛被雷到，她没想到男人这么大胆向她表白。她张目却不知道说什么，吴一清笑了笑，眼神变得非常柔和：“我可是在上学的时候就喜欢你呢！我为你守身这么多年总该给我一个答复吧！”

　　季雯一听这话忍不住笑了，但马上知道自己面临着严肃问题，“可是我结婚了”
　　“我说了，那不是问题，你那男人根本不算男人”

　　季雯再次吃惊，什么意思？

　　吴一清道：“不能养家，没一点责任心算什么男人！还有一点我想告诉你，那个人不喜欢女人，喜欢男人”

　　季雯觉得又遭雷劈了，“喜欢男人？什么意思？”

　　“就那意思，我这次专门去了一趟那边,找人调查过,你那男人真的是喜欢男人。现在就被人包养着，如果你看到他一定快认不出了。”吴一清给了季雯几张照片，照片里的男人穿的很时尚，笑得很妩媚。他被一个男人搂抱着，季雯觉得一阵恶心。将照片扔掉，眼里突然留下泪水。

　　“这样的男人你还要不要？只要你说一声，我想办法让你们离婚”

　　“离！”季雯只说了一个字便闭上眼转头呜咽起来。她感觉一阵羞辱，自己居然跟这样的男人生活了两年！真是恶心！男人怎么可能喜欢上男人？

　　吴一清叹口气，转身出去，去找季国柱和孙正芳谈谈他们姑爷的事。既然自己决定了就不再隐瞒心意。

　　“婶子应该知道我对小雯的心意，我现在和当年一样，心意不变”
　　“可是小雯已经结婚了，难道你要她离婚不成？”孙正芳还是不敢置信，小雯跟了吴一清没什么不好，可是李学东怎么办？

　　“这就是我要跟你们说的另一件事”吴一清将调查的事说了一遍“那个男人已经不再配做男人了，小雯跟他只有受罪，所有我想最好他们还是离婚。”

　　“怎么这样！怎可以这样！”孙正芳气得拍东西，本以为是个老实的，却原来是——怪不得结婚后两人一直不同房，还以为年轻不懂，没想到不是不懂，是不愿意。不愿意为什么要结婚！

　　孙正芳简直暴怒！“离婚！一定离婚！必须离!把那个不要脸的畜生叫回来！”

　　“拍电报吧，将人叫回来。一清，不会弄错了吧？”季国柱还是不敢置信。这种事在他们观念里根本不存在，这让他怎么接受？

　　“大叔，没错，这种人自古就有，只是以前不开放，很少人知道。现在在一些地方已经不稀奇了。电报我发出去吧，会以你们的名义”

　　“好，麻烦你了！”季国柱方法衰老了很多。

　　季雯哭过去反而比任何人都冷静了。在季家人眼里却是更让人心疼。李学东半月后回来的，他不知道家里出了什么事让他必须回来。他给季家人都买了东西，给儿子买的更多。

　　汽车直接开到季家门口，他的到来倒是引起村人关注，“谁啊？”
　　“季家怎么有了阔绰亲戚？”

　　“好像是那个入赘的姑爷吧？”
　　“哦，真的很像，不是去南方打工了吗？这是发财了？”
　　众人七嘴八舌地谈论着，但没影响李学东将一袋袋东西卸到院子里。